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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等候了半天的偏将听到了帐内的喝骂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壮起胆子说道:“启禀大将军,天威军团的信使已经等了半天了,末将……末将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讲!”帐内地尉迟风云余怒未歇。
“末将发现……末将发现他们的将领好像是少爷。”
“什么???”尉迟风云呆了一呆,旋即喝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么叫好像?!快把人给我带进来!”
当尉迟龙义与杨远京一起大步走入帅帐的时候,尉迟风云总算明白,那员偏将为什么要用‘好像’这个词了。从感觉上,尉迟风云认出这是自己的儿子,但是那眼神、那气质、那身躯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条暗红色地伤痕贯通了尉迟龙义的半边脸,一双眼睛没有任何表情,有一只眉毛缺了一半,肩膀上还缠着纱布,现在的尉迟龙义哪里还有以前那种文质彬彬的气质,反倒充斥着凶厉之色。
这是谁?尉迟风云根本就没敢认,也忘了说话,只呆呆地看着尉迟龙义。
“末将参见上将军!”尉迟龙义单膝跪倒在地。
这个说话声……好熟悉!尉迟风云脸色阴晴不定,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补了一句:“你是……”
“末将尉迟龙义参见上将军!”尉迟龙义朗声说道。
尉迟龙义参加天威军正规训练的时间并不长,尽管他一直在拼命努力,可是身体素质不是一下子就能提高的,这一路急行而来真把他累得不轻,但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尽显军人的风范。
尉迟风云腾地站了起来:“你是龙义?”
尉迟慧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哥!”
“小妹……”尉迟龙义的视线转到了尉迟慧身上,眼中登时就露出了羞愧之色,这些日子来除了打仗、训练外,一有时间他就在反思自己的过往,人家做哥哥的都是在照顾自己地妹妹,而他却一直被自己的妹妹照顾。尉迟龙义在皇城的花销很大,没钱了就去向母亲要,要不到了就偷,实在偷不到了他就跑到妹妹那里去‘借’,当然,这种‘借’是有借无还的,可尉迟慧从来没有埋怨过他。总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至于东西却一点不吝惜,甚至在尉迟龙义拿走了尉迟慧最为珍惜的暖玉枕之后,尉迟慧也只是跑到没人的地方痛哭了一场,回到尉迟龙义面前却依然露出了笑脸。
“你真是哥哥。。哥!!!”尉迟慧低叫一声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尉迟龙义。那种羞愧地眼神她以前经常看到,每一次哥哥来她这里‘借’东西时,她都要看到一次,这样地表情她已经牢牢记住了。绝不会认错的。
尉迟龙义有些尴尬,他拍了拍尉迟慧的肩膀,低声道:“小妹,哥现在有紧要军情,等一会哥再陪你说话好不好?”说完,尉迟龙义也不容尉迟慧反对,抓住了尉迟慧的胳膊。轻轻的把尉迟慧从自己身上掰了下去。
尉迟慧抬起泪眼,定定的看着尉迟龙义,她有一个感觉,自己的哥哥变得陌生了。但还有一个感觉,以往那瘦弱的胸膛也变得强壮了,足以让她在劳累时靠在那里休息片刻。
尉迟风云长吸了口气,这个人确实是他地儿子。纵使他认错了尉迟慧也不会认错,但是……尉迟风云微微摇了摇头:“龙义,你先坐下休息片刻吧。”尉迟龙义虽然一直在掩饰自己的感情,但尉迟龙义眉宇间露出的疲惫之色却逃不过尉迟风云的锐眼,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先休息片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
“启禀上将军,末将还有紧急军务要禀报上将军,末将不敢从命。”
“上将军?哼!现在我们不谈军务。只谈父子,我让你坐!”
“军中但有军令,无分父子,末将不能从命!”尉迟龙义强硬的抗辩道。
尉迟风云不禁呆了一呆,这个儿子以往也总是和自己顶嘴,但往日里只能给他带来恼怒,今日却让他感到惊喜:“无分父子么?好!现在我以帝国上将军的名义,命令你坐下!”尉迟风云厉声说道。
尉迟龙义与杨远京对视了一眼,只得乖乖地走到右侧坐在了椅子上。
尉迟风云又冷哼了一声:“龙义,在谈你的军务之前,你先告诉我,你脸上的伤疤是从哪里来的?”
“为敌所伤。”尉迟龙义淡漠地说道。
“你上阵杀敌了?”
“不错。”
“混帐!”尉迟风云拍案而起,咆哮道:“钱不离是怎么照顾我儿子的?!我尉迟风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了个三长两短,我和他没完!”尉迟风云颇为痛心,尉迟龙义少年时就中断了武技的修练,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没受过训练就上战场不等于送死么?从尉迟龙义脸上地伤痕处可以看出来,那伤口只要向中间偏上几分,现在尉迟龙
义就是个死人了,这不由得尉迟风云不冒火。
“上将军此言差矣!”尉迟龙义也腾身而起,以不亚于尉迟风云的愤怒气势回喝了过去:“天下人谁没有父母妻儿?天下人谁没有兄弟姐妹?他们可以在阵前舍生忘死奋勇杀敌,我就一定要躲在后面芶且偷生?!凭什么?就凭末将姓尉迟?上将军此言不怕冷了姬周国将士的心?”
