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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抡圆抛出,一把长剑带着强烈的寒意已经刺到面前,逼得他翻身跳开到一边。
“你休想再往前一步!”陈旖岚咬着牙沉声说道,剑尖始终不离对手的咽喉。他借着微弱的星光仔细打量着对手:那人身材矮小精瘦,穿着一套黑色的夜行劲装,面部也隐在着黑色面具之下,只现出一对精光四射的小眼睛。“你是倭国忍者?”
那忍者冷冷一哼,双手从腰间拔出一对拳剑,飞快地猱身扑上前来。陈旖岚低吼一声,手中长剑快若激电迎上前去。战不数合,锦衣卫千户卖个破绽,忍者求胜心急,不顾一切地将拳剑狠命刺出,自己面前却空门大开。陈旖岚侧身闪过这凶狠毒辣的奋力一击,一横剑身干净利落地抹过敌人的咽喉。
陈旖岚刚要俯身察看横扑在脚下的尸体,突然听得耳边风响,他条件反射般向旁一跳,不假思索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回敬过去。
一声沉闷的惨叫,接着是重物坠地的扑通一声。陈旖岚轻轻抚mo着脸颊上新添的血痕,嘴角因为愤怒而抽动起来。眼前,四名忍者排着半圆形包围圈慢慢接近过来,更远的地方,是密密麻麻的黑影,人数足有上百之多。“我再说一次,你们休想过去!”陈旖岚怒喝着一振长剑,一簇剑花朝向最右边的敌人舞去;与此同时,他左手已握定另一柄飞刀,预备送给第一个前来助战的敌人。
战斗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日方有两名忍者倒在了地上,陈旖岚则在背上又添了一处伤痕,所幸忍者短刀利于刺击而非砍削,较钝的锋口所致伤势也并不严重。
“不要跟他纠缠了!留下二十人,其他的直取目标!”忍者部队的首领怕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压低声音对身边蠢蠢欲动的下属们吩咐道。转眼间,上百条黑影跃上墙头,轻捷地直扑天守阁而去;余下的二十来人则各自站定方位将陈旖岚团团围住。
“不要走!”陈旖岚虽然听不懂日语,却不难明白发号施令之人的地位。他不顾自己身陷重围的困境,反倒向忍者首领接连射出两把飞刀。
“嗯?”那首领哼了哼,一缩身子躲过暗器的攻击。他转身跳回墙头,慢慢向明国军官走来过来。“我的,甲贺上忍东乡小新,”他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的,胆量,大大的有。敢与我,单打独斗否?”
陈旖岚眼角余光扫到周围二十余名忍者慢慢散开包围圈,他心中暗思擒贼必先擒王,当下也不作回答,纵身扑向东乡小新,同时大声喊了起来:“有刺客!卫兵!卫兵!”
透过天守阁的无数窗框可以看到城堡内刹那间灯火通明,数十名锦衣卫密探踢破窗纸飞身而出和来袭的忍者战成一团,腰刀和月牙镰相击的点点火星在昏暗的残月下闪耀,手里剑激射的呼呼风声与袖箭钢制机簧的咔哒清响在凝重的夜阑中回荡。
“你……卑鄙!”东乡小新见刺杀李华梅的行动受到阻扰,心中不由大怒。他从背上解下一柄三尺来长的折叠杉木棍,握住棍端的机关用力一扳将它拉开至六尺长,手腕用力一抖棍尖便如巨蛇吐信般击向陈旖岚。
陈旖岚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一个刺客还跟我谈什么道义?”他自知手中轻薄的长剑不可能和坚实的木棍硬接,便稍稍后退以避其锋芒。不料那东乡小新极擅棍术,将一杆长棍舞得密不透风,无数棍花如蛟龙出海般接连袭来。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在这种情况下陈旖岚不但长剑根本近不到对手身边,反倒被击中了好几下。他心头念转如电,突然虚晃一剑向后反跳出圈外,左手摸出一柄飞刀投了过去。东乡小新身形一晃,以间不容发之险堪堪躲过飞刀,手中的攻势却也为止一滞。陈旖岚要的就正是这个瞬间的破绽,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左肩硬接住磕过来的木棍,右手向前一探将长剑刺进敌人的胸膛。
