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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智慧过人,多谋善断,立即派大贝勒代善,统领右翼旗兵与被围困的川、浙两营兵马激战,汗王对代善说道:“这一仗,事关重大,要速战速决,只许胜,不许败!”
大贝勒答应一声“是!”领着兵马去了。
努尔哈赤又对李永芳说道:
“你先带领精锐骑兵二百人,前往明朝援军阵前,与他们谈判,劝说他们投降。若能谈成功,朕给你记大功。”
李永芳立即双膝跪地,说道:
“陛下放心,罪臣务必用心竭力,效犬马之劳,也要说服明将前来投降。”
李永芳说完,又给汗王磕了几个头,站起身,领着二百骑兵,去了。
这时,汗王努尔哈赤亲自与四贝勒皇太极、岳托等率领左翼军马,向着白塔铺方向,奔驰而去。
且说李永芳带着二百骑兵,来到白塔铺明朝援军大营前,立住马头,对兵士说道:“请向总兵大人朱石良、姜弼、李秉成传话说,大金国大臣李永芳请求三位大人出营说话。”
等了好一会工夫,明营里忽喇喇出来一队士兵,分列大营外面,后面又走出七、八位带兵的将领,其中三位年长者,着总兵服装,李永芳心想:此三人该是朱万良、姜弼、李秉成总兵了。
李永芳在马上,拱手施礼说:
“总兵大人在上,李永芳这边有礼了!”
朱万良遂说道:
“你已投降鞑子,要与俺说些什么,快快讲来,别磨磨蹭赠的了。”
李永芳红着脸儿,张口说道:
“俺投降大金,并非兵败技穷,而是看到朝廷腐败无能,官贪民怒……”姜弼打断李永久的话,厉声说道:“你别来炫耀你那当汉奸的丑史,现在你要跟咱们说些什么,别扯远了!”
李永芳捺着头皮,只得说:
“咱们汗王努尔哈赤让俺传话给三位总兵大人,如今沈阳已破,贺世贤、尤世功均已身死,前来的川军、浙军均被打败,劝你们及早醒悟,走投降光明之路。”
听了李永芳的劝降,李秉成说道:
“你自己当汉奸,遗臭万年,还要来拉咱们去给你当垫背的,真是痴心妄想!告诉你吧,咱们战死沙场,也是明朝的忠臣,永远不会当乱臣贼子的。”
李永芳听了,仍然劝说道:
“古人说:‘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事。’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不存在什么‘汉奸’、‘乱臣’的问题。自古以来,谁乐意去明珠投暗呢?那首阳山下的伯夷、叔齐兄弟俩,谁不说他们是时代的绊脚石?……”姜弼很不耐烦地说道:“不要再兜售你的汉奸经了!咱们这些人也不是三岁顽童,你的几句谎言能骗得了吗?快快滚回去向你干爹努尔哈赤报个信儿,咱们要跟他拼杀到底!”
李永芳生气地说道:
“你们这样不识时务,不辨真假,只能是自寻死路!”
说罢,悻悻地转过马头,沿着来路,拍马驰去。走了不远,见到汗王努尔哈赤,四贝勒皇太极等,领着兵马,向白塔铺奔来。
汗王努尔哈赤听了李永芳报告,很是生气。他大声说道:“他们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说完,便向四贝勒皇太极吩咐道:
“你带领五千骑兵,冲击他的营阵,朕随后就领着兵马前去接应!”
皇太极立即答应一声“是”,便领着五千骑兵,向着白塔铺方向驰去。
且说朱万良等回到营里,李秉成说道:
“俺说不要见他,你们偏要去。见他有什么好?徒增恼恨罢了!”
