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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了女儿和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她还是定了定神,说道:“夫人,不知您唤小女过来是有何事?”
清婉看着她,转头问春分道:“下人见主子第一件事是什么?”
春分脸色严肃无比,“回夫人,是行礼请安。”
“哦。”
周嬷嬷听着这对主仆的一问一答,脸色也跟着一青一白,最后只得跪下道:“老奴无状了,还请夫人恕罪。”
清婉淡淡道:“起吧。”
周嬷嬷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心里直打鼓,这个夫人虽然才十二岁,可看着真不是那么好欺负好糊弄的啊……
“听说嬷嬷是爷的奶娘?”清婉用很随意的语气问着。
周嬷嬷笑的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道:“是是是,老奴可是一直将爷奶到了一周岁呢。”
清婉道:“哦?那嬷嬷跟爷的情分应是旁人比不得的了?”
周嬷嬷刚想点头,却又发现不对劲儿,当即摇头道:“老奴一截奴才,怎么敢跟主子提情分。”
清婉抿唇笑着,“怎么不敢?我看你那胆子是向天借的吧?”
“老奴不敢。”
“行了!”清婉忽而怒声说道:“是不是我平日里太宽和了,导致你们一个个都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嗯?”
那个‘嗯’字,音调往上,撞在周嬷嬷心上,当真害怕的紧。
清婉紧接着冷笑一声,道:“你想让自己的女儿前去北疆,趁着我不在时,跟爷搞好情分,当我不知?竟敢直接跳过我,去问过王妃!你当我当真如表现的那般宽仁不成?”
周嬷嬷身子一抖,当即跪了下去。
“想说王妃答应了是不是?我也不好拦着是也不是?还在外宣传我善妒的名声,连个小妾也容不下,连爷上次散妾也栽到了我的头上是不是?想这样逼我同意?你太天真了!我若这样就被你这个奴才给拿捏住了,我还混什么?”清婉声音透着怒意和冷意,每说一句,周嬷嬷身子便颤抖不止。
“奴才就要守着奴才的规矩,不懂规矩的奴才要来何用?”
周嬷嬷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但心里却是不乐意的,她虽是奴才,却是周家的奴才,卖身契现如今也是在楚铭宣手里攥着的,凭着她奶过楚铭宣的情分,想来他也不会太过为难与她。现在,她想的就是要成功的把女儿送到北疆去。
爷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守备,她可是听说了,这官虽不大,但胜在得了皇上青眼,那升官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
清婉也从周嬷嬷的语气听出了几分味道,当即冷笑道:“将白巧儿领过来给我瞧瞧,是不是配得起爷!”
周嬷嬷跪在地上只是磕头。
清婉便道:“春分,夏至,你们去请!”
“是,夫人。”
不久,白巧儿便被带到了,清婉抬眼轻轻瞥了一眼,随即道:“倒真是个好模样的,怪道上赶着做姨娘呢。只不知有没有那个福分了。”
白巧儿在家里是被周嬷嬷当做大家小姐教养的,端的是一派端庄娴静,但身段又是极为风流的,端看她走路的姿势,摇曳生姿,步履蹁跹,便知道是个尤物。
在家里白巧儿也很是读了些书,想来周嬷嬷便是将她往姨娘的方向发展的,只是书读的多了,却也凭添出几分傲气出来,看着清婉的眼里,怎么的都带着一丝轻蔑。
见着清婉,她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给夫人请安。”
动作随意至极,看着还有几分不耐在里头,清婉转过头向春分询问道:“不知道白巧儿如今是自由身,还是算家生子?”
春分道:“回夫人的话,是家生子。”
清婉又道:“既是家生子,那规矩上定是不差的,怎的连上下尊卑都不分了?我倒是不知,一个家生子居然也能与我同辈论交了。”
白巧儿本就是被娇生惯养的,哪里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过话?当即脸色一白,恨恨道:“我虽是家生子,可却也是爷的家生子!”
