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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太平好,太平好!我们做生意的谁不希望天下太平啊,如今皇恩浩荡,官民一心,这四个字真好!多谢刘先生赐字,刘先生要是不嫌弃,日后来我这小酒楼吃点喝点,都算我的!”郭老板接过字,被刘起一阵胡扯撩拨的心里高兴异常,连白吃白喝的特权也给刘起许下了。
刘起拿了银票,与秦涛二人一人抗桌一人搬椅,推开众人朝东头乞丐庙行去。
秦涛与刘起一路说说笑笑,不多会儿就到了乞丐庙门口,刘起走进去将桌子放下,说到:“秦兄,我这地方穷了点,一会儿我请你去吃街西老严头的阳春面,那滋味可棒极了!快将椅子放下。”
秦涛慢慢的将椅子放下,他早有预料刘起家境不好,怎么也想不到刘起居然住在这乞丐庙里,这个时代就凭刘起的才学,要想弄点银子实在太简单了,秦涛忍不住问到:“刘先生,您怎么住这儿?”
“嘿嘿,是寒掺了点儿,这不我正准备买几块花布把东面的窟窿堵一下呢?每天晚上风吹进来冷的我受不了,呵呵,一会儿吃了面,秦兄陪我去买布,有秦兄陪我,他们也不敢宰我了!上次我买这身衣服花了十几个铜板,后来一打听只要八个铜板,可把我气死了!”
秦涛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刘先生,如果当我秦涛是个朋友,就请到我家里住吧。我家算不得豪门宅院,至少也能遮风避雨,请刘先生不要推辞!”
“那不行,好了!咱们先去吃面,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走吧”刘起说完拉了秦涛出了庙门儿。
一路上秦涛又是几次请求刘起搬到他家去,都被刘起一笑拒绝,两人行了数里到了街西口老严头的阳春面摊。刘起找了个空坐儿,拉着秦涛坐了下去,口中吆喝:“严老板,两大碗阳春面!”
“呵呵,刘起啊,这满大街的就你叫我老板,听着怪别扭,以后你请换个口儿,叫我老严头,我听着实在!”
“那不行,店面虽小,但是货真价实,您这个老板当之无愧!”刘起与老严头调侃惯了。
“哈哈,好!就冲你这句货真价实,今天这两碗面我请了!”老严头时常省了刘起的面钱,一来也知道刘起帮人写信赚几个钱不容易,二来也算是尊重读书人。在他们下层百姓的眼里,刘起这样识字又能成句的可是奇货,帮的到的地方一定会搭把手。
“您啦,今天就不用客气啦,钱是一分不会少,还要把以前白吃的结算清楚了!”刘起揣了一千两银子,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的他,当然知道一千两代表着什么,说话也底气十足。
老严头将两大碗阳春面送到刘起与秦涛身前,顺便在刘起的强烈要求下收了面钱。
刘起三两下将一大碗阳春面吃了个底朝天,把一旁的秦涛看的直愣眼,心里更是一痛,这场景看来是几天都没有吃饱饭了!
“刘先生,您还是考虑一下我的话吧,搬到我那里去住,我们家就我跟舍妹两人,不麻烦!”
刘起一口喝干了面汤才回到:“秦兄啊,我知道你是官宦人家,我想求你一件事!”
秦涛放下了筷子,正色到:“先生请说!”
刘起看了周围数眼,确定没人能听到后低声说到:“我求你帮我弄一个户籍。”
“什么?户籍?”
“你小声点儿,实话跟你说,小弟流浪到此在官府没有案记,想求兄弟给我弄一个户籍,需要多少银子你说!”刘起拍了拍胸口的银票,大有一番土财主的风范。
秦涛以为刘起有什么大事,又见到刘起拍胸的样儿,大笑:“哈哈,刘先生原来是个黑户!哈哈!这可有意思的很,不知道刘先生祖籍何处?我在官府还认识几个人帮忙掉转一下户籍不算很难,也要不了什么银两!”
刘起俯到秦涛耳边说到:“兄弟说对了,我是标准的黑户,黑到家了!这鲜朝任何一个地方也没有我的案记。”
“先生玩笑了,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先生是凭空飞出来的?”秦涛摇了摇折扇,丝毫不相信刘起的话。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就问一句能不能给我弄到户籍?”刘起心中嘀咕,难道我要把我是2007年大学生来到古代的事告诉你?我疯了!
“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可以!户籍没问题,但是我要先生一幅墨宝!”
“你。。。我那碳笔可难烧的很!”
“我帮您烧。这木炭我家多的是,保证先生用不完!”
“几天可以拿到手?”
“要看先生的墨宝几天可以给我了!”
“行!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一整讨价还价,终于将此事敲定。刘起拉了秦涛就要去买花布,秦涛跟在后面急呼:“我的面还没吃完呢!今天一天我都还没吃饭呢!”
“吃什么吃,一会儿帮我拿点东西!”刘起将秦涛拉着在集市里转了数圈,终于停在一家杂货店门口。
“刘先生,您不是要买布吗?这店里可没布卖。”
“先买点别的,你跟我进来。”
两人来到店中,老板迎了出来笑着问到:“二位公子,要些什么杂货?”
刘起在店里转了一圈说到:“老板,我给你九百两银子,你帮我些粮食衣物、遮风蔽雨的器具。”
这小店一天的营业额也不过几两银子而已,老板听到九百两银子,一看这二人,一个短发青衫,另一个到是斯文锦绣。刘起将银票拿出放在老板身前的台面上又问到:“一个时辰之内帮我凑齐,有没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二位公子尽管放心,小川儿快去叫你大叔来,就说有大生意上门了!”老板一把抓过银票,急忙招呼下手去找大东家,自己把银票对了又对,确认是真的后急忙招呼刘起二人进后堂。
刘起挥了挥手,给老板说了句一个时辰后我来取,就拉着秦涛朝门外走去。
秦涛被折腾的一塌糊涂,还没明白刘起要干什么,又被拉着往外走,急忙问到:“刘先生,您这是忙什么呢?”
