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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沁人的呼吸喷到秋千鹤脸上,使秋千鹤有点头晕目眩。
“我想看看你的小脚,听说中原女人的脚是三寸金莲,她们从小就缠。”索娜笑眯眯地望着秋千鹤。
秋千鹤听了,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小脚没有天足好看,跑又跑不动,害死人。听说慈禧太后推行新政,其中一条就是要中原女人放足。”
“我偏要看嘛!”索娜有些任性地说。
秋千鹤的心“怦怦”乱跳,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搪塞索娜。
索娜快活地扑到秋千鹤身上,伸手去脱他的靴子。
秋千鹤有些慌了,挣扎着,满脸通红,汗珠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怎么,你还害羞?”索娜见他不愿意,扫兴地离开了他的身子。
索娜神秘地说:“我还发现你们中原女人一个秘密……”
秋千鹤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紧张地问:“什么秘密?”
“你们的胸都是平平的,不像我们这里的女人,两个奶子像鼓鼓的葫芦……”索娜骄傲地说着,用手解开自己胸前那三粒钻石纽扣,露出两个圆滚滚的奶峰。
秋千鹤有些朦胧,但他还是强忍住自己不敢造次。
晚饭是红枣、大米、葡萄干和牛羊肉熬的稀粥。吃过晚饭,索娜参加国浴去了,只有秋千鹤一个人留在毛毡里。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晚霞染红了天际,紫红色的暮霭冉冉笼罩着毛毡,从缝隙中透进来。
女儿国真是太神奇了。秋千鹤暗暗叹道。
真是不虚此行,回去后又可以跟那些朋友侃侃而谈了。
国浴一定很壮观,晚霞映红了蓝天,映红了绿水,映红了天山,金光万道,霞光溢彩,一个个浪里白条,似一朵朵洁白的睡莲,像一只只五彩的蝴蝶……
姑娘们的笑浪从不远处漾了过来。
这时,秋千鹤感到一柄冰凉的剑尖抵住了他的后腰……
他抬头一看,是一个魔鬼般的女人,虽然称得上是一个纤巧的美人,由于面色苍白,眼睛鼻子的轮廓过于突出,眼圆,面颊过于深凹,那张带着贵族仪容的脸庞上,有一对阴冷的大眼睛。她黑绳纱的短褂上印着三只飞蝶形的饰纹,微露在外面的衬衣领是黑色的底子绣着三朵白色的梅花。
秋千鹤软了下来,完完全全地瘫在皮袍上了。
“你不要怕,我们知道你是中原人,而且是一个男人。”来人低低地说。
秋千鹤一听,更慌了,瑟瑟发抖。
“几天前,我们在山上看到你和你的骆驼。”
“那你是谁?”秋千鹤哆哆嗦嗦地问。
“你听说过‘天山二秀’吗?”女人的声音冰冷彻骨。
“听……说……过。”
“我就是秋千鸿。”
“你们找我做什么?”