杨远京吓得也顾不上谁是出使的主将、谁是副将了,冲上前一把抱住尉迟龙义,强行把尉迟龙义按在了椅子上,可尉迟龙义一边挣扎还一边继续吼道:“上将军欲置我天威军数万阵亡将士于何地,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姬周国万千死去的英烈?!”说到后来,尉迟龙义干脆直呼为‘你’了,全然忘了上下父子。
杨远京哭笑不得,连忙又捂住了尉迟龙义的嘴,他没办法起身,干脆直接转过头来叫道:“上将军误会大将军了!大将军没有派尉迟将军出战,是尉迟将军偷偷跑出去的,请上将军明察。”
尉迟慧如雕像般呆立在那里,忘了淑女地仪态,小嘴张得大大的,如果不是已经得到了证实,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一身刚烈之气的将军就是以往那个只知道在皇城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这两种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任凭人的想象力有多么丰富。也不可能把这两种人融合在一起。
身为帝国上将军的尉迟风云也被斥得哑口无言。脸色阵青阵白,呆坐在那里,两个尉迟龙义造成得巨大反差,让他的脑筋也暂时僵化了,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地事!如果尉迟龙义现在哭诉怎么样怎么样受到了钱不离地虐待,才是理所当然的,难道尉迟龙义疯了?不是啊……他骂得有理有据,疯子哪里能这么厉害!
帅帐中的椅子不堪承受两个男人的扭打。哗地一声散架了,结果尉迟龙义和杨远京一起栽倒在地上,尉迟龙义抓住机会,挣出半张脸怒喝道:“杨远京,我命令你躲开!让我起来!快点!”
“尉迟将军,你饶了我吧!”杨远京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他不怕在战场上喋血。但这种场面却承受不了:“我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好不好?”
“你给我滚……”尉迟龙义话没说完,又被杨远京捂住了嘴,谁让他训练的时间没有杨远京长了。在体力上,他处于极度劣势。
尉迟风云的目光缓缓转到了地上两个互相扭在一起的男人身上,半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狂笑。狂笑声是那么地突然、那么的响亮,以致于尉迟龙义和杨远京一起停止了动作,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了尉迟风云。
“好、好、好!好一个钱不离!竟然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教成这样,你厉害!哈哈哈……我尉迟风云今天是心服口服了!哈哈哈……”尉迟风云狂笑不已,眼中居然笑出了眼泪,这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受到了自己亲生儿子的痛斥?当然,前者的可能性远比后者大。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尉迟慧乖巧的走到尉迟风云身后,一边锤着尉迟风云的后背,一边用手掌轻轻抹去尉迟风云脸颊上地泪水,而她自己的脸却早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这一次轮到尉迟龙义和杨远京呆立无言了,坐下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看着狂笑的尉迟风云。
尉迟风云笑够了,长吸了一口气,手掌向前一伸:“军务紧急,把钱不离地信……把大将军的军令递上来吧。”
杨远京大喜过望,他明白‘钱不离的信’与‘大将军的军令’之间地区别,前者遵从不遵从尚待商议,后者代表着尉迟风云已经承认钱不离是帝国大将军了,并愿意服从钱不离的指挥!
杨远京用胳膊肘重重撞了一下尉迟龙义,尉迟龙义反应过来,向前几步,把钱不离的信呈了上去。
狂笑之后的尉迟风云又恢复了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态,淡漠的打开信,快速把信看完,随后沉吟片刻,喝道:“来人!”
“末将在!”帐外尉迟风云的亲卫们早就憋了很久了,帅帐中一会在大声咆哮,一会又在大声狂笑,谁也搞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没有胆量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闯进来,数百个亲卫纷纷围在帅帐四周,以备不测,此刻听到了将令,一起回应起来。
“传我将令,今日提早熄灭灯火,明日三更造饭,四更出发!”
“遵命!”尉迟风云地亲卫们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很明显,这是要有大动作了,从身军伍图得就是功名,谁愿意在这里闲着?!人家天威军在塞外打得有声有色的,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了!
“龙义,我为我刚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现在军务已经处理完了,我们能叙一叙父子之情了么?”尉迟风云的目光落在了尉迟龙义脸上,他的脸色虽然很平静,但眼中全是没有任何掩饰的激赏。
“这个……”尉迟龙义一愣,他这前半生也没少遭受严父的打骂,说心里没有畏惧之情根本不现实,刚才是手持钱不离的书信,心底有所依仗,加上尉迟风云说的话让他无法接受,因为尉迟龙义遭受到危险时,曾有一个土族士兵冲上来为他挡了致命一击,纵使不谈国家大势,单单为了心中的感恩。他就不容许任何人轻侮阵亡的英烈!可是现在军务谈完了。做为帝国上将军、做为他父亲的尉迟风云也当面道歉了,他还想怎么样?
叙父子之情?尉迟龙义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不由看了杨远京一眼,谁知杨远京也在看他,一副唯他马首是瞻的样子,尉迟龙义低咳了一声:“启禀上将军,军令已经传到,末将要马上回天威军述命。不打扰上将军了。”
“可是……大将军在军令里提到过,让杨将军回去述命就可以了,你要留在风云军团。”尉迟风云淡淡的说道。
尉迟龙义这一路急行已经非常疲惫了,刚才又象拼命一样大吼大叫了一阵,最后还和杨远京扭打了好一会,消耗很大,听到了这个‘噩耗’。他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啊?啊???这个……”
“呵呵。。去吧!为父不强留你。”尉迟风云轻笑起来:“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你跟着大将军,为父放心了。留在风云军团里,你顶多不过是第二个尉迟风云而已。为父真的希望……你将来地成就能超过为父。”
尉迟风云在战场上善于化解不利地因素,常常能转败为胜,今天在这里也是一样,别看尉迟龙义开始时占尽了上风。可稳下神来的尉迟风云的‘攻击’可是异常锐利的,可怜的尉迟龙义刚闻噩耗,转眼又获得了解脱,一颗心一会儿提到嗓子眼,一会儿又砸将下来,脑筋变得比刚才的尉迟风云更为僵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跟着大将军要多学、多问、多看、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