“你不用问,一会儿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去找马车准备拉东西出城!”
“出城?刘先生要走?”
“不走,只把东西拉出城!”
第七章 救济灾民(下)
两人走了几条街,秦涛爹娘早逝,谈不上骄生惯养,也被刘起折腾的够戗,一双腿像灌了铅,实在是走不动了,刘起没有办法,说了几句娇气,租了一抬轿子把二人送到车夫集中的地方,与车夫们商议了价钱,定了二十台大车。
这些举动把秦涛弄的糊里糊涂,快要回店铺的时候问到:“刘先生,二十台车装满了粮食物资,要过城门官兵恐怕会拦截啊?”
刘起头也没抬,抬脚踏进杂货店里:“所以才叫你跟着一起嘛!”
“。。。。”秦涛终于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两人忙活了一个下午,终于将所有物资装填完毕,二十台大车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朝城门驶去,秦涛被安排坐在了最前排,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去吃那碗阳春面。今天这事要是被小妹知道了,回去少不得要被关几天不准出门。
心里想着家里的小妹,车已经驶到了城门口,果然城防卫兵们见到这么大队的车马,全都装的衣服粮食顿时警惕了起来。一队兵丁上前将车马拦下,问到:“你们这是哪来的?准备去哪儿?”
秦涛从车上跳了下来,整了整衣衫,板着脸跟那个问话的小兵说到:“你们李卫长呢?”
小兵平时在这里见的人也多了,秦涛这架势不用看也知道跟城防军有点交情,开口就问卫长,当下不敢多说,只回了句稍侯,就朝卫长的地儿跑去通告了。
没一会,李卫长带着几个兵丁走了过来,看见秦涛站在那里上前一鞠:“秦公子,今儿怎么有空出城?还带这么多车马?可有文书?”
“李头儿,我这一车事物,都是送于城外难民的。这几日外面的难民都没少给你添麻烦吧?这二十大车东西送出去以后他们也能安稳一阵子啦。李头儿也轻松了不是?”
“感情是这样啊?秦公子仁爱胸怀,实在是苏州百姓之福,让开!让开!让秦公子的车队过去。”李卫长本来也就是随口敷衍几句,这秦涛是道台的儿子自己可得罪不起,现在给了这么好一个台阶让他下,当然乐意的很,急忙挥手示意让道,至于是不是给城外难民的东西,那他就懒得管了。
二十两车马出了城,往前又走了数里就来到了难民集中的地方“沙沿坝”。苏州官员为了不让难民进城,将他们都驱逐到这里,一来这里距离官道比较远,往来的人们不容易看见。二来苏府在这里修了几栋破茅草屋,难民们没有地方挡寒,只好在这里安居。
刘起到不是天生菩萨心肠的人,只是自己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无亲无家的分外孤独,看见与他一样受人压迫,又豪无反抗之力的众多难民,心里那点人性善良受到激发,实在是这些难民在他眼里与自己到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漂泊流荡,没有家室的人,若是放在以前,恐怕看见他们刘起只会嗤之以鼻。
秦涛何曾来过这种地方,看见成千的难民穿的衣不遮体,面如黄蜡,四肢萎细,更有不少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旁边的人哭着喊着却豪无办法,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人间惨境,让秦涛瞧的呆了。比起苏州城内的繁华,这里用地狱来形容也不为过。
刘起迈着大步走到秦涛身边,指着身前不远一个老奶奶说到:“那个老奶奶本来有四个儿子,两个因为进城偷粮食被打死,一个因为受不了饿自杀,还有一个去寻守门兵丁说理被打成重伤,苦苦挨了数十天,终于死在自己亲娘的眼皮子底下。老奶奶终日以泪洗面,双眼也哭瞎了。”
刘起又迈了几步,指着一个小女孩儿说到:“这个丫头叫月月,她爹娘本希望她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福荫满地,为家里带来吉祥。可惜她爹娘看不见那一天了,上个月在官府的驱逐中,她娘掉落河里,官府兵丁们丝毫没有下水救人的意思,她爹跳到河中救人,结果爹娘一起被淹死,上个月可是刚开春时节,河中还带着碎冰。若是有官兵肯帮把手,她爹娘就不至于淹死。如今要是还没有人管的话,这个丫头也只有饿死。”
“你别说了,我终于明白先生为什么称呼自己狗屁不如了,放眼看去我秦涛自问,简直连条狗也不如,先生不必多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直言,秦涛若有半分推脱,便枉为了道台之后。”秦涛眼中含泪,浑身颤抖着说出这几句话,直直的盯着刘起。
“其实,这本没有什么。在这个社会制度下,这些事情的发生是不可避免的,秦兄有这份心就比那城中什么狗屁才子要胜上百倍。”刘起一方面为难民说话,一方面感化秦涛,怎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混的跟那些狗屁才子一样就知道诗啊画的。
“刘兄的心思如今我全都明白,刘兄要拯救这天下难民与水火之中,我秦涛不敢效仿,只求日后刘兄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能与涛一言。”秦涛满以为刘起心存大义,哪里知道刘这是在故意点拨他。
“拯救天下难民,谈何容易,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刘起见效果已经达到,在多说下去,自己都觉得酸了,这些难民能帮多久呢?老子自己现在都难混啊,大家听天由命吧。也算我做了件好事,积了点阴德。
秦涛毕竟所见所闻都有局限,这个年代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媒体,今天突然大转变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被镇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