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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哪个世界,女人的思维方式都是不容易理解的,在钱不离和姬胜情相见之初,毫无疑问,是钱不离神秘的身份和出众的能力吸引了姬胜情,两人之间的感情由淡渐浓,当姬胜情完全堕入爱河之后,钱不离的身份和能力却又变得不重要了,她喜欢的是钱不离这个人。问题在于……如果钱不离没有初始的身份和能力,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开始,这种前后自相矛盾的思维方式却让姬胜情很自然的表达出来了。
而钱不离对感情的定义则比姬胜情现实得多,他认为是自己的能力给姬胜情带来了安全感,所以两个人有了开始,他要持续发挥自己的能力,一无是处的钱不离就意味着消亡,意味着被人遗忘,只有在重权在手的情况下,他才会相信感情。
这是一种幸运的分歧,一个把握现实、一个心怀憧憬,两个人之间可能产生的矛盾被最小化了,品尝着爱情甜蜜的姬胜情几乎把钱不离看成了一个永远正确的神邸,钱不离的强势不会引起她的警惕,相反,她很高兴看到钱不离越来越强大。
“大人也喜欢殿下啊,他那么忙,还总是来陪公主开心。”柯蓝笑道,其实她的心却泛起了很酸很酸的感觉,每一次钱不离来的时候,姬胜情都会把她支使出去,生怕她与钱不离会发生什么事,柯蓝心如明镜般知道姬胜情的戒备。
柯蓝这么想就有些冤枉姬胜情了,她现在是姬胜情的贴身侍女,将来也就是钱不离的贴身侍女,姬胜情这么做不过是出于小女儿的心态,她自知要为大局考虑,现在不能和钱不离成婚,所以她不希望有任何女人抢在自己前面分了钱不离的宠爱,在她和钱不离成婚之后,她决不会干涉这些事。
“我知道他对我好。”姬胜情甜甜的笑了。
“殿下,怎么还见不到柯丽呢?我都想她了。”看到姬胜情甜甜的笑容,柯蓝只感到心中一阵揪痛,她连忙转开了话题。
“快了吧,不离说柯丽在整理什么帐目,这两天就能回来。”姬胜情歪着头想了想:“我也有些想柯丽了,那小丫头最能逗人开心了。”
柯蓝以为转移话题就能让自己舒服些。但一提起柯丽。她又想到柯丽这一段时间能无拘无束的陪在钱不离身边,柯蓝的心更不好受了,她勉强装做无事人一样,收拾起桌上的茶具,悄悄退出了姬胜情的房间。
在这同时,钱不离正看着桌上的文案发呆,冷兵器时代的世界,有太多不合理地事情。他今天好不容易打定主意,准备学着锻炼自己,处理些文案,为将来打好基础,可翻阅了几本文案,钱不离就打了退堂鼓,他可没有精力在这些鸡毛蒜皮地小事上浪费时间。
这世界没有公检法等机构。都是县主、城主或者刺史说了算,就以钱不离翻阅的第一本文案为例,那是一桩难以明判的案子,在六道河子有一个叫王大牛的农夫。夜半去爬寡妇的墙头,结果被寡妇发现了,一把剪刀飞出来,正好刺中了王大牛的眼睛。这事情闹上了公堂,当地的县主判决王大牛罪有应得。事情到这里没完,王大牛的弟弟王二牛为自己地哥哥抱不平,暗中盯了几夜,终于在那寡妇和情人私会的时候带着人冲了进去,把两个人绑起来、扒光了游街示众,其直接后果是那寡妇自尽,那情人也远走高飞了。当地的县主有些难办。直接判死罪量刑过重,罚苦役还太轻了,王二牛的家里没钱,如果判罚拘禁的话,没有专人给送饭,王二牛在牢里也活不上几年。姬周国的监狱都不大,关不上多少人,历任的主事官只把家有余财、并犯了法地人关进监狱,这样官衙可以经常得到那家人的孝敬,这是不成文的规则。有些罪行较轻、家世贫寒又没有亲戚的人,会被判罚苦役,这也是官衙创收地另一种办法。
如果犯的是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的重罪,当地的县主也不会为难,直接按规定把人犯押解到宜州府,所有地重罪都是由州府判决的,县主的职责就是调查清楚案件的来龙去脉,然后一起上报去州府,因为不可能让每一起重案的苦主、证人也去州府听审。
第一次当上法官的钱不离完全是凭心断案,被现代自由之风吹过的人和这个世界的人绝对不一样,钱不离看完之后对那个王二牛非常反感,他毫不犹豫地打上了红勾,写了个‘斩’字。人家寡妇有情人关你屁事?又不是你老婆,如果那寡妇乖乖的从了你哥哥,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吧?
