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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生辰这日,大太太的娘家王家、叶家、詹仪一家以及靖远侯夫人等等悉数到场,禾晏虽晚了一步,也到了。大家素知王氏不骄奢,多半送的都是图吉利的物件,唯有禾晏送了一尊一尺多高的金佛,金佛祖的手上还手执一串黑佛珠,却不是普通的木珠子,那珠子圆溜溜的闪闪发亮,好似黑色的宝石一般。众人一瞧便知是个稀罕物,向禾晏询问出处。
“这是柔佛国使者进贡的黑宝石。”禾晏回道。
大太太一听说是黑色的宝石,还是京城难找的稀罕物,脸上立时笑开了花,一边叫人收下金佛,一边和禾晏连连道客气。
禾晏态度恭敬地一丝不苟:“您是我未来岳母,理该孝敬您。”
大太太听这话,乐得差点没喘上来气儿。这可是大大的优待,谁不知道永安王世子是个最相处的人物。如今传说中的冷面阎王对自己毕恭毕敬,她自然兴奋至极。大太太满意的笑看清玉,见清玉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心里更舒坦了。果然,那镯子一碎,抓了她把柄,万事如意。
院中央搭了个小戏台,众人吃过筵席,便去瞧戏。大太太特意安排禾晏同詹家几个兄弟一桌,想让他们兄弟们可以好好相处,将来也可不帮互助,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詹祺。
詹祺如今瘦的跟个猴儿差不多,双眼皮凹陷,皮肤微微泛黄,两侧的太阳穴有几个鼓起来红痘,加上他蔫吧的没精神,与他之前英俊潇洒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老太太和大太太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故而戏刚开唱,就叫人带走了詹祺。顶替詹祺的,自不能是詹家庶出,便由叶家二太太的内侄子秦理代之。
詹祀坐在禾晏旁边,捂着脸望天,口里小声嘟囔着:“算你够义气,来参加我母亲生辰。”
禾晏看眼秦理,冷冷的盯着詹祀。
詹祀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那是叶家二太太的内侄子秦理。”
禾晏:“嗯,”
詹祀继续解释:“坐在那桌的是叶家的老二叶林。”
禾晏:“嗯,”
“你都猜出来了,还用我介绍么?”詹祀不满道。
“似乎少一个,戴舒。”禾晏声音平静道。
詹祀惊讶的看着禾晏:“你怎么会知道戴舒?你不是天天在家养病不出门么?”
“耳朵尚且好用。”禾晏眯着眼看眼叶林,转而对詹祀道:“据传戴舒乃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诶!?会有这种称号么,谁起的,我怎么不知道,美男子一共排了几名,你说说我排第几?”詹祀因为太吃惊和好奇了,顺势问了一大堆问题,可惜的是禾晏再没理他,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清玉坐在大太太身边看戏,余光扫过禾晏那头,见他和詹祀聊得开,也就安心了;她随即把目光扫向别处,却见叶林防备的转了转眼珠子到处瞧,而后便起身离开那个位置,他走到他母亲叶家二太太秦氏的身边,嘀咕了两句。秦氏别有意的看他一眼,才点头叫他离开。
清玉吩咐春白:“有点冷,去把我手炉取来。”春白得令,点点头匆匆的离开。姜苑听说清玉冷,吓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到体温正常,才松口气。
“我没事儿。”清玉道她不必太紧张。
姜苑对她眨了眨眼,然后余光扫向宴世子,笑着小声对清玉道:“我见宴世子对你是真用心,送大太太这礼可算是重的。”
清玉淡淡的笑道:“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破费。”清玉说完话,发现那边的叶林回来了,脸色有几分异常。后来,清玉一直注意叶林的动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往她母亲秦氏那边瞧,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想向她禀告。
詹家人早得到蓝公公的提点,若是有机会,便多多腾时间给宴世子和清玉相处才好。永安王世子自小薄情冷性,太后娘娘是怕他耽误了传宗接代的重任,所以一再嘱咐詹家这边人也要帮衬着她。当然,所谓的‘单独相处’,也会有十四五个丫鬟嬷嬷陪同的,也是十分正大光明。
老太太自不敢怠慢了蓝公公曾经传的密旨,戏唱一半的时候,便张罗着叫孩子们自己玩去。东厢房有一大屋子,早备好了棋盘、投壶之类的游戏供他们消遣。清玉没动手,带着丫鬟们和姜苑坐在一边喝茶。清玉无意间看见和詹祀对弈的禾晏,下意识的觉得他二人这几日见的有些频繁了,再独处或许都不知道有什么话可说了。
姜苑突然问清玉道:“猜我什么时候回宫?”
