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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跟着甄尧也有大半年了,是人都知道毋极众文武俸禄其实都不算很高,但他们却一个个的富得流油,这都是平时甄尧所给赏赐的原因。可以说甄尧帐下,就没一个人看得上那少少的千石粮食俸禄,靠那个,郭嘉哪有资本天天以酒度日。
所以甄尧这个惩罚,几乎就是些许象征意义,刹那间想通了这些,贾诩起身恭敬答道:“诩,谢主公不杀之恩。”
甄尧对贾诩开出这样的惩罚,周围众谋士当即了然,看来贾诩在自家主公心中地位不低。郭嘉嘴角微扬,出列开口道:“主公,刺杀一事虽了,但还是要将其粉饰一遍才行。”
“将真相掩盖吗?”甄尧对这一手很是熟悉,这倒不是他用过此类手段,而是在他前世生活的世界,这种事情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甚至以全世界而言,天天都会发生。
甄尧琢磨一会,开口问道:“你等以为该如何将此段事情掩盖下去?”
众人沉默不言,便是贾诩也没了声音,因为这不是他所擅长的,倒是郭嘉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笑道:“主公,依嘉之见,焦虑与兰芝的故事,就是很好的粉饰方式。孔璋许久不曾动笔写文了,此篇若由孔璋执笔,或许能流芳百世也未可知啊!”
“如此甚好。”甄尧当即抚掌笑道:“此事以孔璋之笔墨,定能将其粉饰为一桩惊天动地的情爱故事。嗯,便以诗体载文,名字尧也替你想好了,旦曰:孔雀东南飞,如何?”
陈琳闻言苦笑,他的笔杆子在甄尧手下,就从没遇上过什么好事,写过诈骗城门的求救信,写过以假诏而改的讨贼檄文,如今,还得为这次暗杀事件去做粉饰工作。
奈何主公之命不可违背,陈琳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此事答应下来,足足耗费了五六日光景,才将甄尧命题,故事已有的诗文写出来。
“序曰:汉末建安中,历阳府小吏焦虑妻刘氏,为焦母所不喜,欲逐出家门,好另纳贤媳。焦虑与刘氏情深,誓死不遵母命,奈何天不遂愿,于一年冬,焦虑染重病身亡,兰芝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当后世之人于课堂中高声朗诵,这篇‘乐府三绝’之一的《孔雀东南飞》时,又有何人清楚,这其中暗藏着的秘密与杀机?又有谁知晓这诗文的背后,是一桩惊险刺杀?答案,当然是无人知晓。
而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这故事,写的是一个潜伏间谍,与两位女间,以及一位死间之间永远也不会被揭露的秘密。
第390章 甄家的童养媳
江东之事既过,甄尧又得忙于眼下的春耕事宜,刚伸个懒腰,便听到麾下亲卫走进屋内,躬身道:“主公,府外有一人,称从长安奉沮先生之命而来。”
“长安来人?”甄尧眉目微转,脸上浮现出不可查的喜色,开口道:“速速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不过几息时间,一位头戴蓝色方巾,一袭深灰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走入厅堂,见到上首的甄尧后,立刻躬身道:“扶风法正,参见主公。”
“孝直总算是来了,尧可是翘首以盼多月矣!”甄尧当即从首座上走下来,亲自将其扶起,后开口道:“尧以为孝直得公与郑重举荐,必然有过人之处。而孝直一路行来,也正如尧所想。如何?于司隶、冀州行走近半载,可有所悟?”
法正,法孝直,又是一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独挡一面,可为将帅、可为军师的高级人才。自数年前长安被攻下,三辅一地便被甄尧托付于沮授。
法正那时其实已然不在扶风,他那时人已经在蜀中混了不少日子,当一个小小的县衙簿记。不过因为自恃才学过人,性格又有些瑕疵,很容易遭人诽谤。是以怀才不遇,整日都无精打采。而这时,老家换了主人的消息就传到了蜀中。
法家到法正这一代虽然落寞了,但怎么说在三辅地区那都是可以数得上号的士林豪门。沮授为了给自家主公寻访贤才,也为了更方便的去治理三辅一地,这些士族豪门自然是要前去拜访一二,而法家自然是他的首个目标。
到了法家见到了法正的父亲,曾今的天子近臣、廷尉左监,如今赋闲在家的法衍。法衍是老了,不过这老家伙看人的眼光也是毒辣,沮授之名亦是很早就在士林中传开。当即便向沮授推荐自己的儿子,正呆在蜀中郁郁不得志的法正。
介于法家曾今的辉煌,也看中法衍的品行与谈吐,沮授当即就表态若是法正愿回归故里,长安就有他的一席位置。这份表态,让法衍很是满意,当下就让人把书信稍去了蜀中。
法正呆在小县衙里,天天和一些小人物斗着玩,也是腻烦的很。父亲书信来召,当即就辞了官身,动身回家。回家后没过几天便去了长安,想着沮授如今在大汉的名气,而自己的才学绝对不下于他,可依旧一事无成,当下暗自咬牙一定要混出头来。
沮授原本对法正也不是十分期待,毕竟法衍也说了,自己儿子如今才二十来岁,还年轻。而文士这一行,没有年纪与阅历的积累,很难有成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郭嘉那么妖孽。
可见到法正,并与之攀谈之后,却是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此子军法韬略甚熟,而且言语间极具变通,或许内政见解有些不足,但绝对是个可以大用的人才。
