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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院有任何轻慢。
我很快把秀景召来,告诉了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马上回土佐探望宝心院大人,”我对信景说道,“这或许就是今生的最后一次见面啊!”
对于这个决定,秀景自然也很赞同。他马上将公务移交给蜂须贺正胜和竹中重治,然后带上正室弥夜和结束山yīn一揆平定的嫡子秀兴,准备和我一同出发。
好在永安号一直停在泉州港,走海路返回土佐也是很方便的事情。考虑到时间紧迫,而且宝心院已经出家,平常一直不肯介入政务,探望她乃是纯粹的家事,我没有大张旗鼓的出动水军护航,只是带上了百余名亲卫陪同。家中的诸位妻妾,於加要作为御台所接待众大名的家眷,直虎正在远江主持检地事宜,简妮特估计不耐烦这种事情,?姬要照顾生育不久的妹妹,因此只有夏能够一同前往,而且她和宝心院也最为密切。除此以外,就是从由宝心院照顾的海津、明津俩,还有夏的养女、即将于关东征伐后嫁给景政的千手姬,信景、周景和景政各有重要政务,一时不便分身,而且他们作为孙辈,也不是一定要前去探望。
秀景同样也带着亲卫,人数比我要少一些,加上夏、弥夜、海津、明津和千手姬的shì女,人数大约是三百左右。以永安号的规模,容纳这么些人是绰绰有余,众人来到泉州港之后,很快就登船扬帆,向土佐浦户湾进发。
上船之前,作为幕府舰船奉行,暂时统领伏波分舰队的岩忪景经、早川景元两人不放心我们一行的安全,提议要派部分战船护送,却被我很随意的拒绝了。因为永安号和伏波号不同,并非是专门的战舰,两舰的速度、容量和操作都很有些差别,而那些船只都是按照战舰设计的,要适应永安号,恐怕不是短时间的事情,我现在可没有这个工夫。
至于安全方面,倒是大可以放心,永安号虽然没有设置护卫,也没有安装舰炮,但如今整个海域,不可能有对本家构成威胁的海上势力,即使有少数海贼,看见永安号的规模就会知机的退缩,侥幸上得船来,在我和秀景麾下近两百亲卫面前也只有铩羽而归的份。
离开大阪湾,沿着纪伊水道驶向外洋,路上的航程一直非常平静。看着蔚蓝的海面,在京都窝了一冬的我感到心情稍畅,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当年从岸和田城出征土佐的往事,也想起了长宗我部元亲、池赖和等人,以及许许多多的经历。
或许,人一上了点年纪,或者经历的事情多了,就习惯于回忆以前的时光。
秀景却是很有些愁容,大概是担心宝心院的病情,对于我的随意言谈并没怎么应和。我知道他少时一直由宝心院抚养,自然不会怪他,并且还安慰他道:“你不必如此介怀,事情大概没有那么严重,毕竟宝心院如今身份尊贵,稍有一些不适,在亲贞、赖亲那里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情。而且,宝心院大人如今年届花甲,就算真要往生极乐,也已经勿须太过遗憾。”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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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永安之悼(中)
“兄长说得是。只不过……一直都专注于政务,没有好好孝敬,总是感觉有负于母亲大人啊!”秀景叹着气说。
“这也是为了复兴家业。好在二十余年的奋战收获颇丰,我们都没有白忙,”我继续劝慰道,“所谓‘有得必有所失’吧乱世之中,谁又能够尽如人意呢?例如秀吉,辛辛苦苦了大半生,一度统领整个畿内和北陆,结果还不是身死家灭?”