“嗯?”清玉不大明白姜苑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姜苑机灵的动眼珠子笑道:“我曾问过宫里的太医院院判,他跟我说明年。”
清玉惊讶的扬眉,看着姜苑脸上洋溢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愣住了,脸颊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红晕。
……
再说叶林随母亲亲事从詹府出来后,便连忙向母亲报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碗莲确是被卖去了福建,接手的伢子姓潘,儿子清楚地记得早前找过这人,并没有从他贩卖的姑娘中看到碗莲。不过,他倒是说过,带人回去的时候,半路上给跑了一个。”
☆、第七十二章
叶家二太太秦氏皱起眉头,发愁道:“若是这样可不好找了。”
叶林怕母亲太着急;劝道:“倒也有法子;她半路跑了;没钱没银子的能去哪儿。儿子倒认识个人物;这京城胡同内外的事儿他基本都摸得门清。”
秦氏赞许的看叶林一眼;嘱咐他去好生办理;银子什么的都不是问题,最要紧的是能把碗莲找回来。秦氏想彻底弄清楚女儿叶香玉死前所经历的一切,如今大概只有碗莲能让她知道的最清楚。
秦氏最近总做恶梦,每个梦中;她的女儿都化成鬼委屈和她哭诉。秦氏一直纳闷女儿怎么肯让那个女御医给她诊治,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而且她隐隐觉得詹四姑娘似乎也牵涉其中。奈何她不知道当时的具体详情;不好做判断,所以找到女儿的贴身丫鬟碗莲显得尤为重要。
秦氏一再嘱咐儿子叶林,尽一切可能,必要找到碗莲。
大太太寿辰这日,清玉目送叶侯府的母子离开后,招来缪嬷嬷询问情况。缪嬷嬷告知她叶二爷趁着众人看戏的功夫,去外头找范老六家的打听消息。她们具体说什么缪嬷嬷没听清,但缪嬷嬷可以确认范老六家的拿了叶二爷的不少贿赂,而且打听到的结果似乎还让叶二爷失望了。
清玉想想詹府还有什么值得叫叶侯府关心的,除了二太太叶氏,便只有死去的叶香玉了。清玉随即想起那些被贩卖出去的丫鬟,赶紧吩咐缪嬷嬷明日去打听如今人都被送到哪儿了。
次日晌午,缪嬷嬷带了碗莲逃跑的消息给清玉。
“姑娘,咱们要不要派人找找她?”缪嬷嬷没主意道。
“不必了,我们没那么多人手。”清玉对缪嬷嬷低声叹了句,不再说话。她拿起桌上那本医书,继续研读有关气喘的治疗方法。
姜苑笑着凑过来,见詹四姑娘还在看这页,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她怎么想的,故意小声笑问她是不是在关心世子爷的病情。
清玉惊讶的看着姜苑:“你知道他有气喘病?”
“宫中御医皆给世子爷把过脉的,每人写个方子呈上去,换着花样的治他,可惜还是没治好。跟你说,太后娘娘对他可上心了!”
清玉点点头,合上了书。“那不看了。”
“为什么?”
