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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言,欺骗少女纯真的感情。
有人根据这些说袁世凯从小就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恶少。这评价有点过。年少轻狂,“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的念头谁没有过,只是大多数人没条件实践罢了。
不过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随着袁保庆的去世很快结束了。在北京做官的堂叔袁保恒生怕袁世凯没人约束,心变得更野,就将他带到京城,在自己眼皮底下读书。观察了一段时间,给出了年终考勤评语:“资分不高而浮动非常。”没什么本事却浮得很。
对这样的问题少年必须要严加管教,袁保恒在府里设立家学,将袁世凯的书桌安排在老师书案旁边,一切举动都在老师掌控下;晚上就让他睡在老师的隔壁,隔墙有耳,一切还是在老师掌控下。并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早上五点开始读书,晚上十点晚自习结束。
在堂叔、老师的双重压迫下,半年后,袁世凯有所起色,由庸才升格为“中上美才”,虽然还是有点浮,但已不是一无是处的浮云。
袁世凯也清楚,堂叔这么用心良苦,目的只有一个,好好学习,天天科举。对那个时代的青年来说,科举是唯一出人头地的途径。其实袁世凯最爱读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兵书。但兵书只能刺激亢奋的脑细胞,不能管吃管喝管前途,袁世凯只能在夜深人静时读读兵书。当然,禁书偶尔也会翻翻,青春期躁动,过来人都懂的。
这一读就是快三年,袁世凯读到了十七岁。
十七岁,一个开始告别天真单纯、步入低级无趣的年纪;十七岁,一个想行动且可以正式采取行动的年纪,包括感情,包括生孩子。
袁世凯满脸兴奋,在北京举行了小型的成人宣誓仪式,踌躇满志地回到家乡,他要完成两件人生大事。
第一件大事,结婚生孩子。新娘于氏比他大一岁,在当地也是个大户。于氏是个老实善良的乡下女人,不识字,他们这一辈子相敬如宾,很少争吵。几乎每天晚上,袁世凯都要到于氏房里坐坐,说着同样的话:“夫人,您好!”于氏也回答同样的话:“大人,您好!”
然后呢,袁世凯去了姨太太的房间。
他们感情好还是不好?聪明的你一定有正确答案。
第二件大事,考举人。其实考了也是白考,只有两个字:落榜。也难怪,天天眼睛盯着专业书,心里想着兵书、禁书,满脑子都是岳武穆、金瓶梅,你以为你是天才?
袁世凯本来就不想做天才,考试结果刚出来,他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将所有的教科书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咬牙切齿地说:“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乌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误光阴耶。”⑴
好气魄,枭雄就是与众不同,花季雨季时都这么狠。
不过和现在花季雨季的少男少女相比,袁世凯还是不够狠。因为这些少男少女们不等考试结果出来,就将书撕成了碎片,撒向蔚蓝色的天空。
“袁世凯烧书”的典故出自《容庵弟子记》,袁世凯的弟子们编撰的。
可信吗?当然可信,身边的人最了解他。
弟子就不会造假吗?这个吗,拿证据来。袁世凯向他最敬爱的三哥吐露了肺腑之言:“弟不能博一举人,不能瞑目。”⑵
你也许会说,一条证据好像不够说服力。
袁世凯写信给他最敬重的二姐:“虽多病,亦不敢自弃。每当病卧,思己之功名不就,无不攘背而起,展书味诵。但不知老天负我不负我,俗云,老天不负苦心人,如弟自尽其道,谅亦不负弟矣。”⑶
这苦读精神,真和考研者有一拼。可是很不幸,在科举的道路上,路有多长,趴下就有多久,袁世凯先后两次都落榜。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这句话对考科举的袁世凯只是个传说。所以袁世凯以后最痛恨科举,坚决主张废科举。我是考不上,但是你连考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回来了,暂时就在家待一段时间吧,好好调整调整心态。
袁世凯在家中度过了这一辈子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和朋友喝喝小酒,骑马打打猎;读读兵书,看看禁书;等待着邻家的女孩经过窗前;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用梨花体诗歌摧残自己的忍耐力。
这个十七岁的青年,有点狂妄、有点迷惘;有时冲动快乐,有时莫名悲伤,有很多梦想,也有很多的不如意。
唉,成长的烦恼,谁没经历过?
