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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黯不跪了,他站起来说:“陛下,您看看,汲黯丢了性命,还是自找的呢!”
“那你们说,到底何人可为丞相之职?”
东方朔笑着说:“陛下,依公孙大人之见,陛下您是一条龙,丞相就要是条虫。”
“虫?”武帝乐了。“虫,也要是条大虫啊?”
东方朔回答道:“对,要是条大虫。陛下,有一大虫,善于变色,陛下您说绿,他就变成绿;陛下您说红,他就能变红。陛下,他对别人,是条变色龙;对您,他是条变色虫。这样的人,可能陛下最喜欢。”
武帝大喜过望。“东方爱卿,说得好!你说说看,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啦!此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东方的眼睛往公孙弘瞅了瞅。
武帝顺着东方朔的目光,向公孙弘望去。公孙弘对东方朔的这一比喻坦然对之,毫无怨言。
“噢,朕明白了。公孙爱卿,你说,东方朔的话,是指谁呢?”
公孙弘上前一步:“陛下,东方朔所说的虫,便是小人。”
“你便是那条虫?”
公孙弘谦逊地说:“陛下,臣如能在陛下面前做一条虫,那是臣的福份,也是陛下的福分。”
武帝摇了摇头,笑了。他停了一下,却点起头来,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对,对,你是条大虫,变色龙一样的虫。朕明白了,朕就要你这样的大虫当丞相。汲爱卿,东方爱卿,你们以为如何?”
汲黯不干了:“臣汲黯,耻与这种大虫同朝为伍,臣请陛下放臣归还故里,种田为生。”
武帝露出不快的神色:“汲爱卿,你这又是为何呢!要你当丞相,你要朕留你一条性命;朕要公孙爱卿为丞相,你又要回家种田。难道就没有第三条道?”
汲黯说:“公孙弘虚伪至极,臣耻与他同在朝廷。”
公孙弘却说:“陛下,汲黯大人直言敢谏,臣愿与他为伍。”
武帝问他:“公孙爱卿,他说你虚伪至极,你还愿与他为伍,难得,难得。一个如此耿直,另一个如此有气度,难得,难得。”
听了这些话,公孙弘一点都没有难为情的意思。“陛下,臣对陛下只知道忠,别的一概不论。
虚伪也好,虚假也好,臣只是能为陛下作一条虫,笑骂由他,臣只知道忠。”
武帝又问东方朔:“东方爱卿,他所说的忠,不正是你说的忠么?”
东方朔走过去,指着公孙弘穿的破旧衣服,“陛下请看!公孙大人穿的,从外面看,从来都是破旧衣衫。众人都以为他最能节俭。可是陛下您看”,他走上前去,掀起公孙弘的外衣,露出了里面崭新的绸缎衣裳。“公孙大人是把肉埋在碗底下,这破衣下面,全是崭新的绸缎。
臣请问陛下,这是忠呢?还是诈呢?”
武帝也吃一惊。“公孙弘,你这是何意?”
公孙弘却镇静地很。“陛下,东方朔说的,句句是实。臣内着绸缎,一是要保养身体,为陛下出力;二是要从内里记住,是陛下给臣的恩典,让它时时提醒为臣,不要忘了给陛下效忠。
而外面罩上一层破旧衣衫,是为了让世人看到,陛下身边的重臣,也不忘记节俭,圣上本人,肯定更是节俭的圣君。臣费尽苦心,只是一个忠字啊!”
武帝听了,龙颜大悦。“好,朕就要你这样的忠,就是要你们三个人不同样式的忠!朕今天,就命你权领丞相之职,官从一品。待有功封侯之后,再正式就任丞相!”
公孙弘跪地磕头:“臣谢陛下大恩!”
汲黯转身就走,却被东方朔拦祝
汲黯生气地说:“东方朔,你弄巧成拙,把这样的人推到丞相的位置,对得起陛下,对得起天下吗?”
东方朔却意见相反。“汲大人,这您就过分了。您也明白,这多么年来,哪一个有性子的丞相,是个有好结果的?不仅是一个人被诛,而且是一堆人遭殃!你之所以不愿为之,还不是怕皇上杀了你?如今皇上圣心至高,找一个虫一样的丞相,岂不更好?”
