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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盆水除了你之外,还有人接触过吗?”布木布泰问。
苏茉儿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布木布泰说完又问:“是从泉水边直接端过来的?”
苏茉儿先是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把她看到一只受伤的鸟,然后去包扎伤口,那盆水离开了自己视线的事说了。
难道是水离开自己视线时被人下了毒?可为什么要下毒呢?苏茉儿越想心里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布木布泰。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差点毁了格格的面容。
“那鸟,那鸟是那木其的。”塔娃突然说。
“什么?那木其的?怎么回事?”布木布泰盯着塔娃问。
苏茉儿也问:“你怎么知道是那木其的?”
“昨天晚上,我看见那木其提着个鸟笼,里面就是这只鸟。我看过,这只鸟的尾巴上有两个黑点。那木其说是她阿巴嘎(叔叔)给她的。”塔娃说。
“那木其?”布木布泰喃喃着,突然盯着塔娃。
“这几天那木其有没有给你说过些什么?”
“没……没有。”塔娃想起了那木其对她说要赶走苏茉儿的话,心里一慌,结巴起来。
“真的没有吗?”布木布泰的脸一沉,双眼直视塔娃。
苏茉儿不解地看着布木布泰。
“没……没……没有。”塔娃吓得跪着往后缩。
她想告诉布木布泰,但又怕上次自己往布木布泰衣服里放荆棘的事被知道。
“说,这毒粉是不是你和那木其一起放的?”布木布泰突地一下站了起来,举起手,准备往塔娃身上打。
苏茉儿急忙挡在了塔娃的面前。
“格格,不会的,她们不会的。格格对我们下人这么好,她们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布木布泰没理苏茉儿,把塔娃一扯,继续恐吓。
“快说!不说我就要治你的罪,治你额吉、阿布的罪。”
“格格饶命!格格饶命!”塔娃不停地磕头。
“你交代了,我就免你罪,免你额吉、阿布的罪。”布木布泰说。
“是……是这样的!”塔娃一五一十地把她如何往布木布泰的衣服里放荆棘的事说了。
“格格,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可小人没有往水里放毒粉,真的没有。”塔娃把头在地上磕得都渗出了血。
苏茉儿惊呆了。她没想到,塔娃和那木其为了陷害自己,赶走自己,竟然可以伤害格格。
布木布泰在上次事情发生时,看见塔娃的惊慌失措,已经有些怀疑塔娃,所以并不是很吃惊。她又问:“那你以后没再做陷害苏茉儿的事了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前几天那木其又和我说,让我……可我没有做,真的没有,我说我再也不做害格格和苏茉儿的事了。”塔娃的脸色吓得苍白。
布木布泰看着还在发怔的苏茉儿说:“苏茉儿,你相信往水里放毒粉的事不是塔娃做的吗?”
苏茉儿回过神来,急忙说:“我相信,塔娃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她胆子那么小,也很善良,绝对不会的。上次只是受了蒙骗而已。”
“那就是那木其了!”布木布泰说。
“不会的,那木其也不会这么做。她……”苏茉儿还是不停摇头。
布木布泰挥了下手,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替那木其说话了。那木其的阿巴嘎经常跑关外,这毒粉肯定是她阿巴嘎给她的。”
苏茉儿嘴里还在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旁边的塔娃已经吓得筛糠般发抖了。
第16章 蒙古人的使命
苏茉儿陪着布木布泰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那一望无际的草原,让她们有种奔向天边的感觉。
“苏茉儿,看来以后连岱钦都赶不上我们了。”布木布泰在马上对和她并驾齐驱的苏茉儿大声说。
“格格的骑术越来越好了!”苏茉儿也大声说。
“不,是我们骑的马好!哈哈哈……”布木布泰拍拍马肚子,爽朗地大笑开来。
苏茉儿看着布木布泰,心想:“格格越长越漂亮了,也许她就是蒙古人称霸天下的希望。”
蒙古草原上生活的人,因为其生存环境和生活习惯,使他们的身体和心灵都早早地成熟了。十岁在蒙古草原,已经算是成年人了,而且也已经到了成家立业或出嫁的时候。
布木布泰已经十二岁了,也开始考虑婚姻大事。
苏茉儿在布木布泰身边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不仅成了布木布泰最可信赖的侍女,而且也成了最知心的朋友。不仅在生活中照顾布木布泰,而且一有时间,布木布泰还会教她识字读书。
“不读书,我们的眼里只有草原!读了书,我们的眼里就有了天下。”布木布泰经常对苏茉儿说。
在苏茉儿刚刚认识一些字的时候,布木布泰就给她讲蒙古人和科尔沁部落的历史,苏茉儿从这些历史当中,知道了科尔沁蒙古人是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图·哈撒尔的后代。
“我们科尔沁人是英雄的后代,我们的血管里,流淌着曾经征服了世界的蒙古人的血液。所以我们要重振雄风,哪怕我们这个民族只剩下最后一个女人,我们也不能屈服。”
在布木布泰激情昂扬地给苏茉儿讲这些的时候,苏茉儿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她的内心有了使命感。
“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重振雄风呢?”苏茉儿问。
“我听老师和阿布给我讲,我们要想征服世界,现在只靠科尔沁人是做不到的。但我们可以利用女真人、依附女真人来对付明朝。”布木布泰眼神幽远。
“依附满洲?怎么依附?”苏茉儿又问。
“结婚呀!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就是结婚,我们要和女真的大汗结婚,并且要和大汗养育儿女。这样,在女真人拥有了天下的时候,这个天下的拥有者也就有了我们蒙古人的血统。”布木布泰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显得很复杂。
