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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秦五从椅子上一下跳了起来,夺过《论语》看了又看,越来越激动,伸手一把拽住刘起说到:“这书怎么到你手上的?”
刘起没想到一本《论语》把大家都搞的紧张兮兮的,又看了几眼那本书,还左右望了几眼,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吞吞吐吐的说到:“我。。我偷的。”
“什么?”三人都呆了,皇上当太子的时候在宫里读书,手抄一本《论语》,天下皆知,居然被他偷到了。堂堂一个秀才跑去偷人家东西。几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堂内沉默无语。
刘起被这怪怪的气愤搞的浑身不舒服,他知道这书肯定不一般,但是再不一般也不就是一本《论语》吗?试探着问到:“这书怎么了?”
“这是皇上当太子的时候手抄的《论语》,天下仅此一本。你。。。”秦五对刘起真是没话可说了,这家伙平时就古怪的很,秀才偷东西他也不觉得丢人,碰巧偷来的还是绝世孤本,看着刘起的样子似乎蛮不在乎,心里是千般滋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值多少银子?”刘起听到是皇上写的,那应该值不少钱,看来爷这回没白偷,林远这老小子发现了估计要气个半死,就算来找我,老子死活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秦茗急的眼圈儿都红了,这书要是被人知道在他们这里,林远就是玩了命也要来抓刘起下狱啊,说不定还要把府里人一并都抓了去,刘起却还在关心值多少银子,眼泪在眼眶里打个两个转儿终于掉了下来,盯着刘起说到:“表哥,你这回闯的祸,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刘起见秦茗泪眼朦胧,小嘴儿瘪瘪的,心里一痛赶紧拿了丝巾递给她说到:“小妹,这书真的这么重要?那我给他还回去就是了。”
“不可,这书还不得!”秦五突然说话了。
“小妹说的那么吓人,不还回去怎么办?”
秦五把《论语》拿在手里翻了几页,说到:“真是好书啊,皇上的书法苍龙劲舞,浑厚豁达,实在是难得一见之神品。”
“五哥,五哥,您打住先,小妹这还在掉眼泪呢?要不我自首去?”刘起受不了秦五摇头晃脑的那一套,担心着秦茗说的话,自己闯了祸可不能连累了他们。
“哈哈,表少爷敢偷就不敢藏吗?天下孤本,圣上亲书的东西岂是林远这个区区五品官能保存的,这书林远肯定不是从明路得来的,你要是藏好了,他肯定不敢张扬。这事说不定也就过去了,何况他现在应该忙着难民的事儿吧?更没有时间来管这书了。”
“那藏哪儿?”三人听到秦五的分析,觉得有点道理,问到。
“嘿嘿,你觉得应该藏哪儿?”秦五坏坏一笑,问着刘起。
刘起哪里知道藏哪儿,这书这么烫手,又不能拿出去卖,在他眼里就一分钱都不值了说到:“我看不如烧了!这样一了白了。”
“啊!”秦茗没有料到刘起要把这绝世孤本烧了,吓了一跳,慌张的说到:“这不可!”
“对,烧不得,还是小姐明事儿,所以这书嘛,就由我保管了,保准他们找不到,你们也可以安心了!”秦五出人意料的话,把三人听的一愣。
刘起第一个反应过来:“五哥,你要藏书?”
秦五没有搭理,拿着《论语》朝后厅自己的房间走去,远远的传来:“好字,好书!这书我可想了好久了,终于被我见到了。”
“。。。。”三人无语,秦五竟是自己私吞了。
第十九章 水灾水灾(下)
江南的桃花汛是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的灾祸,发水之既,淹没良田万顷,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野。朝廷当然要管这档子事,户部每年拨给河道衙门几百万两银子修堤,可惜成效甚微。其中自然是有官员们贪墨银子,河工们偷工减料,只不过天高皇帝远,官场互相袒护、推委,这事到成了江南官员一件发财的好事。
苏州知府林远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刘起走后他就开始四处找人想要收回难民住地。那些豪绅、官亲们怎么会舍得交出来,苏州府内的地就是租出去一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当初就是林远与他们勾结把这些地都分了,林远从中得了不少好处,也堵住了他们的嘴。
不过林远这十几年的官到也没白当,不出刘起预料,林远找到江州巡抚将此事捅到了吏部,准备玩个以毒攻毒,江州巡抚每年得林远不少孝敬,吏部的人下来后自然要为林远说好话,这事就成了知府林远为体爱百姓,安置难民,而城中官绅阻拦。吏部官员大怒,马上发出一纸公文,着令原苏州四家大绅将土地全数交了出来,至于那些官亲们,则罚了些银子训斥了几句。
林远得了地,拿着刘起给他的十三万两银子给那四家大绅补偿了一些,又置办了居家用具与半年粮食,上报了户部后把那些难民税缴免去三年,一时间苏州府里欢庆一片,林远任上十三年第一次实实在在的为民做了件好事。吏部派下来的官员亲眼见林远将此事办妥,回去详细上表。
折子递到皇上手里,朝中受过林远好处的官员也都交口称赞,皇上御笔亲点“苏州知府林远安置难民有功,为官十三年未有纰漏,升江南道御史,即日赴任。”
人逢喜事精神爽,吏部公文下来后,林远收了包裹,租了马车一家人欢欢喜喜上任去也。
刘起偷林远那本《论语》,早在林远收拾包裹的时候就察觉了,这书原本是他打算拿来今年孝敬到吏部尚书那里,为自己谋个机会,现在自己升了要那书也没用,拿在手里还是个烫手山芋。心痛了一阵子也就想开了。
