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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将军怎么能说这种话?”粱健生痛心疾首的说道:“俗话说救兵如救火,大人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浮梁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粱健生续道:“我有一个表哥是宜州府的从事,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不少大人的事,雪原城之战,天威将军大人出奇制胜,接连大败札木合,为我姬周国出了一口恶气,福州 ……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百里克诚肯定全军尽没了吧?要不然将军也不能带兵北上宜州,将军本来是极英明的。可现在怎么……”
“嘘!”浮梁把手指竖在唇前,左右看了看:“你刚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知道大人最大的长处是什么吗?”
“是什么?”粱健生眯起了眼晴。
“是知人善任!”“知人善任?”粱健生一顿:“浮将军是说……”
“其实,雪原城之战是杜兵将军的手笔!”浮梁笑了笑:“福州卢陵平原一战,却是杜兵将军和郑星朗将军联手制敌,你没看到将军大人现在行动不便吗?当日他被人刺杀,受了重伤,哪里还能指挥做战?要是没有杜兵将军和郑星朗将军的话,唉,福州现在说不定会落得什么地步。”
“怎么可能?”粱健生瞪圆了眼晴:“雪原城一战明明是将军大人指挥的啊,战报上写得清清楚楚!”“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战报上地东西并不一定都是真的。”浮梁摇了摇头:“不过战报怎么写和我们没关系,上面有什么将令我们就服从什么将令,最后只要别吞掉我们的功劳就好。”
一队巡逻兵从前面走过,浮梁闭上了嘴,拉着若有所思的粱健生走远了。
夜幕终于降临了,军营中点起了数不清的灯火,今天钱不离的心情看起来很好,竟然让军需官给每个士兵都分发了一些酒水,当然,畅饮是不可能的,只够士兵们解个嘴馋。
一时间,军营显得热闹起来,士兵们虽然都隶属毒龙旅,但各有各的籍贯、经历,有了酒水在手,当然要去找老乡或者朋友一起喝,那才够味,而且军营里也从来不缺朋友。
浮梁把粱健生拉到自己的大帐喝酒,话语间很明显的露出了拉拢的意味。粱健生当然要投桃报李,带着感激之色频频向浮梁劝酒。这也正和了浮梁的意思,喝到高兴处,居然让人在自己的内帐里加了张床,说是要和粱健生秉烛夜谈。
就在浮梁拉着粱健生谈心时,粱健生带来的六个人已经被顾坚的手下毫不客气的捆绑起来,把他们押到了后营一处庞大的帐篷中。
帐内的气氛显得很阴森,几个面无人色的人被吊在帐中的铁架上。上身赤裸,下面只穿着一条破烂不堪的长裤,他们身上遍布着狰狞的伤痕,有旧伤也有新伤,有些伤口还没愈合,不停的渗出黄色的浓水,顺着他们的身体往下流。这几个人都是防守赤水桥的宜州军爷官,也许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要不然就是真正的忠义人士,在秦冲劝降时,他们竟然对着秦冲破口大骂。后来截不离也遭遇到了秦冲一样的待遇,可惜钱不离的脾气可比秦冲大上很多,夜以继日的拷打让他们苦不堪言,现在他们哀求着要投降,但钱不离却已经不需要了。
粱健生带来的六个人被押进来之后,十几个士兵很利索的把他们也吊在了铁架子上,正好和那几个久经‘考验’的人面对面,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尤其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浓水顺着身体流淌的景象,更使得他们恐慌起来。
“军爷、军爷,我们是来投诚的啊!”末尾的一个人禁不住叫了起来。
“闭嘴!”话音未落,鞭子已经到了,‘啪’地一声脆响,那人不由惨叫起来,这一鞭子抽得非常重,几乎把那人后背上的衣物抽成两半,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还有一条皮肉外翻的血痕。
“妈的,老子让你闭嘴,你还敢叫?”动刑的人勃然大怒,挥手又是一鞭子。
“……”那人几乎咬断了舌头,才把将要脱口而出的惨叫声逼了回去,不过这两鞭子已经把他抽得失禁了,眼见某种液体从他悬在空中的脚尖滴落在地面上。
两记‘杀威鞭’下去,效果还算不错,但有一个人没有害怕:“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小子,很牛啊!”顾坚冷笑着走了上来,接过皮鞭,在空中挥动了两下,随即一鞭子挥了过去,不过他的角度不好,而且手法也有些生疏,没有打到正角,反而打到了那几个宜州军的将官,溅起了一片一黄色的在水,有不少溅到了顾坚脸上。
“妈的!”顾坚大怒:“把这几个人给我砍了!”该拷问的情报已经拷问得差不多了,将军大人也不需要他们投诚,如果不是遇到了粱健生,他们在昨天就已经被处死了,现在正好用他们的人头来吓唬人。
几个士兵抽出长剑走了上来,没有去解开那几个宜州军将官的绳索,他们干脆挥剑砍断了对方的手腕,等到对方惨叫着掉在地上时,长剑又毫不留情的劈向了对方的脖颈。这些福州士兵都是执法官,是钱不离从任帅的第一团中挑选出来的,他们在战场上见惯了腥风血雨,杀几个人根本不算什么。
屠杀无疑要比鞭打更震撼人心,眼见一汪又一汪逐渐散开的血谭,还有四处滚动的人头,粱健生带来的那六个人噤若寒蝉,就连那很有勇气的汉子也不由闭上了嘴。
可惜他闭上了嘴不等于别人就会放过他,顾坚逼了上去挥手又来了一鞭子,在他胸前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鞭痕。
“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做奸细的!”顾坚冷冷的说道。
“我们不是奸细!”“呵呵……嘴硬?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顾坚一挥手,几个士兵走上来,手中的鞭子呼啸飞舞着,在那人的身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血花,无法抑止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我们真是瞎了眼!”另一个被吊着的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惨遭拷打,忍不住怒吼了一声:“我们拼死拼活把健生护送出来,没功劳也苦劳,凭什么这样对待成们?!”
