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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二德子彻底舒了一口气,渐渐把刚才惊心动魄的历程抛到爪洼国去了。
小二德子站在马路上琢磨朝哪个方向溜达,突然眼前一亮,马路对面豁豁亮亮一家铺面,门楣上一块大匾也是黑地金字,上书“平民大药房”五个字。小二德子心里一阵扑通,刚要跑过去,心想慢着,人家坐堂先生告诉的明白,买红伤药不能说是枪伤,犯忌!这回就说俺三叔不小心,下地干活踩了高粱茬子,还得说进了脏东西化脓了,对,就这么说。小二德子编好了说辞煞煞裤腰,挺胸叠肚过了马路。
小二德子粗中有细,到了平民大药房门口没有贸然进去,站在门口左右朝远处仔细看了看,确信没有人跟踪这才推开药房的门。
这家药房的伙计客气,不等小二德子开口人家主动打招呼,“来啦,买红伤药是吗?”
小二德子满脸堆笑点点头,“没错,俺跑了好几家……”话没说完,小二德子扭头就跑,好家伙,那个巡警和俩鬼子在店堂旮旯候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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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回共谋大计三英雄 独闯天津二德子下
(更新时间:2006…9…9 19:10:00 本章字数:3472)
毫无准备的遭遇,令小二德子轰然脑门发乍,不害怕是假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惊恐可以产生两种效应:一种情况骨头发软浑身散架,严重的魂飞魄散肉身变成烂泥;另种情况则会激发人体潜能,普通人会瞬间变成奇人,爆发出非凡能量。小二德子属于后者,这段经历他自己说出去,别人会以为他吹大梨,谁也不会不相信。信不信先甭管它了,反正小二德子此刻,浑身的骨头不仅没有散架,反而猛然间有了刚性的弹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平民大药房出来的,大概是被大炮崩出来的,把路上的行人着实吓了一大跳。没等路人明白过来,小二德子脚不沾地“噌”的过了马路,朝东门方向跑去。
巡警和鬼子本想守株待兔,没想到小二德子动作这么麻利,等他们追出来,小二德子已经窜出去老远了。
东马路买卖家鳞次栉比,行人和各种车辆混行。小二德子兔子似的前头跑,巡警和鬼子后头追,马路上热闹了。一时间行人乱窜惊扰了牲口,一辆大车打了横,偏偏挡住了小二德子的去路。只听巡警在后头喊,“太君快快的,这小子跑不了啦!”
巡警的这声喊叫等于给小二德子上满了弦,小二德子面对横过来的大车根本没有迟疑,紧跑几步“腾”地窜起丈余高,竟然从大车上头跨过去了!大车反把巡警和鬼子挡住了,等巡警和鬼子绕过大车,小二德子拐进东门里去了。
东门里一进口是供奉孔圣人的文庙,文庙外头有两座牌楼,上面分别写着“道冠古今”“德配天地”的金匾。小二德子搂着牌楼柱子喘着大气,没等他缓过劲来,巡警和鬼子追到东门里来了。小二德子实在跑不动了,眼巴巴的看着巡警到了跟前。
不光小二德子跑累了,闹了半天小鬼子也草鸡了,看见小二德子抱着柱子喘大气,以为手拿把掐没跑了,拄着大枪站在原地“呼哧”开了。巡警不含糊,到了跟前吹胡子瞪眼还能诈唬,“你,你他妈的可,可跑哇?我让你跑!”抡起枪托要砸小二德子。
巡警没料到,小二德子飞起扫堂腿,将他扔在地上玩了个嘴啃泥。小二德子还没完,抡起捎马子往巡警脑袋上狠砸。捎马子里装着干粮跟卖药的钱,该着这个巡警倒霉,干粮并非喧腾的白面馒头,而是砍死牛的高粱面饽饽。钱币也不是纸票子,而是乡亲们凑上来的半兜子大子儿,全是硬家伙。砸得巡警满地烂滚,小鬼子却只能远远看着,直到小二德子再次逃脱,才知道举枪射击。
子弹在耳边呼啸,小二德子猛然发现捎马子被打了一个洞,捏捏钱币没丢,拐弯钻进胡同。胡同尽头有个老人往车上装垃圾,小二德子跑来见无路可走,将捎马子搭在墙根的树杈上,翻身跳进垃圾车,“大爷救命!”随即爬下了。大爷不言不语,拎起一块破草帘子扔进车厢,接着用铁锨往车内继续装垃圾。
这是一条死胡同,鬼子端着枪进了胡同却不见小二德子,揪住老人就是一通耳光,“人的,哪里去了?”老人抹抹嘴角的血望望树杈。
树杈上挂着捎马子,鬼子拿枪刺挑了下来,这时那个倒霉蛋儿巡警赶到了。巡警发现了捎马子穿透的弹孔,诈尸般的叫唤起来:“探子中了枪弹,他跑不远了!”
