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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囚犯中有男人,有女人,甚至有白发苍苍的老人,甚至……从笔直的西城门两侧一直跪到东城门,双手倒缚,嘴上绑了布条,行至四条大街汇聚处的十字路口,赫然见到一座曾四方形搭立的高台上,跪着的是张氏一族在陈留之地的军政最高官员张邈亲弟张超。
骑马来到高台处的曹操、曹智一行,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张超,不由放慢了脚步,下马后,缓缓行在街道上,此时只听到身后马蹄声和车轮辘辘的声音。
忽然,只见有数名骑马的官兵手举令箭策马疾驰于道上,扬声大喝道:“传车骑将军、东征将军将令,人犯就位,验明正身!”
立即,持刀立在人犯背后的官兵们齐声回应:“回禀两位将军,八百三十五名死囚,全部验明正身,静候斩令!”
同来的兖州、扬州将领、官员此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这八百三十五名死囚,可都是一家子!张邈的一家子!”
“曹操,曹操……你不可以杀我,不可以……”张超在背后的侩子手齐声高叫时,才清醒过来。抬眼看见站在身前的曹操、曹智等人,扯着嗓子,嘶哑喊叫。
“我为什么不可以杀你?”曹操冷冷的注视着蓬头垢面的张超,缓缓回问道。
“皇上已昭告天下,今日大赦,你,你们不能杀我……”张超的语气有起先的不自信,到他看到站在曹操、曹智身后一些官员惊讶他怎么会知道皇上昭告天下改元之事时,他又自信和兴奋起来。他自以为赌对了,有救了!
“呵呵……”曹操冷笑着,侧过身,没有理睬充满期盼的张超。
但此时曹操、曹智身后的郭嘉却闪出身,对着跪伏在地的张超解释道:“张大人,不瞒你说,我们到现在还未收到朝廷的昭告,就算皇上真在今天大赦天下,圣旨到我们这,大概也要五六天以后了,所以……”
“放屁,胡说……”张超一听郭嘉的解释立时嚎叫起来,人也试图移动着双膝,想扑向前,但被身后的两名刽子手摁住了。
“曹智,曹智……你是当朝车骑将军,这圣旨你怎么可能没接到,曹……曹将军,曹大人,曹乡侯,你……你看我可怜行不行,你求求你大哥,不要杀我,我给你们做牛做马都行,不要杀我,不要啊……”
张超对汉朝体制还是很清楚地,一些偏远之地,这会儿可能还未收到献帝改元,大赦天下的昭告。但像曹智这种已是开府的车骑将军,应该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皇帝改元的圣旨的。甚至作为现任的朝廷重臣,皇帝在这之前,还和曹智商议过改元之事。
张超猜得一点没错,曹智的确早已收到改元,大赦天下的圣旨,之前也已书信的方式通过李儒在朝廷代言,同意和恭贺的此事。
但曹智还是不远就此放过张超等人,这片热土既然已经是培育豪强的土壤,曹智也已经来到了这里,并作为一个同样已上升到权力和实力初具霸主条件的他,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不要再压抑自己,去通过你聪明的头脑,现代的知识,强壮的身体,通过你那双手去杀更多的人,同时也去拯救更多的人……
为了追求权力的顶峰,人们就愿意付出一切!信念、尊严、人性有时不得不暂时被抹杀。有时所谓天道,就是要把活生生的人修炼成无情无义、无爱无恨、无悲无喜的强大泥偶,任由欲望去驱使他。
“对不起,你……”
缓步移出的曹智,才说了一句对不起,张超就像发了疯一样要窜涌着向前,不愿听曹智往下的言语,只是拼命的哀求:“兄弟……你是我亲兄弟……你是我祖宗……曹智,看在你和我大哥昔日的情分上,我求你绕我一命……绕我一命吧……。”
曹操忍不住还要叱喝趴在地上不停扭滚的张超时,曹智突然面无表情的扭身就上了马。他出奇的冷静,甚至应该说是冷漠,让许久不见他这个弟弟的曹操也莫名的愣了愣。
就在曹操诧异的功夫,上了马背的曹智冷电般的眼神,扫视了一遍高台上的一切,最后略显定格的看了郭嘉、荀彧一眼。
他的眼神像是在提示什么!郭嘉和荀彧这两个曹操身边最聪明的人,接到眼神时,心下即一惊,又一明白的接受了提示。
两人相视一眼后,齐身走出,双双躬身道:“时辰已到,请将军示下!”
