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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份究竟是如何。
已经吐过一口血的刘义,眼下脸上苍白的很。因为胸中的怒火始终没有消散,他此刻微微眯起眼睛中总有些许精芒扫过,看似平静的脸上隐含着种种令人害怕的气势,那是由滔天恨意凝成的。他紧紧的站在庄园的门前,等待着能告诉自己消息的那群人的到来。
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了,刘义迅速的迎了出去,在同是一般狼狈模样的那一群人中找到了前头告诉自己事情大概的那个人。“说,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拦住他,急切的问道。
“这……这个……”由于刘义不是什么文雅的人物,眼下又着急了,一下子问得很凶,总是那择人而噬的模样,倒是将那被问到的给吓傻了。他呆呆的望着刘义,两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采,结结巴巴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却偏偏只能开一个头,而无法继续下去。
“说!”刘义吼道。他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变化,根本就不理会被问之人的心情。
“嗯,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就是……”那人依旧是结结巴巴的。在连贯不起的话语中他身子稍稍的偏了偏,却是悄悄地靠近了刘义。
突然他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那看似软弱的手中所执拿的剑飞快向上撩去,自下而上的斜斩向刘义。
“你究竟是谁?”武人的直觉让刘义在锋刃加身的一瞬间飞快的向后退却,堪堪避开这突袭的一剑。对于突然变成敌人的偷袭者,刘义胸中的怒火越加高涨起来。无论是杀兄之仇还是自身的尊严被他人所拉下,他都不得不将眼前的敌人视为自己最厌恶的人之一。刚刚的一剑可是让他狼狈的紧,虽然在的一时间后退,但锋利而迅捷的剑刃却早已划开了他身上那还算是牢固的盔甲,让他着实吓了一场冷汗。
“杀你的人……”袭击者冷冷的说道,手中的利刃却是转手一翻划着一道弧形的轨迹,至左而右,狠狠的朝刘义的脖子抹去。他似乎很有这方面的认识,因此他手中剑自也是一剑快过一剑。
“杀我,那倒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的。”刘义先是一愣,随即冷冷的反驳道。对于袭击者攻来的招式,因为它是一招连着一招的,刘义一时间只能不断地后退,而无法拿出自己的兵器进行反击。虽然他嘴上说得好听,但眼下却是实实在在地狼狈不堪。
“那就试试看了。”袭击者的话不多,手中的剑招却是不断地劈出。和马战不同,步战主要靠的是脚下步伐的灵巧、出招的快慢和身形的灵活。眼前的袭击者是一个身材削瘦的人,他并不高大,因此在庄园洞门这一边的挪腾就比刘义要来得轻松,而且他学过游侠中人的剑法,此刻用在对付刘义身上实在是便捷许多。
刘义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虽然他的武艺是刘家三兄弟中最好的,但那说得是马上的战法,对于步战他并没有什么心得。如果他与袭击者是面对面的两人从头开始比试的话,那他或许还可以凭借着武将那萧肃血腥的气势来压迫对方,但眼下对方是突然发动攻击的,而且迅速的抢占了先机,在连绵不觉得攻势下,他便没有任何办法了。很快他的身上便有许多伤痕出现,尽管不深,但却也是不住的流血,一点一点的消耗着他的气力。
“再这样拖延下去,对自己是绝对没有好处的。”自己身上的情况是怎样,刘义当然是清楚的很。他剑对方又是一剑刺来,便一咬牙,毫不理会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刀往对方的身上挥去。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若是打实了,只怕两人都会没命。刘义在赌,赌对方究竟是杀己之心重一些还是保命之心重一些。如果对方不理会,那就是一命换一命,怎么算自己也说不上吃亏。而对方理会,那自己则有可能以此而取得先机不再陷入被动挨打得局面,那自也是赚了。刘义觉得这实在很妙。
果然,袭击者并没有要和他拼命的架势,见他如此的奋不顾身,便微微的一顿,将剑直接刺在长刀的刀尖,借用剑身的韧性和刘义挥刀而出的力量飞快的向后退却,迅速的脱离了刘义的攻势。
斗局有恢复到了最初。袭击者和刘义,一人执剑,一人持刀,相距三丈而对立。两人都激发了各自身上的气势,一种精神上的比试正式在两人之间展开。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难道你不晓得,你们的黄巾的人马也有一部分在西阳吗?和我们过不去的话,他们也会完蛋的。”刘义的手伸直了,手中的长刀斜斜的指着袭击者,脸色铁青的问道。他到现在为止,还以为前来攻击自己的人是黄巾军的人马。
“黄巾军?哼,不要把我们和只懂得掠夺的叛贼相提并论,我们可是堂堂的大汉官军呢。”袭击者撇撇嘴不屑一顾的反驳道,他随即朝身后一挥手大声厉喝:“兄弟们都出来吧。让这些该死的盗贼看看我们究竟是什么人。”
“哦!”随着袭击者的话音落下,远处的黑暗中一下子跳出不少人来。那些都是衣甲鲜明的战士。虽然他们身上的铠甲隐隐被一些灰尘沾染,显出几许风尘的模样,但他们的整齐的队列和高涨的斗志都让人明白他们是一支不可侮的队伍。
这绝对不是黄巾军。黄巾军没有这么好的武器和铠甲。
这一点刘义很早就看出来了。然而他心中的疑问并没有随着对方的显形而消解:“对方不是黄巾军,那又是什么人?在这儿似乎除了黄巾军便在没有其他势力可以一次出五百以上的兵力了。即使像自己刘家这样在当地数一数二的势力,在考虑到本家的防御问题后,派出区区的三四百人,这已经是很大的一支武装了。对面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刘义的眼神带着迷茫。