趁鬼子踩着巡警后背扒墙头四处踅摸的工夫,老人拉起垃圾车不慌不忙离开了。
老人拉着小四德子朝鼓楼方向缓缓行进,忽闻警笛声从不同方向响起,老人赶紧拐入一个僻静的路口,猛地扬起车把,“孩子,逃命去吧!”然后掉转车把朝原路返回。
小二德子从土堆里钻出来想谢谢老人家,可是扒着墙角往外一看,只见刚才追赶自己的鬼子和巡警,掀翻老人的车子正在殴打老人。
小二德子心里好不是滋味,“大爷,来日一定报答你老的救命之恩。”这时,从鼓楼方向也出现了鬼子和警察,想从东门里出去看来不行了。回头看看,胡同纵横交错,这要是遇上拦截的,整个瓮里捉鳖没个跑。小二德子正急得没法,发现身后是个大门洞。小二德子顾不得多想,登上台阶用膀子撞开大门,不由得“嗳呦”一声栽倒在门内。
仓门口教堂是座中式建筑,四合院式的门楼,里面是个狭长的通道,出了通道就是礼堂。所谓礼堂就是花玻璃天棚覆盖的院子。天棚下排列着十几排长椅子,表明这是教民们做礼拜的地方。院子四周的房子跟城厢其他四合院没什么两样,只是全都镶着花玻璃,即使老资格的教民也看不到屋内的情况。屋内什么布局、哪些陈设、住人还是放东西?这些统统没人知道。教民只见过神父,外面的人只见过一个修女……就是玛丽。这个玛丽和其他的修女不一样,有时是修女打扮,有时打扮的像个洋学生,有时又跟普通妇女没嘛两样。了解底细的,知道是一个人,大多数外人不了解底细,闹不清教堂里面住着几个女人,显得神神秘秘的。
这时候,教堂内非常安静,只有英豪坐在椅子上捧着本圣经。玛丽这时修女打扮,拿个白布包朝英豪走来了。看见玛丽,英豪合上圣经赶紧站了起来,“玛丽,我等你好长时间了。”
玛丽说:“我知道你早来了,欧阳的伤怎么样?”
英豪拉住玛丽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似的说了说欧阳的病情,“看样子像是完全好了,他还是想去重庆。”
玛丽甩开英豪的手,坚定的说:“不能去重庆,告诉他,说我有重要事求他办。”把布包递给英豪,“这些药让他继续吃,完全消炎才能停止,伤口复发那就麻烦了。”
英豪掏出一条金子放在圣经上,“你的话我肯定带到,这是他表示的心意,让你务必收下。”
玛丽推开那条金子:“让他留着吧,药品是国际反法西斯组织捐献的,不能收钱。外面很乱,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现在就走,我送你出去。”
玛丽和英豪没走到门洞,只见大门“咣当”自己开了,小二德子捂着淌血的上臂摔在地上。见到英豪和装束怪异的玛丽,小二德子不知道是什么人,咬牙不让自己呻吟出来,却明显流露出乞怜求救的目光。
玛丽发现小二德子在流血,根本没注意他什么表情,招呼着英豪:“赶紧把门关好!”英豪插牢大门,帮着玛丽扶起小二德子,“哎呀,半面身子全是血,这是伤在哪儿啦!”