清玉笑了笑,口气幽幽道:“我还真是没脑子,他的病若是能治好,早就好了,我一个看医书的还能比得过你们这些御医么。”
“可不一定,”姜苑笑着继续道,“其实气喘病用药倒不算难,难就难在病者需保持一个平稳的状态,切忌戒骄戒躁。需注意的方面太多了,可惜世子爷一个人住那么大的王府,没人管他。你想想,那么大那么大的王府,是你们国公府的两三倍,就他一个主子住那儿,四姑娘你说,他能好么?嗯,其实我的意思就是说:一切等您嫁进去就不一样啦,至少他有个伴儿了不是!”
“让你说!”清玉手指突然探到姜苑的腋下,灵巧的动了动。刚被碰一下,姜苑就痒的不行,闹着大笑起来,直道“再也不敢了”……
二月中旬,正到了詹三姑娘詹清玉侍选这天。老太太和二太太等一早儿吃过饭,便聚在老太太的花厅,一起坐等宫里头传来的消息。这样的关键时刻,大太太自然也要赶来,不过她的神情相比之下就轻松太多。大太太闲来无事,便拉着清玉聊天,和她说起今年三月初三的事儿。靖远侯府这回会叫她去一起踏青,其目的自然还是奉承太后的意思,让清玉和宴世子多相处。大太太如今一心一意的期望叶香玉能讨世子爷的欢心,开始和清玉商量着怎么穿着,若是有什么特殊的改变,这会子新做一套衣裳也来得及。
“不用麻烦,女儿还有几件没来得及上身呢,料子都是上等的,丢不了人。”清玉回道。
大太太见清玉不以为然,笑了笑,也是,清玉都见宴世子多少回了,对方若是瞧不上她估计早就看不上了,若看上了,如今穿什么也就不打紧了。反正怎么想,这事儿都不该操心,大太太料倒是她自己过于紧张了。
“好,那便听你的。”大太太笑意绵绵道。
清玉看着大太太这会子‘真诚’的笑容,觉得万分讽刺。曾几何时,这个女人可是费尽心思的要害这具身子的主人。她倒是个见到利益就会善变的主儿。清玉还没来得及深思,便听见有人报告说叶家的二太太来了。清玉不觉得什么,以为秦氏只是为了操心她小姑子的女儿选妃的事儿。然而,当清玉亲眼见着秦氏进门时,发现她第一眼就瞪这自己。清玉在与秦氏四目相对的时,分明感受到了她眼里的愤怒与憎恨。
清玉眨了眨眼,好似看不见秦氏异常,对其淡淡的笑了。
秦氏有几分嫌恶,忍住自己的情绪,收回目光。她勉强着露出笑颜与詹家老太太寒暄,说了几句话之后,秦氏便拉着小姑子叶氏低声道:“我有要事与你说。”
二太太今天什么都不想听,她最最在乎的是女儿的选妃的消息。然当她抬首对上秦氏的那张脸时候,见她十分严肃认真,便把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忍住了。
“上次你跟我要我养的春兰,这会子有两盆开的正盛,我带你去选一盆,可舍不得全给你。”二太太笑着找了个借口。秦氏作势点头,直道好。二人随即起身,跟詹家老太太短暂告别。秦氏临出门前,还不忘用余光扫向清玉,令她惊讶的是,不管什么时候她瞧詹四姑娘的时候,她好似都知道,而且还对自己若有似无的微笑。
秦氏在心里越加确定这丫头不简单,她跟着小姑子回房之后,就叫人散了,只留自己和小姑子的亲信之人在屋内。
“你说什么?大房的四丫头不简单?”二太太有些无奈,她以为秦氏有多正经的事儿,原来是要说道清玉,“二嫂子,我们詹家的家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吧。”
“好妹妹,你没懂我的意思。我跟你说,当初姜御医会给香玉把脉,必是受了你家四丫头的指使。我可听说她二人的关系好得很,跟亲姐妹似得。”秦氏道。
二太太听她一提起叶香玉,心里就蹿出一堆火来,秦氏后面的话根本就不回去听。“二嫂子,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她,你说说你和大哥都干了什么,我是你们的亲妹妹啊,这般诓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都恨不得跟你们断绝关系。别跟我提什么我们詹家的姑娘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姜御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