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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顿调查团在东北活动了一个半月,于6月5日回到北平。7月4日由北平去东京,与日本政府商讨写报告书之事宜,20日返回北平。9月4日,调查团完成了报告书,各委员签字。
10月2日,《国联调查团报告书》在日内瓦、南京、东京同时发表,中国外交部公布了调查团报告书节要。
10月13日,中国外交部公布了李顿调查团报告书全文。文长272页,约14。4万字,除绪言外,计分十章。
《李顿报告书》对于“九·一八”事变的发生和伪满洲国的出现,作了具体陈述,承认了若干基本事实,对日本的侵略行径也作了一定的揭露。例如:
(1)承认东三省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
报告书指出:“东三省为中国之一部,此为中国及列国共认之事实”;“张作霖上将迭次宣布之独立,绝不含有渠个人或满洲人民情愿与中国分离之意义。……实则所有中国内战大致均系一种建立真正强健政府,以图统一全国之野心计划。故满洲虽迭经战事及独立时期,但仍为中国完整之一部。”'《国联调查团报告书》,神州国光社。1932年版,第73、52页。'
(2)指出“九·一八”事变是日方有计划的军事行动。
报告书称:“日方干事前确有充分计划以应付中日间万一发生之战事。此计划于9月18日至19日之夜见诸实行,迅速证确。中国方面遵守上峰之训令,既无进攻日军之准备,在彼时或在该地亦无危害日人生命财产之计划。……至9月18日下午 10时至10时半在路轨上或路轨旁发生炸裂之事虽无疑义,惟铁轨纵有破坏,实际上并未能阻止长春南下列车之准时到站,断不能引为军事行动之理由。故前节所述日军在是夜所采之军事行动,不能认为合法之自卫手段。”
(3)指出伪满洲国是日本一手制造和控制的政权。
报告书写道:“自1931年9月18日以后,在日本军事当局之行动中,不论在军事或民政方面,政治意味,特为浓厚。”“调查团认为满意者,即依各方所得一切证据,确信助成满洲国成立之原动力,虽有若干种,但其中两种,即一为日本军队之在场,一为日本文武官吏之活动;两者联合,发生之效力最大;依我等之判断,若无此两者,新国家不能成立。”“基此理由,现在政体,不能认为由真正的及自然的独立运动所产生。”“在‘满洲国政府,中……国务总理及各部总长,虽均为华人,但在新国组织中实际上操有最大权力之各总务厅,其厅长,则均属日人。”“所有政权均操之于日人之手。此所谓‘满洲国政府’者在当地中国人心目中直是日人之工具而已。”'《国联调查团报告书》,神州国光社,1932年版,第137~138、185、186、189、206、214页。'
但《李顿报告书》的基本方面是袒护日本侵略,同时又试图与之分享瓜分利益,它露骨地表现出殖民主义者的偏见,作出了许多错误的结论,提出了一些荒谬的损害中国领土主权的建议。主要的有如下几点:
(1)公然为日本帝国主义制造“九·一八”事变,发动侵华战争进行辩解。
报告书称:“此次冲突事起,论者莫衷一是”;“日本屡称满洲为日本之生命线……日本对于满洲之特别关怀,实因满洲在军事上为形势要地故也。”赞颂日本侵略中周东北的所谓历史功绩,说:“若无日本之活动,满洲不能吸引如许巨额之人民”;“因最近25年来满洲日本事业之成功,而发生之自尊心理,皆构成日本‘特殊地位’要求之成分”;“日本人民常自诩满洲之经济发展,日人之力独多。”指责中国抵制日货运动“对于中日关系,在物质上,心理上,均有重要之影响”;“中国政府,对于日本所受之损害,负有责任。”报告书在肯定日方军事行动“不能认为合法之自卫手段”后,紧接着又说:“本调查团之为此言,并不摒弃下列之假定,……即当时在场之军官或者系认为自卫而出此也。”'《国联调查团报告书》,神州国光社,1932年版,第28、75、43、76、74、228、232、138页。'
这就从根本上混淆了侵略者与被侵略者的原则区别,实际上是为日本侵略开脱罪责。
(2)敌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鼓吹来自苏联的“共产主义威胁”,鼓动日本把中国东北建成反共的战争策源地。
报告书把中国工农红军粉碎国民党的一次次“围剿”,号召抗日,诬蔑为“共产军队在江西湖南各部扰乱”,“共党战事所造成之扰攘”,“共产问题之在中国,实与较大之国家建设问题,具有关联”。报告书露骨地宣称:“俄国势力越出北满之危险,竟成为日本关切之问题。在北有俄国之共产主义,在南有国民党之反日宣传,两者联合大有可能,日本于是益觉于两者间置一与两者无关之满洲之为得策。日本之疑惧,益因最近数年来苏俄政府在外蒙所得之优越势力,以及共产主义之滋长于中国而随以俱增。”接着以唆使的口吻说:“日本之欲谋阻止满洲被利用为攻击日本之根据地,以及如在某种情形之下满洲边境被外国军队冲过时,日本欲有采取适当军事行动之能力,吾人均可承认”。'《国联调查团报告书》,神州国光社,1932年版,第36、39、69、250页。'
(3)主张“门户开放”、“机会均等”,限制日本独霸中国东北;提出实行“国际共管”,以维护英美等国在东北的权益。
报告书在第八章“在满洲之经济利益”中写道:“维持门户开放原则,似属必要,该项原则之维持……不仅在法律方面观察,应当如是;即就……实际情况而言,亦当如是。”
报告书既不同意中国恢复1931年9月以前东北原状,也不承认日本“维持‘满洲国’”。结论是:“在政治上,及经济上,中国均需要列强之合作,而日本政府之友善态度及在满洲方面之中日经济合作,尤为可贵”。所以应实行“国际合作”,准许中国东北有“高度自治权”。
