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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坐在一旁听罢,眼睛微微一转,计上心来,起身对曹操说:“袁术若投奔袁绍,从淮南到淮北必经徐州。丞相不如派一军去徐州半路截杀袁术,可一举擒获。”曹操思忖点头:“言之有理。”刘备接着说道:“若丞相信得过,备愿领军前往,为丞相效犬马之劳。”曹操略沉吟,刘备又从容说道:“如若丞相信不过,另派他人亦可。此事确需急速图之。”曹操笑了:“对玄德岂能信不过。就由你总督五万人马,奔徐州截袁术。”刘备拱手道:“领丞相令。”曹操又一指朱灵、路昭二人:“朱灵,路昭,命你二人为副将,辅佐刘皇叔一同率兵去徐州战袁术。”二将立刻拜受:“末将遵命。”曹操又说道:“军事我一人即可说了算,但也需来日奏请陛下,完了朝廷程序,你玄德即可挂将军印起兵。”
第二日夜晚,刘备从外面匆匆回到自己所住公馆。关羽、张飞正领着众将士收拾军器鞍马,一片忙碌准备出征之象。刘备对关、张二人说:“二弟,你们领人星夜做好出征准备,我这就进宫与陛下告辞,天不亮,吾等就率兵出发。白日里随曹丞相一同奏请出兵去徐州事时,我虽在朝上已见过陛下,但大庭广众不能多言语,这里要去言语几句重要话。”说着带几个随从又匆匆离去。
关羽、张飞看着刘备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地相视一下。
此时汉献帝正在宫里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伏皇后与董妃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黄福则哈着腰察言观色地侍立着。汉献帝站住道:“这个刘玄德领兵去徐州,岂不是被曹操支走了吗?”黄福小心地看着汉献帝,斗胆添了句话:“听说是刘皇叔自己请命前往徐州的。”汉献帝没好气地白了黄福一眼,呵斥道:“不用你多话,去门外侍候,刘皇叔但来辞行,立刻宣他进来,不用再禀报啰嗦。”黄福诺诺而出。汉献帝接着忧叹道:“这刘备一去徐州,我怎么觉得天下风云突变、前景不妙啊。”伏皇后劝慰道:“陛下凡事不要总往最坏处想。”
汉献帝有些恼:“准备好最坏,才万无一失。”
伏皇后说:“刘备自己请命去徐州,此话看来像真的,原本他手无寸兵,这一下将兵五万就有军权了。”汉献帝说:“那我这儿的事怎么弄,他跑到那里独自做大,还管得着朕吗?再说,曹操能派他领军,足以说明信任他,这岂不是说刘备贴曹操贴得也蛮近嘛。”伏皇后说:“刘皇叔此人心思埋得很深,很可能连姓曹的都被他瞒过了。他不是已经在盟书上签名画字了?”汉献帝立刻瞪起眼,警觉地回头看了一下,而后一指伏皇后:“此事不可乱言!”
