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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曹智、曹操哗众取宠的做法鄙夷不屑的嘲讽大笑着,只有德高望重的太尉杨彪,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着。
这时有个叫台嵩的侍中,忽然凑近杨太尉的耳旁嘀咕了几句。杨彪眼睛一亮,皱眉“嗯“了声。
杨奉看在眼里,便问台嵩:“你跟杨公说了些什么?”
台嵩道:“也没什么大事儿……”然后,眼神却神秘兮兮的。杨奉看着台嵩的表现,就越发感到奇怪,借着酒劲儿,西凉军的虎狼本性展露无遗。只见杨奉冲到台嵩面前,一把抓住台嵩的颈项,亦真亦假地大喝道:“老匹夫,不说,抹了你的脖颈!”
台嵩只好告饶道:“近来董昭董议郎似与兖州方面有所联络,而且多次面圣密议……”
本来一脸惬意在饮酒的张扬一听“董昭”二字,便敏感地绷紧了神经,忙问台嵩:“他如何与曹操联系的?”
其他人也都停了手中的吃食,齐刷刷的看着台嵩,静候他的下文。但台嵩吞吞吐吐的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有过信件往来,他也只是听别人说的,并未亲眼所见。
台嵩满头大汗的放了一统屁,没消除众人的疑虑,倒是让人越发的着急了。
在连连逼问下,台嵩又蹦出一句:“我也是从皇上身边的人那儿听说过一言半句!”
“皇上!”这事儿怎么又扯上皇上了?
台嵩点完这把本应和他无关的火,这会儿眼看就要烧着自己,不免紧张的瞟向张扬,想把火引过去。很明显董昭应该是张扬的人,他的意思很明确这事儿应该问张扬了。
但台嵩又不敢把事挑明了说出来,于是他又把眼神瞟向德高望重的杨彪。杨彪那是六十多岁的官场老江湖了,岂有不明台嵩的眼神暗示了什么意思。但正因为杨彪老成世故,所以马上明哲保身的来了个装聋作哑,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未接受台嵩的暗示。
正当台嵩和杨彪眉来眼去之际,张扬自己开口了:“不会的,公仁是个识大体之人,不会做出这种买主之事,待我派人找他来,一问便知……”
但就在这会儿功夫,受董承委派的原羽林卫兵校赶到了,报告了“曹智带兵入京”的消息。所有人“哦”了一声,随之说什么都晚了。
之后张扬的手下有人来禀报说董昭无辜失踪了,有人看到他今日一早就直奔洛阳而去。
谜底出来了,杨奉等各级官员立即各回驻地,以应不测。张扬在发完一通火,大骂董昭是卖友求荣的卑鄙小人后,也只能赶紧调集兵马,向杨奉的梁县而去。他们还企图以合兵的方式,胁迫曹智叫出献帝。
八月辛亥,即曹智带兵入洛阳的第六天,汉献帝在“杨安殿“,百官们站在由曹军刚铲除的废墟、杂草的空地上,听一位老太监宣读,一封重要的圣旨:
“侍中台嵩、尚书冯硕等图谋不轨,危害社稷,赐死!”
圣旨刚下,站在台阶下的众官中,立时有人想奔出喊“冤枉”,但未奔出两步,就被身后早已站立好的新羽林卫押解而下。众官一下子吓得人人自危,然后就是跪地山呼万岁,但好些官员在呼完万岁后,眼睛却是频频扫视着站在众官第一位的车骑将军曹智的反应。
曹智啥反应也没有,正当所有人跟在曹智身后爬起身时,就听人丛中咕咚一声,不知那名官员跌倒在尘埃中。
曹智持着他的节钺,来到声响发出的地方,一看是为老臣晕倒了。晕倒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还和台嵩、杨奉、张扬等人吃过烧烤,饮过美酒的太尉杨彪。
谁都明白现在曹智已经在开始清楚和他有二心的臣子,这是他回到献帝身边的一种显示,一种示威。
曹智冷漠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杨彪,杨彪快要真晕倒了,但又急切地想解释他不是张扬、杨奉一党的。
但还未等他开口,曹智已经冰冷地关切道:“杨公,这是怎么了?”
