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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刮人家……”柯丽用手捂住鼻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追打你一个屁股?”钱不离一边拿起拐杖一边回头笑道。
柯丽连忙躲到了床里,浮柔则勇敢的护在柯丽身前,两个大小女孩子头一次站在同一阵线中,可能是由于同病相怜的关系,因为浮柔也没少被钱不离‘虐待’。
钱不离倒没有继续欺负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外帐中,看到浮梁正等在一旁。
“浮梁,你自己出来,不会引起粱健生的怀疑吧?”
“不会的,大人。”浮梁笑道:“我已经和他说了,为了防止任帅把他也抓起来,让他老老实实躲在我地大帐里,任帅总不会跑进我的大帐抓人吧。嗯。。我想他在这个时候也不想冒险地,万一怎地的被任帅抓去,受那皮肉之苦也犯不上。
“都探听到了什么?”钱不离坐在自己的主座上,他的伤势好得很快,已经不太依赖木轮车了,不过长时间站立还是不行。
“大人,末将敢保证,他百分之百是个奸细。”浮梁缓缓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钱不离从其他方面旁敲侧击,虽然找出了很多疑点,但还不能断然就认定粱健生就是个奸细,只不过是怀疑越来越大而已。
“大人,当我发泄对任帅将军的不满时,您猜他是怎么劝我的?”浮梁笑着给钱不离出了一道题。
没等钱不离回答,任帅从外边走了进来:“好小子,原来你一直对我不满啊!找死是不是?”
浮梁的微笑变成了苦笑:“我哪里敢啊,任将军可别难为我,不是演戏么!”
“你别搅和。”钱不离瞪了任帅一眼,又转向浮梁:“你接着说。”怀疑对方是奸细和确定对方是奸细,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所采取的行动也截然不同,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
“他说,任将军怎么也是毒龙旅的旅长,劝我不要和任将军冲突。”浮梁缓缓的说道:“大人,毒龙旅建立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旅长这个职位是您亲手创建的,以前姬周国并没有这个职位,卢陵平原的战事还没有传到宜州吧?就算传到了也是机密,他一个警备队的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机密的?想下来只有一个解释,粱健生是他们的间谍,所以他知道的消息比较多。”
“嗯……不错!浮梁,你做的很不错!”钱不离眼中露出了欣赏的神色:“没想到你也有几分见微知著的能力了!”
“谢大人夸奖。”浮梁脸上显现出喜色:“和大人比,我还差得很远很远。”
“你小子,说你喘,你还真喘!”任帅在一边笑骂道:“大人不过是夸你几句,你竟然就和大人比起来了,那是你能比的么?”
浮梁脸色的喜色转成了尴尬,嗫嚅着想解释几句,钱不离摆摆手,示意浮梁坐下去。
“任帅,你那边怎么样?”钱不离又转向了任帅。
“有两个硬汉很能抗,我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去做了。”任帅顿了一顿:“不过……大人,我看他们地样子不像知道内情,会不会只有粱健生是奸细,他们是无关的?”
“你可以反过来想,如果你是奸细,我派你去和敌军接触,接过却被人家抓了起来、严刑拷打,你会怎么办?马上就招了?”钱不离淡淡的说道。
任帅沉吟一下:“当然是挺着,招认了死得更快!而且说不定……”
“说不定还能获得对方的欣赏和信任,然后死里逃生。”钱不离一笑:“所以真正的奸细一定会咬牙挺过严刑拷打的,相反,那些还没有上刑就害怕的人,倒是可以相信。”
“大人,您说的有理,可是那些人有什么用?落在我们手里他们有什么说什么,落到对方手里还不是一样?”任帅不解的问道。
“不要忘了他们是地头蛇,在探听消息上他们比我们强,再说我什么都不告诉他们,他们想出卖我也无从出卖,至多是被人抓住之后又投诚那边,然后用假消息回来骗我们。”钱不离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不过,你以为他们回来之后,就敢欺骗我们么?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我们的厉害。”
任帅也笑了:“这么说,墙头草也有墙头草的用处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开心的人(上)
当第一抹晨曦挂上天际的时候,钱不离已经收拾妥当,命令鼓手敲起了点将鼓,时间不长,毒龙旅第一、四团的各级将官都聚集到了钱不离的帅帐中,众将脸色肃穆,等待着钱不离的命令。
钱不离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粱健生身上:“粱健生,你对宜州的情况最了解,由你来给大家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势吧。”
粱健生施了个礼,刚想站出来,另一边的任帅突然抢先迈出了一步,朗声说道:“大人,我有紧急军情要禀报。”
“哦?”钱不离的目光转到了任帅身上:“什么紧急军情?”
“永乐城的统领余楚杰不敢和我军做战,正在四处收刮民财,企图逃出宜州去,南星城的统领胡文新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联合了双丰城的统领黄立平,要去阻止余楚杰不战而逃的计划。”任帅大步走上前在地图上指点了两下:“大家看这里,此山名叫银盏坳,不管是从南星城到永乐城,还是从双丰城到永乐城,银盏坳都是他们的必经之地!据可靠消息,胡文新和黄立平都留下了一部分士兵守城,他们两部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三千人,如果我们能在银盏坳设下埋伏,可以一战击溃他们的主力!到时候余楚杰心无战志,只剩下一个陈华根本无法和我们对抗了,宜州大势已定!”
