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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荀谌身边,脸上的表情总让我觉得他在冷笑。马超比许靖更让我觉得如坐针毡,真恨不得礼仪赶快结束,越快越好。共牢而食、合卺而饮,然后是结发礼,对拜…仪式虽不复杂,但是真正做起来也够慢了,再加上不停地念诗经,也整了一个时辰有余。
待得婚礼结束,宾客散尽,已经差不多天黑了。我看终于没人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叹道,“人生啊…”
荀谌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许久问道,“人生如何?”
我呆了一呆,摇手道,“我随口感叹一句而已罢了。别说些有的没的,得把这些吃食都收拾了。现在还那么热,不收拾定招蚊虫。”
说着我便习惯性地开始将桌上的吃剩下的菜肴并在一处,收拾碗筷酒盏。荀谌仍是坐在那里,微笑着看我收拾,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我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决定由得他大男子主义去好了。叫他收拾饭菜碗筷,这也太惊世骇俗了一点。我才将用过的碗筷一起收到托盘上,七七便突然出现了,慌乱地说道,“夫人,夫人莫要忙碌这些;快放着,让我来。”
她差不多是从我手中抢过托盘,然后忙忙地往炊房赶去了。七七走后荀谌才笑着开口道,“不想书凤也能为妇工。”
只有你这种大家族的公子哥们才从不动手自己收拾碗筷吧!我少不了腹诽,却只是朝他笑了笑,没开口说话。我们两安静地坐了片刻,然后荀谌说,“今日忙了许久,书凤还当早些歇息。”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其实我真得很困想去睡觉了,就等他这句话呢。我拉着他的手摇了摇,说,“先生也早点休息吧。啊对了,差点忘了跟先生说:关于骑军阵型的问题,我这些日子突然想到一个或许有用的办法。明日我来画阵型图给先生看?”
荀谌又是挑了挑眉毛,然后微笑着叹道,“还不快去睡。”
我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径自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这一排五间屋子,我和荀谌各取顶端的房间做卧室;中间三间算是工作室,全是桌案文具还有以箱子记数的文书。尽管我还没完全熟悉新家,尽管周围的布置还很是陌生,但我大概是累着了,载到在榻上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彻底睡熟之前我还下意识地提醒了自己一下:明天得把那阵型图给画出来。
23。 相夫教子…算是吧
第二天我早早地爬了起来折腾阵型图,然后在吃早饭的时候摊在一边,和荀谌一起商讨。待我们讨论得差不多了,荀谌这才提醒我应当去荀彧那里拜见。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换衣服去了。不过幸好那只是荀彧,和我勉强算是熟人,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公婆,应该还比较好应付。
待我们到达城西荀彧家中,他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他在小院中新种的芭蕉丛边设了一张几案,上面摆了几碟果品和几个酒杯,桌案边还有一大坛酒。他似乎心情很好,脸上有一种喜悦的神采。敬酒的时候我习惯成自然,仍是呼他“荀先生”,结果他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问道,“为何如此见外?”
我愣了一愣,又看了荀谌一眼,见他点头,便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四哥。”
荀彧将一杯酒递到我的手,笑着说,“弟妹,请。”
“谢四哥,”我接过酒杯抿了几口,然后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四哥,阿粲的事先生已经与我说了。请四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粲,绝对不会让他受任何委屈的。”
荀彧给我斟满了酒杯,口气自然而平淡地说道,“阿粲自幼丧母,这些年来吾也忙于公事,不得好生教他。他虽年幼,却已是有几分野性。弟妹莫要惯坏了他,该管教的自当管教。”
本来说得好好的,结果荀彧这一句话又把我说愣了。荀粲这孩子比阿斗还小两岁呢;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如今又要远离兄弟姐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一群可谓敌人的刘氏重臣。荀谌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叔父,可对这个孩子来说,这叔父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最可悲的,明明他的生父就在身边,他却要拜荀谌为父。想着,我突然又觉得心酸。
“弟妹有何忧虑?”荀彧见我表情不对,又是问了一句。
“啊没事,没什么的,”我慌乱地说道,“只是想事情有点出神罢了。”其实或许我太杞人忧天了?他小孩子一个,适应能力应该很强,再说能让他们父子团聚,这绝不是坏事。我静下心来,朝荀彧笑了笑,说,“四哥放心。”
十月中旬的时候,荀谌向刘备告了假,亲自去曹刘两家势力边境的上庸郡西城去接荀粲。荀彧的长子荀恽一路将幼弟送到西城;听说他们叔侄三人在西城呆了好些日子叙旧。荀谌走了二十多天才回来。府宅虽然不大,但是我一个人呆着,七七他们也不愿与我说话,却当真是安静得难受。我开始又一次地重新收拾屋子,想要给荀粲收拾一间房出来。只是我和荀谌两人都是泡在文书资料里的,根本无法腾出多少空间来。好几天的空闲时间下来,我才终于勉强在我的卧室的最里端添置了一张卧榻,一口衣箱,然后在外面工作间里加了一张长案,一个小小的书架给荀粲将来读书用。我还又花了点时间逛遍成都的商店,给荀粲买了好些衣物,文具,甚至还有风筝、木剑这些玩具。
这些日子里阿斗倒是频频来找我给他讲课,总算不至于让我太无聊。阿斗这孩子很聪明,给他讲课也是一件趣事,更何况有他在这府上终于不再安静得让人难过。阿斗听说荀谌要带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来,兴奋得什么似的。可怜的小鬼,他周围就没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所以他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着荀粲来。
十一月初,荀谌带着荀粲回来了。他们还在城外便着人来报给我了,唯恐我不在家。听到他们回来,我还是惊喜了一阵,忙吩咐七七做点好吃的,还去厨房里帮了会儿忙(直到七七把我赶出来了),这才赶到大厅外迎他们两人。
荀粲今年八岁,个头和阿斗差不多,比同龄儿童要高些。他生得白白净净的,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唇红齿白,扎着两个羊角,当真可爱。我一直觉得阿斗这小孩子已经是生得非常漂亮了,看来还是输给了荀家无敌的美人基因!看见我,那孩子也不等荀谌介绍,更不顾院子里满地的雪,直接跪了下来,脆声说道,“拜见母亲大人!”然后他合手触额,恭恭敬敬地一拜到地。
我吓了一跳,忙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衣服的雪,几分心疼地说,“傻孩子,这可是雪地啊!就不怕冻着?以后在家里别随便下跪;自家人却是何必呢。”
荀粲眨巴着大眼睛,几分茫然地看着我,然后又转头看向荀谌。荀谌只是笑着说道,“母亲的吩咐,阿粲可记下了?”
