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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兵卒,是不惧怕在雪地作战的。
脚步声逐渐向甄尧靠近,来人是披着两层衣袄的许攸,只见许攸双手搓动,低声道:“主公,幸好在毋极时就经常在大雪天操练这班儿郎,否则这种天气,根本无法作战。”随着话语从口中吐出的热气,很快就化为一条浮在空中的白霜。
甄尧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此刻能让自己如此坚持的,就是这个消息了。点点头开口道:“若非如此,尧岂会选择此刻出征。数年雪地训练的辛苦,马上就要检验成果了。子远,麾下兵卒可有冻疮症状?”
许攸笑着回答道:“主公放心,我等出征时御寒之物准备齐全,麾下兵马也俱是耐寒之辈,攸都没有受冻,他们当然不会。今日益德已经带着兵马在营内操练,只待彻底适应了雪天气候,就能再行出兵。”
而就在甄尧在营中等待战机时,远在并州太原晋阳城内,身为并州刺史的吕布正接见来此远方的来客。自从带着麾下兵马重归并州,吕布几乎不再插手中原战事,每过春季,便带着兵马出云中、定襄,与匈奴兵马相斗。
一双虎目依旧慑人心悬,高坐堂中,吕布开口道:“布与你家主公尚有一战之仇,今日派你来,是来送死的了?”
“将军误会了,我家主公只是派我联系将军,有大买卖可做。”而下方回答吕布问话的,正是公孙瓒帐下亲信邹丹。
“大买卖?”吕布冷笑一声,开口道:“你且说说,是何买卖?”
邹丹看了看左右,上前两步低声道:“回禀将军,我主欲求将军出兵,奇袭甄尧毋极老巢。奇袭所得均归于将军,另外若能让甄尧从幽州退兵,我主愿奉上战马万匹。”
不得不说这是一笔诱人的买卖,吕布此刻也是颇为心动,偷袭主力已经离开的毋极城,就能换回万匹战马,甚至还能将甄尧安置在毋极的多年财富据为己有,这不得不令人馋涎。
不过此刻吕布却是想到了其他事情,自他出仕一来,丁原、董卓无不是以利益驱使他。如今就连公孙瓒,也想用这种手段换取自己出兵。虽然这在其他人看来是一种交易,但在吕布眼中,却是耻辱的驱使。
他吕布想战马,领兵杀入北匈奴腹地抢夺下来即可;他吕布想要攻打毋极,打便是了何须他人指手画脚。此刻的吕布并未如历史上那样在董卓死后过着颠沛流离、四处为战的生活,毕竟此刻董卓老儿还吊着一口气没咽下。
如今的吕奉先依旧是眼高于顶,霸气无双的当世飞将。甚至脱离董卓掣肘后,吕布才真正的成为一名无双上将,有实力,也有兵权。不屑的看了眼公孙瓒派来的邹丹,沉声说道:“我且留你一晚,明日你便回幽州去吧。”
邹丹没想到等了半天会是这么一句打发之言,当即愣声问道:“不知将军何时发兵?”
“发兵?”吕布脸上露出些许玩味笑容,开口道:“我麾下骑兵不善雪天作战,等开春雪化后,便可出兵。”
看着吕布那摸样与他所说之言,邹丹如何不清楚吕布根本没有一点合作的诚意。可是一想到自己主公吩咐自己的事情,当即开口道:“将军可要再考虑考虑?一万兵马与毋极城可不是寻常宝贝,若是将军不满意,我主还能再为将军多筹备些战马。”
邹丹此话不说还好,说出口可是更加惹怒了吕布。双眸闪烁杀意,吕布低沉说道:“某所言你听不清吗?留你一晚,明日滚回幽州!以战马为饵,就想要布替他做事,绝无可能!”
看着莫名其妙就发怒的吕布,邹丹苦着脸告罪离开,而在邹丹走后,吕布却开口问道:“文远,新练兵马如今如何?”