“你不要怕。”两颗湛蓝的宝石塞到秋千鹤的手上。
这两颗蓝宝石足有半斤重。
秋千鹤是个见财眼开爱财如命的人,如今一见这么大的蓝宝石,登时心花怒放,两眼泛光。
“你们要我干什么?”秋千鹤又一次问道。
“杀掉珠玛!”秋千鸿每个字都像重锤声,沉闷有力。
“我……不是她的对手。”
“趁今晚举行宴会的时候,你把这药末洒在她的酒里。”
秋千鸿把一个小纸口袋塞到他的另一只手里。
“如果你敢违抗‘天山二秀’的意旨,明晚天山山巅就会再现你的尸首,让老鹰饱餐一顿。”秋千鸿说完,出了毛毡。
这个魔鬼,秋千鹤想不出她是怎么进来的。
秋千鸿,多么神奇的名字,这名字跟他的名字仅有一字之差。
秋千鹤仔细端详着这两颗蓝宝石,宝石闪闪发光,剔透明亮。他高兴得发狂,把蓝宝石藏入怀中,然后又把那一小袋毒药藏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想起这句话。
索娜快活地回来了,她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像一匹黑绸子,又像瀑布。
“今天的水真是太清凉了,真是想不到的舒服,你没有去真是遗憾。”索娜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一个铁柜前,拿出木梳,梳着头。
秋千鹤假装打盹儿,他在盘算如何把这药末倒进珠玛的酒杯。
索娜梳了头,猛听外面响了三声鼓响,对秋千鹤说:“秋子女士,盛大的晚宴开始了,咱们快去吧。”
晚宴在广场举行,四周人头攒动,中间有一个大的空地,珠玛被人们簇拥着站在中央,场内点燃了四堆熊熊的篝火。有一支近百人的乐队,乐手拿着法号、腿骨号、唢呐、大钹、小钹、羊皮大鼓等乐器,喜气洋洋。广场一侧还摆着十缸美酒。
珠玛见到秋千鹤和索娜,连忙摆手招呼他们过去,秋千鹤的心里像有小鹿乱撞,他尽力克制自己,以便不露破绽。
珠玛宣布庆宴开始,人们争先恐后到酒缸舀酒,欢呼声不绝于耳。
几个戴着大头娃娃面具的年轻女人出场了,她们敲打着小鼓,表演着挤牛奶、剪羊毛、捻毛线、织氆氇等动作。
一会儿,又有两个少女翩翩出场,一个戴着牦牛面具,另一个头戴小鹿的面具,在广场上蹦跳嬉戏。
又有十六个女子头戴黑色圆帽,身穿宽袖长袍,一手拿人头盖骨碗,一手拿金刚神橛,做出各种念咒驱邪的动作。
这时,一群白布缠头、戴白面具的女子出场,她们穿花缎子长袍,舞蹈风趣幽默。紧接着是门神舞和战神舞,一个戴乌鸦面具,一个戴猫头鹰面具,舞蹈激烈而雄健。
索娜用手指着:“秋子女士,你看,这是青嘎,就是护法神舞。”
秋千鹤望去,只见一个戴白毡帽的护法神,俨然是草原之王。有两个身穿绘满人头骨的披风,腰间系着虎皮裙的死神,手拿天齐棍和钩命索,与草原之王大战。他们混战一团,转来转去,忽然,有个列神经过秋千鹤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敬酒啊!”然后盘旋而去。
秋千鹤听了,心惊肉跳,他想这个扮做死神的女子就是“天山二秀”之一秋千鸿。
秋千鹤悄悄来到酒缸前,舀了两杯酒,趁人不注意,将药袋抖开,把药末倒入一个杯中,然后来到珠玛身边。
珠玛正看得兴起,高兴得连连拍手。
秋千鹤壮着胆子对珠玛说:“女王,我敬您一杯酒。”
珠玛高兴地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第32章
女王珠玛死了。
秋千鹤感到恐惧。
鼓角齐鸣,“天山二秀”带着匪帮围了上来,女儿国人仓皇应战。
秋千鹤躲到一个毛毡背后,看到秋千鸿和另外一个女人指挥匪徒向女儿国人突袭。
浴血奋战,各有死伤。秋千鹤看到索娜骑一匹白马,手持双刀率领国人拼死抵抗。
尸横遍野,战争持续到深夜,女儿国人溃败了。“天山二秀”匪帮占领了女儿国。秋千鸿的侍卫在索娜所居毛毡的那口缸里找到了秋千鹤,此时的秋千鹤像一只落水鸡被侍卫拎了起来。
“我叫秋千鹤,是有功之臣,你们不要杀我,千万别杀我!”秋千鹤哀求道。
“我们正在找你,这是新国王的指令。”侍卫恭恭敬敬地说着,带他去见秋家姐妹。
广场四周是全副武装的匪徒,持刀挥枪,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广场上站满了女儿国的战俘,她们有的横眉竖目,有的偷偷哭泣,有的哭丧着脸,还有的受了伤,鲜血淋漓。她们的双手被绳索捆绑着,锁骨处被穿了孔,被一条铁链锁着,上千人连成一片。
