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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龙也就是神兽,是神的助手坐骑什么的,后来,佛教的经典当中又提出了一种叫做“那迦”的神兽,长身无足,乃是水中的王霸,那迦在佛教中是佛的护卫者,按佛经的说法,佛降生后,那迦护卫在佛的左右,吐一温一凉的净水为佛洗浴,并在空中歌舞赞礼,散各种妙花。那迦可兴云布雨、决江开渎、致福却灾,居于海川沼渊之中,显然,佛教中的那迦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龙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在佛经转译为中文时,那迦顺理成章地被译为龙,而中国的百姓原本就以龙为神灵,对佛教中的龙也就慨然接受,并以中国文化中的龙来理解佛教中的龙了。此时道家为了跟佛教争锋,自然也要将龙本土化,将原本仅仅作为神灵奴仆一般存在的龙变成了龙王,还有了各种名目,除了四海龙王也就不说了,还有什么五方龙王,三十八山,二十四向,乃至凡是有水的地方,不仅仅上江河湖泊,渊潭池沼,乃至井水、泉水里,都有龙王住着。然后,龙王的职责除了降雨,还能祈福、长生、升官、发财什么的,简直就是求什么什么灵了!不过,兴云布雨依旧是龙王主要的职责。因此,搞到最后,在道教佛教中,龙族的地位就不怎么高,那些佛寺道观里也不供奉什么龙,但是,在民间,龙简直是供奉最广的神灵了,几乎是到处供奉着龙王庙,与城隍庙、土地庙都是最为普遍的庙宇了。
唐朝主要祭祀的是五方龙神,在唐代的国家祭礼中有五龙祠,缘于汉代以来祈雨巫术中的舞五色龙(青、赤、黄、白、黑)配五方(东、西、南、北、中)祈雨的仪式,这种仪式到唐代逐渐演化为祭五龙祠的典制。除此以外,唐朝还祭祀风伯、雨师,唐代礼制明确规定:“立春后丑日,祀风师于国城东北;立夏后申日,祀雨师于国城东南。”
隋朝的时候就在专门的祈雨祭坛上举行过大规模的祈雨仪式,可惜老天没给面子,愣是一滴雨没下。当时皇帝还是隋文帝,这自然不能说是杨坚心不够诚,肯定是别人破了戒,于是隋文帝就下令禁屠、迁走集市,官员不得打伞用扇,让居民造土龙,自己也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免得神灵震怒。
李世民很是从善如流的采纳了这个意见,着钦天监选好了黄道吉日,他开始斋戒、素服、减膳、独居,以便让自己的诚心感动上天,能够降下甘霖。其实,在唐朝,祈雨只能算小祭,唐朝礼制中规定:“若昊天上帝、五方帝、皇地祇、神州、宗庙为大祀;日月星辰、社稷、先代帝王、岳镇海渎、帝社、先蚕、孔宣父、齐太公、诸太子庙为中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众星、山林川泽、五龙祠等及州县社稷释奠为小祀。”
自西周以来,历代天子有于国都郊外“圜丘祀天”和“方丘祭地”的传统,自然,在长安郊外也是有圜丘的,这边是祈雨的场所。祈雨祭祀被称为雩祭,雩祭之典分为两种:“常雩”和“大雩”。常雩,古义为“每岁常行之礼,祭告天地神灵为百榖祈膏雨”。它又包括两类:定期和不定期。定期就是每年孟夏之月,龙星现于天空之后,占卜日期举行致祭,即使雩祭时不旱,亦为雩。不定期就是指雨量不足,因旱而雩。大雩,是专为大旱而设之雩礼,孟夏常雩之后,旱甚,则大雩——大雩礼不得轻易举行。如今,正是大旱将至的景况,也只能进行大雩了。