已经从吕布麾下健将末流地位上升至仅次于高顺的并州大将的张辽,在吕布与邹丹说话时并没任何言语。此刻听吕布问及新兵,当即抱拳答道:“主公,新练兵卒虽不缺战马,可汉人甚少骑马,要成战力,尚需两三月之久。”
“两三月,等得起。”吕布满意点头,作为统帅骑兵的行家,吕布清楚想要练成一只骑兵的过程是极其艰辛的,而张辽却能在短短几月间就训练出能有战力的骑兵,吕布自是满意,并笑着说道:“可笑那公孙瓒,我吕布何时缺过战马。哼!待我平了匈奴,便去幽州与他较量一番。还有甄尧,当初洛阳城外一战后,就没有再较量过了。”
晋阳城内发生的故事自然不是甄尧能知道的,若是让甄尧此刻知晓肯定要多谢上天给了吕布天生神力与骑兵才华的同时,也赐予了他一个执拗而高傲的性子。不过这一切甄尧并不清楚,此刻的甄尧正在望着锅中沸水出神。
“蒸发吸热,融化似乎也是吸热的吧?”不知为何,甄尧脑中突然闪过前世的一点科普常识。不过就这一句话,甄尧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是十分肯定,那一种模糊的感觉,令甄尧十分不适,他有预感,若是想通了,再让刘备吃一场大败也不是难题。
“主公,雪势已经减缓,似乎再有两日便会停下了。”曾今在幽州住过几年的太史慈望着天边依旧下飘的小雪花,开口说道:“到时雪地虽然不会即可融化,但能让将士适应作战了。”
“雪要停了?”甄尧眉目一动,随口对周围文武问道:“你们可知道,冬季何时最冷?”
甄尧刚问,张飞便不以为意的开口道:“那自然是下雪的时候了。平时都有日头照着,就下雪的时候冰冷的,甲胄穿着都不舒服。”
而就在张飞说完后,许攸当即开口道:“不,益德这话就错了,最冷之时应该是积雪融化之时。冰雪融化,似乎会导致周围猝冷。”说到这许攸双眼也闪烁起来,似乎与甄尧一样,已经把握住了什么。
“有吗?”张飞摸着脑袋傻问一句,像他这样以将身体锤炼至人体承受顶端的超级将领,几乎是不怕什么严寒的。所以冰雪融化时的降温,对张飞而言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也是因此,他才会忽略这个十分常识的问题。不过张飞可以对此忽略,寻常兵卒可就没办法了。甄尧与许攸相视一望,后者开口道:“主公是否记得,刘备、公孙瓒为了加固营寨,清理了营内积雪并堆积在营寨外,如今已然形成一座高达近一丈的冰雪城墙?”
“若是以前,这座冰墙便是主公也难以克服。不过经主公一提醒,攸却是想到一个办法,不但要将这个冰墙除去,还能借此让刘备、公孙瓒再败一阵。”
越说越兴奋,许攸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计划逐步说出,说到最后,又再次为自己的计策做了些补充。一番言辞结束,却是过去了一炷香时间。不过这一株香显然花的十分值,因为不但甄尧两眼放光,就连张颌、太史慈也颇为意动。
这就是善于应变的谋主的能力,有时只需一件小事的启发,变能让他们想出扭转局面或者打破僵局的对策。而许攸,显然是这类人中的佼佼者。
“咚”“咚”“咚”一声声重鼓的响动在夜间传开,并且离刘备、公孙营寨越来越近。没过多久,一道道兵卒喊杀的怒喝,却是接踵而至。
刘备、公孙瓒都不曾死睡,听到鼓响时就已经起身,于中帐相见后,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可是有兵马夜袭?”
负责夜巡的守将躬身答道:“回禀主公,营寨外忽然想起杀喊声,可毋极兵卒在距离营寨数十丈时突然停了下来,只呼喊,不曾有过进攻。”
“这定是甄尧的疲敌之计。”刘备眼中精芒闪烁,开口道:“这连日来的大雪却是让他无法进攻,而我等在营内他只能以奇招破敌。只派少许兵卒在营外喧闹,不过是想惹你我注意。”
公孙瓒点点头,对守夜副将说道:“你且继续观望,若没有冀州兵卒攻城,便让他们在外边吵闹。若有把握将滋扰兵卒擒杀,你可调动本部兵马出营。”
第278章 冰墙幽火
“快点,准备沸水。”而在刘备大营外,在杀喊声的掩盖中,太史慈正对着身边兵卒催促道:“把长筒从雪地里传过去,动作快点!”