清婉被这句话给气笑了:“爷的家生子?你的意思是,遇上爷你可以跪,旁人都无所谓了?”
白巧儿倨傲的抬起下巴,道:“爷小时候还与我一同玩过的。”
清婉简直想要打开白巧儿的脑袋瓜,瞅瞅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尼玛小时候一块儿玩过,那便是青梅竹马了不成?那大户人家的子弟,岂不是会有许多个青梅竹马!
“北疆战事吃紧,你还是老实的在京里呆着吧!”
“不行!”白巧儿急急的分辨。
清婉笑看着她:“不行?春分,张嘴!”
看着春分一步步往自己这边走来,白巧儿顿时乱了方寸,嘴里直嚷道:“你你别过来,你不能打我的!我娘只爷的奶嬷嬷,打了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春分一个巴掌落下,其中无丝毫水分,一个巴掌,便将白巧荣打的蒙了,直到过了许久,白巧儿才道:“你居然真的敢打我?”
“奉夫人之命而已。”
青蛙坚决不同意,于是白巧儿终究是没有去成北疆。
“夫人,这个周嬷嬷,明显的藏了那起子鬼心思,可真是惹人讨厌!”夏至在周嬷嬷走后抱怨道。
清婉摇摇头,道:“这种心思一眼便能看透的,才是最好拿捏的,那些个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才是最危险的,懂了吗?”
夏至点点头,复又问道:“那夫人打算如何处置呢?”
“我不是已经处置过了吗?白氏如今已经一十有四,该是到了议婚的年龄了。”
周嬷嬷和白巧儿都不是事儿,她自信能够拿捏住,但是王氏的蹦跶却实在是膈应人,她有必要让王氏也膈应膈应。
想了想,随即吩咐道:“去将晚荷领来。”
春分应是退了出去,夏至在一旁问道:“晚荷长的那副样子,得亏了爷不在,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说到这儿,夏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
晚荷到了,便朝着清婉盈盈一拜,“奴婢见过夫人。”
语气中竟然含着一丝感激,这让清婉大感意外,道:“起吧。”
晚荷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清婉问道:“你,感激我?”
晚荷点点头。
“为何?”
晚荷便道:“奴婢以前是在王爷书房伺候着的,本也是做着打扫的事儿,只有一日王爷喝醉了,见了奴婢便欲意轻薄,奴婢不依还将书房的花瓶打碎了,终是惹来了些人,后来王妃也闻讯赶来,见到奴婢跟王爷衣衫不整,便给了奴婢一耳光。”
说到这儿,她便轻轻啜泣了两声,才接着道:“做奴才的被主子打骂本也没什么,只是王妃后来竟是,竟是给奴婢灌了绝嗣药,然后又找了人过来,想要……想要奸污奴婢……亏了奴婢的一个老乡机灵,奴婢躲过一劫,可留在王妃那儿,却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清婉听完之后,不免要为王氏感慨几句,尼玛你就会这么一个手段吗?绝嗣绝嗣绝嗣!尼玛不会想点新招啊?剥夺了那么多女子做母亲的权利,死后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清婉笑道:“后来我要了你,你便留在这个小院里,一开始以为我是要用你固宠想要送给爷的是不是?”
晚荷红着脸点了点。
清婉继续道:“后来发现在我这儿寻求庇佑,确实不错是不是?”
晚荷又点了点头。
“想报仇吗?”
晚荷抬起头,看了清婉一眼,眼底尽是茫然。
清婉又问了一遍:“想不想报仇?就凭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母亲了。”
只这一句,便让晚荷抬起了头,问道:“可以吗?”
清婉道:“这话可别问我,而是问你自己,想不想?”
晚荷思考良久,才终于点头道:“想!”
