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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娜二世为保护商路大造护卫舰,俄罗斯海军凭着护卫舰数量成为了仅次法兰西海军的海上力量。不过,护卫舰只是五级军舰,理论上根本耐不住装载百门火炮的一级战舰的一轮炮击。
“舰长,敌人旗舰要逃走了。”瞭望手高声喊道,语音中残留着兴奋之意。
威廉?特里尔举起望远镜,果见悬挂着统帅旗帜的俄军护卫舰调转了方向。他热血沸腾地下令道:“满帆追击。把俄罗斯人赶下水去,让他们像北极熊那样游回岸上。”
“是,舰长!”水手们不约而同地回应,无一不是兴奋着。
查理?司尔特忧虑地轻声说道:“将军,敌舰的速度在我们之上,我们若去追赶就会脱离大部队,那样就太危险了。”
威廉?特里尔摇摇头,自信地说道:“这里是海上,战舰决定一切。”
随即,征服者威廉号逐渐脱离大部队,朝着空荡的深海驶去。查理?司尔特心情不畅,总觉奇异。他奇怪其他战舰与俄军护卫舰缠斗太久。
十分钟后,上午11时整,征服者威廉号与己方其他舰船相距2海里。
“西北方向发现敌舰。”瞭望手高喊道,“四艘战列舰,三艘三级,一艘一级,悬挂不列颠海军旗和俄罗斯海军旗。”
“什么?”查理?司尔特早觉不妙,可仍不免惊讶失声。相反,威廉?特里尔一脸肃然,沉稳从容。
“将小型船只当做诱饵引诱,高明的战术。”威廉?特里尔失声笑道,“我是轻敌上当了。”
查理?司尔特保持沉默,等待着恢复战斗状态的威廉?特里尔下令。
威廉?特里尔恢复了当年击败不列颠海军时的样子,凛然令道:“全舰船员做好苦战准备。甲板上的水手准备好肉搏,炮手打起精神。前进!敌人就在前方。”
西北风下,俄军四艘战列舰顺风,征服者威廉号并无速度优势,因此,俄军掌握着战斗主动权,威廉?特里尔只能被动应战。
征服者威廉号与俄军一级战舰呈45度夹角,征服者威廉号左舷正对俄军战舰舰艏。
“开炮!”
炮声轰鸣,俄军战舰的舰艏和左舷相继中弹,弥漫在一片烟雾中。
未几,征服者威廉号驶入了俄军一级战舰的炮火范围内,这次是俄军反击。
炮声轰鸣,征服者威廉号近距离中弹。木屑在甲板飞溅,船体忽而向右倾斜,忽而向左侧斜,最后回复平衡。
45度,征服者威廉号左舷火炮向左转45度,瞄准了即将远离的敌舰。
“开炮!”炮手长准确捉摸到了战机,又是一次齐射。
一半的炮弹朝敌舰舰尾打去,一半的炮弹飞上半空,直击敌舰桅杆。最后,敌舰舰尾的指挥官室砸烂,船帆破损,却还在继续前行。
剧透,那是胜利号,那是纳尔逊。
第797章纳尔逊向您致意
俄军舰队排列成一字纵队,首艘一级战舰后是三艘三级战舰。征服者威廉号舰艏朝向东北,俄军战舰一字向西南,交战双方呈45左右的夹角。
俄军战列中的第二艘战舰开火,那是一艘三级战舰,全舰74门火炮,侧舷约30门火炮。征服者威廉号虽未与其平行,可两者的夹角未到45度,彼此的侧舷都暴露在了对方面前。此时,双方都已经枕戈待旦。
“开火!”同一时间,两位位处不同之地的炮手长不约而同地下令。
炮声轰鸣,两艘战舰一齐开火,一齐中弹。一时间浓烟弥补,木屑飞溅。未几,浓烟消散,两舰直面对方的侧舷皆有重大损伤。征服者威廉号左舷靠近舰尾位置破了一个大洞,俄舰左舷靠近舰艏位置亦破烂不堪。
一分钟后,征服者威廉号左舷残余火炮装填完毕,炮手长高声喝令:“开火。”随即,炮手们将炮口调转45度,对着已经行驶至战舰斜后方的敌舰发射。实心弹低轨道飞行,不久就尽数命中。炮手们没有闲情逸致观看战果,自觉地装填新炮弹。