“我们是刘表大人麾下的队伍。”看出了刘义的疑惑,袭击者干脆把答案告诉他:“因察轪国罪奴刘吉、刘克、刘义三兄弟弑主叛变,为祸乡里,故令西阳县令李晟前来讨伐。哼哼,你们都等着接受审判吧。”
“什么?你们真的是官军?”听对方说得像真的一般,刘义信了顿时有些慌张起来。毕竟,他们不是黄巾军,心中对大汉还是有些畏惧的。一听说自己面前的这些人是官军,他们也不禁有些害怕。当然他们不是害怕眼前的官军有多少战力,而是害怕对方认定了自己,对这儿进行一波一波的攻击。那对他们来说可是糟糕的很。因为他们再怎么样也只有这区区半县的地盘,如何能与一州的兵力相斗。而且西阳县的兵马出现在这儿,那就很可能说明了东面的事情右边,自己的兄长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混蛋!”想到竟会有如此可怕的事情发生,刘义的心不再平静。他的手颠抖起来,明晃晃的刀不住的晃动着。
“这是一个机会。”袭击者严重闪过一丝精芒,他大跨步的上前,手中的剑抖着圈刺出,在虚空中划出明亮的轨迹,茫茫的笼住刘义的上半身。
刘义再失先机,当下便越发的慌张起来。他一时间没有想到破解对方剑招的刀势,只能依着对方的攻击,以硬对硬的方式和对方拼上,来了一个剑刺刀挡,不断在空中爆出点点绚烂的火花,发出种种令人心惊的交鸣声。
刘义手中的刀自然不是凡品,袭击者手中的剑却也锋利。交鸣声过后,两人分别后退,各自举起手中的兵器端看,却见各自手中的刀剑并没有因为互拚了不下二十次而有所损伤。它们依旧像最初那般清澈的一泓如水。
刘义微微的有些喘息了,他手中的刀重消耗的体力自然也多。心情反复的激荡,令他原本就是以全力攻击对方。在争斗时间的流逝下,他即使有牛一般的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无奈的柱刀于地,一边暗自恢复自己的体力,一边着紧紧的盯住对方,防备对方很有可能兴起的暴击。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回合攻击里,他已经明显得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他不得不承认对方那令人感到诡异的剑招,确实比自己手中的刀法,更适合眼下的搏杀。
刘义很是沮丧,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打下去的结局是如何。对他来说无论怎样都是一个“输”字——在眼前住手是输,继续打下去也是输。他明白自己打不过面前的这个自今为止还不知道名字的家伙。因为对方依旧是那么强,而自己却已经有些乏力了。
“这真是该死的。”刘义不甘愿的抱怨着。他恶狠狠的瞪视着对面的袭击者,两眼中蕴涵的滔天怒火,仿佛要把对面的那人给焚烧殆尽一般。
“你不用抱怨了。因为不论你如何地抱怨眼下的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你庄里最多只有一百的护卫兵,而我这边却有五百。我已经进到这庄门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将庄门重新闭合的。所以还请你死心吧。”袭击者微笑的说道:“如果你眼下投降了,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不死。否则,那个就是满门操斩了。”
“哼,还满门操斩呢!你所谓的满门操斩也不过就是杀了这庄园里的所有人吧。那你有本事就杀好了,无论投降与否,我们三兄弟都是无法活下来的。这对我们来说本身就算是满门操斩了,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何我又有什么关系?”刘义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再次举起的手中的长刀,飞奔着朝袭击者那儿冲去,两三步接近了,就是一记狠狠的直劈,由上而下,仿佛要在一瞬间将袭击者劈做两半一般,惊天的气势和凌厉的刀风混合在一起给人以一种无法匹敌的感觉。
刀劲未到,而气机先至。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让袭击者不由得一呆,他似乎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发出如此可怕的一刀。他想动,却发现自己周围空间,似乎被某种古怪的力量给凝结了,变得稠密无比,让他即使想动弹一个指头都显得困难。
“该死的,怎么在这儿也会有一流的高手?”袭击者暗自觉得有些古怪,不由得低声诅咒道。然而诅咒是咒不死对方的。在刘义那如同流星一般迅捷的刀势面前,只有用实际的行动才能留下性命。这一点,袭击者自己也是十分明白的。虽然周身的空间都被对方的气机锁定,但由于对方并非是真正的一流高手,只是在短暂的时候达到那样的高度而已,因此这锁定的气机并不显得怎样稳固。袭击者还是可以艰难的移动自己的身子。尽管那样并不迅捷,不能完全的闪避该去,但却能保住自己要害而不至于丧命。这在眼下,在袭击者还没有力量与对方的这一刀完全招架的时候,已是最好的做法了。
刀落血飞,锋利的刀刃并没有直接斩上袭击者的左臂,但强劲的刀风却还是将袭击者的整条胳膊割得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令袭击者头上的冷汗不住的渗出。他觉得自己的左臂要断了,麻木的好像不存在一般。
“可恶啊。”袭击者大声叫喊起来。他难以忍受这样的疼痛,便直觉得想要发泄。他右手的剑一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前刺去。巨大的力量,让前刺而去的剑变得飞快,一点闪亮的星芒,在黑暗中幻成一道银线,噗的一声没入刘义的身体之中。刚刚的那一击他原本就是在绝望之下勉力发出的一击,本身就是很勉强的事情。眼下他一击用尽,身形自然就弛懈很多,这正好给了袭击者命中的机会。
这一点银线当胸而过,刺穿了刘义的心脏。刘义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身子便软了下来。他正朝地上倒去,突然一道耀眼的银光从他眼角边闪过。他便感到自己飞高了些许,看到了一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