汲黯直着脖子:“那就让我回家种田!”
东方朔拉着他:“错也,错也!”
汲黯不明白:“错在哪里?”
东方朔笑着说:“正因为丞相如虫,不会和皇上争执;这朝中,才要您这样的耿直之臣,为皇上进谏,为万民请命!”
汲黯睁大眼睛盯着他:“那,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东方朔也直起脖子:“东方朔的个子也不比您矮,难道我还会溜?”
汲黯想了一想,转怒为笑。“你说得也是。”
东方朔拉他向转过身来。“咱俩个,一庄一谐,你唱我和,难道不也是为皇上尽忠,为万民造福?”
汲黯以手击东方朔之掌,“好,那汲黯就不走啦!”
武帝看到二人的争执定了论,就一拍案子,说:“这才叫对!汲爱卿,朕命你为主爵都尉,官从二品,专门勘察各种官员,包括丞相的过失。就是朕有过失,也只管直言切谏!”
汲黯抱拳,以揖代礼:“皇上圣明,臣谢恩!”
武帝又叫道:“东方朔!”
东方朔:“臣在!”
“朕命你为大中大夫兼御前行走,官从二品,仍可带剑上朝,受不死之恩!”
东方朔也是以揖代礼:“臣谢陛下大恩!”
武帝站起来,走到三人中间,慷慨激昂地说:“近日边境频繁来报,匈奴又在上谷一带,侵我疆土,杀我边民。朕要加强边备,彻底还击。必要时,朕要御驾亲征,彻底打垮匈奴!”
东方朔等人齐声:“皇上圣明,臣等尽忠效力!”
上林苑中,武帝骑着一枣红马,东方朔还是那匹花脸白马,观看士兵演练兵阵。
卫青骑着他那匹心爱的白马,在战阵中间,指挥将士们布阵。只见他的面前都是一些以四匹马从两端拉着的方型战车,战车之间以铁链相锁,诸车连环。卫青挥动黄旗,将士们外面的两匹带红缨的马拉着战车,往前奔驰,战士们杀声震天。卫青又挥动黑旗,将士们将马勒回,反让后面跟着跑的两匹带绿缨的马拉着车,向中间收缩,马上形成一个铁桶似的车阵。
一群扮演匈奴兵马的将士冲了过来,被锁链绊得人仰马翻。
武帝大声叫好。他纵马驰向战阵,卫青将黄黑旗同时举起,将士们用枪一挑铁练,战阵马上化开。
武帝驱马来到卫青跟前,高兴地说:“卫爱卿,有你这种武刚车阵,依朕看来,就能保证我军万无一失!”
卫青说道:“启禀陛下,这只是对付匈奴铁骑的一个办法。真正的困难,可能是沙漠上的干旱和严寒。臣以为,最关键的,还要靠皇上您的决心,还有您的这些为国不惜性命的将士!您看,”他用马鞭指了一下在他跟前的霍去病,“个个都是这样的,憋足了劲呢!”
霍去病说道:“皇上,去病已经准备妥当,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保证让匈奴兵马有来无回 !”
武帝高兴地说:“好,卫爱卿,去病,说得好!传朕旨意,你手下所有的将士,从今日起,每人赏金十两,交给他们的父母和家人。如有战死沙场的,他们的父母妻儿,全由朕来养活了,抚恤优等,五十年不变!”
众将士齐声高呼:“谢圣主隆恩,我等誓死效命疆场!”
武帝喜形于色。“好,卫爱卿,朕当再发五路兵马,打击匈奴。五天之后,朕将在灞水河边,为你们送行!”
卫青诚恳地说:“陛下,臣有两个请求。”
“卫爱卿,请说。”
卫青指了一下身后的公孙敖说:“陛下!上次对匈奴之战,公孙敖无罪受罚,被贬为庶民。臣请陛下开恩,让他官复原职,和卫青一道出征。”
武帝点点头:“朕准了!让公孙敖官复原职。那还有一个呢?”
“陛下,臣习武有余,但文才不足。臣想请陛下派一员既有武功,又备才智的文士,为臣的监军,指点迷津!”