报告书提出的办法是:建立“顾问会议”制度;“此项会议,可由中日两国政府之代表,暨代表当地人民之代表团两组组成之”;“顾问会议可得中立观察员之协助”;东北“自治政府行政长官得指派相当数额之外国顾问,其中日本人应占一重要之比例”;还要“以外国教练官之协助,组织特别宪警,为东三省境内之唯一武装实力”,其他一切中国或日本武装实力,“即应退出东三省境内”;在财政金融方面,“行政长官当就国际清理银行董事会提出之名单中,指派一外国人为东三省中央银行之总顾问。”'《国联调查团报告书》,神州国光社,1932年版,第244、248、255、254、253、258、263、262。263页。'
至此,英美法等帝国主义在“国际合作”的名义下瓜分中国东北的阴谋已昭然若揭。
1932年11月21日,国联召开理事会,讨论《李顿调查团报告书》,12月6日召开全体大会进行讨论,英法等国都为日本的侵略行为辩护。
12月12日,国联又专门组织了一个有中小国家参加的19国委员会。1933年1月8日,19国委员会起草了有关《李顿调查团报告书》的决议案和说明书。这时,日本已侵占山海关并进犯热河省。为了遏止日本南进,2月24日,国联大会以42票赞成,日本1票反对,通过了19国委员会关于接受《李顿调查团报告书》的决议。美国国务卿史汀生发表声明,表示赞同报告书。中国代表投票赞成并声明努力执行大会的决议。日本代表松冈洋右因报告书不承认伪满洲国而退席。1933年3月28日,日本政府正式宣布退出国联。
《李顿调查团报告书》一出笼,一方面受到汪精卫等国民党头面人物的公然称赞,胡说:“调查团报告书之观察,明白公允”,'《汪精卫传》,吉林文史出版社,第121页。' 另一方面遭到中国人民的普遍反对。
中国共产党在1932年10月5日发表的《中共中央告全国民众书》中指出:“国联调查团的报告书,是帝国主义强盗侵掠殖民地与半殖民地国家最露骨,最无耻的文件。”“它最大胆的拥护日本帝国主义侵掠中国,并吞东三省,屠杀与奴役东三省三千万民众以至全中国的民众!”“国联调查团的报告书是帝国主义强盗共管中国的具体计划。它不但想把满洲经过外国顾问制度,经过国际宪兵,经过公断法庭等等放在国联共管之下,而且正在企图把这种共管的制度推行到全中国。”告全国民众书号召“全中国工人与一切被压迫的民众”,“一致的起来撕破国联调查团这一污辱中国民族的报告书!”'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8,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5年版,第389~390页。'
10月6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反对国联调查团报告书通电》中指出:它是“最公开无耻地宣布了瓜分中国的新计划:它公开宣布日本及其他帝国主义,不仅应该占领满洲并且应该瓜分中国的全部”。通电号召全国民众一致起来实行民族革命战争,完成中国民族的独立解放!'《现代国际关系史资料选辑》上册,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294、296页。'
10月7日,中共中央作出《关于李顿调查团的报告及加强反帝群众斗争的决议》,强调:“党必须使广大的劳苦群众清楚的了解:李顿报告书之后,在我们面前放着极大的新的瓜分中国的危险,日本帝国主义不仅在满洲、热河并上海及其他中国中心城市中的新的军事动作与进攻的危险。”
同时指出:“国民党政府积极的参加了报告书的制定,他们已经完全接受国际调查团的报告。”这是无耻的出卖民族利益。决议提出:“只有吸收新的几千百万的群众参加革命的群众争斗,只有将一切群众争斗的形式(革命战争,游击运动,罢工,抵货,兵变等等)发展与联结起来才能击溃帝国主义强盗及其刽子手——国民党政府,才能够保护和扩大苏区,才能够阻滞帝国主义的反苏联战争。”'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辑》8,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5年版,第392~398页。'
中国各民众救国团体,纷纷通电全国,称调查团报告书“显系抑弱扶强”,证明“依赖国联,极端错误”,要求一致猛醒,誓死抵抗,并指出,求救不如自救,求人不如求己,速与日本经济绝交,出兵讨伐叛逆。
10月9日,冯玉祥、李烈钩、柏文蔚、程潜等15个国民党中委通电全国,指斥《国联调查团报告书》之谬误,并要求国民党政府“应于政策上有坚决之转变,放弃不抵抗主义,及依赖国联谬想,速解人民束缚,切实与人民合作,全国动员,以抗暴日而收复失地。”'《国闻周报》第9卷第41期,1932年10月17日。'
10月11日,国民党西南执行部、政委会致电国民党中央、国民党政府驳斥《国联调查团报告书》,并提出“今后惟有迅下坚决意志,本牺牲之精神,以为继续抵抗,而求失地恢复。”'《国闻周报》第9卷第41期,1932年10月17日。'
日本毫不掩饰国联对它的支持。曾目睹国联大会的吉田茂说:“幸而由于英法大国的周旋和支持,在大会决议中写进不少我方主张”。'〔日〕猪木正道:《吉田茂传》下册,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年版,第128页。'
直到1933年1月初,英国大使还会见了内田外务相,接着,国联秘书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