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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种事你只能暗中警告吕不韦,一方面想办法劝谏太后。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秦王政语其中充满无奈。
“现在你连这都不能做,〃老人警告说:“无论是太后或吕相国,你若刺激他们老羞成怒,后果都是很可怕的!”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秦王政痛苦地又重复这个问题。
“忍,目前你只能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亲耳听到他们的嬉笑淫乱声,还将玉带交给了侍女,告诉他们我来过。”
“你这样做已经错了一步,不能再错第二步。记住我的话,从现在起,你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假若知道检点,你的这项警告即已足够,假若他们不愿检点,你再进逼,只有自招其祸,他们废掉你,甚至是杀掉你,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能忍,的确忍不下去,这样好了,老爹,我不要当什么秦王了,我侍奉着你,走得远远的,找一个地方隐居去!〃秦王政用衣袖擦干眼泪,坚决地说。
“傻孩子!〃老人爱怜地摸摸他的头说:“都十八岁的国王了,还跟八岁时候一样。你能忍的,你绝对可以忍的!宇宙间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也没有不能忍的事。事情能不能忍,全在你的看法。你肯忍,再大的事你也能忍,你不肯忍,一只蚊子叮你,也能使你发狂,对不对?”
“回去吧,从现在起,你想到这个问题难过时,你就笑着告诉自己,你能忍的!你能忍的!因为还有秦国等着你去治理,还有天下等待你去平定统一,你要忙的事情太多,不能让这样无关大局的事,扰乱了你的心智,一切等你自己亲政时再说!”
4
夜深人静,壁上沙漏显示出丑时已过。
吕不韦坐在几案前,批阅堆得比他头还高的奏简,偶尔他抬起头来活动一下肩膀和手臂,继续又埋首在奏简中。
忽然他觉得身旁有人悄悄接近,他回头看见太后就站在他身后。
她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将整个身子都包得紧紧的,还用一块黑色绸绢将半个脸蒙了起来。
“不知太后驾到,微臣有失远迎。〃吕不韦改坐为跪就要行礼。
太后一把拉住他,哀怨地说:
“不韦,在私室里,你也要如此做作?”
“你今晚怎么会有空,而且是来到这里,我不是说过,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么?〃吕不韦恢复私人间谈话的口气。
“还说暂时,都两个多月了!〃太后怒冲冲地说:“你不敢去我那里,只有我到你这里来了。”
“玉姬,我们要忍耐一下,儿子现在已大了,越来越懂事,再过两年他就要亲政,我们不能这样自私,为了贪一时的欢愉而弄出祸事来,他已经交玉带表示警告!〃吕不韦委婉地说。
“你本来就是他父亲,我们原来就是夫妻,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太后说着话,坐下来依在吕不韦的怀里。
“话不能这样说,〃吕不韦耐心地用哄小女孩的口吻说:人事和环境完全变了,我们不能不有所顾忌。”
“干脆告诉他,你是他父亲……”
吕不韦摇摇头,回头看看门口。
“除了绣儿以外,门外没有人,警卫也站得很远,他们都听不到我们的谈话。〃太后明白他的意思,因此说。
“绝不能告诉他,这会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目前朝中正有一股反对势力在逐渐形成。”
“反对势力?蒙骜和麃公不是都正在外面作战吗?”
“一些宗室大臣正酝酿着排斥我,他们说我是从赵国来的,而且在赵国还有商业利益,怕对秦国不利。”
“他们谈到嬴政的事没有?”
“大致上没提到,但也有少部份人赞成拥立成蟜,认为他才是嬴家骨肉,不过这班人不受他们大多数的重视。重要的宗室大臣却提出另一个更具威胁的要求——要嬴政早日亲政。他们的理由是,嬴政已经十八岁,而且天资聪颖,性格英明果断,有足够的执政能力。像秦孝公十六岁立,昭襄王十九岁立,都没有人摄政,但全都是英明君主。”
“那你就将大权交还给嬴政吧,〃楚玉太后说:“横直他是你自己的儿子。”
“暂时还不行,要等政局安定以后,否则嬴政一掌握大权就会受到那些宗室大臣的包围,将目前我建立的一点基础全部连根拔掉!〃吕不韦摇摇头说。
“那就是说将宗室势力完全瓦解以后?”
