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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叫百姓抱着‘且换个人试试看’的心思,尽量不给主公惹麻烦。”
“那书凤设想的‘乱’又为何事?”刘备问道,脸色很是严肃。
我隐隐觉得几分不安,但还是接着说下去道,“比如说,农民起义:益州士族林立,土地都由几家控制,法制也不严,让农民们闹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不需要真闹到黄巾的级别,但只要风声响了,便能叫整个益州惶惶。又或者炒作期货,尤其是粮,盐,铜铁。主公想,我们若是买许多市面上的盐粮,粮价势必要涨;再放些风声,教唆别的大商家也跟着囤货涨价;这样不要多久,富足的蜀中也只怕要乱。还有啊,南中的蛮夷一向不服成都管制。我们可以送他们粮草器械,帮他们起事。这几样若是同时运作的话,就算不能直接让蜀中百姓揭竿而起,也可以让刘璋焦头烂额;到那个时候,一举拿下就没什么太大的困难了。而这种混乱之中,又有刘牧的无能从旁映证,百姓肯定更愿意听主公你的。”
这些吗,只要读一读二十世纪历史就知道了。一战时德国用一个列宁便让沙俄投降;七十年代CIA只不过略略操纵民意就塑造了南美无数个傀儡政府;就连一向不管闲事的中国也常常在关键地区玩双面,台上和正牌政府结盟,台下给反动组织喂军火。当然有玩过火造成冤死无数的时候,比如说CIA七十年代在智利大力扶持的右翼政变最后彻底血洗了这个国家,让智利多少年都回不过气来。。。不过反正要和刘璋打了;长痛不如短痛。
没想到我这话说完,刘备的脸也是整个黑了。他沉声道,“书凤说不齿曹公所为,然书凤此议又与曹公所为有甚分别?”
我呆了好半天,忍不住辩道,“不一样的!其实这种动乱不会真伤害百姓什么的;不过是个心理战术。。。”
“书凤方才说连米也吃不上了,这不扰民伤民?”刘备又说,“若是用此计策,便是夺了益州,也难以整治。”
“其实这种混乱不会扰乱生产力的根本,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还不识脸色,仍是辩道,“若是政权稳了,几条政策下去,马上又恢复了…”
看见刘备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闭嘴。虽然我还是觉得委屈。开玩笑,这到底是准备打仗!再说难听一点,是准备侵略!为何不颜色革命一把,一刀下去,重头来过,不比稀稀拉拉拖上三年好?不过转念一想,历史中刘备入川的打法到确实比较温和,曾在葭萌关附近花了很长时间收买民心。而且围雒城围了整整一年,肯定是没搞断水,断粮这种缺德事。
我只是观察着刘备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当然,也还有别的办法;如果让刘牧的军队政府疲于奔命,让百姓惊惧,但又不会真正扰民,如何?”
见刘备没拦我,我便稍稍放大了胆子说道,“刘璋不是很担心汉中么?我们认真帮他打就是。但是关键在于:要用他的人,他的粮,他的钱,更要把他的将军挖到战场上去。到觉得成都足够空虚了,我们便编个幌子,说刘璋杀了主公髦下的什么人,是有意陷我们于不复之地,然后打着求公道讨伐的旗帜,一路杀回去。这样倒也可以尽快拿下成都,应该也不会太扰民,只是这样做主公的名头终究不算太正。”
其实这就是历史版本,只不过我想劝刘备不必真等到刘璋砍了张松——我们看好了时机,自己编一个类似张松被砍的故事不就得了?当然,这个历史版本的做法远不如“平乱”这个千年光环来得名正言顺。
刘备沉思了半晌,最后叹道,“此议倒也可行;虽嫌不诚不信,不足正名,却总不会祸害百姓,教备和曹公沦为同流。”
两天后的晚上我在府中花园碰上了荀谌。他看见我便含笑说道,“贺小姐今日给主公出的计策甚好!佩服,佩服。”
我几分狐疑地看着他,忍不住说道,“你这是真赞我还是取笑我?”
“小姐之计确是良策,第一策也是绝佳,”他收了笑容,认真道,“主公就此不提未免可惜;谌正欲寻他再议此事。”
“哦?你有什么想法,能不能说给我听?还有你觉得你真能说服主公?”
荀谌点头道,“吾想,既然小姐两计俱佳,何不将其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我整个听糊涂了,傻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个合二为一法?”
“小姐但想,若是主公遣使入汉中,说是愿为张、刘两家说和,那将如何?”
说什么?这回我的下巴真掉地上了,震惊地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好半天才终于开口道,“怎么可能?!若是我们真和张鲁勾搭,哪怕是打着说和的晃头,刘璋肯定要和我们翻脸!”
“若是刘牧惊惧发难,岂不是正合吾等心意?”荀谌说,“主公联张公祺,可用大义说之,说些什么不忍汉臣相残,百姓蒙难,这才提出愿为两家修好。刘牧对张公祺即恨且惧,定不能就此修好;只怕他反倒更要疑心主公,做些极端的事来。如此主公便是师出有名,名正而言顺。”
“可是…张鲁就真愿意和我们握手言欢了,就真能听从我们的劝解?谁的三寸不烂之舌能把说服张鲁相信我们,特别是主公还带着大队人马往蜀中进军的时候?”
荀谌负手微微一笑,笑容中颇多自信。
我又惊了,指着他颤声道,“你你你…你不会想亲自去见张鲁吧?”
3。 任务
“既然吾当初能说韩文节,如今自也可说张公祺,”他顿了顿,仿佛在思索,又是几分自嘲地摇头笑道,“自然,怕是不能像当初一般说得汉中投诚,只望主公莫要会错意。”
他说的如此轻松,我却只觉得紧张。“这样真太行险了!主公这边带兵讨伐张鲁,先生那边去找张鲁说些‘我们是友好的’?只怕张鲁都容不得先生开口…”我大声道。
“哦,何事太过行险?”