东乡小新低下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心口上那道如星般的寒光,猛然间他大喝一声,一扬手向陈旖岚挥出四枚手里剑。陈旖岚在一击得手之时已有防他鱼死网破之心,刚见忍者手腕运转,立刻闪身躲向一边,顺手拖动长剑在敌人胸膛上拉开一道深可见骨的重创。
“东乡大人!”四周的多名忍者一同叫了起来,各自擎出兵器便要围上来厮杀。此时东乡小新一击不中重创下已无力再战,拄着长棍慢慢跪倒在地,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陈旖岚自负武艺高强,对那二十余名下忍并不太过忌惮,反倒分神往激战犹酣的广场瞄了一眼。来袭忍者虽然数量上颇具优势,但他们擅长的本是谍报和暗杀,跟锦衣卫的反间专家们正面打斗起来自然落于下风。而被惊动的中国卫兵也源源不断赶到天守阁前增援,看来今晚提督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陈旖岚尚未来得及收摄心神,突然感觉背后风响,纵令他身手如何敏捷,这近在咫尺的一击也是避无可避了。他只觉背心一寒,接着就是一丝麻痒扩散开去,显然是中了什么喂毒暗器。他一个侧跳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东乡小新软软地扑倒在地,射出毒针的长棍也滚到了一边。真是该死!他低骂一声,屏息凝神抵抗着突然涌起的眩晕感。忍者们略显模糊的身影在飞快逼近,陈旖岚瞪起充血的眼睛,大吼一声挥剑冲了上去。“提督大人!”
当锦衣卫千户伤痕累累的尸体滚下墙头的时候,天地间的万物都似乎凝固在了一片寂静之中。万籁间只听得城郊一座山寺悠远浑厚的三更钟声盘旋在群山之间,声声悲鸣如同永不消逝的挽歌一般久久在夜穹下回响。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四节 决胜九州
各位读者新年好!小生又回来了!从今日起恢复正常更新和书评管理^_^,呵呵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明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竹本四郎放下手里的书卷,一字一顿地对大村纯忠说道。
“那又怎么样?”大村纯忠粗声粗气地回答,“别忘了可是你建议我去暗杀李华梅的!这下好了,一百多人就回来了五六个,九国的忍者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现在依照你计策行动的十几万联军已经在谏早和明军守备部队遭遇,困在狭窄的地峡中部进退两难!这就是你所说的胜利?这就是你对我一番信任的报答?哼,我根本就不该相信你的混蛋计划!”
竹本四郎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一百多忍者却杀不死一个女人,你们所告诉我的可不是这种实力啊。”
大村纯忠一时为之气结,他恨恨地一捶地板,嘴唇微微颤抖了几秒钟,这才镇定声音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好歹还是冲到了离明人司令部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虽然消息走露身陷数万人重重包围,却足足杀伤了好几千敌人,其中还包括明军的卫队长。虽然没有完成暗杀敌将的首要任务,但也大大震慑了敌人的军心,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对我军而言更是一次极大的鼓舞。”
竹本四郎微微一笑,所谓身陷重围杀伤几千人云云一听就知道是幸存者谎报战功脱卸责任的夸大之词。他也不说破,只是吹了吹碗中的茶粒香沫,继续说道:“不错,如果死在那些忍者手里剑下的是李华梅本人,您那么一说确实不为过分;但是,主公,杀死一个忠心护主的卫士只能激怒敌人士兵,令他们心生同仇敌忾之气。如果早知道只能是如此结果的话,我宁愿一开始就从来没提过这个计划。”
“哼!你说得倒轻巧,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说又该怎么办?”