这时,黄福在门外高声禀报道:“刘皇叔到!”说着,领刘备进来了。刘备立刻拜行大礼:“叩见皇上并皇后,祝吾皇万岁万万岁。备领军去徐州,专程向陛下辞行。”汉献帝伸双手扶起刘备:“皇叔到家里了,不行君臣礼,我们还是叔侄说话。”说着一摆手挥退黄福,汉献帝坐下后,举袖掩泣道:“皇叔一走,朕若失左右臂,心实难过。”刘备刚入座,也举袖掩泣:“备实不愿离陛下之左右,但事不得已。”汉献帝掩泣了一阵,揩了揩泪,放下袖子说道:“皇叔此去,临行对朕有何指教?”刘备也揩了揩眼睛,说道:“不敢。备此去虽离陛下远了,但护陛下之驾实是更近了。”汉献帝说:“此话怎讲?”刘备说:“去年末,临离徐州随曹操大军凯旋许都之前,备曾拜访求教过郑公郑康成。郑大人分析说,曹操在许都内势强,在四方外势弱,建议备有机会要在四方求一隅,发展外势。郑公反曹扶汉之心坚定不移,他说,朝廷之争,没有外势依托,里应外合,断无胜算。所以,备此次领兵去徐州,实为护陛下之天下,去求外应而已。”汉献帝显然来了点情绪:“郑康成确说过此话?”刘备说:“确说过此话。”汉献帝打起了精神,站起背手踱了几步,站住道:“好,朕就祝你此去征伐,战必胜、攻必克。一旦做大,可公开亮出讨曹贼的旗帜。”刘备说:“臣备时时刻刻在等这一天。”
再日,凌晨天未亮,刘备与关羽、张飞便带领五万大军从许都出发。
刘备在关、张二人及众将领簇拥下在道路上急奔。他对传令兵下令道:“传令前路军、中路军、后路军,往徐州日夜兼程,日行百里,夜行八十,有误者斩。”几个传令兵高声答:“得令。”便分头策马去传令了。关羽与刘备并辔,问道:“兄今番出征,何如此慌速?”刘备说:“无用多言,汝等只须督军急行。”
正行进中,前面有将士飞马过来对刘备禀报:“国舅董承在前方十里长亭处给刘将军送行。”刘备对关、张二人说:“我去与国舅相会告别,汝等督军一刻不止。”关、张二人说:“遵兄旨。”此时天微微亮,董承带着董府的家将家仆在长亭等候,几十担酒食果品摆布在那里。刘备下得马来,与董承相互行礼。董承说:“皇叔此去,如何这般急促?”刘备故作从容说道:“怕贻误战机。”董承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是否怕姓曹的反悔又扣留你?”刘备说:“我已于昨夜告别陛下,一切都和陛下说明了。国舅只须安宁忍耐,刘某此行必有以报命。大军在我手,迂回发展,终可以有所图。”董承说:“公宜留意,勿负陛下之心。”而后一指身后的酒食,“特为皇叔送行。”又让人倒上酒来,刘备与董承举酒一饮而尽。刘备说:“国舅便回,备即出征。”说着彼此行礼,刘备又上马赶路。
关羽、张飞在马上又一次问刘备:“再问兄今番出征,为何如此慌速?”刘备说:“我在许都,还不是笼中鸟、网中鱼?此一出行,如鱼入大海,鸟上青云,不受笼网之羁绊也。说得更明白些,曹操这是放虎归山了。”关、张这才恍然大悟,点头称是。
又行一段,天已大亮,前方岔路口斜着过来一队延绵不见尽头的车马队伍。张飞前往稍作打听,回来报告刘备:“是军师郭嘉领军押送粮草回许都。”刘备一听就皱起眉:“郭嘉?”而后说道:“汝等督军照行,我来打发他。”
迎面郭嘉骑马过来,刘备也勒住了马。郭嘉一见刘备,惊诧问道:“刘皇叔这是去哪里?”刘备反问道:“大军师这是从哪里来?”郭嘉说:“丞相命我和许褚将军共同领军押粮草回许都。”郭嘉指了一下延绵不见尽头的粮草车马队伍,“许褚将军在后头压阵。”刘备这才答郭嘉问:“丞相命我领军前往徐州。”郭嘉心中大惊,但并未外露,问道:“何故?”刘备说:“袁术欲放弃淮南北上到河北与袁绍汇合,二袁汇合,以后必难征服。丞相因此命我率军赶往徐州截住袁术,就地歼灭之。备本不敢受命,但蒙丞相信赖,备敢不为丞相效犬马之劳?丞相之令,不可延误战机,故不与军师多言,就此告别。”说着匆匆拱手,纵马而去。
郭嘉看着刘备远去的背影,再看着滚滚而过的急行军队伍,目光中露出深深的怀疑。