李世民三天前就开始素服、斋戒,并且诏令天下,发放宫中宫女,以求阴阳调和,毕竟能不能求到雨先不说,民心是要先安定下来的。此时人们笃信“天人合一”、“天人感应”之说,认为天象的变化是神的意志的体现,直接关系到人的吉凶祸福。因为天子受命于天,“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所以每遇大旱等灾变,人们便很容易将此与帝王治国之道的得失联系起来。所谓“六国之时,政治不同,人君所行赏罚异时,必以雨为应政令”,就是说,国家是政通人和还是天怨人怒,具体表现在天气是否风调雨顺上。基于“旱者,政教不施之应”的观念,作为一国之君的天子以及所属的王公大臣对祈雨雩祭之事不能不给予高度重视。
此时人们依旧奉行周礼,周代雩礼分为两种:孟夏四月由天子举行的常规雩礼,称“大雩帝”,以盛大的舞乐队伍,祭祀天帝及山林川泽之神,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具有节日的气氛;另一种是因天旱而雩,不定时,用巫舞而不用乐,气氛严肃,祈祷殷切。战国时,天子“大雩帝”,祭天地,配以五方天帝,诸侯则祭祀句龙、后土诸神。祭时,由女巫组成舞蹈队,边舞边呼号,并献牺牲玉帛。
李世民也不乘坐御辇,就这样一身素服,带着文武百官,前往长安北郊圜丘祭祀。路边已经造起了数十条土龙,台上供奉着风伯雨师和龙王,以少牢祭祀,太常寺卿虞世基炮制了一份骈四骊六的祭文,抑扬顿挫的当众宣读了一遍,然后,李世民带着李承乾还有文武百官依次上前行雩礼祝祷,祈求上苍降雨。最后,又有乐师专门以编钟演奏祭祀用的乐章,还有童男童女开始起舞。舞用帗舞,樽用散酒,一切都有定制。
这还不算,根据唐代的礼制:“先祈岳镇、海渎及诸山川能出云雨,皆于北郊望而告之。又祈社稷,又祈宗庙,每七日皆一祈。不雨,还从岳渎。旱甚,则大雩,秋分后不雩。初祈后一旬不雨,即徙市,禁屠杀,断伞扇,造土龙。雨足,则报祀……若霖雨不已,禜京城诸门,门别三日,每日一祭。不止,乃祈山川、岳镇、海渎;三日不止,祈社稷、宗庙。其州县,禜城门;不止,祈界内山川及社稷。”因此,除了五龙祭之外,还要祭祀社稷宗庙。
繁琐的礼仪持续了整整一天,风伯雨师还有龙王大概正在睡觉,压根没听到人间的祈愿,雨还是一点没下。李世民回到宫中,再次找来了袁天罡,很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倒底什么时候能下雨?”
袁天罡沉吟了片刻,有些无奈的说道:“陛下,这祈雨,不仅仅是心诚则灵,还要看上天的意思啊!”
李世民冷笑起来:“袁爱卿,你可别给朕打马虎眼!心诚则灵,哼,这关中几乎年年大旱,难道朕真的如此无道吗?”
袁天罡冷汗都要下来了,偷眼看到李世民脸色很不好看,最后他很干脆的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臣与诸位同僚夜观天象,此次旱灾当持续五月之久,真要降雨,应该是入秋之后了!”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就算朕真的有什么过错,百姓何辜啊!”
袁天罡说道:“陛下乃是千年一见的圣明天子,只是,只是那个,时运问题!”他也说不下去了,这时正是贞观盛世,偏偏这关中时不时的有旱情发生,实在是对他们这些崇尚天人合一的道家信徒的讽刺。
李世民握紧了双拳,最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朕深信,人定胜天!就算老天爷不肯下雨,关中也饿不死人!”
袁天罡能说什么呢,他低头说道:“陛下圣心仁厚!”
李承乾在旁说道:“父皇,关中各郡县已经打了近百眼深井,都有水出,起码,关中之民喝的水是不用担心了!儿臣以为,可以将粮食调入各郡县,以工代赈。既然今年关中的收成是不指望了,正好趁着这个时机,让各个郡县发动青壮打井,只要每个村庄都有足够的深井,就算来年依旧大旱,也不必担心了!”
