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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我者亡……二叔,我听着心里热乎啊。”
“闭嘴,祸从口舁,知道么?”
老兵教训着他,担心地向前看了一眼,两人抬着箭匣刚刚走下石阶,已经快到军械库了。
小兵不满地哼了一声,都囔道:“以前,咱们西域都护何等威风,不管是月氏人、龟兹人、匈奴人、羌人,把谁放在眼里了?如今,咱们就守着这么屁大的一块地方,要用女人和于阒、焉耆结亲,才能维持咱们西域都护的存在,想想咱当年的威风,唉”
老兵默不做声,眼看要走到军械库的时候,他才喃喃地道:“息贼安民,重辟古道旌旗所至,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夏王真是这么说的?”
“嗯!”
老兵眼睛里放出了光芒,慢吞吞地道:“其实,咱们西域都护班超班大人在的时候,也这么威风过的……”
它乾城内城,龟兹王宫。
侍婢奉上茶来,又退了出去。
元诣俯身向前,对元恭道:“大王,曾炩来势汹汹,焉耆如此强大的兵力,竟也只能据城自守不敢出战,如今尉犁失守,如此一来,曾炩便可以据尉犁为根本,粮草接济、兵员休整方面,再也不必山遥路远,这样的话,如果他真的打到我它乾城下,甚为可虑呀。”
元恭不无焦虑地道:“诣儿,叔父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尤为可虑的是,佛教界态度暧昧,我龟兹国的佛教弟子实在是太多了,在他们的影响之下,许多人对曾炩的到来,明面上不反对、暗地里很欢迎,真他娘的……”
元恭在自己的侄子面前,自然不需要什么遮掩,说到这儿,已是忧心忡仲地站了起来。
当年班超经营西域时,西域佛教界曾给予他极大的帮助,因此西域都护成立后,便成为崇佛之地,近百年下来,佛教的普及,使得各行各业都有大量的佛教弟子,这些寺主、座师、有道的高僧威望卓著,他们的态度对佛教徒们自然会产生相当大的影响。
曾炩对各种宗教都是兼收并蓄,并不打压任何宗教。
如今龟兹国势力极度萎缩,所以佛教在西域的影响也越来越小,这是由于政治势力的萎缩造成的,因此沙洲佛教界认为,如果西域各部能够统一,他们不会受到打压,而且可以发扬光大,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对曾炩到来的态度便可想而知了。
元诣道:“不止佛教界态度暧昧,大王,我刚刚收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禀报大王呢……”
元恭道:“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元诣脸上露出一副苦涩的笑容:“大王,西域都护班氏被曾炩招揽了去,如今班氏家主已被任命为尉犁太守,走马上任了。”
第六卷 第十八章 伏子
曾炩吁了口气,刚刚在座位上坐下,典韦也走进来,低声道:“主公,那个人……已经到了。”
曾炩精神一振,连忙起身道:“把他从角门带进来,请进后宅花厅,我马上就到。”
“是!”典韦一再身,又溜了出去。
曾炩稍事整理,便出了书房,向后宅行去。
如今,曾炩已在尉犁成立了西域都护府,自任西域都护。同时,他命人火速从长安调来了班超的后人、如今大汉的班氏家主班杰,担任首任尉犁郡太守。
班杰高调上任,兵不血刃地便帮曾炩完成了一件大事:元恭开始自乱阵脚了。
“班兄此行机密,而本王出入,行止难免为人所注意,就不亲自送班兄离开了。”曾炩起身,向那位神秘的班姓客人笑道。
“夏王太客气了,王爷政务繁忙,班某就不打扰了,现在就赶回延城,一定把王爷的意思,告知家父。”班姓文士起身还礼,笑容满面。这人三十左右岁年纪,白面微须,一表人才,只是在曾炩面前,脸上带着刻意堆起的笑容,有点诚惶诚恐的感觉。