郭嘉、荀彧明白曹智的暗示,就是要全场的人明白,他是此地军职、官职最高之人。两人也非常聪明的马上向已上了马的曹智请示斩首行动,这有点得罪曹操,但这矛盾也是他们兄弟间的事。
但曹智接下来的表现却预示着,他早有准备。只见他请曹操上马后,依然错位落后曹操半个马身的,以家礼,长幼有序的向曹操请示:“大哥你看你请宣布行刑吧!”
曹操刚才那一霎那,是有了点想法,哪怕一个娘养的,还总是会有隔层肚皮的那一天。但曹操毕竟还是把他和曹智的亲情看得比较重,两人的感情无比深厚。随着曹智不超他前半步的举动,和接下来让曹操心悦的话语,曹操还是烟消云散了那点不满和想法。
遥遥的,随着三声号炮响起,曹操引着射进高台的一缕阳光,高喊一声“斩!”随即就听无数高喝传递开来:“鸣炮行刑!斩~~~~~~”
悠长的“斩”字从行进的曹操、曹智等身旁悠然而过,路两旁“唰”的一声,锋利的钢刀一齐举起,耀出一片森然的光芒。
怵目惊心的一千多道闪亮的弧线划下,八百多道热血溅上半空,八百多颗人头滚落到他们脚下,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集结在场的数万士卒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陡然汇聚成“嗡”然动心的气浪,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曹操纵马一路奔驰,高亢响亮豪气充斥了云霄。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三万大军倒卷旗帜,踏着一路的鲜血走出了东城,凶煞之气直冲九宵。
元旦,饮酒贺节自是免不了的事。曹操从得知兖州叛变到今日,是心情最好的一天。今天终于让他出了一口恶气的同时,也向天下人证明了他曹操的强大。
陈留城东城内那幢郡府主楼二楼的大厅,曹操、曹智的文臣武将齐聚一堂,在一片热烈的爆竹声中,将他们的贺节情绪烘托了起来。
毕竟刚刚的血腥味太浓了一点,有好些人还无法释怀。但曹操的心情感染了他们,或者有些人还是被强制感染的。无论怎么说,现场宴会的气氛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曹操在饮过数杯属下敬来的贺岁酒,就将目光朝着席下文臣武将溜了一圈,见有个人不在席上。这人便是毛玠,毛玠曾向曹操建言:“主公宜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蓄军资。如此则霸王执业可成!”
这些话时时不在曹操耳际萦绕,他也深以为然。虽说毛玠这家伙每每出的是好主意,但办出来的事,却老是让曹操失望。
就拿这次中了吕布诱敌之计来说,不就是这老小子办事不够严谨,才让曹操上当,误入濮阳,差点要了他的命。所以这次来夷张邈三族,曹操没带他前来,毛玠这会儿应该还在濮阳前线督战。
不过这老小子办的事不怎样,但说的那些话,曹操还是一直是牢记着的。不过他现在在兖州牧的位置上做的尚未安稳,应该说“奉天子”的条件还不充分,至于“霸王之业”,则不过是诱人的彩虹罢了。
但现在曹操有了曹智这个亲弟弟有力的臂膀,他已经能预示到自己未来蒸蒸日上的事业不会太遥远。曹智不但已经在试图影响皇帝,还正在扬州全境开始着征服。前段时日,曹操刚听说扬州的豫章郡已经归顺了曹智,看来自己这个弟弟控制扬州全境已是指日可待之事。
只要等到曹操夺回对兖州的控制权,到时他们兄弟俩以两州的实力,奉迎皇帝到他们的治地来居住,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但曹操内部对奉迎一事还意见不统一,曹操正好想借机在这欢快的日子里,提一提此事。
曹操在饮过几杯酒后,就抛出了“奉迎天子”的议题。
第六百九十四章 王佐之才
只见曹操忽然放下酒樽,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还颇难过地道:“今日我等在这烤着炉火,饮着热酒,欢欢欣欣共度佳节。却不知天子在安邑,也过得快乐吗?”
