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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心那些艺术品。“这里面有阴谋是吧!毒害夫人的人是一个不能触碰的人,是吧!”我急急问道。我甚至已经猜到了可能的幕后策划人。
“是的。”他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之前犹豫着是否应该告诉你的原因。”
“那个宫廷御医呢?”
他庄重肃穆地淡淡说了一声:“死了。尸体在塞纳河上的一艘小船上被发现。”
“是杀人灭口!”我愤怒地轻哼一声。
“我发现的时候,夫人已经连续服用了半个月这样的药物。”他愧疚地念叨着,“夫人的身体原本就不好,以前就有偏头痛,但是她一直都靠自己的毅力忍受。只是,去年她得了很严重的感冒之后,身体变得更为差了,她也无法在忍受偏头痛带来的痛苦,被迫用起了药物。我那个时候并不在凡尔赛,半个月后才回来……唉……”他长叹着气,“虽然及时停了药,但是夫人的身体却无法再恢复了。”
我心中自责着,也后悔着,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话,我就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将所有的自责都化为了愤怒,我对自己有多少责难,就对幕后者有多少的愤怒。
我不打算向老神棍询问谁是幕后者,我不需要从他那里知道一个名字来确定自己心中的判断。很显然,敢出手毒害夫人的嫌疑人,一定是和夫人政见不同的我的父亲王太子殿下,或者是支持他的那些贵族们。
我接连喘着粗气,只有这样我才能冷静下来。
我稍稍镇定一番后,问道:“夫人知道这件事吧!”
“我告诉了她。”
我发现老神棍看我的眼神透露着担忧的光芒,我心中暗笑他将为实在看得太低了。他一定是以为我会像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一番,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再幼稚了。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小孩子,想要无忧无虑地再度体会一番童年,可是,王宫中的腥风血雨却已经无情地打碎了我的这一梦想。
“夫人没有伸张,是吗?”我用着冰冷的语气问道。
“是。”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夫人认为,告诉国王陛下没有任何效用,国王陛下太过懦弱,他不会拿凶徒如何,但是,如果这件事被戳穿了,那么必然会留下隐患,未来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你。为了能让你和国王陛下的安全,夫人才决定保持沉默。”
夫人确实是颇有政治眼光。如果我的祖父能够向路易十四陛下那样专横的话,或许夫人就会说出来,可是他偏偏不是。王权势弱,国王更像是被贵族绑架一般不能动弹,一旦稍有反抗,反而会出问题。夫人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牺牲自己。而我的想法也是如此。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我安抚着老神棍道,“夫人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我不会乱来的。”
如果我是国王,又或者我有军队和富可敌国的财富,我一定不会罢手,但是,现在的我势单力孤,我只有卧薪尝胆。反正那些人除非被上帝召唤走,否则也逃不了,我完全可以等羽翼丰满后,再将这些人一一剪除。
正在这个时候,贝克里伯爵推门闯入。
他急急忙忙跑进来,边跑边说道:“殿下,王太子殿下正派人到处抓你。”
“抓我?”我心中一惊,只听老神棍慌慌张张地说道:“糟糕了,王太子殿下一定是要对您不利。”
“他要对我不利?”我心中一口闷气上来,但是立即又转念一想,觉得事情应该不像是老神棍所说的那样。
我的父亲完全没有必要对我不利,在这场政治斗争中他已经稳操胜券,蓬帕杜夫人危在旦夕。一旦蓬帕杜夫人去世,那么我的祖父为了稳住局势,一定会在某些地方偏袒蓬帕杜夫人的反对者,到时候我父亲的支持者必定会得到利益。
然而,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重新洗牌。
不管我和蓬帕杜夫人多么的亲近,我都是这个国家的王位合法继承人,而且我的王位继承顺序和我的父亲并没有任何冲突。蓬帕杜夫人一死,我和蓬皮杜夫人的派系也就没有了任何关联,我就从政治风暴的中心回归到了平静的海岸上,任凭前方的海面如何波涛汹涌,我都能够安稳地不沾一滴水。
我不再是接下来那场戏的主角,而是更下面那一场戏的主角。我不会有难,反而还会因为我的合法身份而得到保护以及贵族们的支持。相比起将我除掉这种风险极大且不合算的方式来继续执掌政权,拥护我反而算是一本万利。
因此,我觉得我的父亲绝对不是为了炫耀和蓬帕杜夫人战斗的胜利,以及斩草除根的目的来找我,而是为了其他事。
在料想自己会是安全的后,我不理会老神棍巴斯特教授的警告,对贝克里伯爵说道:“你带我去见王太子殿下。”
“殿下?”贝克里伯爵和老神棍一起惊疑起来。
“你们怎么了?”
“殿下,我送您离开吧!”贝克里伯爵语气急促地说道,“国王陛下现在在枫丹白露,我送您去那里,国王陛下能够提供给您庇护。”
“谢谢伯爵,但是,我不需要。”我严肃地说道。
“请不要意气用事,殿下。”老神棍用着劝慰的语气说道,“现在您需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是啊,殿下。”贝克里伯爵神情紧张,也劝我道,“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蓬帕杜夫人和王太子殿下的矛盾众所周知。您现在在这里已经失去了保护者,您很危险。”
我在心中无奈地叹气,老神棍仍然将我看做小孩子,而贝克里伯爵却是没有我想得那么透彻。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认真地说道,“但是,我不会离开。我认为我现在不会有任何危险,相反,还相当的安全。”
“殿下……”他们仍想劝我,但是我抢先说道:“你们不要弄错了,你们难道忘了我是谁吗?”