可老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袁世凯决定再到京城闯闯。不幸的是袁保恒去世了,北京已没有亲人,人走茶凉,谁也不会理会这个乳臭未干的青年。没人赏识、没人提携,落魄的青年常常踟蹰在京城王府井的十字路口。
去上海碰碰运气吧,十里洋场,机会也许更大。但到了上海,还是一样,谁会在意他呢?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
我的青春谁做主?
袁世凯真的迷惘了,日日流连买醉于青楼。在这里,结识了一位青楼女子沈氏。在最无助、最落魄、最寂寞时,这个女人触到了他心灵最柔软处。他赠给她一副对联:
〖商妇飘零,一曲琵琶知己少;
英雄落魄,百年岁月感怀多。〗
当可怜的商妇遇见落魄的英雄,他们的心贴得更紧了。
“等赶明我攒钱给你赎身,好好过日子。”袁世凯不想再闯天下了。可囊中仅剩鼻烟壶,那是他嗣父留下的,为了心爱的女人,咬咬牙,找了一个买主。
没想到,袁世凯的春天来了。
买主是他嗣父的旧部,一眼就认出了鼻烟壶。看到老上级的儿子如此落魄,唏嘘不已,介绍袁世凯去找嗣父的把兄弟淮军将领吴长庆,不是一直喜欢读兵书吗,展现自己的时刻到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落魄的袁世凯醒了,一个未来的枭雄醒了。他要过好日子,他要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
分别的时刻,沈氏将自己多年的细软悉数交给袁世凯。
“早点来接我啊。”倚在门口的沈氏泪眼汪汪。
感谢通情达理的沈氏,她让情郎不再沉沦。
感谢鼻烟壶,它点燃了一个落魄青年的斗志。
感谢嗣父旧部那一双火眼金睛,及时认出了鼻烟壶,挽救了一个迷途的青年。
最后要深度致谢培养沈氏的青楼,没有青楼,就没有一段刻骨柔肠的传奇。
袁世凯出发了,他要追寻属于自己的天空,他要点燃中国的天空。
沈氏会等到情郎吗?
别担心,红颜不会寂寞,情郎不会爽约。数年后,袁世凯亲自将沈氏接回了家。“我说过,一定会接你的。”忘记你我做不到,无论天涯海角。袁世凯拥着沈氏,眼里柔情无限,看不到半点犀利。
好男人啊!不管是那年头还是这年头或是所有的年头,这样负责的男人太少了。
【有一说一,大家眼中的袁世凯】
以后袁世凯一路大跑,一路猛跑。入朝鲜,平叛乱;回天津,练新军;废科举、办新政;一路高歌一路升。从道台做到山东巡抚、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外务部尚书、军机大臣,他成了中国最有权势、最有才干的汉人。
权势不是虚的,才干也不是吹的。关于他的奋斗史,说得也够多了。袁世凯到底怎么样,他自己说了不算,我说了更不算,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让他们去说吧。
有了你,对我很重要,部下眼中的袁世凯:
袁世凯的老部下阮忠枢在军营任文案,看上了青楼女子小玉,想纳为妾。袁世凯知道了,说这样不好,有损军队声誉,阮忠枢只好和小玉依依惜别。
过了不久,袁世凯和阮忠枢去天津办事。下车后,天色已晚,他们去了一个朋友家。豪门深院,真气派;大厅里张灯结彩,红烛高烧。
忽然有丫环高喊,“新姑爷到啦。”众人不由分说将阮忠枢簇拥到内室,一位娉婷的女子盖着红盖头正坐在那儿。