说完这话,曹操不知哪来的悲意,竟然难过的落下了几滴眼泪。
席下众人见曹操脸色不对,不由得面面相觑着陆续地放下了刀箸。厅旁的乐人们则识趣地放低了弦管的音量。
坐在曹操一起的曹智向后倚靠着,他知道自己这位大哥接下来要表演些什么。其实曹操提到“天子”,曹操帐下的很多谋士也已明白曹操接下来的议题。
但一些武将们,就算曹操很亲近的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都并不清楚,在这刚培养出的欢快气氛下,曹操突然提这个和他们无半点关系的人干吗?
稍顷,曹操便幽幽道:“既然皇上已拜授我为兖州牧,那么,将皇上接到这里,过几天安生日子,便是我做臣子应尽的义务了”
曹操说罢,目光炯炯又在每个人脸上溜了一圈。曹操暗示的其实是很明显了,但令人遗憾的是,他的话并没有引起热烈的反响。
在场曹智的谋臣、武将有限,在厅中大部分是曹操的文臣武将。从刚刚的反响中,曹智不难看出曹操帐下的文臣武将对此事的冷漠。
沉默了会儿,夏侯渊首先站起,他对曹操道:“张邈三族新除,吕布还霸占着濮阳,袁绍、袁术对我等虎视眈眈,对于奉迎一事,主公还需慎重考虑!”
夏侯渊一说完,对曹操无比忠心,却略显耿直的夏侯惇就直接带着酒意,猛翻着唯一一只眼睛的白眼,断断续续的讲了一番公婆和小媳妇的道理。意思只有一个,他认为他们现在的日子蛮好过的,没必要弄个人来管着他们,这种事吃力不讨好。
夏侯惇的话立时引来曹操帐下将领的一片附和,大家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但这意见相对集中在武将这边,曹操的谋臣们相对比较冷静,都在此问题上暂时采取做壁上观。
曹操一听武将们的反对声,虽然觉得不对自己的心思,但又不愿这样承认。将领们的说法也的确有些道理,夏侯惇、曹仁等曹操心腹将领甚至知道,现在皇帝在安邑是曹智安排的。那不就挺好,让他呆那得了,有空、有钱时再派个人去看看他。
曹操此时看众人对此事不感兴趣,知道今日不是议此事的时候,只好改日再议。于是便准备转移话题,聊聊其他事。曹操这么想时,再次端起酒樽时,听到的厅外爆竹声也似乎寥寥落落了。
就在曹操处于尴尬之境,曹智正想着如何挺身而出引导话题,让这些将领明白奉迎的好处时,荀彧突然从席子上款款站起,像是有话要说。
曹操、曹智皆眼睛一亮,荀彧世称“王佐之才”,在“奉迎天子”这件事上,一定有不同凡响的见解。
于是,曹操就迫不及待的问:“文若,你对此事如何看?”
“愚以为,二位夏侯将军的见解颇合道理!”
曹操差点没从主位上摔下来,暗道:“好你个荀彧,你这也叫“王佐之才”啊?,跟着一帮武将跟我瞎胡闹来了!”
曹操对接下来荀彧的话兴味索然时,曹智却伸手摁住了曹操要宣布酒宴结束的手势,重重地点头示意着曹操再听一听。
曹操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一些,那样对荀彧极是不礼貌,他被曹智阻止后,只是抱着姑且暂时听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