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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是这个意思。”仪美说,“女儿昨天找人算了一卦,卦上说我与陈玉成犯克,即使勉强成婚,也是不能白头偕老的。”
洪秀全却哈哈大笑,说:“朕并不信这些邪门歪道。”
仪美说:“倘父王执意要我嫁陈玉成,我就离家出走。”
洪秀全吓了一跳,不认识似的看着女儿:“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呀?”
仪美说:“我不喜欢他。天晚了,我要睡了,父王请去安歇吧。”她竟自向卧房走去。洪秀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女尚书司琴匆匆走来,说:“禀天王,东王来了,在真神殿,天父附体临凡了,让陛下去接旨。”
洪秀全的脸色立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气冲冲地说:“你去说,朕头疼,睡下了。”
司琴道:“那怕不行。每次天父下凡,陛下都是跪下接旨,天朝上下无人不知,也正因为如此,天父之命才更令四方畏服,倘天王今天不去接旨,那会闹出乱子来的。”
洪秀全悻悻地说:“走吧。”
12。 天神殿杨秀清已经抖成了一团,杨云娇在殿前大铜鼎中焚起香来,韦昌辉、石达开等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来了,一齐跪在大殿里。
一见洪秀全进殿届云娇立即高呼:“天父临凡,洪秀全小子接旨!”
洪秀全趋步上前,在百官前面跪下。
只听杨秀清闭着眼一阵念念有词后说:“秀全小子,尔奠都天京,宜使民众安居乐业,朕让尔颁行《天朝田亩制度》,为何拖至今天尚不颁行啊?”
洪秀全的脸色好一些了,他俯在地上答道:“小子已令秀清弟近日即颁行天下,谢谢天父垂问,小子一定让民众安居乐业。”
那杨秀清又抖动着双肩说:“秀全小子,尔欲嫁公主耶?”
洪秀全忙答:“是。”
杨秀清道:“此女不能嫁武将,只能嫁文臣,天机不可预泄,尔要牢记。”
洪秀全点头唯唯:“小子谨记。”
杨秀清又最后抖了科,说:“朕归天矣,汝等好自为之。”
不一会,杨秀清恢复了正常,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急忙趋下金殿,扶起洪秀全,让到金殿上,自己站在阶下,垂首问道:“不知天父临凡有何谕告?”
洪秀全忍着气说:“让咱们把《天朝田亩制度》尽快颁行天下。”
杨秀清说:“臣弟两天内即可办妥。”
洪秀全又说:“还有一家务小事,不让朕将小女嫁于陈玉成,让嫁文官。”
杨秀清问:“这是为何?”
洪秀全答:“没有说原因。”
杨秀清说:“那就不嫁吧。”
洪秀全却闷闷不乐的样子,石达开、韦昌辉早溜出去了。
13。 荣光门外韦昌辉、石达开并肩走着。韦昌辉问:“达开弟明天要去安庆吗?”
石达开说:“东王委我去西边督师,天京防务都靠北三兄了。”
韦昌辉指着从王宫里也可看见的守望楼说:“这些守望楼一直连接天京十三座城门外的兵营,外面一有敌情,摇旗即可,城里有两万精兵,足够了。”
石达开说:“无父近来不怎么下凡了,今天下凡为何?”
韦昌辉四下看看,说:“不像有什么大事。上次下凡骂了一通赖王娘,说她不管后宫。今天呢,《天朝日商制度》马上要刊印了,天父不会为这个操心呀。”
石达开道:“那仪美公主嫁不嫁陈玉成之事,更是鸡毛蒜皮小事,无父岂不是太累了吗?”
韦昌辉神秘地笑笑,说:“这恐怕是为陈承瑢而起。”
石达开问:“此话怎讲?”
韦昌辉说:“天、地、春、夏、秋、冬二十四个丞相,陈承瑢是首,又在东王府办公,他手上的权力炙手可热。天王有没有借招陈玉成为驸马,将陈承瑢笼络到天王手中之意呀?”