听了李总兵的埋怨,朱万良说道:
“别谈这事了。俺以为,先派一千人到前面作为哨探,然后再领兵前去。”
姜弼听了说道:
“依俺的意见,就把队伍带上去,跟他们拼杀一番。不然,老在这里观望不进,上面怪罪下来,反而不好。”
李秉成听了二人意见,就说道:
“就先派一千人前去哨探,咱们随后起兵。那努尔哈赤一向用兵多诈,善于设下埋伏,这里地形又复杂,还是小心为好。”
再说四贝勒皇太极,领着五千骑兵,如风驰电掣一般,向白塔方向驰来。正奔驰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队兵马,大旗上斗大的“明”字分外闪亮。不由得二目圆睁,向身后的骑兵大声道:“冲啊!杀啊!……”
喊音未落,他手挥大刀,与那五千骑兵一起,对着明军队伍,冲杀过去。
这五千骑兵喊杀声,震荡着周围山谷鸣响,如惊雷滚滚,吓得那一千明军屁滚尿流。
他们扭头就跑,什么盔甲、兵器等,丢得乱七八糟,只顾逃命要紧。
皇太极一见,兴奋异常,用大刀对那逃跑的明军一指,喊道:
“杀阿!追啊!……”
于是,五千骑兵如风卷残云似的,驰过去,追逐着明军,左右砍杀,不一会儿,那一千明军被杀得尸横遍地,真如落花流水。
皇太极翻身下马,来到一个未死的明兵跟前,向他问道:“这里离你们的大营还有多远?”
那明兵吓得哆哆嗦嗦地答道:
“还有十……十五里路……”
未等他的话说完,皇太极伸刀戳进那明兵的胸膛,然后,将刀上的血迹在那明兵的衣服上蹭了几下,便又翻身上马,领着队伍继续向前奔驰。
不久,明军的大营已在眼前,他手举大刀,嘴里喊道:“向着明军大营——冲啊!”
那些骑兵真像离弦的箭,窜向明军大营。那些战车、木栅,如何能挡住铁骑的冲击。
明朝的援军尽管兵多将多,但是他们怯战怕死,怎能经得住这些铁骑的来回驰突践踏!四万兵马眨眼之间,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这时,汗王努尔哈赤,带着大队人马,也赶来与皇太极会合一起,又乘胜随后追杀四十多里,沿途死伤三千多人。
三位总兵看到这般情形,再也不敢言战,各自领着残余人马,回去了。
努尔哈赤乘机急速回军,全力去围攻那浙川二营,与大贝勒代善合兵一处,与川、浙二营的兵卒拼杀起来。
这浑河桥南之战,比桥北之战更加激烈。后金汗王努尔哈赤督兵猛攻,明军凭借火器的威力,顽强抵抗,奋力激战。
后金的八旗士卒,在明军的炮火攻击下,纷纷落马,积尸相枕,仅坠下马的士卒就有三千多人。但是历来有进无退的八旗士卒,在强敌面前,从来不怯战,一直战到明军炮火用尽,无炮可发之时,两军短兵相接,展开肉搏拼杀。
此时,明军中的将领陈策首先战死。童仲揆被迫杀出重围,派部将刘洪急驰辽阳请求发救兵。
且说汗王努尔哈赤,早在进兵白塔铺前,已派三贝勒莽古尔泰,率领五千兵马,前往沈阳与辽阳之间的胡马峪埋伏起来,准备袭击辽阳赴沈阳的援军。这是努尔哈赤深谋远虑的一着妙棋。
再说部将刘洪,来到辽阳见了经略袁应泰等,放声大哭道:“咱的部队只来到浑河边上,沈阳已经陷落,将军们坚持进战,谁知鞑子军马太多,将咱们团团围祝川军大部人马已经战死,剩余的士兵在周世禄带领下,与咱浙兵合在一起,又被包围。如今炮火用尽,陈策将军阵亡,童将军派俺来请救兵。请大人快发兵马前去救援,若是迟误,恐怕全军覆没!”
袁应泰经略听了,对刘洪说道:
“早在沈阳被困时,本官已派参将王世科,带兵马五千前去沈阳救援。谁知努尔哈赤狡诈异常,他们在辽阳与沈阳之间的胡马峪埋伏了精兵,把王世科的五千人马全部歼灭了。这时,不能再派兵了,敌兵人多势众,若再派援兵去,还会再陷入重围。”
听经略不愿派遣援兵,刘洪立即哭诉道:“请经略大人派救兵吧!俺在这里给你老人家磕头了。”
经略袁应泰立即说道:
“不行!绝对不能再派兵了!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这时候,巡抚张钧也在座,他说道:
“俗话说:‘救兵如救火’。怎能见死不救呢?不能怕中敌人的埋伏,就不派援兵。你看刘洪将军头都磕出血来了。”
“俺再说一遍:援军是不能再派了!这等于是去送死!”
