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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克勒格尔的思想很坏。他相信,此份电报是从香港拍给他的。 我忙安慰福井说,依我看,那段时间克勒格尔根本不在香港。这显然毫无意义,因 为电报有可能就是在上海拍的。从下面1月28日克勒格尔的来信中得知,他在上海作 了详细报告,并同意公开发表。我问福井,允许我在上海说些什么,他回答说: “这就由您自己斟酌了。”对此,我说:“依我看,您期待着我对报界这样说:南 京的局势日益好转,贵刊不要再刊登有关日本士兵罪恶行径的报道,这样做等于是 火上加油,使日本人和欧洲人之间更增添不和的气氛。,’“好!”他喜形于色地 说,“真是太棒了!”好吧,我亲爱的福井先生,现在请您给我机会与你们的麻生 将军和本后少佐亲自谈谈此事,听说本后先生说得一口流利的德语。我认为,我和 贵方之间,即委员会和日本军方之间总会取得谅解并进行友好合作。我们为鼓楼医 院争取到几个外国医生和护理人员,您为什么还拒发他们来南京的通行证?为什么 不允许我们从上海船运粮食来南京?为什么禁止我们进入外交部里面的红十字医院? 这个医院还是由我们委员会提供食品的呢!”他的答复就是耸耸肩膀或是翻来覆去 的那一句话:“如果您说日本个的坏话,就要激怒日本军方,这样,您就回不了南 京!”我问道:“能否带一个中国佣人同往上海?”他回答说:“可以,只是他决 不能再回南京!”
礼和洋行 上海 1938年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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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旅行甚是辛苦,回上海后,喝了些格罗格酒暖暖身子,还洗了个热水澡, 慢慢地又像个人样了。这星期,我到人群中走走,大家都衣冠整齐,上海还相当平 静,不像南京那样满街都是强盗。这段旅途很有意思,但我得承认,当我在火车站 看到是敞篷车时,我的心都凉了。这是我那位可笑的警官的过错,我本可以坐棚车 走的,就像后来在镇江坐的那样。在那里,我用了几根香烟向日本士兵说明,我想 搭他们的车走.尽管警官极力反对(看来他有严格命令),结果我们还是搭么们的车 走了。好在这次他比我冻得还厉害,这样,理智战胜了毫无意义的规定。
至常州(武进)的路上,风景很美,但很荒凉。车再往前开,情况立即有了变化, 农民已经在田里耕作了。看来好像刚“扫荡”完毕,到处都留有掳掠的痕迹。沿途 也有士兵上车,他们捧着一捆捆猎物,还要帮军官们背掠来的财物,其他就没什么 可看的了。公路上确实不很安全,尤其是夜晚。尽管如此,我还是十分愿意乘坐自 己的车。
我已经作了几个报告,明天还要带些人去,即便如此,还是宣传得不够,因为 日本人到处煽风点火,矛头对准南京,在那里他们肯定是有企图的。我随信寄上两 篇报刊文章,我建议,如果时间还来得及,应对此作出反应。明天,日本人肯定会 对新的“阿利森事件”作出解释,但是日本人的文章只要一看就知道是在欺骗。那 两次事件发生时,我去过报社,只是我对详情不甚清楚,所以,无法准确地用文字 表达出来。以后,每逢事件发生最好立即对新闻界明确表态,这样日本人就救作浪 却又兴不起风。我担心的是,我们通过新闻媒介施加压力,只不过使他们有所收敛 罢了,对此,“阿利森事件”肯定是特别合适的。
据我所知,难民的供给问题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至今,我们尚未获准船运粮食。 福田先生告诉我说,日军已提供了更多的大米,我不太相信。对这个问题应连续不 断地进行报道,让报社大造特造舆论,如“日本军队正在饿死南京平民”等诸如此 类的消息。从美国的情绪来看,这样的宣传效果颇佳。我认为,对在上海筹措的钱 款必须加以伪装,即不能公开宣称这是中国人捐赠的。因为目前美国也在积极募捐, 如果能够证明日本军队不准把这些钱用在南京和其他占领区,就可以很容易地赢得 美国舆论的支持。我怕委员会在那里会遇到很大困难,因此,非常有必要通过新闻 界多做工作。如有可能,我们应该每天写一篇新闻报道,以保证报刊不断得到新的 消息,否则无法对付军队中那些粗野的家伙,这帮无赖竟自吹什么要给东方带来光 明!在上海,他们也一样胡作非为,作战地区至今仍是遍地尸体,那里没有人居住, 没有人天天经过,即使这样还发生了多起事件。在租界地和法国城之外,就连白人 妇女也感到不安全。他们真是一批畜生!