“别说了……”受刑的人长吸了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只怪我们跟错了人!呵……是杀是剐老子随你们的便,想诬陷老子是奸细,你做梦!”那受刑的一口唾液就唾向了顾坚。
顾坚向后退了一步,躲开对方的睡液:“小子,胆子真不小,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能挺到什么时候!”顾坚说到这里,目光在其余四人身上转了一圈,发观那个四个人全身都在打哆嗦,他轻蔑的一笑:“这两个,给我往死里打!”已经被吓坏的人就不用行刑了,关健是这两个还嘴硬的人。
皮鞭声噼里啪啦响了起来,眨眼间,那两个人每个人都挨上了十几鞭,最后他们已经叫不出来了,只是张大了嘴,在不停的吸气。
“停!”顾坚摆了摆手:“我再问最后一遍,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我们……不是奸细……”说话的声音显得很沙哑,在这短短的时间;由于剧烈的痛苦、喊叫,他的嗓子就已经变得沙哑了。
“我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要,我也没办法。”顾坚冷笑一声:“来人,把他们给我砍了!”
几个士兵抽出了长剑,缓缓向那两个人走去,雪亮的长剑架在了他们脖子上,只须轻轻一抽,就能结束他们的生命。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顾坚眼中露出了凶光:“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不是奸细!”
正文 第一百四七章 将计就计(下)
两个团的营地并不是很大,后营的惨叫声飘到前营时,虽然声音已经很微弱了,但只要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到的。
浮梁什么都没有听到,因为他喝酒喝得很高兴,和他对饮的粱健生突然顿了顿:“浮将军,那是什么声音?我听起来……很耳熟。”
“哦?”浮梁一愣,随即对一边的亲卫说道:“你们去看看,外边怎么了。”
浮梁的亲卫走了没有多长时间,挑开门帘走了回来,接着凑到浮梁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浮梁大怒,腾地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粱健生连忙追上前拉住浮梁:“浮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任帅太目中无人了!”浮梁愤然道:“我已经向大人担保你不是奸细,他却偏偏要难为我,现在竟然把你的人都抓了起来严刑拷打,我要去找大人评理!”说完,浮梁一把甩开粱健生的手,转身还要往出走。
“将军且慢、将军且慢!”粱健生有些急了:“浮将军你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让我怎么好好说?”浮梁怒意不减:“人家都骑到我脖子上了!好好说个屁!”
“大人,您想,任将军怎么也是毒龙旅的旅长,您这么跟任将军直接冲突,太不明智了!”粱健生诚恳的说道:“就算闹到大人那里……您也知道,现在大人的心思不在打仗上面,岂不是又要怪您打扰他么?您仔细想想,大人会偏袒谁呢?是您还是任将军?”
浮梁一愣,低头沉思起来。
“大人,我们就装什么都不知道,这这里喝酒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粱健生叹道。
“健生,那。。你要人就要受委屈了住拷打。胡说一通。我们怎么办?”
“大人,我了解他们,其中有两个是我的好兄弟,都是忠义之士,他们是不会胡说的,另外几个都是走黑道的,往日欠了我的情,所以这次他们才舍命帮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想胡说也胡说不出来。”粱健生心有成竹的说道。
“唉……听你地,明天我在找任帅算帐!”浮梁长叹了一口气,黯然坐回到凉席上,一仰脖子,喝干了一杯酒,看样子郁闷到了极点。
在另一边地后营处。眼看着剑锋就要划破那两个人的脖子,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且慢!”随着话音,任帅掀起门帘走了进来:“好硬汉!真是好硬汉!!”任帅的脸上满是欣赏。
“任将军。”顾坚连忙迎了上来。
“把他们放下来吧。”任帅用手一指那两个人:“这样的硬汉不可能是奸细!”
“遵命,将军。”顾坚连忙吩咐士兵们把那两个人放了下来。不过他们并没有领任帅的情,互相搀扶着、高傲的站在那里,看都不看任帅一眼。
“我知道两位心中有气。”任帅憨笑着走了过去:“不过我希望两位从我们的角度想一想,大战在即。谁敢轻易相信你们地话?万一出了纰漏,谁来担当?”
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没人说话。'小说下载网 。。'
“好吧,既然你们心里还有气,那我就在这里给你们陪个不是吧!”任帅说完,很大方的给他们施了一礼。
“将军,我们可不敢当!”其中一个人连忙上前搀扶任帅,却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既然我做错了事,赔礼就是应该的,有什么敢当不敢当!”任帅眼中露出了关切的神色:“来人啊,把两个壮士请到我的大帐去,给我把最好的军医找来,两位,安心在我地大帐疗伤吧,再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了。”
“多谢将军抬爱。”梯子已经摆上,如果再坚持冷面,那就过分了,两个人一起对任帅露出了笑脸。
钱不离正在自己的帅帐和浮柔、柯丽玩着猜谜语的游戏,程达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浮将军来了。”
“这次就放过你了!”钱不离用手指刮了一下柯丽地小鼻子,她太急于表现自己了,钱不离的谜语只要说出口,柯丽就有的没的乱猜,结果屡屡犯错,她地小鼻子已经被钱不离刮红了,小屁股怎么样就没有人知道了,反正也挨了不少下。
那还刮人家……”柯丽用手捂住鼻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追打你一个屁股?”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