玛丽不理睬英豪瞎诈唬,就地撕开小二德子的上衣,“不要紧,伤在肩膀上了,赶紧抬到里面去!”
俩人一诈唬惊动了神父,看到椅子上躺着个伤员,二话没说帮着玛丽包扎伤口。包扎完了,神父亲自冲了一杯葡萄糖水端来,玛丽接过杯子用小勺喂下去,小二德子睁开了眼,望着三位装束怪异的人不知说啥好。
大概神父知道自己怪模怪样的,嘴里叨咕着“主啊,救救可怜的孩子……”划着十字离开了。
玛丽摘掉修女帽子安慰小二德子,“你是过度紧张加上伤痛造成昏迷的,刚刚吃了止痛药、喝了葡萄糖水,马上就没事了。”
小二德子一骨碌坐起,翻身跪在地上,“大姐,你真是大慈大悲的救命菩萨。”说着就要磕头,英豪急忙把他架了起来,“听你的口音是静海县人吧?”
小二德子:“没错,大叔,俺是独流镇二十一里堡的。俺们县出了个大汉奸,开枪打伤了李三叔。德旺爷打发俺来买红伤药,药没买到俺自己也让枪打了,装钱的捎马子也丢了,让俺回去怎么交代呀!”
英豪看看玛丽,把给欧阳的药品一下子塞给了小二德子,“别怕,小兄弟,这布包里全是治红伤的药,给你李三叔捎着吧。回头顾辆车,我送你出城。”
小二德子还是跪下了,“大叔,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叔了。”
英豪再次拉起小二德子,“快别罗嗦了,再晚就不好走了。”
玛丽不知从哪儿取来几件衣裳,“把衣服换下来,你这身打扮出了门还得让人抓住。”小二德子换着衣裳“吧嗒吧嗒”掉眼泪。
真是人配衣裳马配鞍,小二德子洗涮干净换上新裤褂,再罩一件长衫脑袋上扣顶八角帽,跟换了个人似的。说是学校打杂的博役、或是买卖家的伙计,都行。小二德子拿起布包想斜着挎在肩膀上,英豪说不行,看着有点“不伦不类”。再者说,明面上背这么多犯禁的药品,一查一个准。小二德子长这么大只背过捎马子,不知道怎么拿这个布包,眼盯着玛丽。
玛丽笑笑,撩开小二德子身上的长衫,把包袱给他缠在腰间,系好长衫的搭襻嘛也看不出来。小二德子蹦蹦脚觉得很牢靠,便说:“俺不知道怎么谢谢两位大恩人,就让俺实实在在磕个头吧。”不管玛丽英豪怎么拦着,还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教堂自家有辆洋式马车,没费嘛劲英豪就陪着小二德子出了老城厢。英豪让马车经西关大街奔习艺所,这是英豪从独流镇回天津的道,沿途有嘛情况都熟悉,果然一路通畅。过了习艺所监狱,就看见墙子河吊桥了,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伪军,横枪厉声断喝道:“站住,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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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回 最后关口遭敌手紧急时刻出奇招上
(更新时间:2006…9…11 8:12:00 本章字数:4640)
过关检查平常事,英豪心里早有准备,听到卡子口伪军的吆喝声,让把式停下车,理也不理这个伪军,径直朝吊桥走去,“班长,当班哪?”
英豪是这道卡子口的老熟人,从岗楼里钻出伪军班长:“呦,那先生,你老出城啊。”
英豪指指挡道的伪军:“那位兄弟看着眼生,你给关照一下吧。送个伙计回老家,这孩子怯生,我把他送出去。”
伪军班长问:“没捎带违禁品吧?”
英豪赛给伪军班长几张钞票,“就是夹带私货也不能让个孩子带呀,你老看看这不算违禁品吧?”伪军班长接过钞票捻了捻塞进裤兜,走到车前透过玻璃门看看车厢里面,把伪军士兵拨拉到旁边,“走吧,天黑前可得赶回来,吊桥升起来就放不下了。”
英豪钻进车厢,探出身子摆摆手,“放心吧班长,我还得跟你喝二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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