秀景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彼此一时无话。我转身回到主舱正室内,小夏正在和海津、雨津、千手姬三人闲谈,似乎在说关于景政的事情,这让我忍不住微微苦笑,想起了千手姬的两任未婚夫。无论是之前的景秀,还是如今的景政,似乎都有些不如意之处,好在景政和千手姬订婚后,行为上收敛了许多,向来很亲密的服部正就也回了日向国封地主政,相比于其他大名家,总算是知根知底的家里人。
见我进来,千手姬连忙停止了叙话,低声招呼我一声,表情上很有些拘谨和害羞的样子。我明白这是少女的常态,微笑着向千手姬点了点头,招呼小夏道:“天色马上要黑了,出去看看夕阳如何?也好让她们姐妹三个说说私房话。”
“好呀。”小夏温顺的答应道,跟着我离开了主舱,来到外面的甲板上。
这里是永安号的第三层,视野非常开阔,可以看见整个海面和舰面上的动静。而在遥远的海平线上,一轮红日正在缓缓西沉,仿佛将要落入了海中,在这落日的照耀下,大海的美丽实在令人心醉,蔚蓝的海面犹如蓝宝石,与金色的晚霞,瓦蓝的天空相接,如同一幅铺天盖地的生动油画。而这幅油画,任何画师都无法描摹出来,乃是天地之间的杰作。
我静静的看着这幅美景,小夏也静静的扶着围栏站在我身边,在黯淡下来的天色和微凉的海风中,她不由自主的向我x近了一些,斜斜的倚在我的肩膀上,让我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温馨。
“是不是身上感觉冷了?”我体贴的向小夏问道,“要不让侍女把罩衣拿过来?”
“不用,这样就很好,”小夏把身子更靠近了一些,微微闭上了眼睛,“很有一阵没有和殿下一同出行了啊”
“这倒是的,”我点了点头,带着歉意解释道,“去年年末和今年年初,都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而且,还有土一揆和根来寺的叛乱,还有关东征伐的事情。好在京都非常繁华,也比土佐国热闹许多。我听说於加招待那些大名和家臣的正室,也常常邀请你到场,你还跟着连了好些不错的和歌……”
“妾身可不是在抱怨啊只是偶尔有些感触,”小夏微微笑着,“至于连歌的事,殿下又不是不清楚?妾身从来就没学过那些,哪能自己写出来,也就是让担任相谈役的上臈御年寄、小上臈们代劳,然后递给妾身念出来罢了。”
“那也没什么的,”我也跟着哑然失笑,“於加也同样没学过啊可她还是主持连歌会的人呢”
“她也是在努力尽自己的职责吧连她自己都告诉我说,并不是真的喜欢这些,”小夏忽然叹了口气,“殿下,妾身现在算是明白了,正室御台所也好,侧室御前也好,其实都很不轻松,至少是不合妾身的性格……现在妾身和宝心院大人一样,更愿意住在吉良城馆,因为在京都规矩太多,往来的应酬也多,不如在土佐国时那么随意和自在。”
“如果想回去住一阵,和我说就好了,永安号一直就停在泉州港的。”我随口答应小夏说。
“可是殿下又不会回去。”小夏摇了摇头,有些出神的望着右侧的海岸线。这里是四国岛的室户岬,过了这个岬口就是土佐国最东端的安芸郡地带。
当年平定土佐国时,我曾经任命浅野长政担任安芸郡郡代,并且在奈半利川河口筑了一座港城,作为主力水军在土佐国的分基地,然而随着海神级护卫舰下水,水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革,这座格局偏小的奈半利港无法适应水军,早已经废弃了下来。不过,对于那些渔民而言,奈半利港还是很合用的,后来杂贺众被转封到郡中不久,还特意设置了奈半利奉行,主持港口的管理和维护,几年下来,已经颇有些兴旺的气象。
“殿下”小夏忽然抬起胳膊,指着海岸说,“好像有几艘小早船正向这边开过来”
“应该是奈半利港奉行所派船来问候吧”我沿着小夏所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两只小船,在暮色中隐隐绰绰,“他们不是海援队,奈半利也并非什么大港,原本不必派人过来,倒是难为他们有这份心意……我去下二层,让亲卫通知船大将池赖和降下副帆,等待他们前来会合。你呢就回舱间去吧,免得受了海风的寒气。”