张钧听了,非常生气,说道:
“派援军去,等于是去送死!那么,你就睁着眼看着童仲揆他们被鞑子兵马围着,一个个被杀死,你就忍心么?”
“请张大人不用再说了!俺是不会派援军的,谁来讲也没有用。”
这时候,张钧气得一拍桌子,忽地站起身,又气呼呼地说道:“自己畏敌如虎,怕死怯战,怎能服众?如何让部下不寒心……”袁应泰经略听而不闻,干脆走了出去,最终还是没有发救兵去。
且说童仲揆盼望辽阳发救兵,但是望援不至。只得挥舞大刀,杀开一条血路,终于杀出重围。当时心里想:走吧,再战下去,必死无疑,正准备离开战常突然有人喊道:“童将军!”
他回头一看,见是副将成金。童仲揆说:“咱们一同走吧!何必死在这里?”
戚金听童仲揆说要离开战场,就对他说:“不知童将军想过没有?咱们拼杀到现在,一旦离开战场,不就成了临阵脱逃了么?即使跑了出去,也活不成,还落个临阵逃跑的罪名。将受到千人骂,万人唾!古人说:‘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咱们作为一个军人,神圣的任务,便是杀敌立功,守卫疆土。能够战死沙场,也是俺的幸事!咱何不与八旗子弟再拼杀一番?……”童仲揆听了,不觉点了点头,二人又振奋一下情绪,紧了紧腰带,手挥大刀,一同杀人重围,一直奋战到死。
再说汗王努尔哈赤,亲率八旗士卒,奋勇拼搏,一直杀到明兵溃不成军,除了参将周世禄率领的少数明兵突围以外,全部被歼。
这浑河南北之战,是辽沈战争中最激烈的一仗。
这一仗对作战双方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后金国汗王努尔哈赤,统帅十万大军,与明朝川、浙六、七千士卒,进行了如此艰苦的战斗,最后把明军歼灭了。但两军死伤的人数却差不多,实在是他对明朝战争以来所不多见的。为此,努尔哈赤及时召开各贝勒、大臣们参加的战后总结会议。
二贝勒阿敏首先说道:
“攻占沈阳这一仗,俺体会最深的是战争开始阶段,陛下运用诱兵出城的策略,逐渐麻痹敌人,让他们产生错觉,误以为咱们怯战,似乎惧怕他们。终于引出贺世贤出城,尤世功也出城,被咱以优势兵力围而消灭。反过来,面对沈阳坚固的工事,拼命地去攻城,不仅不能成功,还不知要损失多少兵马。因此从这次战役,俺才真正体会到‘上兵伐谋,下兵攻城’的意义。”
三贝勒莽古尔泰说道:
“父王派俺带兵到胡马峪去埋伏,开始俺思想不通。当时心想:战争开始了,却将俺调往主战场以外去了。后来,在胡马峪歼灭了辽阳派往沈阳的援兵五千人,俺才意识到这次埋伏的意义。消灭五千人不算什么,给他们精神上造成的影响与震动很大,也孤立了沈阳,使辽阳成为惊弓之鸟了。这种围城打援的战术,俺算是懂了。”
大贝勒代善说道:
“父王打仗,有一句名言:‘恁尔几路来,俺只一路去’。听起来简单,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或是说一口一口地吃掉敌人。但是,一打起仗来,就不知道运用了。沈阳这一仗,也体现了这句话。俺也逐渐领会了,争取在打辽阳时能主动运用。”
汗王努尔哈赤说道:
“在这里,朕想讲两点。一是沈阳这一仗,要说用谋略,可以说有:诱敌深入,设伏围歼,侦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