“老夫年迈了,体力不济……”
“是啊,杨公是老了!”
曹智悲哀似的叹了一声,接着把脸一变,朝殿下喝声道:“抬走!快快抬走!”
当即就有几名羽林卫跑上殿前的空地,将杨彪死啦硬拽的弄走了。接着曹智上奏献帝,欲治董承“乱国”之罪。
然而,献帝以“护驾东迁有功,又是国丈”为由,与曹智商议,不予以追究董承。
董承这会儿也已回到洛阳,他们都是被杨奉派回来探听曹智这次来的风向的。董承一看自己现在无兵,又无权,知晓自己肯定斗不过曹智,又不想在被杨奉当跑腿的利用,于是,在这天夜里,董承向曹智表示了臣服。
这还不算完,曹智和所有的人都明白,曹智这些雷霆手法,只是清除了洛阳这座废墟里的一些反对者。在这座废墟的外面还有两个真正的对手等着他。
杨奉、张扬在获知曹智率军到达洛阳的消息后,只是在调整自己的兵力部署,而真正的动作却没有。很明显他们忌惮这个曹二世祖,倒不是曹智兵马比他们强大或多多少,而是他们都知道曹智手上有那种瞬间摧毁一切的厉害武器——炸药。
曹智现在把三万兵力分两个营,一个设在皇宫东面的步广里,一个设在城外的北邙山。城内由他坐镇,赵云指挥,城外则有曹仁领兵,一副对阵的架势。
而张扬和杨奉加起来也有二万多人马,绝不是没有一拼的实力。但曹智的来势汹汹,一口气杀了倾向他们的两位朝廷重臣,软禁了一名,还差点把国丈也赶下台。这一切说明什么,说明曹智对自己打赢张扬,杨奉独霸献帝很有信心,所以这会儿杨奉他们不敢动。甚至张扬移了一部分兵马到梁县,但自己却迟迟未到梁县和杨奉共进退。
杨奉啐着口水骂张扬是个缩头乌龟,尽想那他当探路石。杨奉可不傻,他仅仅收缩兵马,严谨属下先去挑衅曹智,点燃战火。
这会儿所有的人都在等,等谁先忍不住动手,或是别的什么!
十日后的一个上午,天阴的厉害,倒有点像是黄昏的样子。说实话,辛亥日可是吉日,可这样的天,却像一张哭丧脸,叫人心里高兴不起来!
曹智进宫面完圣,这会儿正在回程的路上。看着破落的街景,曹智回想起了从中平六年,大将军何进谋诛宦官失败,当时的少帝和现在的献帝给张让劫持到北邙山的事,第二天董卓就来了,随后杀了少帝和董太后等人,朝廷大权从此落入“凉州狼”之手,这个朝代的大劫难就此开始……
七年了!七年前的洛阳是何等的热闹、繁华,真是“牛马车架,填塞道路,游手伪巧,充盈都邑。”而现在呢?
到处是死气沉沉,一片冷寂。唯有那荆棘与杂草中露出的雕刻精美石柱,长了蘑菇和苔藓的木梁,还能叫人回忆起曾经有过的玉阶金柱,高阁庭院……
曹智想到这一切心都碎了!
曹智知道现在光心碎是不够的,他要加紧加快实施他的计划,把献帝弄出这个鬼地方!
曹智吃饭时,依然瘦长的董昭来了。董昭像是赶了很长的路,一进帐就嚷着要喝水。
曹智唤人给董昭拿来水的同时,也给董昭在他的饭桌上添了副碗筷。
“事情办得怎样?”放下碗筷的曹智问刚捧起饭碗的董昭。
董昭抓紧时间往嘴里扒了两口饭食,翻着眼皮抱怨道:“上吊你也让我喘口气,基本妥了!”