“西域沦落近百年,路阻阳关雁信稀。赖得将军开旧路,一振雄名天下知将军者,班仲升将军是也。今日本王统兵西征,未尝不是秉承班将军遗志。此事若成,便是造福我西域百万汉人,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昔年,班仲升将军振臂一挥,群起响应,西域重回汉家手中,这是不世之功。今日,希望班老先生能振令祖之余烈,再举义旗,则曾炩感激、西域百万汉人感激、就是令祖班仲升将军,也会含笑九泉的。”曾炩将他所知的一首歌颂唐代张义潮的诗加以更改,拿来说班超的事迹,倒也像模像样。
班姓文士听他吟起赞颂自家先祖的诗句,提到自家先祖的名字,不禁挺了挺腰杆儿,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他听曾炩说完,向他重重一抱拳,激动地道:“王爷放心,此回延城,班某一定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曾炩也肃容道:“曾炩先祝班兄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恶来,替我送班先生,要马超亲自带人护送班先生,安然返回延城。”
班姓文人又向他抱了抱拳,随着典韦急急行去。
他是班勇遗留西域的后人,班勇之后,西域重新与中原隔绝,班氏一直代领着的西域都护,根本上就没有什么实权。后来,龟兹王甚至占据了西域都护府的治所它乾城,将班氏驱逐到了延城。
此后,龟兹国势力一步步扩张、稳定,班家后人则渐渐沦落为游离于西域权力核心之外的一个大家族。然而,班家毕竟是西域都护府的创始人,尽管丧失了实际权力,但是班家依然是西域的精神领袖。
平时,班家已很难对西域各部产生什么影响,但是这并不包括特殊时期。比如:龟兹国内忧外患,人心不稳,龟兹王室不能给龟兹带来和平与希望,相反会带来毁灭和死亡,权贵豪门世家需要一个新的代言人,这个人得有资格与龟兹王室叫板的时候。
虽然龟兹国占领了西域都护的治所,但是在这它乾城之内,汉人还是很多的,即使是在整个龟兹国,汉人的数量也不少。虽然龟兹王室不是汉人,但是客观上,他们却起到了让汉家文化在西域薪火相传、始终让汉人在西域保持一定影响力的作用,所以如非迫不得已,曾炩不想与龟兹国兵戎相见,杀个你死我活。
他先以强大的军威震慑龟兹国,以民族大义唤起龟兹国汉人将士的共鸣,以班氏影响龟兹汉人,通过宗教势力左右无数的龟兹国佛教信徒,最后再给他们椎出一个血统纯正、形象灿烂的班超后人,让班家振臂一挥,直指曾炩才是龟兹国的希望、西域的未来……如果这样都撼动不了龟兹王室的统治,那龟兹国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要死不活、到处和亲的窝囊样了。
送走班姓文士,曾炩回到书房,看了看面前堆积如山的各种公文,轻轻捏了捏眉心,顺手拿起一份便展开来。
曾炩得了尉犁国之后,军、政、经济,各个方面,都要建立新规矩,推行新制度,还要任用大批的官员,要想得到尉犁世家豪族的全力支持,不可避免地要从他们之中挑选一些精明能干的人才为己所用。尉犁家已经倒了,尉犁的豪门世家也需要攀上曾炩这棵新的大树,因此每日都有许多世家豪族,带着珍贵的礼物登门造访,与他攀交。
曾炩不能冷落了这些人,每日光是搭在往来迎酬上的事就占用了他绝大部分的时间,班杰赶到之后,曾炩算是彻底解脱了。
班杰虽然在中原长大,但是因为祖上的原因,对西域的情况都很了解,接迎待答更是长袖善舞,有他接手这些事情,曾炩才能腾出手来考虑一些全局问题。
门扉轻叩两声,曾炩唤道:“进来!”仍然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卷宗。
门扉轻启,从外面轻盈地飘进一个妙龄少女,手中托着茶盘,修长出挑的身段儿,丰隆饱满的**,盈盈一握的蛮腰,尤其那扎紧细腰、下开喇叭口的石榴裙,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在裙下款款一动时,便摇曳出一股狂野意味的风情。
曾炩本来专注于公文之上,鼻端忽地嗅到一股中人欲醉的幽香,不禁讶然抬起头来,乍一迎上那双勾魂摄魄的海水蓝的明眸,瞧见那一头瀑本似的金发,曾炩不由一怔,失声道:“怎么是你?”