大伙儿起哄:“快掀盖头啊。”
云里雾里的阮忠枢头脑一片空白,要掀就掀,反正男人不吃亏。
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小玉,竟然是小玉,阮忠枢惊呆了,喜呆了!原来袁世凯已经悄悄地安排好了一切。
为了报答大哥,阮忠枢豁出去了:“大哥,你是了解我的。今晚不碰女人,只陪您买醉。”
袁世凯神情严肃,下了道死命令:“今晚是属于你们的,今晚必须重色轻友。如若不从,军法处置。”
在这个美妙的夜晚,大家躺在被窝里都睡不着。
阮忠枢一晚上都在想着大哥的好;袁世凯一晚上都在寻思着还有哪个兄弟婚事没办;小玉一晚上都在想着阮忠枢为什么不理我。
今夜无人入眠,明早起得很迟。
第二天,三个人都揉着黑眼圈聚会在酒桌上。
有这样的大哥真幸福,从此之后,阮忠枢跟定大哥了。
每年元旦,袁世凯都要例行乘轿出门拜客。说是拜客,其实就是到门口不下轿,叫差官下马入门递名片。家人迎出请安挡驾,再拜另一家。
一年元旦,袁世凯准备出门拜客,差官骑马先导,将护书(类似于小公事包,放手折、名片)塞进靴筒里。差官正准备踏镫上马,护书忽然从靴筒中掉落,梅红名片撒满地面。当天刚好大风,千树万树梅花开,印有袁世凯的名片在空中片片飞舞。
差官大惊失色,磕头不止。
袁世凯哈哈一笑:“今天是元旦,好日子。我袁世凯随风而舞,名扬天下。好,前途无量。”
一场风波谈笑间灰飞烟灭。
袁世凯身边的人越聚越多。当然喽,有本事的留下,没本事的打发回家(赠送路费)。
就这样被你征服,同事眼中的袁世凯:
庚子事变后,慈禧从西安打猎回来了,看看宫里破败得不成样子,想修修。可没钱啊,各地摊派吧。
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看准了这是个好机会,老太太正需要人安慰呢。他召集了全省厅级以上的官员,一句话,大家有钱出钱,没钱也要想着出钱。私人先垫着,以后慢慢还,先帮老太太渡过难关,让她心里高兴高兴。
大厅沉默了,沉默良久,官员们开始说了,准确地说,是诉苦。
“我是个农民的儿子,从小母亲就教育我要勤俭节约;现在一家老小十几口还挤在廉租房内,八十岁老母常年瘫痪在床。所有的一切就靠我一个人的工资维持,哪有余钱?穷,真得很穷,穷得叮当响。”
大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爱心募捐慈善大会变成了诉苦大会。
“既然大家都困难,那就算了吧。”袁世凯淡淡地说。
当然不会算了,钱会有的,但得动动脑筋。
袁世凯暗中派师爷联系天津最大的票号蔚长厚钱庄,说准备存公款,问利息是多少。蔚长厚钱庄说八厘。
“太少了,别的钱庄利息高得多。”师爷佯装要走。为了招揽生意,蔚长厚钱庄将账簿拿出啦,你看,官老爷们都是这个利息。
师爷暗暗记下具体账目,接着又走了其余几家钱庄,将官老爷们的存款弄得一清二楚。好家伙,共一百多万两白银。
过了几天,袁世凯将这些官老爷们叫来。
“近来有些不法钱庄冒用诸位的名义招摇撞骗,为了维护各位的名誉,我已将这些存款全部没收充公,以正视听。”
厅级官员们谁都不敢吭声,巨额财产来路不明,光这一条就够死缓。
“干得漂亮,你真行,做什么事都有办法。”慈禧笑逐颜开。
从此官场上再没人敢蒙袁世凯。
学术圈的繁荣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