只见十余名兵卒,正从放置重鼓的战车后方中取下一根根空心长木。并将一头放入雪地中,笔直往前推动。而重鼓背后,却是放着一个个装满了沸水的大木桶。
杀喊声持续小半会,太史慈果断下令先行撤退。可过了大半时辰,又出现在营寨另一边。如此以此类推,当太史慈在营寨四面埋下长木时,营寨内突然冲出一队兵马。
“元戎弩放箭,其余人暂退!”敌兵靠近,太史慈依旧不慌不忙的下令。大手一挥数百弩箭飞射,将出营兵卒暂阻。
有惊无险的离开,却是让守夜的副将头疼不已。冬季征战本就消耗甚大,如今还要提防冀州将士的骚扰,令他片刻都不得歇息。
而就在太史慈离开没多久的时候,又有兵卒渐渐靠近,仍旧是战鼓声响,不过此刻却是没有兵卒出营追击。一干冀州兵卒却也不离去,从木桶中舀出沸水,缓缓注入之前早已埋好的空心长木中,长木的另一头,却是直抵刘备、公孙大营的冰墙。
四面的冰墙遇上沸水一点点的融化,而营内寻夜未睡的兵卒很明显就感觉到了冷意。“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不行,得去暖会。”一名营内兵卒嘀咕两声,离开了自己‘站岗’之所,来到还未熄灭的篝火旁,双手不停揉搓着。
外面的兵卒能感觉到寒冷,而帐内熟睡的兵卒同样如此。不过此刻温度变化不大,入睡的兵士们仅仅是翻个身,将身上的被褥紧了紧便继续睡觉。
一个时辰倒一次沸水,一直到寅时,冰墙早已融化近半,而营内的兵卒更是冷的直打哆嗦。他们却是想不通,为何今日白天并未下雪,还会如此寒冷。就连公孙瓒也被冷醒了一次,奈何瞌睡实在重的很,也就迷迷糊糊的继续睡下。
“该给他们来点猛料了。”冰墙数十丈外,太史慈冷笑道:“沸油可曾准备好?”
“回禀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一旁的兵卒点点头,而他身旁原本装水的大木桶,已经换成了一桶桶沸油。
太史慈点头道:“都倒下去,弩兵准备火箭,其余人随时待命!”
随着太史慈的命令下达,滚烫的油水顺着长木通向前方的冰墙,而在数十息过后,一支支带着火星的箭矢笔直射向冰墙,带着清脆的声响砸出少许火花后,落入下方刚刚冒出的油水中。油水本就高温,碰上火星,即可便被点燃。
借着月光,太史慈能看到幽幽蓝光从冰墙下方冒出,而很快,四面的冰墙都被引燃,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圈。火圈范围虽大,但火势却极小,而从营寨内更是看不到任何火光,兵卒们只能感觉到似乎越来越冷。
跟在太史慈身边的是元戎弩中的一员都尉,身经数场大战依旧存活着的他,如今战场阅历也是不小。在一切事情都搞定后,低声问道:“将军,就这样能把里面的兵卒给冻死的吧?”
“冻死估计不行,不过这一晚上过去,里面的家伙肯定不好受。”太史慈等人应为靠近营寨,同样能感到猝变的气温,不过周围有不少留有余温的木桶,即便里面空了,也还是有些热气,将手掌贴着木桶,开口道:“只待天亮,便是破营立功之时,我们走,再去换木桶。”
当太史慈带着兵卒缓缓离开,只留下点点蓝火焰闪烁在快要融化轰塌的冰墙下。而时间慢慢移动,营内的兵卒即便还在睡梦中的也是不停哆嗦,而被冷醒了的,更是互相紧挨着将被揉包裹起来,牙齿不停的打颤。
此刻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