竹本四郎满不在乎地放下茶碗,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主公,现在部队的指挥权已经全部集中在岛津义久公手里,无论您还是区区在下都用不着对此多加操心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向桌上指了指道:“对了,主公。那里有一本唐人的最高兵法奥义《孙子兵法》,您不妨借这个空暇好好研读一下。我想岛津公的指挥期并不会持续太长。”
11月10日上午,日本九州岛,谏早。
尹成浩站在四丈来高的瞭望台上,手扶千里镜远远眺望着远处。谏早防线的北面,是岛津义久率领的十万日军攻击部队。此刻,震天的太鼓声中,无数乱哄哄挤在一起的黑点构成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方阵,随着领军大将们的指挥步步走上前来。看着眼前这一切,尹成浩面无表情地从台沿护栏上抽出一面绘着双剑交叉图案的银白色旗帜,朝着前方用力一挥。“安息吧,战死在异国他乡的弟兄们。你们的仇恨,我将要倭人用百十倍的鲜血来偿还!”
明军在一线的部署包括四个团共8840人,算上接合部的空隙正面宽度约为十五里;另外左右斜后各有一个团掩护侧翼,剩下两个团作为预备队部署在主战线后方一千五百步的位置。两支旅属部队共计2048人则留在尹成浩身边作为最后可资动用的力量。
对于明军以堂堂之阵坚壁以待的正统战法,岛津义久反倒觉得颇为棘手。本来按照兵法来讲,迂回侧击和穿插包抄是破敌的首选。可是姑且不说信长公远征朝鲜时六十六州精锐尽出,丧师三十八万后国内几已无能征之将善战之兵;就算是在战前的盛极之时,无论是训练程度又或军伍配合上,长期以来一贯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日本军队都根本无法和中国的新式职业军队相比。而一次成功的大规模战术机动对军队的组织纪律性和将领的战场掌控能力都是个严峻的考验,如果贸然攻击敌人的侧翼却又不能一举冲垮其阵线的话,在机动中队形愈加散乱的己方只会成为遭致单方面屠杀的更好目标。
考虑再三,岛津义久决定以孤注一掷从正面主攻。他断定,中国军队的防线正面宽达十五里,几乎可以说没有留下什么防御纵深。己方以五倍的兵力,再将攻击范围缩小到仅仅三里,如此高密度大比例的兵力投入,足以粉碎任何负隅顽抗之敌。
更何况,大村纯忠主动提供的一些情报表明:中国登陆九州的部队中,最精锐的近卫军部队只占到不足四成,现在戍守谏早的两万军队全都由战斗力较弱的朝鲜士兵组成,不但没有日军最怵的骑兵配合作战,装备火器的质量和比例也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乙酉战争中侵朝日军对武备松弛士气低迷的高丽王军所战皆捷,往往刀兵一交之下已定胜局。各地卫戍军更视倭寇凶狠胜虎,凡侵略者所到之处尽皆闻风而逃。柴田胜家横扫南方四道时,前锋有时一日中竟可趋进百里,深入朝鲜腹地犹如无人之境。多达数千人的守军在不足百名武士面前溃散逃窜,拥有上万人的城池不敢反抗数十名驻守的日军,这样的事在为时仅一年有余的战争中层出不穷。有如此战报传回日本国内,难怪留守本土的大名也不禁对朝军生出轻蔑之心。
然而,把帝国朝鲜兵团当作普通的朝鲜部队,犯上这个错误是必须以付出鲜血为代价的。
午时前后,四千名日本士兵向明军朝鲜第三旅〇九团的防区首先发起试探性的进攻。最前面是排成散兵队形的弓箭武士,主要提供远程火力支援;队伍的中段是二十排长枪足轻组成的厚重方阵,他们是日军部队的主要中坚作战力量;个人战技优秀的武士部队则留在最后,预备在关键时刻发起冲锋来一举决定胜负。
朝鲜士兵们眼睁睁看着敌人的身影由远及近,紧握住兵器的右手手心里微微沁着冷汗。那些矮小猥琐有如猱猴的倭人大多身穿黑色漆甲,狰狞可怖的头盔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