秋千鸿、秋千鹄姐妹等人坐在虎皮椅上,两侧是凶神恶煞的匪徒。
高高的旗杆上吊着一个人头,血肉模糊。秋千鹤看清楚了,是珠玛的人头。
秋千鹤低着头,随侍卫来到秋家姐妹面前。
秋千鸿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妹妹秋千鹄。
“你立了头功。”秋千鹄淡淡地说。
秋千鹄一副冷相,上身紧绷着一个小马甲,一条黑色皮裤,一双尖头短靴。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嵌在一张矜持的面孔上,显得狡黠多端,骚动不宁。
秋千鸿叫人端来一个铁箱子,打开铁箱,里面是耀眼的金物、珍珠、玛瑙、翡翠、翠玉、金项链。
“这是赏给你的,够你一辈子受用的。”秋千鸿说。
秋千鹤被安排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这时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议。
“原来他是奸细。”
“是他害死了珠玛。”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中原人财迷心窍。”
秋千鹤听到这些议论,头往下低了低,一眼看到那些光彩照人的宝物,心里宽慰许多。
秋千鸿开始对女俘们训话:“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百姓,我和我的妹妹就是新国王,这位中原人就是宰相……”她用手指着秋千鹤。
秋千鹤有些手足无措,他的本意是带着这些宝物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回中原去。他总觉得自己已陷入一个陷阱之中,女儿国人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如今听到秋千鸿任命他为宰相,有些慌了,但又不好反对。
他实实在在怕这两个杀人女魔。
秋千鸿又说道:“你们旧日的国王已经死了,她的灵魂升不到天堂,只能下地狱。”
“你胡说,珠玛的灵魂已进入天堂,她是天山上的白雪,而你们不过是两粒乌鸦屎!”人群中一个少女大声地喊着。她的脸色苍白,左肢因作战受伤而残废。
“把她的舌头割下来!”秋千鹄冷冷地说。
两个匪徒冲到那少女的面前,强按住她,把她的舌头割了下来。
那少女说不出话,仍跳着双脚,撞来撞去。
“把她的奶子也割下来。”
一个匪徒又割下那少女的两个奶子,少女的胸前露出两个黑糊糊的血窟窿,她疼得昏死过去。
秋千鸿道:“以后谁敢违抗女王的旨令,这就是下场,谁敢逃跑、怠工、反抗,都要杀头示众!”
秋千鹤在女俘中找来找去,也没有发现索娜。
她或许战死了。如果战死再好不过了,他不敢看索娜的眼睛。
“天山二秀”匪帮大获全胜,举行盛大的庆宴。他们把尸首堆在一起,强迫一些女俘在尸堆上跳舞,还用女俘当靶子骑射。他们用血水洗浴,在酒中加血痛饮,有的还剖开女俘的胸膛,取出肠子大口大口地吞吃。
秋千鹤有些害怕了,他深知已跌进深渊不能自拔,这茫茫戈壁滩,天高路远,中原恐怕是回不去了。
一直闹腾到下午,匪徒们疲乏了,秋家姐妹进毛毡歇息。
秋千鹤来到秋家姐妹的毛毡向她们辞行。这是珠玛的居所,从前的馨香一扫而光,如今充溢着血腥气。
秋千鸿道:“你万里迢迢来到这里,还没有领略风情就匆匆而归,岂不是枉虚此行吗?再说你带着珍宝孤身一人回中原,道路遥远,就不怕有人抢劫?珠玛虽然死了,但是她的女官索娜逃掉了,她带着残部就在天山上活动,你杀害了珠玛,难道就不怕索娜来复仇吗?”
秋千鹤听了,虚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
索娜果然没死,她就在天山上虎视眈眈地望着女儿国。
“再说征服一个国家是容易的,征服民心却不易呀,你们中原人多是读书人,中原历史悠久,帝王多有统治经验,你就来辅佐我们姐妹治理这个国家吧。”
秋千鹤听了,知道一时推脱不掉,只好默不作声了。
晚上,秋千鹤见秋家姐妹还没有给自己安排居处,便说:“我的宰相府安在哪里呀?”
秋千鸿回答:“正在大兴土木修建王宫和府邸,你就先住在这里吧。”
★★★
秋千鹤听了,顿时明白:原来这两姐妹是让他当“面首”的。他自知已入虎口,又不敢推辞,便顺水推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