刘起这两天在家里紧张着,就怕林远来要书,现在有消息传来林远不在苏州了,秦家兄妹与他才算松了一口气。这两天又去林远安置难民的地方转了转,事情到还办的妥当,难民们已经住上了瓦房,门口水缸满满的,逢炊时间每家每户烟囱里都有白烟冒出,与他们聊了聊天,得知道免了三年税缴,刘起这才放了一万个心。
回到秦府开始一心准备下面的乡试,好歹也要考个举人,不然连个县令也做不了还谈什么为百姓做好事。古代繁体字与孤僻字把刘起折腾的心急火燎,要不是秦茗在旁边帮忙磨墨,还给他温茶,帮他习字,刘起恐怕早就摔了笔直接上京去找吏部玩玩自我推荐了。
林远刚到任,交换了公文,领了大印,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就有人来报,说是桃花汛已经到了苏州地界。巡抚大人召集各位知府前去商议,林远这个新上任的从四品道御史自然也在被请之列。
大鲜朝的道御史每州设一个,官衔是从四品,巡抚是正四品,而知府则是正五品,所以林远这个道御史的职责虽然只是督察一州官员,随时将他们的过失上表吏部,并不直接参与州内各项事物安排与治理。但实际上按品阶来说相当与现在的副省长职务兼了检察长,这样的大事怎么也少不了他。
林远做了十三年的知府自然明白每年的桃花汛都是一件大事,参加了十三年这样的议事,早就是轻车路熟,当下换了官服官帽坐了官轿就到了江苏巡抚的衙门。
巡抚衙门的大堂内早就聚集了各府知府们,林远一进入大堂就见到不少熟人,如今这身份变了不过关系还是要处理好的,一一与众人答礼,知府们少不了说些,恭喜高升,林大人名至实归啊之类的话。
众人喝着茶,候了片刻有人来传“巡抚大人到!”
林远带头站立恭候,江苏巡抚闵元清迈着八字官步走进堂内,坐定。众人行跪礼,林远官阶高上一点按照大鲜律法本可以不跪,不过他还是依照原来的样式行了跪礼。
闵元清自然知道他这是示好呢,不过他这个官到是靠自己说了不少好话才换来的,也不谦虚说了句:“都起来吧!”
林远站起来恭身说到:“江苏道御史林远,见过抚台大人。匆忙上任,未备面礼,还忘抚台大人原谅,下官择日备上。”
“呵呵,林大人见外了,大家都是熟人不来这一套。请就坐吧!”
“谢抚台大人。”众人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了。
闵元清扶了扶下巴上面几根胡须,朝众人环视了一眼说到:“林大人刚升道御史说到底也是我江苏地方官,今年的桃花汛来的早了些,大家照实把各自的治水情况说一下吧!”
林远如今的职责是监督官员们的功绩,桃花汛一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闵元清把话说的明了,林远对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也都明了与胸,接口说到:“抚台大人说的极是,林某添为道御史一职,也是靠的各位抬爱,大家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有知府站起来说了:“抚台大人,桃花汛每年都是如此,大同小异,这些年来都处理的妥妥当当,今年下官的治所也与去年一般无二。”
“是啊,下官的治所也与去年无二。”
闵元清点了点头,见坐在末位新上任的苏州知府闷声不响,笑着问到:“宋大人,你新任苏州知府,这桃花汛可有难处?”
宋方听到闵元清问他,赶紧站起来说到:“回抚台大人,下官确有难处。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闵元清奇怪了,这苏州年年都没出过乱子,怎么一到他这里就有了难处。
“只是有一个县受灾较大,县令被革职后一直无人担任,下官想请抚台大人安排一个人选。”宋方明白府内人员调度应该是由他提出交由吏部审议,但清河县的乱子实在太大,他不敢上报到吏部,想把这事推给闵元清处理。
这点小心思哪里蛮的过闵元清这种老狐狸,不过这事要真报到吏部万一有什么差池,算帐的时候他也躲不开,想了想问到:“既然是这样,宋大人可有人选?”
宋方摇了摇头,说到:“下官刚到苏州接任,还未熟悉,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闵元清点了点头,站起来走了两步,朝林远问到:“林大人对苏州熟悉,可有合适的人举荐?”
林远现在离开了苏州,自然不想再卷进这个圈子,暗自笑了笑起身说到:“如今正是乡试即将开考的日子,苏州府里除了秀才也没有合适的举人能够安排了,不如等到乡试结束挑一个新中的举人前去接任?”
林远话中推脱的意思被闵元清审了个明明白白,这老狐狸刚任了道御史就开始想往圈外爬,心里想起一人说到:“林大人糊涂,这桃花汛怎么能等?现在耽误之急,不如由林大人的公子去接任了吧,令公子虽然只是个秀才,做个县令也不算委屈了他。”
林远吓了一跳,清河县是个什么地方他可清楚的很,这不是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吗?心里恨不得把闵元清活剐了,脸上却还是依旧堆着笑说到:“这个。。。犬子只是个秀才,不合适吧?大鲜律法有条文秀才不可为官,何况我儿未入过官场怕给大人闯了乱子。抚台大人在考虑考虑?”
“现在是耽误之急,安排个临时的县令,待桃花汛安稳的过去了日后再来定夺,林大人可是顾虑什么?”闵元清吃了称陀铁了心,似乎一定要把林照弄进来。
林远如今的职务是个清闲的官儿,谁会没事去找乱子?只要大家都能过,每年给吏部递交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下面的人上些孝敬也就过去了,他这个官不比地方官,地方官要想升迁除了有人,多少还要有点官绩。
道御史这个差使每年报了下面官员过失,或者报点无关痛痒的事都可以算做官绩,全凭他本人在朝中的关系了。三年任期一到,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