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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不管张辽与曹操,孙权向荆州和吴郡各派出了使者,荆州方面是诸葛瑾,而吴郡那边则是吕范。相对于荆州那边刘表和世家的隐隐对立,吴郡这边就没那么多的麻烦了。
自从刘备自刘繇手下自立之后,他不但立刻扩充了自己的嫡系军队,也因为收编了熟人太史慈以及部分刘繇的士兵后实力大增,完全的压制住了吴郡和会稽郡的世家。随着几大世家也相继在刘备麾下出仕,虽然因为陆逊的关系,陆家和顾家遭到了刘备嫡系的排挤,但是武将出身的朱家以及全家却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刘备混。这使得刘备这边反对立刻与曹军开战的意见根本就没多少人支持。
吕范在这样的背景下出使吴郡,自然是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子衡先生,此次回柴桑后还请回复吴侯,备对于联合抗曹一事深表赞同,愿与吴侯就细节进行商议。”刘备举着酒杯度吕范说道。
“左将军(因为孙策与刘备均曾自表为扬州牧,吕范便称呼刘备为其另一个自表的官职左将军),深明大义,范万分钦佩。此次范得蒙左将军照顾,深感荣幸。回到柴桑后,范必会极力促成我家吴侯速与将军联络。往两家早日结成联盟,共抗北方强敌。”吕范客气的回敬刘备一杯酒。
“子衡先生,备听闻吴侯还派人前往荆州,却不知进展如何?若是需要备相助,还望吴侯不要客气!”刘备笑眯眯的说道。
吕范这会儿心中暗骂:你个虚伪的刘大耳朵,你与刘表数次联手对付我军,自然是对刘表那边异常熟悉。听你这般说法,明显是不看好子瑜那边的结果,却还在我面前卖乖。如此虚伪,难怪曹操那边说你是虚伪的刘大耳朵。不过这大耳朵倒是比较形象的。
吕范看着刘备,一脸的笑容,不过无论是刘备也好,还是一旁的关羽、张飞等人也罢,谁都不知道此时吕范心中的想法,否则刘备也就算了,关羽、张飞一定会暴怒伤人的。
“左将军高义,范定会将左将军之言带回给我家吴侯。并祝愿孙刘两家共接盟好。”吕范不愧是孙权派出的使者,这一番话说的是天花乱坠,席间的气氛也是相当的热闹。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刘备与孙权结盟一事已成定局。但是,这个盟约并不牢固,一旦北方曹操的威胁过去,这个盟约是否还能保留变成疑问。在刘备麾下的将领心中,一旦盟约破裂,他们绝对会立刻向西进攻,以求占领更多的地盘和更多的人口。
就在刘备正在盛宴款待孙权的使者吕范之时,吴县城西的一座庄园中,陆绩、顾雍正坐在一起,他们的话题同样离不开近期相当热门的联合抗曹一事。
“元叹兄,此次全都因我陆家之故,使得元叹兄与顾家也被玄德公所忌。绩在此向元叹兄先行赔罪了!”陆绩如今已经行了冠礼,正式接掌了陆家的大权,顾雍这个顾家家主来访,他作为陆家家主接待便是符合礼节。
而陆绩所说的影响到顾雍和顾家的陆家之故,也就是如今正率领着一支曹军舰队锚泊与长江对岸的广陵港中的陆逊。陆逊当年北上投靠曹操,如今更是率军南下,这就使得原本就看着同为吴郡四大家族的顾、陆、张这三家士族出身的世家不顺眼的朱家找到了打击陆家和陆家的姻亲顾家的借口。如今刘备对陆家已经严加提防,顾家也不再给予重视,反倒是朱家和同样出身军中的全家得到了相当大的好处。
“公纪,这不过是朱家在玄德公面前挑拨离间,待过些时日,玄德公自会明白过来。那时必会换我等一个清白。”顾雍说道。
但是,顾雍说这话的时候,练他自己的心里都不相信他说的这些能够实现。自然,他的表情也就没那么正常。
陆绩笑了,他知道顾雍是个谦恭、谨慎的人,虽然他的老师是闻名天下的才子蔡邕,但是顾雍却从到处宣扬,而是实实在在,脚踏实地的做事。但是想到这一点,陆绩忽然觉得,刘备猜忌顾雍,是否与顾雍身为蔡邕弟子这一身份也有些呢?