虽然在蒙古草原,八岁的苏茉儿也已经非常成熟了,但对布木布泰所说的结婚、生儿育女,她还是有些茫然。
十二岁的布木布泰俨然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从小接受父亲使命感教育的她,已经将此根深蒂固地埋藏在了心里。
……
“我们在前边的河边停下吧!”布木布泰的话打断了苏茉儿的沉思,苏茉儿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到了被一棵棵大树包围着的河边。河水清幽幽的,泛着微波。
“什么是天堂?这就是天堂。”布木布泰伸开双臂,仰脸看着天空,太阳照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闪耀着光芒。苏茉儿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觉得面前的布木布泰不是凡人,而是天上下来的神仙。
苏茉儿禁不住说:“格格,你就像天上的神仙一样耀眼。”
“是吗?哈哈哈……”布木布泰开心地大笑起来,那百灵鸟一般的清脆嗓音,在空中盘旋回响。
“是的,格格的美貌能和日月争辉。”苏茉儿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布木布泰优美地转了个圈,然后走到苏茉儿面前,神秘地说:“阿布曾告诉我,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僧人,僧人说要给我算命。算过后告诉阿布,说我有富贵命。正因为如此,所以才给我起名‘布木布泰’,也就是‘天降贵人’的意思。”
“嗯,格格天生就是富贵命。”苏茉儿认真地说。
“所以我想,我要完成本民族赋予的使命。我以后要嫁的人,不管是不是英俊,是不是年轻,只要能够帮助我们完成使命,我都会嫁给他。”布木布泰仰望着天空,看着蓝天碧云说。
布木布泰和苏茉儿并排坐在大树下,听小虫小鸟的啾鸣,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她们闭着眼睛,倾听着大自然赋予的奇妙声音,谁也不说话。
天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人骑的那两匹马不时地有灵性地叫一声,像是在提醒她们该回去了。
苏茉儿睁开眼睛,看看闭着眼,面容恬静的布木布泰,小声说:“格格,我们该回去了。”
布木布泰移动了一下身体,喃喃说道:“真想一辈子都这样,什么也不想,让脑子里清新如现在。”
“我可以陪格格经常来这里。”苏茉儿说。
布木布泰睁开眼,从地上一跃而起。
“这样的机会很可能会越来越少的。”
“越来越少?格格,为什么这么说?”苏茉儿愣住了。
“走吧。”布木布泰没有回答,跃上了她的枣红马。
“格格,为什么你说来这里的机会越来越少?”苏茉儿说着话,也跃上了她的青马,和布木布泰并行。
布木布泰仰脸一笑,看着苏茉儿:“还记得我说我们蒙古人都有使命吗?”
苏茉儿点了点头:“知道,永远不敢忘!”
“这个使命,需要我们蒙古女人去完成。我已经到了完成这个使命的年龄了。”布木布泰说完,双腿在马背上一夹,枣红马飞奔起来。
“完成使命的年龄?难道格格要出嫁了吗?要离开草原?”苏茉儿喃喃自语道。她怔住了,布木布泰要是出嫁的话,会嫁给谁呢?会不会带她一起去?
“苏茉儿,快跟上来!”布木布泰转过脸,朝苏茉儿大喊。(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苏茉儿猛拍一下马屁股,青马也狂奔起来,追上了布木布泰的枣红马后,苏茉儿大声地乞求道:“格格,不管您去哪里,都带上我吧,我服侍您,服侍您一辈子。”
布木布泰看了她一眼:“苏茉儿,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这是蒙古人的使命,蒙古女人的使命。你也是蒙古女人,所以要配合我完成这个使命。”
苏茉儿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的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
辽阔的草原上,枣红马和青马并排向前奔驰,突然,前面传出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布木布泰和苏茉儿同时让马放慢了脚步。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她们的前面先是尘土飞扬,接着便出现了一队车马。
“格格,这不像是我们家的。”苏茉儿说。
布木布泰眯着眼,看了看说:“是额格其(姑姑)哲哲回来了!”
哲哲是布木布泰的姑姑。苏茉儿听布木布泰说过,哲哲嫁给了建州大汗努尔哈赤的八子皇太极。
布木布泰知道,姑姑哲哲嫁给皇太极,也是在完成科尔沁人的使命。依附努尔哈赤,改变努尔哈赤家族的血统,在努尔哈赤家族统一天下时,也就是科尔沁人统一天下的时候。
爷爷莽古思是科尔沁人的酋长。在努尔哈赤的几个儿子中,他选择了继承大汗可能性最大的四贝勒皇太极。英勇有才的皇太极,有着非常大的野心,这也正是莽古思将女儿哲哲嫁给他的原因。
然而,嫁给皇太极,成为皇太极的大福晋的哲哲,结婚十一年了,却未能生下一男半女,这让莽古思和哲哲都非常着急。
“额格其回来,是不是为了这件事呢?”布木布泰想。
前面的马队靠近了布木布泰和苏茉儿,布木布泰和苏茉儿首先注意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英俊的脸庞上带着坚毅。
那张脸转向了布木布泰和苏茉儿,并最终停留在了布木布泰的脸上。布木布泰瞬间有种被箭头击中的感觉,两个人久久地四目相望。
马队越过布木布泰和苏茉儿远去了,布木布泰却像被那双眼神带走了,怔在了那里。直到苏茉儿叫她,才回过神来。
“这队人马是从盛京(沈阳)来的?”苏茉儿问。
布木布泰没有回答,而是说:“走,回去见额格其。”
说完,她禁不住又回头张望,那队人马早已不见踪影,但那英俊的脸庞却已印在了布木布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