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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还是不行!”长野业正也摇头叹息了一声。“松永久秀原本就是三好家的旧臣,和三好长逸等人有些私交并不足为奇。主公一旦以这些信件为证据进行检举,他说不定还会说正在对‘三好三人众’进行策反!以松永久秀之狡诈,老夫甚至敢说他事先就对信长大殿说过要对三好家重臣进行策反!有了这个话头在前面,主公说什么恐怕都没用了!”
“这倒是有可能……”我心里一下凉了半截,松永久秀还真有可能是这样的人。“难道这些只是一般的问候信?这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老夫也不相信!”长野业正无奈的苦笑道:“……这里面有问题是当然的,据老夫估计这里面用了什么暗语,也可能只是一种证明,真正的信息由信使口述!但我们毕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即便知道到了恐怕也没办法在信长大殿面前证明啊!”
“真没办法了……”听他这么说我也只有死心了。
“大人,您看这么办行不行?”蒲生赋秀突然在一边搭了话。只见他走到桌边不停的挑挑拣拣,不一会就挑出了三四封。“我们只把这几封信呈给信长殿下,您看可以吗?”
“嗯……?”竹中半兵卫脸上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长野业正则是眯着眼睛轻轻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这……”我见他们这个样子一时没有明白,又拿起那几封信仔细看了起来。“啊!”这回我终于明白了,关键就在信尾的日期上。这几封信的日期都很关键,三好三人众袭击本能寺之前;足利义昭颁布守护令之前;金崎事变之前;……总之,就是几个关键时刻之前!如果说作为一批连续的信件感觉不出的话,那么单独把这几封信挑出来就成了“认罪书”,我可算知道“断章取义”的可怕威力了!“两位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作用一时只怕难以判定……”竹中半兵卫激赏的看了看蒲生赋秀。“但让松永久秀这个家伙心惊胆战是一定的!赋秀不错,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
“竹中大人夸奖了,在下愧不敢当!”蒲生赋秀谦虚的说到,脸上还微微有些红。
“虽然还是不足以扳倒松永久秀,但作为把柄攥在手里却是够用了!”长野业正也连连点头道:“以后松永久秀要是再像在三好家一样搞陷害这一套,主公倒是可以不时的敲打敲打他!”
“这倒是!”我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我要让他知道,有时候作一个弄臣也不容易!”
“主公这句话倒让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打破眼前的僵局!”竹中半兵卫突然说到。
“你说说看!”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主公请想,三好三人众现在少了三好义继这个‘麻烦’的牵制,反而行事便利了许多……”竹中半兵卫看到我们几个人点头后继续说道:“但三好义继毕竟还是三好家名义上的家督,他们还不能置他于不顾。我们可以向三好长逸提出条件,要他用岸和田城换回三好义继!”
“岸和田城?!他会换吗?”我吃惊的望着他。“失去岸和田城三好家就只能退往四国,为了个三好义继他会下这么大‘本’吗?”
“老夫觉得可行!”长野业正正色道:“如果换了,三好家就失去近畿;如果不换,就向天下人摆明了‘三好三人众’是二心逆臣!不管怎么样这都会导致三好家的分裂,至不济也是给他们添点儿乱,我们也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这倒真是个好主意……”我定定看着屋顶思索着。“不过三好义继毕竟是重要人物,对他的处置必须通过织田殿下!……这样吧,我现在就去信请示!”
在非常情况下请示和批复都很迅速,下面就是寻找突破口了……
90、浮士德
夜渐渐的深了,院子里的石灯笼并未燃起,景物全都变得模模糊糊,压抑的氛围就如金山利泉此刻的心情。这是泽城本丸的一间小院落,他正静静的站在一处黑暗里。“难道真是天绝我吗?!”金山利泉在心里对自己大喊着,对可悲前景的不断猜测让他越来越绝望。
在三好义继失手被擒后不久金山利泉就得到了消息,他立刻就明白了笼城抵抗的愚蠢性。水木的叛乱明显是个圈套,织田军肯定有备而来。他丝毫没有耽搁率军撤出了饭盛城,日夜不停一直向西而来。不知是否他的运气较好,一路上居然没有受到任何拦截和追击,不仅没有损失人马反而收罗了一些散兵,到达泽城时竟也有了两千多军势。尽管如此,到了距岸和田20里处的泽城后,他却停止了前进。
金山利泉不敢想象一旦到了岸和田城会受到何等严厉的惩罚,三好长逸决不会放过他。这次的事件自己该负有什么样的责任他很清楚,有时他甚至想过投向织田家的可能性,但……由于长久以来受到三好三人众的压制,自己此刻可以说不具有任何政治资本,这临时拼凑起来的两千军队根本不会进入织田信长的眼里,唯一还算值点钱的就是被自己裹挟出逃的三好诸将的家眷。可这也不甚保险,因为这两千军队中相当一大部分人是不会跟随自己投降的!