武帝点点头:“噢?你说,谁合适呢?”
“请陛下圣裁。”
霍去病却叫道:“陛下,我干爹最合适!”
“哈哈!朕就知道,你们想三兄弟在一起。可是,朕的身边,离不开东方爱卿。东方爱卿,你说呢?”
东方朔驱马上前:“陛下!臣想到战场上试试,我这东方一剑,是不是锋利;也想看看,那匈奴人,是不是铁脑袋!”
“哈哈哈哈!”武帝大笑。“你们显然是串通一气。东方爱卿,朕要御驾亲征时,自然会让你总参军机。可现在,朕身边离不开你。卫爱卿,朕会给你选个合适的文臣,满足你这个请求!”
卫青看了东方朔一眼,无奈地说:“臣谢陛下隆恩!”
东方朔又在家中练剑。前天阅兵,武帝不让他去疆场,这并没有让他气馁。东方朔知道,皇上确实不愿他离开身边,同时,他也想留在皇上身边。也许这次出师不利,皇上便会御驾亲征,那时,他还是能上战场的。
因此,他一有空,就要练剑。新来的阿菊姑娘也放弃了棋子,拿着一把剑,跟着比划起来。
道儿手拿着围棋子儿走过来。“阿菊姑娘,上战场是我们爷们的事,你跟我们老爷学会琴棋书画就了不得了,学这个玩艺儿干吗?快来跟我下棋!”
阿菊用眼角乜了他一下,没搭理。
道儿又走到东方朔面前,说:“老爷,皇上不让你上战场,你就别练啦!这回我求您让三个子。”
东方朔停下来:“不让我去,就不练啦?万一卫大人那儿风声吃紧,皇上要御驾亲征,恐怕连你小子也得去呢!”
杨得道浑身发抖:“老爷,我害怕。”
东方朔笑了。“哈哈哈哈!上次在霸陵,你不也是筛了糠嘛?可到生死关头,你还是勒住了一个呢。”
杨得道小声说:“老爷,小的那是急啦,闭上眼睛,就勒。”
“那匈奴,都是在马上,你可勒不着哇。”
“那老爷你也骑马,我就骑在老爷您身上,去勒匈奴的脖子。”
东方朔一挥剑:“什么东西!我骑着你,去勒匈奴还差不多!”
二人正说笑,发现朱买臣来到院中。
他的出现,让东方朔觉得很意外。“哎,朱大人,皇上说你上任去了,你怎么还没走?是想让皇太后赏你个脸?”
朱买臣悄悄地说:“东方大人,别戏弄我啦。买臣有要事相报。”
“那好,咱们进屋来说。”他领着朱买臣走进屋里。
朱买臣神秘地说:“东方大人,王臧的消息,我打听到啦!”
东方朔不大相信:“他真的活着?”
“可不是?只是,他活得比我还惨,我们要救他才行哪!”
“他在哪里?眼下手头事情可太多……”朱买臣急着说:“不要紧,不要紧,他就在长安!”
东方朔吃了一惊:“啊?他吃了豹子胆啦,敢呆在长安?”
“大人,我到渭水边上,打听了好久,后来才知道,那年救走王臧的那条大商船,是珠宝商董家的大船!”
“噢?是董偃家的船?”
“正是。三年前,董偃的老爹病死了,所有的家产和奴仆,都归了董偃。我去董家上下打听,他们说,八、九年前,老太爷的确在渭河当中救回一个人,可那个人,是个傻子,老爷一 死,傻子也不知被董偃弄哪儿去了。”
东方朔眼珠儿一转,“我明白了,董偃弄走这个傻子,一定是放在小别墅里,侍候他和窦太主呢!”
“窦太主可是认得王大人啊!”朱买臣有点惊慌。
东方朔则说:“不一定。窦太主又没上过朝、议过政。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找一找。那地方我知道,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探探!”
朱买臣脸上露出难色。“那董偃,如今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听说皇上叫他‘主人翁’,咱惹得起吗?”
东方朔气得一拍自己的屁股:“他是这个主人翁!朱买臣啊朱买臣,我看你,不是卖茶卖糊涂了,就是被你那杀猪的老婆给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