石达开恍然道:“这样说来,天父下凡是不让陈承瑢离开东王麾下?”
两个人都会心地笑起来。
韦昌辉说:“你马上出去督师了,一条肠子,我可受罪了。”
“你坐守天京,大权在握,”石达开故意说得轻松,“又不受鞍马劳顿之苦,你有什么罪可受呀?”
韦昌辉说:“我弄不好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石达开仍然以戏谑之语对之:“这么热的暑天,真呆在风箱里两头受凉气,那是多大的福分啊!我太羡慕了!”
“你说风凉话,”韦昌辉说,“我去见天王、东王,咱们换换,我去督师,你镇守天京。”
石达开他们已走到大门外,江海洋已经牵来了坐骑,他一边上马一边说:“能者多劳,我没你那样运筹帷幄的本事呀!”
韦昌辉也从牌刀手手中接过缰绳,跨上马背说:“明天不送了,一帆风顺。”
两人在马上拱手而别。
韦昌辉又凑过来,神秘地说:“我最怕的是天父下凡,一听杨云娇喊,我腿就打哆嗦。”
石达开圆滑地一笑,怎么理解这笑都行。
14。 天王寝宫洪秀全正拿着一支笔站在起居室的屏风前,那里贴了一张很大的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从杨秀清、韦昌辉、石达开到以下官员应有尽有,每个名字都用直线连在别的名字间,纵横交错,看上去很乱。此时他正把陈承溶的名字下画了一条粗杠。
程岭南走来,洪秀全连忙想把挂图卷起,程岭南已经看见了,说:“哟,陛下怎么还画了个升官图啊?”
洪秀全不好再收起来,就让她看,他说:“天朝大小官员都在上面了,朕可以随时记得哪个好、哪个劣。”
程岭南问:“那,陛下画这么多横七竖八的线干什么呀?”
洪秀全矜持地笑笑说:“谁是谁的人,谁是谁的亲戚,朕都用线标出来了,用人不就有个准谱了吗?该调开的调开,该拆散的拆散,最怕是结成朋党,朕不能不防啊。”
程岭南说:“天王真是太操心了。”
女尚书司琴站在门外说:“禀天王,东王府来送奏折了,都是急的,请天王批答。”
洪秀全卷起那张图,藏在壁橱里,一边向外走一边说:“到真神殿去吧。”
司琴答应一声。
15。 真神殿东王府的二尚书侯谦芳跪下三呼万岁毕,呈上奏折。司琴用铺着黄缎的金盘接过,送到洪秀全龙案前,洪秀全展开一个奏折看。这是请旨颁行《天朝田亩制度》的奏折。
洪秀全看过,对侯谦芳说:“太平天国要实行的就是有田同耕,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钱同使,让天国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这里说田分五等,朕以为五等不足以把田的好坏分得细,田有厚薄,地力有大小,有水田、旱田,有山田、平畴田,有三季田、两季田、一季田,五等怎么能行?朕看要分九等,不管什么地,按两季或年产量分成上上田、上下田、中上田、中下田等等,以此类推。”
侯谦芳说:“是,陛下。”
洪秀全又说:“在农村实行军制,还要好好筹划一下,你回去对东王说,既然天父有旨,要尽快弄好,公布出去。”
侯谦芳又说:“遵旨。”
再翻下面的九个奏折,见其中一个夹着一张字条。洪秀全不由得看了看侯谦芳,侯谦芳向天王递了个会心的眼神。
洪秀全这才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程妃昨去东王府,在密室相见,似有押亵之情。
洪秀全冲侯谦芳点了点头,将纸条因了攥在手心,又批了几个折子,说:“这些都按东王说的办吧。”
“遵旨!”侯谦芳又从司琴手中的金盘中接过批过的折子,跪安后退出。
正文 第十六集
1。河南归德府城下(一八五三年六月十三日)林凤祥、李开芳率北伐军在攻城,大炮向城里轰击,步骑兵用云梯攻城,锐不可挡。
忽然城门洞开,林凤祥在大旗下对李开芳说:“朱锡锟混进城里的伏兵杀出来了。”
李开芳一摆手,身后战鼓齐鸣,太平军全线冲击上去,无数清兵倒在刀下、马蹄下,太平军攻人城中。
2。归德府城林凤祥、李开芳并马入城。朱锡锟带人捆绑了几十个文武清朝官员过来,朱锡锟指着前面两个说:“这个是清妖参将范正伦,这个是前任商丘知县钱文伟,知县宋锡庆跑了。二位丞相,怎么处置?”