“不错。”
“那你用什么藉口?”
“等嬴政行冠礼成人以后。”
“那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他是正月生的,后年正月他就是廿岁。你来得及瓦解宗室大臣的这股势力吗?而且到现在,他们的带头人我们还没找出来。”
“按照周礼,男子廿而冠,但未说明是及廿而冠还是满廿而冠,我可以解释为满廿而冠,这样我们又可以多争取一年的时间。他刚亲政,一切都不熟,必须要我指导,至少要过半年的时间,有三年时间来消除旧派势力,应该是足够了。”吕不韦充满自信地说。
“你准备如何进行呢?〃太后也听得有兴趣起来。
“先向成蟜下手,让他们没有集中着力之处。”
“嬴政很爱成蟜,经过这几年我的观察,成蟜本人也没有什么野心,说实在的,我也慢慢的喜欢起这孩子来了。〃楚玉太后表示反对。
“行大事不拘小节,成大爱就得割弃小爱,你不能有妇人之仁,为了我们儿子的千秋万世大计,只有牺牲掉成蟜!〃吕不韦不以为然地侃侃而论。
“但成蟜受夏太后和华阳太后保护,投鼠忌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楚玉太后忧形于色。
“三年中间总会有机会的,我会看情形把握!〃吕不韦陷入了沉思,似乎现在就在考虑可乘之机。
楚玉太后在一旁可忍耐不住,她轻扶着他的脸颊说:我今晚来不是为了要说这些,我相信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
“哦,〃吕不韦从沉思中醒过来:“你想说些什么?”
“为什么这样久不到我那里去?〃太后又挤进他怀里:“人家好寂寞。”
“你可以用湘儿和绣儿排遣寂寞,〃吕不韦兴味索然地将她身子扶正:“我们不能再见面,免得给对方抓住把柄。”
“那我要怎么办?自从和你再续前好以后,绣儿和湘儿对我已成鸡肋,食之不能充饥,总觉缺乏男人的那份充实感觉。”
“你只是需要男人?”
“不只是男人,要像你这样能满足我的'好'男人!〃她将〃好〃字说得特别重。
“你先回去,我会帮你物色,物色到就通知你。”
“那今夜……〃太后忸怩着不想走。
“今夜不行!〃吕不韦正色地拒绝,但怕伤她的心,随即语气又变得极其柔和:“你需要的只是男人,我会帮你找到最'好'的男人。〃他也将〃好〃字加重语气。
说完话,他大声对门外喊:
“女总管,送太后回宫!”
他恭送太后出门以后,再回到书房,思绪已被打乱,奏简再也批阅不下去,他索性考虑起要为太后物色的〃好男人〃来。
忽然,他想到上个月才从赵国邯郸投奔他门下的嫪毐!