李世民呼出了一口长气,最后说道:“没错,正是如此!承乾,这事,就你去办吧!”
“儿臣遵旨!”
网络刚刚才连上,两章齐发。
正文 第95章 微服 第96章 暗访
不过九点钟多一点,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毫不吝啬的挥洒着热量,一行人骑着马在官道上行驶着,马蹄声有节奏的敲击着水泥的路面,有大片的灰尘扬起来。天气太过干旱,自然尘土也就多了。好在他们骑马的速度并不快,灰尘才小了点,看起来不像有什么急事。官道上也没什么人,毕竟,这天气,谁会没事出门啊!
到了一个三岔路口,一匹马停了下来,上面的骑士扬起马鞭,擦擦额上的汗,指着一条路说道:“殿下,从这条路走,再有二十里,就到了!”
来的正是李承乾他们一行。为了处理好打深井,以工代赈的事务,李承乾带着几个侍读还有一些侍卫准备去哪个乡里看看。挑中的是一个名叫杨家村的地方,离京城足有六七十里的路程,李承乾不想大张旗鼓,免得被下面的官员糊弄,便微服前来。他的马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是李治。这小子听说李承乾要出门巡查,前两天就跑过来软磨硬泡,并且威胁说,要是不肯带他去,就告诉兕子和合浦,到时候,缠着他的可不只李治一个人了。李承乾想想,这小子从小锦衣玉食,让他去见识一下民生疾苦也是好的,也就答应了。
李治摸索着取过水囊,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水,抱怨起来:“还有那么远啊!”
“是你自己要来的,现在后悔了吧!”李承乾掏出丝帕给他擦去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上面还沾了灰尘,一擦之下,丝帕都有些黑了,再看看他在烈日下有些发红的脸,李承乾不禁笑道。
“才不呢!”小孩子最是受不得激,这不,一下子就炸毛了,“大哥,现在就走吧!”
李承乾扬起马鞭,在马身上轻轻一抽:“那就走吧,骑快点,在这么慢吞吞的,等到的时候,都要午后了!驾!”
“好嘞!”柴令武叫道,“这鬼天气,快要热死人了!”他摇晃了一下马鞍下挂着的水囊,里面已经空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嘀咕道:“最好那边已经打好井了,我还想找口水喝呢!”
杜荷笑嘻嘻道:“你这家伙,简直是水牛,那么一大袋水,就这一会儿,让你喝了个干净!现在好了吧,渴死你!”
房遗直悠然道:“那就要看那些人有没有好好执行了,若是他们玩忽职守,或者说尸位素餐,那就有好戏看了!”
柴令武英俊的脸一阵扭曲,他叫了起来:“那些混蛋要是敢这样,小爷我就扒了他们的皮,点天灯!”
李承乾听着几个人的玩笑声,微微一笑,再次扬鞭一挥:“驾!”
李治在他前面乐得直叫:“大哥,快点!让他们在后面吃灰!”
其实想快也快不起来,宫里御马监的马都有特殊的印记,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们几个骑的都是普通的驿马,虽说不算驽马,但脚程也就是那样,快不到哪里去!
又走了近半个时辰,身下的马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嘴角都有白沫冒出来了。已经看到村口了,几个人下了马,李承乾从水囊里倒出了一点水在手心,捧到马的头前,那匹马伸出粗糙的舌头,舔着李承乾的手心,很快,一点水舔了个干净,看着那匹马黑亮的眼睛里露出来的可以称作可怜兮兮的眼神,李承乾不禁一笑,又倒出了一点喂给了它,然后拍拍它的大头:“已经没有了,总得留下点回去再喝吧!”
村口有数十人在忙碌,十几个精壮的汉子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皮肤,他们身上背着大竹筐,里面装的都是土,正大汗淋漓地将一筐筐土背到空旷的地方去。仔细看去,那边正在掘井。井口两个汉子摇着轱辘,从井里将一筐筐土摇上来,下面不时传来吆喝声。
“他们就是在打井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