林凤祥说:“斩首示众。兵勇放掉。”
朱锡锟说:“是!”一挥手,让部下将人犯推走,他说:“这一仗值得,我们得了两万斤炸药,三十多门铁炮。”
林凤祥说:“那比斩几个参将、知县有用处。”
朱锡锟问:“我们在归德不会久住吧?”
李开芳说:“马不停蹄过黄河,向山东进发。”
林凤祥说:“你带先锋军赶到刘家口去找船。我们如果能从这里过黄河,最好,清妖山东防务空虚,京城一带兵力有限,这是直扑北京最近的一条路。”
李开芳说:“叫吉文元暂留守归德,等待石军到达。”
3。开封城东太平岗(一八五三年六月十九日)林凤祥的北伐军已在此扎营,二人在营前计议。李开芳说:“没想到刘家口没有渡船。”
林凤祥说:“河南巡抚陆应事先想到我们要抢渡黄河,派人把渡船、民船全烧了。”
李开芳说:“这陆应被打得落花流水,他现在都回不了开封了。”
吉文元走过来问:“什么时候打开封?”
林凤祥说:“打不打下开封并不是主要的,寻找渡口过河是最急切的。”
吉文元说:“近日连降大雨,火药都湿了。我去看了一下,开封城外的民房都被清妖焚毁了,没有了村庄掩护,我们穴地攻城也不容易。”
林凤祥说:“好在这里的百姓和捻军踊跃加入太平军,我们北伐之师越来越壮大。”
吉文元说:“我们得到的骡马足可以让全军变为骑兵。”
林凤祥说:“如攻不下开封,就向西走,向朱仙镇靠拢,朱锡锟在那里等我们呢。”
李开芳说:“如果大军去朱仙镇,就只能在水口渡黄河,我们必须连续扫清障碍,要打下中牟县、郑州和荣阳才行。”
林凤祥说:“就这么办。听朱锡锟说,在知巩县洛河口岸,停有清妖运煤粮的大船二十几艘,我们一定要夺到手中,那就万无一失了。”
吉文元说:“我去安排先遣队去夺船。”
4。南昌城下(一八五三年六月二十四日)太平军大营几十座,已把南昌围得水泄不通。水军则将千余艘战船泊于赣江上,在滕王阁外也形成水上联营。
曾天养在水军中视察,他来到一条小艇上问一个战船的管长:“你是管长吗?”
管长说:“小的是。”
曾天养问:“你管几个人?”
管长说:“打安庆时战死一人,伤一人,还有圣兵四人,牌尾兵三人。”
曾天养摸摸船前的炮,说:“二百斤的炮太小了。”
管长说:“江水一溅上来,最怕火药湿,炮就打不响了,我想了个法子,用铁桶装火药,桶口用石蜡封严。”他搬出了一桶火药让曾天养看。曾天养说:“这个法子好,可告诉唐正财,水师多找这样的桶。”
他又问几个圣兵:“你们吃得饱吗?”
一个圣兵说:“半饱。”
“那不行。”曾天养说,“要打南昌了,要吃饱饱的,回头去查一下军粮供应,有敢克扣军粮者,立即斩首。”
随行军官答:“我马上去查。”
5。江西抚署江西巡抚张芾正在召集大员们计议对策。他那矮小的身子在宽大的椅子里不安地动来动去,显得很滑稽。
办团练的前刑部尚书陈孚恩说:“幸亏我们事先将南昌城外民房尽行拆毁,长毛想依托作为栖息和挖地道掩体的可能性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