刘备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月门后转了出来,正听见我最后一句话。荀谌施了一礼,道,“主公,入川之事,谌有一计。”
我们三人一起去了刘备的书房,听荀谌给刘备讲解他的想法。荀谌说完,刘备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还是沉默了。好半天,他皱着眉头,犹豫地说道,“书凤所言在理;友若,这未免太过行险…”
荀谌笑了笑,说,“主公,吾独自入汉中,孤身一人,张公祺不得心惧,自不会有心害吾。何险而有?”
“你还要自己一个人去?你没发疯吧你?”我更是惊了,完全忘了礼貌,忙转头对刘备道,“主公,至少也要有一小支队伍保证他的安全吧?”
“吾独自一人,也不至引起汉中猜忌,”荀谌平静地说道。
“不能明地派人保护,暗地里工作总要做足吧?”我急道,“主公,不如派几百人马和一员妥当的将领,把人手扮成商队,驻扎在南郑城中,甚至是城外。这样就算真和张鲁谈崩了,我们也得保证荀先生可以逃跑啊!”
荀谌顿了片刻,赶在刘备开口之前,几乎是打蛇随棍上地接道,“主公,贺小姐此言倒也有理;不如便按此议行事?”
我愣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荀谌已经忍不住以袖掩面而笑,而主公也是一边摇头一边笑道,“友若莫要欺负人家小姑娘;此事容备思量,再问问士元他们。”
数日后我把修订好的西川地图送到刘备手上,又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看荀谌的提议。刘备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备和元直他们几位论了好几回,都觉友若此议甚好;只是书凤那日所言也是在理。至少当埋伏些人手于汉中,若事情有变可接应友若回返。只是欲遣人于汉中境内,哪怕便只是两三百余人,却也不是易事!至今仍未想到良策,所以不敢轻言。”
“扮成商队不行么?”我问。
“如今此等乱世,何处可见两三百人的商队?”
“这倒也是,”我想了片刻,拍手道,“那如果装成一个大家族迁入汉中呢?一大家子人,再带上仆妇长工,家丁车马,有个两三百人,几十车物资,倒也不算太稀奇吧?我们甚至可以把队伍拆成几部分,就说是几个大家和商队并道而行,到了汉中境内再分开埋伏,不就行了?”
刘备眼睛一亮,说,“此计听来可行。”不过他思索了片刻,终又是摇了摇头道,“却还是有一点不妥。既然去的人数多不得,备有意遣精锐前往;他们终不同于一般仕族家丁。再者,却没有哪家哪户尽是男丁,也无一二女眷。”
我想了好半天,突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便说道,“主公,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陪荀先生去汉中好了。”
“这是为何?”刘备愕然。
“你不是说装成大家族需要女眷么?”我摊了摊手,说,“那我跟去应该可行;在路上时再多备些车驾,蒙混人总该够了。再说,到了汉中以后总要买房买地,安置人马,打听消息,收买眼线。这些事情,主公你手下那些虎将们怕是做不来吧?让他们去弄这些,估计挺容易露馅,而且招人猜疑。但是若有我出面,一来如今我已经熟悉商务,二来也不会太惹眼。”
静了许久,刘备迟疑地说道,“书凤此言倒也有理,只是。。。”他停了下来,暗自沉吟,又叹,“只是却叫书凤涉险。”
“我哪有什么危险的;我又不会惹人注目,再说身边就有兵士。荀先生才是真正孤身入虎穴,”我说;见他再一次成了闷葫芦,我又道,“不如主公再找荀先生和两位军师还有庞先生他们商量着;若是有别的好办法就罢,但若没别的办法还是便让我跟着去,如何?”
于是刘备说道,“当是方有他法。”
他虽这么说了,我却还是开始规划去汉中的路程,物资,人手,驻地等等。我知道那三大谋士还有荀谌都是牛人,或许他们也有别的主意,可是眼下似乎还是我的点子最具可行性。不出我所料,三天之后刘备又把我叫去议事了。刚走进他的书房,便看见荀谌和赵云两人在那里坐着。看见赵云,我吓了一大跳。
“赵。。。赵将军?”我又看了一旁的荀谌,忍不住惊道,“主公你不会是想叫赵将军陪我们去汉中吧?”
“备想子龙向来妥当,当不叫人看出破绽。书凤觉此事有何不妥?”
“赵将军他不是该随。。。”本想说“随诸葛军师入川”的,但说到一半总算想起来刹车。我转头望向赵云,这才发现他一直认真地听着我和刘备谈话,尽管我们的口气就几乎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我不禁几分不好意思,忙施了一礼,道,“对不起,赵将军;我只是以为主公会带你入川呢。去汉中恐怕不能给赵将军很多用武之地吧。”
赵云温和地笑了笑,说,“谢贺小姐;只是汉中一行也乃重中之重,正是云职责所在。”
废话说话,我们三人开始就着地图仔细讨论去汉中的注意事项。我前几日想了半天人手应该怎么分配,如今便一股脑都到了出来。荀谌建议给他二三十人,看上去像一个常规使团足矣;我和赵云就带上两百来人,扮成逃入南郑的荆州大户,入城之后买了房子住下,接着了解汉中的情况,处理入蜀的书信,收集信息,贿络人脉,帮荀谌打后勤,顺便要保证可以随时逃出城外。就这样计划着,我们足足在刘备的书房里坐了半天。
之后我一直在为去汉中做准备,和荀谌一起计算物流,苦读电脑里的资料,又到处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