荀粲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我朗声说道,“是,谨遵母亲吩咐。”
他说“母亲”那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内里寒了一下,不过也就是那短暂的片刻。我牵过他的手,说,“来吧,我们到里面坐着。我让七七专门做了好吃的,就等你们回来。”
第二天刘备便让我晚上带荀粲前去见一面,于是我专门给小鬼洗了个澡,给他换上新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这才领他去见刘备。在刘备面前,荀粲显得非常拘谨。我猜他以前对刘备也有所耳闻,而且听到的不会是好话,如今突然面对着“乱臣贼子”,估计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刘备倒是显得十分和善亲切,对荀粲赞赏有加,还送了一堆书籍衣物。他对我叹道,“不愧是荀家的孩子,当真聪慧可爱。书凤好生教导人家,不可懈怠。”
拜会了刘备,出来就看见阿斗在院子里站着,一脸好奇地朝我们这边张望。荀粲被他瞪得怪不好意思的,低头看地。我招招人唤过阿斗,对他说道,“你也不用站在这里张望,明天下午过来我府上就是,不过我可要查你的功课。”
阿斗忙一叠声应下了。第二天他果然来了,带着平日里没有的劲头背完了一打段《大学》,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我。我暗自好笑,天可怜见的小孩子,就这么缺乏一个玩伴么?我去里间唤出荀粲,然后指着阿斗对荀粲说道,“阿粲,这是主公之子阿斗。”
荀粲犹豫了片刻,然后恭敬地礼道,“刘公子。”
我无力扶额。果然是名门望族教出来的小孩子,才多大年纪就这么拘束?阿斗倒是一点不拘束,拉过荀粲的手,非常自来熟地说道,“阿粲弟弟,我叫阿斗!大姐说了你要来,我就一直在等你来。我在府里都没有伙伴,小礼弟弟又太小了,如今你来了,就可以陪我一起玩耍。我带了黄婶婶做的竹蜻蜓来,你以前一定没见过…”
阿斗在那里神神叨叨,荀粲却是非常不安地看着我。当阿斗终于安静下来了,他轻声问我道,“公子是母亲的幼弟,那么我…”
我也是一时无语。刘备也没真认我做女儿,可是阿斗叫习惯了大姐,可把辈分全叫乱了!我摸了摸荀粲的头,说,“阿粲别那么拘束,也别听阿斗乱叫。你便直接叫他阿斗就是;他大你两岁,最多再加个哥哥。”
荀粲又是犹豫了片刻,这才叫了一声“阿斗哥哥”。阿斗仍是拉着荀粲的手,又是看我,见我点头他便拉着荀粲一溜烟跑到院中,分享他的那些宝贝机械玩具去了。结果就是将近两个小时之后,他们两手拉着手跑来找我,让我修理那个被他们终于玩坏了的机械木狗。我在那里弄,两个小鬼就围在我身边,眼巴巴急切切地瞪着我手里的玩具。我还说荀粲拘束呢,如今竟也玩得满头是汗。我不禁暗自好笑。
荀粲居然很快就和阿斗混熟了,正在向死党密友的方向发展。阿斗好不容易找到个同龄人,简直就恨不得能让荀粲住到将军府上,或者干脆搬到我这里来住——其实后来他还真时不时地睡在我这,和荀粲挤一张榻。历史上的荀粲据说爱好哲学,不过他现在这么点大,自然看不出来,不过就是读诸子百家的劲头足些。和阿斗混一处了之后,天天听阿斗显摆自然科学和机械原理,他也渐渐迷上了这些东西;而有荀粲督促,阿斗也开始对正经功课更上心了。这对我来说当真是个惊喜!
看见荀粲在成都融合的很好,我也觉得欣慰。如今只还有一件棘手事情——荀粲至今未见过荀彧,可是到底要怎样和这个孩子说他父亲的事情?
24。 重逢和备战
荀粲已经来成都快一个半月了,我还是没找到机会和方法开口和他说他父亲的事情。十二月我开始帮着董和一起清账,整理今年的财政收入和库存数目。荀谌平时不管帐,但是因为看我起早贪黑也架不住都快被账本埋了,少不了帮我一起核对账目。不过还好,这账本活干着也叫人有精神,因为今年的收入实在太让人爽快了。其实今年的税收相比往年只多了不足一亿五千万,靠着加强监督挤出来的工商税,但是今年的粮食收成当真是特别好。我们在蜀中也就不足两万亩的军屯农田,还都是偏远地带的薄田,居然打完开支之后还屯了足足十五万石粮食。因为今年丰收,川地各处粮食均价不过五百钱一石。这次不用我跟刘备啰嗦放宽货币政策了;他大概是想打仗,居然直接让董和提一亿钱买粮,一个秋天收购了差不多二十万石粮食。
荀谌和我一起整理这些账目,也是显得颇是高兴。有一次他叹道,“好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