5
“嫪毐!嫪毐!〃众多人拍手欢呼。
“加把劲!再加把劲!〃更多的声音此起彼落。
吕不韦相国府〃共乐厅〃的大厅中,数百位高级门客正在饮酒取乐,大家的视线全集中在前面的舞台上。
大厅中几百盏琉璃灯全部点亮,照得厅内光亮有如白昼,对面看人,纤毫可见。
几十个席案绕场而设,三五成群、十个八个的门客据案大嚼,侍女男岂不断地送酒送菜,川流不息将整缸整缸的酒倒在铜酒壶内,由客人再倒向酒爵,但有些客人不满意,干脆夺下酒缸自己来。
客人豪放,上的菜更结实,一头头的烤乳猪、焖羊羔,连头带尾,整个端上来,有的人根本不用准备好的象牙著和陶调羹,解下佩刀就切割起来往口中塞,挥着手撵,要上前服侍的侍女男仆走开。
“嫪毐!嫪毐!〃众多人拍手欢呼。
“加把劲!再加把劲!〃更多的声音此起彼落。
吕不韦陪着楚玉太后坐在特设的〃观赏阁〃内,席案上也摆设酒和菜,加上焚香袅袅,和底下喧嚷嘈杂的场中相比,别是一个天地。
“观赏阁〃是建筑这座〃共乐厅〃的赵国巧匠的精心杰作。它从场外的回廊越空而架,由阁首直接通到舞台前面,居高临下,连舞台上人物的须眉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对面看人一样。
整个四面开着琉璃落地窗,用珠玉绣帘遮住,帘内看台上及场中非常清晰,台上和场中看帘内,则是隐隐约约,一片朦胧。
往日,吕不韦会带着众姬妾到阁中欣赏舞台表演,他将四周的珠玉帘拉开,〃观赏阁〃就整个成为透明,他环行四周,举手接受场内观众和台上演员的欢呼,然后再放下垂帘,这时观众和演员只看得到珠玉帘的彩绣和珠玉的闪亮,根本不知道吕不韦是否还在里面观赏,但相国与下同乐的气氛,却因此而维持到终场。
这在秦国、在天下都是个创举,本来,聆听金石丝竹之声,目览美色歌舞之娱,只是少数王侯将相的特权,这个平民出身的相国却和家人分享,因此也抓住更多豪侠死士之心。
“嫪毐!摎毐!〃众多人拍手欢呼。
“加把劲!再加把劲!〃更多的人大叫。
太后贴近落地窗,从珠玉间隙中看出去,全身起了一阵轻微颤抖。
吕不韦站在她身后,抚着颔须微笑。
湘儿、绣儿分站两边,不时转脸向外窥视,然后以袖掩唇,相视偷笑。
只见舞台上的嫪毐身高九尺(约一百九十公分左右),全身肌肉成块状,稍用力运作,块状肌肉都像在流动一样。
最妙的是,他的身材魁梧,粗壮得像雄狮,像犀牛,脸却俊秀得处子一般,白皙得有如冠玉,嘴唇红得像涂过胭脂一样,眉清目秀,挺直高隆的悬胆鼻,更是他面部美的焦点。他全身赤裸,腰间只穿着一条犊鼻裤,正做着运动肌肉的动作。
“老天,天下竟有这种俊男!〃楚玉太后忍不住轻呼出来:
“男神身材,仙女脸!”
“这不是他最精彩之处。〃吕不韦笑着说。
忽然,舞台幕后传出丝竹八音之声,一阵轻柔的音乐奏起,幕后一位身着薄纱舞衣的丽人,轻歌曼舞地舞了出来。
她跳的是一种西戎人求偶之舞,举手投足,全是挑逗男人情欲的动作。她围着嫪毐起舞,由远而近,先是贴身作眉目传情,紧接着用手及肢体触摸,最后紧拥着他全身上下扭动起来。
场中这时都屏息观赏,听不到一点人声。
嫪毐先是站立不动,任凭舞伎挑逗,后来,他脸色泛红,两眼射出情欲火焰。
“他真能禁得起挑逗!〃楚玉太后自言自语地赞叹。
“禁得起挑逗的男人才耐得住久战。〃吕不韦意有所指地说。
“你看,他终于有反应要发作了!〃楚玉太后轻声欢呼。
只见嫪毐的犊鼻裤前面逐渐隆起,就像有条巨蛇昂首欲出。
嫪毐一声怒喝,将紧抱着他作扭动状的舞伎,用一只手就举了起来,另一只手撕掉她身上的舞纱,露出全身羊脂般的赤裸胴体。
场中突然一阵暴喝,全场人都站了起来,等着看下面进一步的动作。
“嫪毐!嫪毐!〃众多声音喊着。
“开始做!开始做!〃更多的声音此起彼落。
楚玉太后也眼中露出异彩,她回头看看吕不韦,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谁知嫪毐将裸女一丢就丢到台下人堆里,自己却转身幕后去了。场中一片混乱,久久不息,接着是另外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