当日上午,郭嘉带领几个随从策马飞驰到相府,一下马,将马交给随从,就急奔相府里。门卫见是军师,未作阻拦。他径直进到厅堂,曹操正与荀攸、白芍议事。曹操一见他就说:“郭嘉,押粮草回来了?”郭嘉仓促行礼后,第一句话就是:“丞相何故令刘备领军前往徐州?”曹操说:“为截击袁术。”郭嘉说:“过去刘备困在许都时,我等一直请求丞相杀他,丞相不听;今日将大军交给他,岂不是放龙入海、纵虎归山吗,以后丞相如何治得了他?而且,丞相总共二十多万兵马,其中精锐部队不过十万,现将五万精锐交付刘备,一旦有变,是何等损失啊!”又对荀攸说:“嘉不在,荀攸兄为何不劝止丞相?”荀攸说:“攸这几日伤风在家歇息,不知此事,今日听闻,特赶来对丞相急谏此事。”荀攸接着对曹操说,“丞相纵使不杀刘备,至少不应当放他领军去徐州。古人说,一日纵敌,万世之患。望丞相察之。”曹操听罢,略思忖,点头道:“此事做得确有些不当。我准备立刻派许褚领兵五百去追刘备,务必把刘备追回来。”他问郭嘉:“许褚与你一起押粮回来了吧?”郭嘉一下跪拜在地,说:“郭嘉死罪,我已矫丞相令,派许褚将军将兵五百去追刘备。在押粮回途中与刘备相遇后,越想越不对,便对许褚讲,丞相刚来急令,命他去追刘备,务必追回。”曹操瞪眼了:“你岂敢冒我之名下令,哪儿来的令箭?”郭嘉说:“我去押粮时,曾领丞相一支令箭,以彼令箭代此令箭令许褚前往。丞相待追回刘备后可斩嘉头,嘉虽死不惜。”曹操瞥了郭嘉一眼:“追不回来又当何讲?”
郭嘉说:“追不回来,其必叛逆。”
曹操愣了一下:“刘备会回来吧,我如此厚待并信任他?”
白芍冷冷一笑。曹操转头看着白芍:“主簿的意思,刘备是回不来了?”白芍说;“方才我听丞相讲,刘备前日饮酒时曾建议丞相派军前往徐州,又说丞相若信不过他领军,可另派他人领军。这欲取而先纵,一用诡计,便露出相反之真意。”曹操说:“刘备若真如此,实对不起孤。”白芍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说过,丞相有时对人会一厢情愿、想当然。”
曹操说:“待许褚返回,便见分晓。”郭嘉说:“最迟今夜会有消息。刘备之军有日夜兼程之势,我已借丞相令让许褚以日夜兼程行三百里之速狂追。我把押粮队伍的马都腾给他了,一人两匹马换骑,今日下午肯定能追上刘备。至于能否把刘备追回来,就是我刚才说的,最迟今夜许褚回来就有消息了。”曹操说道:“我对刘备也还是有些防范的,让朱灵、路昭二人为副将,就是为制约他。刘备必不敢胡来。”
郭嘉说:“丞相这是宽自己心,朱灵、路昭哪是刘备对手?”
曹操站起踱步,没有把握地说:“只有今夜等许褚回来再见分晓了。”
当日傍晚,夕阳未下,刘备正率军急行,只见后面遥远处沙尘骤起。张飞说:“要不要派探马去探?”刘备眯眼摇头:“不必。此必是曹兵追来也。立刻传令三军,停止前进,即刻下好营寨,布好阵势,准备应战。”关羽、张飞立刻传令,没多会儿,五万大军下寨整装完毕。
许褚带领五百将士烟尘滚滚赶到,见大寨兵营严兵整甲,一片威风凛凛。关羽、张飞手持大刀长矛骑马带领数百精兵列队于大寨营门前,喝问:“来者何人?”许褚说:“关、张二将军,我许褚。”关羽说:“来此何干?”许褚说:“奉丞相命,见刘将军。”张飞说:“须下马入营。”许褚只得下马,带数人入了营寨,到中军帐拜见刘备。刘备说:“公来此何干?”许褚说:“今奉丞相命,特请将军回许都别有商议。”刘备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已面见过皇上,又蒙丞相钧旨去征徐州,今日出兵,实属箭在弦上不可不发。别无他议,许将军可速回,为我禀复丞相。”许褚愣了一会儿,只得说:“告辞,褚回去禀复丞相。”许褚出营寨,上了马,他的副将在一旁说:“如何回去交差?”许褚回头扬下巴指了一下骑在马上虎视眈眈的关羽、张飞:“丞相与刘皇叔一向交好,今番只令我叫他回去,又不曾叫我与他厮杀。他不回,我只能将他的言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