只见他们彼此互相看了一眼。
“我是王太子殿下的儿子,下一任的王太子,下下一任的国王。我有什么危险?如果我是王太子的兄弟,与他争夺继承权,我才有可能会有危险。”
夫人当初所定下的由王太子去伦敦访问的计划确实可说是天衣无缝。一旦王太子被伦敦扣留或者遇害,按照古老的继承法律,我就将毫无悬念地成为储君。同时,这件事成功后实际上最得利的人应该是我,可是在表面上最得利的人却是蓬帕杜夫人,所以就算被人识破了,矛头也将会全部指向夫人,而不是我。因为在旁人看来,根据古老的继承法,我无论如何都会继承王位,我只是被人利用而已,而定下奸计的蓬帕杜夫人才是心肠狠毒。
夫人或许是因为那条“毒计”而遭到了现在这样的报复,但是我却会因此而活下来。我的身份、古老的继承法以及我的年龄,这些都将为我的安全提供保障。只是,我相信我的生活不会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了。
我见贝克里伯爵和老神棍还在犹豫,但是已经不再坚持后,便迈开脚步往门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也去。”
贝克里伯爵说着便追了上来。
我就在贝克里伯爵的陪同兼引路下来到了王太子套间。
PS:三江潜力榜什么的…………神马?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第53章王后召见
贝克里伯爵在门外被拦了下来,而我则被带了进去。
我一进入房间,第一眼见到的居然是我的那两个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他们正乖乖地站在正坐在小圆桌旁椅子上的父亲的身边,但是,他们两人却是神情各有不同。普罗旺斯伯爵脸上露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阿图瓦伯爵脸上却露着愧疚之色,眼眸下垂,似乎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我从他们两人脸上明白了被叫来这里的原因。普罗旺斯伯爵一定是对我把他击倒怀恨在心,所以来告状了,他期待着我被父亲训斥。而阿图瓦伯爵可能是被普罗旺斯伯爵强拉来当证人,说了很多不利于我的事实所以才有些愧疚。
我慢慢地走到了小圆桌前,站在父亲和两位弟弟的正对面。
我的父亲一脸严肃,目光平视。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我,令我浑身不舒服。
我往肚子里吞了口口水,强忍着不适行了一个鞠躬礼。
“你终于来了。”父亲用着深沉的嗓音,语速缓慢地说道,“我找了你快半个小时你才来到,你去了哪里?”
我的两个弟弟正在他身边,他还问我去了哪里,显然是别有用心。我实话实说道:“在蓬帕杜夫人……”
“乓”的一声闷响响起。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抬手在小圆桌上拍了一下。他下手极狠,令圆桌居然不停地抖动了起来。
“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怒斥道,“没有想到你真的不顾性命了。”
他从椅子上窜起,伸手指着我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得的是肺结核吗?不知道这种病会传染吗?”
他看起来十分愤怒。
他看了看左右,随后一把将左手边的阿图瓦伯爵拉到了右边,接着两只手推着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两人往侧面的隔门走去。他把我的两个弟弟推入了另一间房间。
“德?彭特先生……德?彭特先生……”他连连喊着他的侍从的名字,直到这位德?彭特先生进来。
“什么事,殿下?”德?彭特先生站在我身旁,恭敬地问我的父亲。
“他刚刚去了蓬帕杜夫人那边。”我的父亲在那道隔门前用手指着我说道,“带他回自己的房间,再给他找医生,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是,殿下。”
“你要看着他,别让他跑去别的地方。”
“是,殿下。”
“下去吧!”
“是。”
我父亲的神情、语气不像是在装,似乎是真的担心我被传染。我疑惑不解,难道夫人所中的毒不是他授意他人下的?难道他对这件事一点也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下手的?贵族们应该不可能有这个胆子,而宫廷之中我又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人来。我迷茫了。
他虽然离着我很远,但是我在走出门的一刹那间,偷偷用余光发现,他一直没有走入近在咫尺地隔壁房间,而是目送着我离开。
事情似乎有些诡异了,我忽然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作祟。
我在德?彭特先生的带领兼看管下,往我在凡尔赛的房间走去,刚走到一半路程,一个穿着朴素服饰的年轻妇人便叫住了我们。
“您好,”德?彭特先生居然向那位妇人恭敬地行礼问候,“诺埃莱伯爵夫人!”
“您好,德?彭特先生。”那位被叫做诺埃莱伯爵夫人的妇人也回了一个礼,而且她行的礼一板一眼,简直如教科书一般,令我想起了我的礼仪教师。
她语气冰冰地对德?彭特先生说道:“王后陛下要见贝里公爵殿下。”
王后陛下,也就是我的祖母。名义上的凡尔赛最高贵的女人,但事实上却是一个隐形人,即使我是她的孙子,也难以感受到她生存于这座宫廷。包括我在内,恐怕很多人都更习惯将蓬帕杜夫人作为这座宫殿的女主人。
德?彭特先生犯难道:“伯爵妇人,王太子殿下命令我将公爵殿下关到他的房间中,我怕……”
“你有什么可怕的?”诺埃莱伯爵夫人语气生冷地说道,“王后陛下的命令,难道你敢违抗?”
“不敢,不敢!”德?彭特先生急急忙忙连声说着。
“既然不敢,还不把人给我?”诺埃莱伯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