这下子,沮授也不好安排他的职务了,因为如今长安并不需要这类高级军事人才。想了想,沮授便有了把这小子送去毋极的心思,主公喜欢提拔年轻人,而这个法正肯定会被主公看重。
法正自己也很意外,虽然知道沮授才学、识人都是当世顶尖,可多年的无人问津已经让他习惯于又会被安排去干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想到仅仅是一夜的交谈,对方就要把自己送去毋极了。毋极是何地?且不说那是甄尧的大本营,在那,可是还有刚搬家过去的天子啊。
不过有如此良机,法正也不会傻到自己放弃,当即好好感谢了沮授一般,第二日就启程向毋极赶。从长安到洛阳,又从洛阳到冀州。这一路上法正做了很多准备,眼界也拓宽了许多,毕竟他要去的目的地,可是有一群在大汉扬名的智谋之士等着他。
游游走走大半年,沮授给法正写的举荐信早就送到了毋极,可法正却还不见人影。若是换个人,甄尧早就把他轰出毋极了。可是对方的是法正,而且在得知法正这一路行程后,甄尧也很是期待这位历史上蜀中能臣的到来。
甄尧的问话刚出,法正眉头微拧,立刻开口道:“正关遍主公治地,均以农事为本,辅之以商事、工事,军备征丁却是放在最末。士子于州学、县学中求知,并于学成后出仕,将大汉原本的仕途渠径拓宽。这些,都有别于以往,以及现下其余诸侯。”
甄尧缓缓点头,这些事情都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也都有了点成效。见法正似是有话没说,当即开口:“孝直对此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法正踌躇一二,他想要说的是他一路所见的,但他初次面见甄尧,连甄尧的性格与喜好都不清楚,若是胡乱进言恐怕会遭人不喜。不得不说,这是多年蜀中困顿所造成的。
但一想到,若是不开口,必然会被甄尧看轻,那时自己就更无希望向上攀爬了,整了整思路,才慎重开口道:“主公各种政令,虽于大汉天下有益,但却让各地士族所忧。”
“古往今来,学识一直掌握于士林家族手中,这也是各地家族赖以延续的根本。但主公所作所为,却让无数寒门,无数平民有了晋身的资本,如此来,主公已然处于不少士族的对立。”
“正游遍冀州,听闻不少士族豪门染祸,而全族尽毁。虽然主公极力渲染这些世家的罪恶,可却瞒不住大汉天下文士。敢问主公,江东、荆州、益州较之冀、青、幽、隶,更是士族林立,其当地士族又极端排外,到时如何处之?莫非一路杀下去?”
法正所提出的问题很尖锐,几乎就是甄尧如今想要制霸整个大汉的最大难题。甄尧闻言不禁多看了法正两眼,随即点头道:“孝直能有此言,尧甚是欣慰。尧亦知晓冀州之统治,不适用于整个大汉。是以在处理徐州时,尧用怀柔多过于铁血。”
法正闻言不禁一愣,他对徐州之事并不是很清楚,只道是甄尧有着武力上的优势,而又有陶谦死前的授命,才将其曹操、孙坚两人击退。看来自己这个想法还是有些误差,自家主公似乎在徐州,就开始试着缓和这之间的矛盾。
想到若是主公能将这个大问题解决,那日后毋极兵锋所指,肯定是所向披靡,心底就不由得一阵澎湃。法正的表情变化都被甄尧看在眼底,暗道此子果然不差,是一点就透的人物。
两人罢言稍歇片刻后,甄尧才继续问道:“孝直方才言及府学、县学,不知可曾入内观摩?”
法正见甄尧发问,当即颔首:“洛阳州学,正有幸随元皓先生前去一观,其中科类有别,显然已成体系,据闻分科之说乃是主公毋极学府首创,正万分佩服。”
对于这种赞誉,甄尧早就免疫了,当即摆手道:“有此心,成事亦不难。孝直既然对我毋极学府好奇,今日暂且休息一日,明日随尧一同前去学府观摩。”
法正连忙应是,身为大汉学子,就没有一个不对毋极学府好奇的。因为这里发生了太多牵动士林学子心悬的事情,而曾夸耀过这学府的大儒,亦是计以百千数。
法正虽然晚了半年才来,但他的住处甄尧却是早就给他准备妥当了,一个三进院的小院落,虽不大,但对于单身的法正而言,却是足够居用了。
第二日,法正很早就来了州牧府报道,甄尧见此也就把手中一些不关紧要的事情交予陈琳等人,自己带着法正迈步走向学府。而身后,还跟着偷懒不干活,大清早就抱着酒囊的郭嘉。
这几年毋极学府的名气一日大过一日,导致不少大儒与出名的武者都汇集于此,教文习武之余,互相之间还能较技比拼,整个学府的求知氛围,一直都很浓郁。
刚进去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准备去上课的蔡邕,蔡老头左手一把戒尺,右手一本课本,模样倒是很像人师,见到甄尧当即笑问道:“伯高今日怎生有空闲来此啊?”
甄尧同样笑脸相迎:“今日尧带一位晚辈后进前来,还望岳父多提点提点。”边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法正。法正此刻情绪也有些激动,毕竟蔡邕可是名满大汉的儒士、乐理大家,忙不迭躬身行礼,不敢半分怠慢。
蔡邕看了看法正,心下知道这年轻人恐怕也是颇有一番本事的,否则自己这女婿根本不会亲自带他来此。有心与之聊两句,不过眼下上课要紧,当即点头道:“来日方长,邕一把年纪,还能跑了不成?”说罢摆了摆衣袖,走向前方的大讲堂。
“走,随我再四处看看。”蔡邕去上课,虽然讲的东西很有用,但对甄尧或者法正而言却是无甚用处,是以见老头子走了,甄尧也不在意,继续带着法正四处闲逛。
这大早上,学生们不是在诵读诗赋,便是听讲师上课,甄尧带着法正也在众多教室边停步。一番游览下来,法正却是打开眼界了,在大汉其他郡地,找都找不到一位的名儒,在这里几乎每处教室就有一位,其中大多都是有过耳闻能报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