蓝眸金发的少女向他嫣然一笑,福礼道:“老爷,请用茶……”
说着双膝并紧,隔着三尺远,便恭恭敬敬地弯腰,将一杯热茶轻轻放到他的面前。
正值盛夏,穿着简单。尉犁人有一大半都具有大汉西域都护府军人后裔的血统,所以军阵战法、衣甲穿着,俱有大汉的痕迹,这女子们的衣饰也不例外,金发少女穿着一身湖水绿的对襟直领罗襦,外罩一件半臂衣,下身穿一件嫩黄色的裙子,腰间以一条水蓝色丝绦为结,显得很是洒脱飘逸。
第六卷 第十九章 尉犁灵儿
眼前女子这一俯身,一对娇嫩丰盈的堆玉乳丘便似要裂衫而出似的,沉甸甸极具质感在凸现出来,一对玉峰丰盈挺拔,粉莹莹、颤巍巍,羊脂亚、球一般,旖旎香艳,勾人魂魄。
朱唇深浅假樱桃,粉胸半掩疑晴雪,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美人了,只不过,对一个头梳双丫寰,明显尚未嫁人、不谙**滋味的少女来说,这样饱满丰挺的胸部实在显得是太大了些,不过考虑到她有一半的欧洲血统……
曾炩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这一抬头,瞧见的却是她轮廊分明的侧脸。
金发少女的五官线条比血统纯正的欧州人要柔和了许多,肌肤也不像纯正的欧洲人一般粗糙或生有雀斑,而是牛奶一般白暂柔嫩的质感,几缕金色的头发就垂在她那吹弹得破的脸蛋上,因为靠的太近,似乎他只要呼一口气,就能拂开那少女颊上金色的发丝。
曾炩窘然,忙又直了直腰杆,与她悄悄拉开了些距离,蓝眸少女显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她放好茶杯,飞快地瞟了曾炩一眼,一双月眉弯弯,眼波俏皮媚丽,眼角微微向上吊起,透出一股子飒俐精明的味道。
这个女孩儿不是别人,赫然竟是尉犁家的那个尉犁灵儿,当日尉犁翰江向曾炩介绍的尉犁王室八美中,头一个就是这尉犁灵儿,虽说当时她以轻纱蒙面,但是那双妩媚天成,慧黠机灵的眸子,曾炩既然见过,自然不会认错。
曾炩微微蹙起眉头道:“尉犁始娘,你们尉犁家……不是已经迁去长安了么?”
尉犁灵儿温顺地道:“是,遵王爷吩咐,尉犁家已举族迁往长安,不过……尉犁家在尉犁多年,家中略有薄产,仓促之间迁走,有些田产房舍还来不及变**置,所以……我爹就留了二娘在这里打理……”
曾炩没好气地打断她好话道:“我的意思是说……姑娘你何以出现在这儿,扮起了端茶送水的侍婢?”
尉犁灵儿道:“灵儿是夏王王府的侍婢,不留在这儿又去哪里,不做这些事情又做什么呢?”
曾炩听了不禁愕然,失声道:“什么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做主让你们留下的?”
尉犁灵儿道:“是灵儿姐妹乞求班太守恩准,才得以留在府上侍候王爷。”
“你们姐妹?”曾炩又失声叫道:“你……和蝶儿那几位姑娘,都留在了这里?”
灵儿更加乖巧,小声应道:“是!”
不过她的眸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口是心非的臭男人,还要装做一副不近女色的圣人嘴脸,那怎么一眼就认出了人家,还把人家的名字都记的清清楚楚?”
曾炩的眉头攸地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没想到擅自做主把尉犁王室八女充作自己侍婢的竟走班杰,既是班先生,他倒不好为了几个丫头侍婢的事情对他有所责难了。
曾炩吁了口气道:“尉犁家的姑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