“妾身可没这么娇贵。”小夏不以为然的说道,却还是听从我的吩咐回了主舱。
不一会儿,舰上的副帆落下,速度立刻减慢了一些,两艘小早船飞快的赶了上来,很快就接近了永安号的右舷。借着舰上的几只大火蓝,我发现小早川吃水颇深,似乎装载着不少补给物资。这是那些大港口的习惯,即使旗舰不缺少什么,也会送上一些补给表示敬意,没想到奈半利港也知道。
然而,等到小早船靠拢过来,我忽然发现情形有些不对。按照行船习惯,他们该等待永安号抛出绳索,将小早船连在舰上,可他们却是直接靠过来,然后取出几根连着绳索的铁钎在船腹上钉住,这样不仅非常不方便,而且对我的旗舰十分的不恭。
船大将池赖和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等我和秀景吩咐,他立刻令水夫们全力戒备,舰上顿时一片忙碌。与此同时,秀景和秀兴带着自己的亲卫来到我的身边,连同我自己的亲卫将我遮护得严严实实。见到众人都已经就绪,池赖和才大声喝问对方:“船上是何人?可知永安号乃是公方殿大人的坐舰居然敢如此行事”
“既然找上来,自然非常清楚,”前侧的小早船上响起一个清扬的声音,“在下羽良景秀,正要求见公方殿大人,不知可否赐见一面呢?”
居然是羽良景秀?我心中很有些惊讶,他怎么会突然想见我了?
“公方殿身份尊贵,岂是一介浪人能够轻易面见的?”身边的秀景一声冷哼,“念在你是羽良筑前守养子的份上,这次就饶恕你的不恭。还不拔掉铁钎,速速离去?”
显然,秀景不愿景秀再和本家发生什么关联,因此才说他是羽良秀吉的养子。他这么一说,我也就没有发话,看羽良景秀如何回应。
“说在下没有面见公方殿大人的资格,那么就当是在下自动投案好了”羽良景秀扬声回答道,“听说幕府曾经大力通缉在下,甚至还取出亡夫亡母已经安葬的首级,作为诱饵来吸引在下现身,用心真是良苦……如今在下自动投案,公方殿大人总该赐上一面才是。”
秀景正要再次开口驳斥,我摇了摇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吩咐舰首甲板上的池赖和道:“赖和,让人放下绳梯,请景秀一行登舰。”
“兄长,羽良景秀这次来得十分蹊跷,为了安全起见,是否慎重一些?”秀景皱起了眉头,“如果兄长同意,就由臣下来接见他吧”
“这又不是在京都,舰上也就这么点位置,何必还来那一套?而且,我一直想再次见见景秀,现在他自己前来,难道我还避着他不成?”我笑着拒绝了他的提议,“至于你说的安全,也完全不用担心什么,他两艘小早船上最多也就二十来人,要见我还得解除武装,不可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好了,放松点吧,不妨让弥夜也见一见他,也好少挂念些,少担心些。”
“……就依兄长之言。”秀景叹了口气,让秀兴去三层舱室请弥夜下来。
结果,听到我答应接见景秀,不仅是弥夜下来了,连小夏和海津、明津三人也对景秀很感兴趣,跟着弥夜一同前来见他。只有千手姬有点尴尬,毕竟她曾经和景秀定下婚约,然而在海津和明津的勉强下,她也只好跟着过来,有些害羞的低头躲在一边。
我带着众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景秀和十余名随从登上永安号,含笑向他点了点头:“景秀,自从当日南宗寺一别,已经是许久不见了。这次你能够过来,虽然方式很让我惊讶,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也要感谢公方殿同意接见在下,”景秀低了低头,声音非常的沉着,“正如方才播州大纳言所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