到达泽城已经六天,三好长逸并没有对他发来任何责难的指示,但这并不表示说三好长逸会饶过他,只是内部团结集中力量是三好家目前压倒一切的问题。
“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许静观其变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和自己的妹妹商量不出个结果,独自一人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金山利泉只得自己宽慰自己。一个人向卧室走去,院子和走廊里都是静悄悄的,因为心情不佳的原因他摒退了所有侍从,卫兵也都站到了院外。
卧室里比外面更黑,金山利泉走向桌边想点亮蜡烛。突然他感到屋子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向后一跃把脊背靠在了墙上,同时佩刀也抽到了手里。“什么人?!”他对着黑暗沉声喝到。
“不错嘛!”黑暗中响起了一个粗旷得有些沙哑的声音。“……人们都传说金山骏河守大人是个只会邀宠献媚的角色,没想到还有这般敏锐的感觉!不错、不错,虽然只是个空架大名的陪臣,但到底是世家武士出身嘛!”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想干什么?!”金山利泉厉声问到,同时向门边移动着脚步。虽然他确实很想知道这个问题,但也知道此刻并不是时候。这个人既然能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的卧室,那就肯定对周围的情势已经有了一定掌握,自己首先应该摆脱现在的困境,一切疑问和这比起来都显得无足轻重。他也不敢大声喊叫,害怕对方铤而走险。
“骏河守大人似乎不太信任在下嘛……”那个声音忽然异常诡异的变换了位置,一下子挡在他和门之间。“其实在下对骏河守大人并无任何恶意,大人不必如此!”
“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方的神秘莫测让金山利泉深深的恐惧,问话只是为了确认对方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在下是……”
趁着对方说话的机会金山利泉一刀劈了过去,刀势无声无息,亦如他一贯做人的风格。“当啷!”他感到刀砍在了什么东西上,但明显不是人的身体。右臂发麻之余有一股巨力将他的身子向前一引,一下子撞在了墙壁上。正在他想再作挣扎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扭住了他的手臂把他的脸挤按到了墙上,同时有截冰冷的锋刃压在他的后颈,刺激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您很不友好啊!”那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其中充满了轻蔑与嘲笑。“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和您谈谈,充满了‘真诚’的谈谈!这就是我的诚意!”声音结束的同时金山利泉感到桎梏一下子消失了,只有身上的酸疼能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
“大人,有什么事?”这时卫兵在屋外问到,可能是听到了刚才的动静。
“没事!”想了一下金山利泉还是这样对门外喊到,他只感觉握刀的手中满是汗水。“我碰到了一面镜子!没有你们的事,都到外面去!”
“骏河守大人还是把蜡烛点起来吧!”卫兵走后那个声音说道:“虽然我是个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但这次来找您却没有存着任何黑暗的企图!”
在摇曳的烛光中,金山利泉看到了一个彪形大汉,高大粗壮的肢体连鬓的络腮胡子让他看起来有些恶形恶状。“怪不得有这等强悍!”金山利泉在心里暗暗说到。
“让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大汉微微笑了一下,但一点儿也没有令人感到亲切。“在下是诸星兵部丞家臣,名叫石川忠纲!”
“你……”金山利泉一跃而起,同时还绷紧了刚刚放松的神经。
“骏河守大人不必如此,在下对大人全无恶意!”石川忠纲说着再次轻蔑的看了看金山利泉手中那把刀。“首先,请让我代表鄙上表示对大人的敬意!”
“阁下带来的仅仅是敬意吗?兵部丞大人为人还真是雅致啊!”金山利泉在确定了人身安全后逐渐回复了冷静,开始用她那精明的头脑判断起了形势。
“除了敬意当然还有别的!既然大人豪爽,我们就跳过这一环节好了!”石川忠纲也没有再作虚假的客套。“鄙上心里其实有一件事,希望能够得到大人的协助!”
“在下可是三好家的臣子,请兵部丞大人不要打错了算盘!”金山利泉的回答声色俱厉,但心里却猛地一喜。
“大人是这么认为的吗?”石川忠纲的面容看似一惊,但随即的话语却让金山利泉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鄙上的看法都真是与大人不谋而合!在下来时鄙上一再叮嘱:大人是三好家的中流砥柱,对三好家的复兴可谓关系重大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金山利泉的这句话没有做作,他确实被石川忠纲给搞糊涂了。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只是事关三好义继殿下!”石川忠纲的用手抚摸了一下浓密的胡子,对着金山利泉眯起了眼睛。“鄙上对三好义继殿下继位以来的遭遇深表同情,也非常理解骏河守大人的一腔忠义!为了表示他对二位的敬意,他愿意恢复义继殿下的自由……”
“什么?!”金山利泉大吃一惊,随即又压抑住激动深吸了一口气。“兵部丞大人恐怕还有什么别的‘希望’吧?说说他的条件!”
“哈、哈、哈,骏河守大人还真是个爽快人!”石川忠纲大笑了起来。“大人想必也知道,鄙上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为了在织田殿下那里能有个交代,还请三好家能够把岸和田城交给我方!”
“兵部丞大人凭什么认为我有这样的能力?”金山利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缕冷笑。“他又凭什么认为对三好家来讲,义继殿下的重要性就超过了岸和田城……哦,不!应该说是整个和泉呢?”
“鄙上对这点其实一无所知!”石川忠纲爽朗的神情也被冷笑所取代。“……只是鄙上非常清楚!对于骏河守大人来讲,义继殿下的作用可是远远超过了岸和田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山利泉色厉内荏的说到。
“其实道理很简单……”石川忠纲不愿再和他蘑菇,直接把话挑明了。“对于三好家在这次的失利中您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恐怕骏河守大人自己是心知肚明!一旦三好家安定下来,第一个被三好长逸开刀的只怕就是您了。目前能摆脱您这一处境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三好义继殿下营救出来!有了这一点,您以前所作的一切也就都有了正当理由!”
“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