曹智入京之后,董昭已得到消息就从张扬那开溜了,也还好他跑得快,否则恐怕就要做了张扬的刀下亡魂。但奇怪的事,董昭回到洛阳,进入曹智的营地后,连面圣都未进行,就在和曹智、荀彧、李儒等密谋一夜后,又匆匆返回野王。
当然,这次回去曹智不但派了人保护他,而且也不是明目张胆回去见张扬,而是频繁联络了张扬手下的都尉杨丑和另一名黑山军叛将眭固。
“嗯!”曹智拍着董昭的肩膀道:“辛苦你这几日了!这两人应该能成事吧?”
“能成,这两人都不是善主,而且都急着想上位,你答应他们的高官,他们很是意动!”
“那就好……”
曹智正要起身去往公案处,董昭也放下的碗筷,非常慎重的问道:“那边成事之后,将军又有何打算?”
曹智听了董昭的问话,听了脚步,回身望了他一眼,心下权衡了一下,还是道了句“迁都!”
“迁都?”董昭对于曹智的急进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想通了。他笑着道:“夫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虽说朝廷几次迁都,君臣们已是苦不堪言,但将军算的是长远自利,窃也以为此地非圣驾久留之地!”
曹智点头表示对董昭的话语赞许,“但我和荀文若都以为大臣们可能有人会反对……”
董昭呵呵一笑道:“在这洛阳之内,以将军之威,恐怕就算又心存不满者,也只会在心里嘀咕。再说公仁原再为将军奔走,先期游说百官,让他们有个心理上的准备。但洛阳之外,公仁就帮不上忙了……”
曹智听到董昭的暗指驻扎梁县的杨奉可能会阻扰他迁都之事时,也笑了,“公仁所虑甚是,所以我已经派李儒去杨奉身上做点文章了……”
“哦……”
也就在董昭惊异曹智已经全盘展开计划之时,身处野王的张扬也频繁在军帐内每日召集属下将领,研讨他们的进攻路线,及曹智可能的进攻方向。
这日,张扬又召集了手下的几员部将在帐内议事,今天张扬可能没注意到,他的都尉杨丑显得有些紧张,一直在摸腰间的刀柄,议事时也老是心不在焉的。
倒是匪众出身的眭固很是冷静,几次用眼神或是桌下的飞脚,提醒着杨丑要沉着。
“杨丑,你今天怎么了?”
终于被张扬看出端倪,在会议快结束时,转首问冷汗直冒的扬州。
“呃……”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杨丑,只会在“呃!”,还是眭固活络,他马上从一名刚进账的亲卫盘中接过一杯热茶,送到张扬面前,皱着麻子脸殷勤道:“主公,今日杨都尉有些不舒服,昨晚拉了一夜的肚子,所以有些精神不济,你别怪他,来,来这是我亲自从野外采摘而来的一些枸杞,给您泡了壶茶,很是入味,您尝一尝……”
张扬看了一眼很有孝心的眭固,笑眯眯地接过茶,对着扬丑道:“你不舒服,就早说吗!今日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了声的杨丑,突然看了一眼身旁的眭固,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随后张扬也没兴致在议什么事,就宣布了散会。各部将官陆续走出了张扬的大帐,待人走的差不多时,放下茶杯的张扬意外地注意到眭固没走,还站在那里贼兮兮的朝着他阴笑。
“眭固,还有什么事吗?”张扬以为善钻营的眭固又要向他进献什么好东西,或是来检举某人,趁机单独拍拍张扬的马屁。
第七百二十八章 杀张扬 迎献帝
张扬知道眭固很想升官,所以无事就来献殷勤。张扬倒也不是很爱这种会拍马屁之人,但他总认为自己现在贵为大司马,身边总是缺不了这种人。
多一两个阿谀奉承之辈,在一些场合才配得起他日益增长的身份……
“张稚叔,那杯茶好喝吗?”
“嗯,味道不错眭固,你大胆,敢直呼本将之名字,你”
正要发火的张扬刚站起身,只觉一阵晕眩,从新跌坐入席。他双眼模糊的伸手戳指着面前的茶杯,一直遥指到冷笑着的眭固,“你”了半天,也叫不出一个字。
他明白了,这茶里被下了蒙汗药之类的药。眭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