今天,我才见到您那可爱的太太,她忧心忡忡。您最迟于一个月后来上海,然 后再回德国,这似乎更好些。我与普罗布斯特博士谈了很久,他对一切都感兴趣。 我估计,他们在商务上并不需要您,他们想把您换下,安排您去休假,当然,您也 有足够的理由去休假了。他们想派人来替换您,我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没 有人熟悉工作,从长期看,业务也开展不起来。您先得争取摆脱那些难民,中国人 喜欢下跪求人保护,而您总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我的意思是,您首先应该为您 太太和您自己的健康考虑考虑,身体可是最要紧的。还有一个建议,我的行里有一 辆克虏伯柴油汽车,事实上,礼和洋行有权利使用这辆车,但是,没有人会使用它, 哈茨倒是想开这辆车来上海的。您看吧,可以慢慢收拾行李,让哈茨把它送到上海, 估计至3月中旬,时间还来得及。您心肠虽好,也该下决心了,为您的太太想想吧, 否则,她要乘坐日本军用火车去您那个破家了。我想,她为您操尽了心。
我的行李没有受到检查,抵达上海也未遇到什么麻烦,我感到惊讶。建议您不 要火车托运,因为很难把东西从北站运出来,您几乎不可能从上海开着卡车去那里。 因此,您可以把所有行李装在柴油汽车上,哈茨会帮您运到这里的。您只要坚持用 木箱装运,就会找到木箱的。其他很多事情,您的佣人不是都已经办妥了嘛。我总 是在想,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完全是以亚洲人的方式进行的,我们欧洲人的感受不同, 本不应该掺和与卷入到这场纷争及冲突中去的。
请告诉那个“青年男子”,我已转告了他的消息,不过收件人不在这里,而在 广东。其他消息我会亲自转达,因为我星期一就要乘坐“孔特·罗塞”号去香港, 那是中国新的经济中心。商务当然在办理之中,虽然一切都不畅通,但是中国人仍 在订货,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件头等大事。中国人照样支付贷款,即使数额不高。有 些合同已经取消,想必贵洋行也是如此,今天,谁都要作好这种准备。汇率还不错, 甚至很稳定。看来,对日本人来说,这块肉太大,他们除空袭外,显然在中国南部 没有其他企图,至少目前是如此。也许徐州决战后局势会发生变化,在那里,中国 人肯定也坚持不了多久,而日本人也终将找到一处力量薄弱的地方,以破坏中国人 的全部设施。虽然,中国人的军事工程进展不快,但是相当坚固。
原准备3月5日在香港举行婚礼,但是现在不行了,特别遗憾,因为日本人刚在 烟台登陆,埃利卡不想在此时此刻离开父母,再说,也不能在烟台结婚。以后的事 情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肯定要延续到秋天,至少我不清楚,如果没有第三国干预 或不诉诸武力,双方将如何走到一起。殖民地也不是理想的方案,纵然德国现在的 态度比日中交战时更为中立,但也不要指望它会改变初衷。遗憾的是,大英帝国的 自治领(译注:英联邦部分成员国过去的一种称谓)抗议割让殖民地。不过,要到那 一步,还需等上几年。
在香港,我会向孔夫人,或许还要向宋子文报告,有何结果,尚需等待,也许 两人只是出些钱而已。听说,唐将军真的被枪毙了。
这里有一帮“南京人”,他们是劳腾施拉格尔小姐、施泰内斯小姐和谢尔,还 有许多人我不曾见过面。这些人要干什么,非来找我不可。梅考太太和施梅林太大 已启程去香港,另外,法尔肯豪森把事情办得很漂亮,博迪恩把两个好斗之士带到 了香港,把皮尔纳送上了轮船。后来,施梅林接到命令,要他留下。他现在正待在 香港,以平定情绪。到香港后,我会给您写信的。
谨向美国人致以衷心的问候,这里的组织工作非常出色,我对他们怀有崇高的 敬意,在南京,我也很乐意与他们合作。最后,向所有德国同事问好,特别是您。
您的
签名:克·克勒格尔
请记住,尽管您在南京的工作非常重要,您务必要在3月中旬平安抵达上海。
再次问候您!
您的
签名:克·克勒格尔
我希望,您今天已经听了广播,您可以立即对“阿利森事件”提出抗议。
事态报告
425)2月7日,星期一早上,我们收到一份报告。报告说,前一天,即2月6日下 午近5时,有4名中国人(3男1女)在百子亭后面遭到日本士兵的杀害。临近中午,一 位受害者的邻居来到我们办公室,证实了这条消息的准确性。同一天下午近4时半, 一位姑娘来到我们办公室,请求我们帮助,因为受害妇女正是她母亲。她母亲前几 天才回到家中,身上揣着全部现钱,姑娘希望能在母亲尸体上找到这些钱。
拉贝先生和米尔斯先生立即跟她来到现场,发现4具尸体躺在血泊之中,详见下 列草图:
1号是一位老人,他是第一个被杀害的;
2号是赶去救护的妇女;
3号、4号是想去抬走受伤人员的两名男子;
长方形表示用来抬人的门板。
报告说,这位老人拿了两把椅子,走在铁丝网旁边的小路上,被日本士兵拦住, 当场被杀害。估计这位陪同老人的妇女看到他还没有死,只是受了伤,于是叫来两 个男人,要他们用门板(作担架用)把他抬走。当这位妇女和两位男子来到老人身旁 时,他们3人都被枪杀。
因当天时间已晚,不能采取任何措施,米尔斯和拉贝先生回到办公室,决定第 二天早上向自治委员会报告此事。
第二天2月8日,星期二早上,自治委员会告诉我们说,他们对此事已有耳闻, 并向特务机关作了汇报。我们决定再次亲临现场,看看是否可以再敦促做些什么。 德国大使馆的罗森博士正巧在我们办公室,他与我们同往。
罗森博士、拉贝、施佩林和斯迈思博士先生发现,一大清早,红卍字会就把尸 体搬至附近的小坟丘上,地上和门板上的血迹还清晰可见,门板和椅子尚未搬走。 现场位于水塘附近,水塘四周是小园地,园地上新挖了两条垄沟,说明已为春播翻 耕了土地。现场离最近的马路约200码,离最近的日本士兵营地还要远些。事件发生 的时候,日本士兵正路经那条马路。现场附近或园地后面小山坡上遇难者的草棚里 没有发现士兵。
唯一留守本区的农民说,这一天,许多返回住所的中国人都在地里干活,看到 这一枪杀事件后,个个胆战心惊,后来,他们一一离开了。
我们的先生们报告说,那4具被安放在坟丘上的尸体,有几具已裹上了草席。那 位老人头发花白,那位妇女双手沾满鲜血。前面提到的那位农民还报告说,那两把 椅子是受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