但看到第二本钱不离就谨慎多了,审判必须要考虑到民风、民俗,考虑到结果对民间的影响,只凭自己的喜恶断案不是成了暴君了?其余的文案也都是无关大计的小事,这里要求修路、那边要求建桥,某个山岭有猛虎伤人,要求州府派兵去抓虎,要不就批准县衙用重赏征召猎户,当然县衙铁定会从所谓的重赏中捞些好处。
钱不离看了数本之后脑袋都大了,把文案都扔到一边,抬头向程达问道:“顾坚呢?不会真的回去了吧?”钱不离深悔刚才一时性起让顾坚回去休息了,别看文案中都是小事,但也不能马虎,福州军占领宜州之后,民心惶惶、政事的运转非常僵化,如果没有人用心管理,宜州就会变得一团糟。
程达含笑说道:“顾大人说您一会肯定还要找他,他不能回去,他说他先去偏厅里睡上一会。”
“唉……”钱不离自嘲般叹了口气:“今天,算我作茧自缚了,呵呵,让顾坚多睡上一会吧,这些日子可把他累得不轻啊。”
就在这时,杨远京从门外匆忙走了进来:“大人,您让我找的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
“哦?”钱不离精神一振:“快把人请上来。”
片刻之后,一个胡须斑白却又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上来,他的神情有些紧张,看到正坐在高堂上的钱不离,连忙跪倒在地上,大声说道:
“小民金光焕拜见大人。”
“起来吧。”钱不离倒是笑容可掬:“程达,扶着老人家去傍边坐,拜来拜去的那还谈什么事情。”
那老人略一迟疑。任由程达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老人家……”
“大人。您这是在折小民的寿命啊!您……还是直接叫小民的名字吧。”那老人连忙又站了起来。
“好吧。”钱不离点点头:“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
“小民……不知道。”金光焕摇了摇头。
钱不离略一沉吟,还是步入了正题:“听说你们金家远渡重洋,去西方的大食岛上熬了数百年,终于学到了制作玻璃的手艺?你……
。”
没等钱不离说完,金光焕再次站了起来,不过他脸上地表情却不再是惶恐,而是警觉:“大人,您到底想做什么?”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玻璃地事情。”
钱不离的软语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金光焕的神情愈发激动起来:“大人,玻璃的制造方法,就在我的脑子里!大人想要?砍我的头好了!”
钱不离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我知道百里克诚为了得到玻璃的制造方法,对你百般刁难,还有不少贵族想方设法威逼你。如果不是你以死相争的话,玻璃地制造方法早就传出去了。不过……我没有必要去套你的口风,对别人来说,玻璃的制造方法是绝大的秘密。但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不是只有大食人才知道怎么制造玻璃的。”
“既然大人已经知道了,还来找我做什么?”金光焕讥讽的说道。
他根本就不相信钱不离的话。
钱不离摇了摇头:“如果老人家这么说,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开始制造玻璃了。”
“大人尽管制造玻璃好了。”金光焕地神情很冷漠:“已经没有小民的事了,小民可以走了吧?”
“随便。”钱不离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和蔼。
金光焕显然想不到钱不离如此好说话,他愣了一下才转身向外走,一边走口中还在自言自语着:“本以为宜州是个好地方,唉……
人哪、人哪!”
“宜州的人很难想到,看起来精美地玻璃竟然是用沙砾制造的,老人家是在为这个感叹么?”
金光焕蓦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用惊恐的目光看着钱不离,脸色如雪一般苍白,嘴唇上下哆嗦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当然了,还要往里面加上一点石灰,老人家可要做好准备啊,我们已经就成了对手了,相信用不上几天,我就能制造出玻璃来。”钱不离这话就是在瞎掰了,他知道制造玻璃所需的大概成分,但其中地工艺他一点不懂,是不是把沙子放在锅里烧呢……
“大……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的秘密。”钱不离一笑:“老人家,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为了不被别人骗走制造玻璃的方法,你不敢收学徒,甚至不敢自己的儿子学这门手艺,你怕他们会受到连累。你忍辱负重,把制造出来的玻璃用一枚银币、甚至不到一枚银币的价格卖给那些贵族,而贵族们转手就能卖上几枚金币,就算是这样,那些贵族还数次强行闯进你的家,企图找到制造玻璃地方法。就在三年前,那些贵族们绑架了你的几个儿子,威胁你交出所有的秘密,如果不是你毁掉了家里的东西,躺在大街绝食等死的话,他们是不会把你的儿子放回来的。”
金光焕脸颊上的肌肉开始颤动起来,想起那艰难的往事,不由他不激动。
“说实话,我很佩服老人家的骨气!对付那些贪心的畜生,如果老人家服软了,你那几个儿子现在可能早就死了,只能拼着鱼死网破,宁愿玻璃的手艺到此失传也不低头,才能让那些畜生收回自己的爪子。”
金光焕的眼睛里滚出了豆粒大的泪珠,宜州府的权贵总是在想办法威逼他,纵使暂时的和颜悦色,也是为了背后掏刀子,而钱不离的话让他感到了真诚。
“老人家,我会做玻璃,但是我不能做,也没有时间,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将军,我的面前还有很多很多对手!我不能把精力浪费在玻璃上面,如果我打了败仗,就算我造出再多的玻璃也挽救不了我的命运!”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蒙冤的阴谋家
“大人,那您……到底想让小民做什么?”金光焕感到很疑惑,既然眼前这位大人已经知道玻璃的制造方法,还把自己找来做什么?他虽然能感受到钱不离的真诚,也能听出钱不离的话非常有道理,但这个问题他想不通。
“我找你来一共有两件事,一个呢,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东西。”
“大人请说,小民一定会做到的。”金光焕连忙接了一句。
“不过我先提醒你一下,玻璃的制造不算是什么秘密,但这个东西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只要你做五个,如果这块大陆上出现了第六个……后果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如果你为金家着想,你就必须替我保守秘密。”钱不离本想说秘密如果被泄漏,就把金家满门操斩,不过想一想如此威胁一个普通的老人,有些过分了,只能换个说法提醒对方。
“大人,小民宁死也不会泄漏大人的秘密,大人放心吧!”金光焕挺起了胸,他认为自己可以做到。
“第二件事么……算了,以后再说吧。”钱不离略一沉吟,叹了口气:“老人家,我想提醒你一下,现在宜州府的贵族们都知道你会制造玻璃,我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人再敢去威逼你,但是我走了呢?一味苦守并不是好办法,老人家知道自己过得多难、多苦吧?你希望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