威廉?特里尔从容镇定地站在满是木屑的指挥台上,身上的军服已然熏黑。他默然暗思道:“敌方炮火精准不足,但再这么下去,左舷便将完全击毁。风向是西北风,舰朝东北行驶速度不快,所以……”思索至此,他赶在敌第三艘战舰到来前下令:“右舵十五,风帆右转。”
舵手得令开始转舵,风帆手同时开始操帆。不一会儿,笨重的战舰稍稍偏离了原先的航道,与敌人的夹角扩大到来60度。征服者威廉号本向东北航行,因未能得到最佳风力而速度不快。现在,只是转了15度,它的速度便立即起来了。虽比不上一旁顺风而行的俄军三级战舰,却也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敌军第三艘战舰左舷开火,然而,因为角度调转,炮弹多数落入了海中,只有少数几枚不痛不痒地打在了征服者威廉号上。征服者威廉号随即还击,火炮调转45度发射,尽数命中。接着,征服者威廉号与俄军第四艘战舰错位擦过,谁也找不到发射角度。
不到五分钟,征服者威廉号化被动为主动,俄军战舰列队顺风之下无法转向,它却能顺利借助风势远遁。查理?司尔特见此佩服不已,自叹不如。
威廉?特里尔神情严肃地说道:“敌人不是普通角色,下次遇见需要谨慎小心。”
“下次?”查理?司尔特心存不解。
威廉?特里尔解释道:“敌人顺风顺水,如若转向来追必然丧失机动力,还可能令编队混乱。他们如今直往不回,显然是放弃了战斗。”
查理?司尔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俄军战舰踪影不见,威廉?特里尔下令道:“右舵,向西南方向行去。”话音刚落,他又追发一道命令:“全体准备战斗,敌人就要来了。”
查理?司尔特默然不语,深信威廉?特里尔的判断。
又十分钟后,征服者威廉号再度与先前那支四艘战舰编队相遇。此时,征服者威廉号向西南行驶,俄军四艘战舰向东北行驶,双方是在两条相距甚远的平行线上相对而行。
威廉?特里尔早有预料。他猜测敌方不可能一直向陆地所在的东南行去,也不可能转向法军战舰云集的西方,更不可能逆风向西北,所以只可能往东北而来。他原以为会与敌人再来一场恶战,如今却松了口气。
双方相距已在千米之遥,纵然哪一方想再度开战,距离也不会允许。至于火炮,千米虽非火炮射程之外,却也非是有效射程。技术再高超的炮手也无法在千米之外命中如硬币大小的目标,勉强发射不过是浪费弹药。
威廉?特里尔脸色沉静,心中暗积一口怒气。结局是不分胜败,但实际是输了。
双方交会,象征性地隔着千米互相炮击,结果自然是一发未中。威廉?特里尔习惯性地举起望远镜,他本想看看是否会有一发炮弹侥幸命中,结果却见敌人旗语手发出旗语:“不列颠海军上校霍雷肖?纳尔逊向您致意,希望下一次相遇时,您不要再像公牛般勇往直前,将部下抛在身后。”他当即火起,怒摔望远镜。
此次海战因发生于格但斯克外海,故而称作格但斯克海战。海战结果是法军大胜,俄军大败。法军战舰一艘未沉,俄军沉没了七艘护卫舰。事后,威廉?特里尔明白了麾下未追上的原因,俄军护卫舰横舰拦阻,阻挡了法军战舰的行进方向。幸运的是,俄军登舰未果,法军战舰利用活动炮架将敌人逐一击破。不过,威廉?特里尔未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他记住了霍雷肖?纳尔逊。
利耶帕亚距格但斯克约300公里,是一座俄罗斯控制下的不冻港。五小时后,纳尔逊率领四艘战舰驶入这座港口。四艘战舰皆有损伤,但并未伤及要害。
纳尔逊一下船就见到了直属上司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官乌沙科夫。乌沙科夫神情凝重地问道:“你击败了法兰西人了吗?”