清婉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附耳在晚荷耳边说了些什么,晚荷一一点头。
就在三天后,晚荷成为了楚白弛后院中的第三位姨娘,而沉寂已久的冬雪,也成为了楚铭宣的通房,事情扎堆而来,让清婉顿时生出一种无力之感。
直到后来,在荷姨娘的信件中,清婉才知道,原来晚荷那个时候并不是特别想报仇,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何也是不可能斗得过王氏的。但是,她的心里,一方面在憎恨着王氏,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听着孩子唤自己娘亲,可这个权利已经被王氏剥夺了!但另一方面,她觉得清婉这个小院很是不错,平日里没有旁人打扰,住着也能省去很多事情,她在这儿过的很开心,这样的状态让她不想打破。
但是,她心里到底是感激着的,她知道冬雪心思大,偶尔还会劝说两句,有时候还会为清婉感慨几声,得亏了爷那个时候便去了北疆!
那日忽然听到夫人如此一问,她便知道夫人跟王妃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前几日的就只是开胃小菜,试试水的深浅的。
她自是看出了夫人的打算,想着如此这般的也不错,至少还能借此还了恩情。
看到这封信时,清婉已经想不起当时见晚荷是个什么场合什么状态了,可到底还是记住了她这个人。
冬雪成了楚铭城的通房,这事儿让夏至她们几个很是憋屈了一阵,曾经四人关系好的如同四姐妹,如今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清婉偏生的还调笑道:“冬雪如今都成了通房了,要不要去随个礼啊?”
春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夏至决定不要理会这个神经时常抽搐的女孩,秋月则是没给过一个眼神,一句话!
晚荷爬上了楚白弛的床,那算得上是清婉一手安排的,但冬雪跟了楚铭城,这却是一个不小的收获,自己用过的人自己知道,向冬梅那样的人,便是天生的大嘴巴,藏不住话,且还很是记仇!
有的那母子俩受了!
不过想到自己居然给公公房里安排人,清婉想起便是一阵恶寒……
几天之后,轻疏狂和安康将调查的王氏以往的事情取来了。
安康还埋怨道:“夫人您不知道,这王氏的事情可是难查极了,不过得亏了有轻疏狂在。”
清婉挑眉看了一眼那个武艺高强,却一天到晚都不说不到一句话的男子。
男子回以一个笑,倒是将清婉给吓了一跳!
“原来你除了绷着脸,还是有其他表情的啊?”不觉间,这话便问出了口。
轻疏狂脸色一红,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作何回答。
清婉望天,原来冷峻男一般都是这么害羞易调戏的么?
真是很难想象,轻疏狂脸色大变的模样是何等容姿呢!
清婉甩甩脑子,清走满脑的YY,仔细看起了安康和轻疏狂搜集的资料,原来这王氏以前还真不怕蛇,不仅不怕,更是连吃也是敢的!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时间,王氏俱蛇,可不就是在周氏去了的那个时候开始的?
虽然只是猜测,但这还是让清婉产生了一丝兴趣。
她皱着眉头,向春分她们问道:“你们怕蛇吗?”
夏至首先摇头,蛇也是食材之一,若是怕,她怎么还敢去做?
春分却是猛烈的点了点头:“夫人,奴婢最怕的便是这种滑不溜秋,浑身无骨滑腻腻的东西了,简直是太可怕了。”
秋月在一旁应和:“奴婢看,也只有夏至这个眼里只有事物的变态才会不怕那玩意儿,不仅不怕,还敢抽筋剥皮,红烧煮汤!”
夏至很是傲娇的将头扭到了一边去了。
清婉听后又接着问道:“你们觉得那一日王氏俱蛇的那副模样正常吗?”
春分边回忆着,边摇头道:“我不知道正不正常,但是奴婢虽然惧怕蛇,但也没有她那种反应的。”
清婉点点头,或者是王氏做过了什么坏事,是与蛇有关的?
偏偏王氏的事情还没点眉目,事儿有找上了她了,安康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