“你……”浮梁在下面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他不能不气愤,任帅说的,正是他昨天想说的。
粱健生的面色也不好看,不过他比浮梁冷静多了,悄悄的拉了一下浮梁的胳膊,示意浮梁不要冲动。
“我还有一个计划。”任帅对着浮梁冷冷一笑:“如果不打埋伏的话,我军可以跟在胡文新部和黄立平部的后翼向永乐城进军,胡文新和黄立平是想逼迫余楚杰和他们一起对抗我军,实在不行。胡文新可以借用自己代总兵官的身份夺去余楚杰地军权。不过余楚杰是不会坐以待毙地,我军就要趁着他们内讧的时候,出其不意攻打永乐城!这个计划能成功的话,比打埋伏要强得多,不过太冒险了。胡文新和黄立平都是极有战阵经验的统领,如果我军被对方的斥候发现,那就只能和他们硬拼了,而且攻城的时机一旦没有掌握好。我军必然会闹个伤亡惨重的结果,所以我个人还是倾向于在银盏坳打埋伏。”
钱不离沉默了一会:“消息确切么?”
“末将愿意用性命担保!”任帅朗声说道。
钱不离看着地图苦思起来,统帅的烦恼就在于此。在通往胜利之门地路上,会捡到很多钥匙,这些钥匙有的古色古香,有的金光闪闪,有的却又不引人注意。但只有一把才能打开那扇门,胜利的大门。在进行决策时,会有很多人在统帅的耳边提出他们自己的意见,将他们手中地钥匙交给统帅。让统帅去选择,但这个游戏最残酷的地方在于,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如果失败了。就会失去一切。
“大人,我有话要说。”粱健生无奈的站到了前面,他心里也恨极了任帅,本来这些话都是应该由他和浮梁来说地,可是没想到却被任帅说了出来,看样子任帅昨天晚上拷打自己的人还是大有收获的!不过恨归恨,粱健生心中再没有一点怀疑了,他明白任帅和浮梁之间有着很深的矛盾。所以才受到了牵连,但……这些话由任帅说一定比自己说更有说服力吧?粱健生一边思索着一边注意打量钱不离地神色,从钱不离凝重的神色上他能看出来,钱不离是真的被计划打动了。
“哦?你想说什么?”钱不离抬起头看向了粱健生。
“任将军的消息是真的,和小人掌握的消息一样。”粱健生明白肯定是自己那两个同伴把消息告诉了任帅,但任帅的计划却搅乱了他的方案,所以他一定要尽力阻止:“不过任将军不是宜州人,有很多东西是他不知道地。胡文新做战勇猛、性格急躁,他一定会催促士兵加快行军;而黄立平则性格沉稳,从双丰城到永乐城,要经过非常难走的落马坡,所以纵使胡文新和黄立平一起出发,他们也不会一起赶到银盏坳的,时间上……据我估计最少也要差两天,如果我们先击溃了胡文新,得到消息的黄立平肯定会撤回双丰城,到那时,他们据险而守,我们打下双丰城就很吃力了。”
“哼!”任帅冷哼一声:“只要我们全歼胡文新部,消息又怎么能传出去呢?”
“任将军,您也是久经战阵的人,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粱健生一笑:“胡文新和黄立平既然是同时出动,双方的信使必然每天都在互相联络,如果超过一天还没有遇到对方的信使,您以为黄立平还会继续行军么?再说任将军真的就敢保证能一个不漏的全歼?万一逃走了几个怎么办?而且只有银盏坳是打埋伏的好地方,任将军总不会期望胡文新一箭不发就投降吧?按照胡文新的性格,纵使落入陷阱,他也会死战到底的,任将军莫非以为一天半的时间……不,除去去晚上,您只有大半天的时间,大半天就能把战场打扫得干干净净么?”
“不错!”浮梁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大声说道:“粱健生说的有道理!”说完,浮梁还用示威性的目光瞪了任帅一眼,接着又向粱健生点了点头,鼓励粱健生继续说下去。
“就算任将军真的做到了,把残兵破甲都清理干净,零落的箭矢也都收了起来,地面上的血迹也盖上了浮土,但是任将军不要忘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破绽!”粱健生笑了笑:“气味!!象任将军这样久经战阵的将军应该知道,战场上总会漂浮着一种腥气的,这种腥气在第二天会转成腥臭的味道,驱之不散的味道,虽然这种气味很轻,但您以为能瞒过黄立平的斥候么?如果没有风雨的洗礼,这种气味最少也要在银盏坳飘荡七天,莫非……任将军还有别地好办法么?”
“任将军可有神算的本事啊!”浮梁笑了起来:“说不定,我们刚刚打完,天上就下起了大雨,把所有的痕迹都冲得干干净净呢?”
“你……”任帅大怒,不过对方说得有道理,他找不出理由来辩驳。
钱不离沉吟了片刻:“粱健生,既然你这么说,看样子你有更好的办法了?说说看。”
粱健生缓缓的说道:“埋伏是一定要打的!不过,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赶到银盏坳去打埋伏,另一路趁虚攻打双丰城和南星城!”粱健生用手指点着地图:“那里……”
“你上来说吧。”钱不离笑了起来。
“谢大人。”粱健生走上几步,走到地图前:“如果我们要攻打南星城,一定会经过转龙县,转龙县只有不到三百的城防军,他们根本不敢和我们做战,等我们打下转龙县的时候,可以从军库中缴获宜州军的旗帜和铠甲,从县府中缴获公文和大印,我们就能冒充溃军,诈开南星城的大门。”
钱不离连连点头:“继续说下去。”
“占领了南星城,我们就可以继续北上,依然用老办法,诈开双丰城的大门,到时候两城都归我们所有,黄立平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北上?他要经过双丰城,往西面去和陈华汇合吗?那他还要进攻银针坳,更是一条死路!”
“异想天开!”任帅冷笑道:“我军兵力不足,又怎么能分手守南星城和双丰城?”
“任将军,我们为什么要守南星城?”粱健生看似很惊讶的问向任帅。
钱不离一愣:“你的意思是……”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