纳尔逊摇了摇头。
乌沙科夫皱了皱眉,又问道:“你击沉了法兰西几艘战舰?”
纳尔逊深吸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乌沙科夫正色道:“你信誓旦旦地说能击沉法兰西海军旗舰,所以我才拨出了十艘护卫舰给你,你知道这场海战的损失有多大吗?”
纳尔逊从容地回道:“法兰西海军无论在规模还是素质上都是欧洲第一,我们如果不进行自杀式的奇袭根本赢不了。我虽没能击沉法兰西一艘战舰,却击伤了其主力舰,这将为俄罗斯争取了一些反应时间。否则,法兰西海军将立刻掌握波罗的海。”
“纳尔逊上校,这里是俄罗斯,不是不列颠,请别把不列颠的习惯带到俄罗斯来。”乌沙科夫怒喝道,“我会将今次战役写成报告,后事将交由海军部处置。”
“随您的便!”纳尔逊上校冷哼道,“您别忘了我直属于女皇陛下这件事,这是关键。”说完,他敬了一个不列颠海军军礼,接着转身便走。
乌沙科夫怒气冲冲却无可奈何。
俄罗斯波罗的海舰队在格但斯克海战遭受重创,不过,原属于不列颠海军的几艘战舰无一损伤,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周以后,格但斯克海战战报传到了巴黎。
查理?司尔特写了战报。他在战报中对威廉?特里尔的过失只字不提,因此,所有人只知胜利,不知那声“纳尔逊上校向您致意”的嘲讽。
路易不以为意地将战报一甩,取笑道:“俄罗斯海军是想要自杀吗?居然敢主动出击。不过,他们倒是暴露了目标。
波罗的海沿岸的不冻港不多,路易一直以为俄罗斯海军被冰封在圣彼得堡堡,所以才令威廉?特里尔等先行进入。现在,他确定了俄罗斯掌握着一个不冻港,这不冻港只可能是库尔兰的利耶帕亚。
路易向威廉?特里尔下达了封锁利耶帕亚的命令。侍从刚携带命令离开,佛蕾泽丽卡郡主便怀抱婴儿走了进来。
路易站起上前,搀扶起佛蕾泽丽卡郡主。他柔声问道:“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怎么来这里了?”
佛蕾泽丽卡郡主哭丧着脸,恳切地说道:“陛下,我听说您将我的父亲和我的兄妹们软禁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但我请您念在我为您生的孩子份上绕过他们。”
路易心中不忍,安抚道:“我没有软禁你的父亲,我只是让他们去卢瓦尔河度假。”
“真的是这样?”佛蕾泽丽卡郡主将信将疑地询问。
“当然。”路易微微一笑,又道,“度假或许不准确,准确的说法是保护。”
“保护?”佛蕾泽丽卡郡主疑惑道。
“是的,保护。”路易道,“我发现俄罗斯间谍已经将你的家人当做了袭击目标,为了他们的安全,我才将他们送去外地的。”
“俄罗斯间谍为什么要袭击我的家人?我的姐姐就是俄罗斯皇储妃。”佛蕾泽丽卡郡主惊讶地说。
路易轻松一笑,摇着头说:“你的姐姐是俄罗斯皇储妃,不是俄罗斯女皇,她如果有权力,这场战争或许就不会发生。我想应该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对你的父亲有所不满,所以才试图谋害。不过,这里是法兰西,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陛下!”佛蕾泽丽卡郡主感动地侧靠在了路易的怀中,路易亦顺手将她抱住。
接着,路易抽出了一些时间陪着佛蕾泽丽卡郡主逗弄孩子。结束之后,他便换去了佛蕾泽丽卡郡主身边所有的侍女,另选不会乱说话的可靠之人就任。他将佛蕾泽丽卡郡主留在宫里,本就是为了将其与真相阻隔起来,因此,他又怎么可能容忍多嘴多舌之人继续留在宫廷?哪怕那些人是佛蕾泽丽卡郡主信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