“公纪,你笑什么?”陆绩脸上的笑容可是瞒不过顾雍和身边众人的,而其他笑的十分古怪,由不得顾雍不发问。
“元叹兄莫怪!绩是想到元叹兄与绩同为玄德公所忌之事。绩是因为伯言所故,元叹兄……”陆绩说到这里,突然笑而不言。
“不就是咱们两家是姻亲嘛。这又有何好笑的?”顾雍心中暗自纳闷。
陆绩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他看着一头雾水的顾雍说道:“元叹兄恩师乃是伯喈先生,如今伯喈先生的两位千金均在曹操治下。那位才女昭姬小姐更是深得曹孟德与一干重臣所看重,更是与曹孟德小妹为闺中密友,同时也与曹孟德心腹大将张辽乃是知交好友。不知此因是否与元叹兄遭忌有些关系?”
“公纪休得胡言!”顾雍闻言,哭笑不得。以两家人之间的关系,陆绩这番笑言顾雍还真没法生气。而且蔡琰自北曹操从南匈奴赎回后却是与曹操的妹妹亲密无间,甚至不顾其已经嫁人的现实,公然住到她家中。虽然顾雍知道这其中有蔡琰不堪很多“仰慕”之人的骚扰而不得不借曹清与张辽的面子避祸,可是天下又有多少真正的知情者,所以谣言倒是一大堆。不过对于张辽,谣言倒是众口一词,那绝对是无比的羡慕。
“玩笑玩笑。”陆绩赶紧认错,随即说道:“元叹兄,莫要太过无趣。如今吴县城中的州牧府可是热闹非凡,原先还虎视眈眈的敌对双方,如今却要和睦共处并联合作战,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顾雍看着陆绩年轻的脸庞,心中想到:“这小子还是太过年轻,虽已经接管陆家,但是这个思想却还没有达到一个家主的标准,看来如今的陆家,说话算数的还得是几位长老。至于陆绩,估计还要等上一两年方能正式全权接管陆家大权。”
“公纪,此事既然玄德公不欲咱们过问,咱们也不要找事。如今闲在家中,倒也可以练练字,弹弹琴,读书品茶,难得的悠闲时光啊!对了,我这里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得到了一张张辽将军的《丈夫贴》,据闻是张辽将军有一次中秋宴会中借着微醺拔剑且歌且舞,唱的便是文中之词。虽然此文不过四句,但却可一睹张将军那别具一格的书法。你可要观赏?我可是随身带来了。”顾雍一说到琴棋书画便会眉飞色舞,如今也不例外。
“哦!太好了!”陆绩身为文人,对于书法也是极为关心,张辽善书之名早已经传遍天下,当初荀彧曾言“张辽之书为当世翘楚,犹在蔡伯喈、钟元常之上”,陆绩早就想寻摸几份张辽的字帖,可是南北对峙,他也只能徒呼奈何。如今顾雍这个蔡伯喈的亲传弟子竟然弄到了一份张辽字帖,他要是不借来看看,实在对不住两人的亲戚关系。
“唉!伯言也真是的,他当初说是北上投奔曹操,实际上就是去投奔的那位张辽将军。家中老仆曾言,那位张将军在建安初年出使孙策返回广陵的途中遇到扫墓后回家的伯言,张将军曾请伯言登船,两人便是那是结下的交情。伯言有如此便利,手头想必少不了张将军的字帖,他也不说悄悄往家里送几张?”陆绩故作不满的说道。
是的。陆绩确实是故作不满。如今天下,曹操一家独大的格局已经非常的明显,即便其他诸侯表面再如何不屑一顾,真遇到麻烦,还不是要谋求联合应对?当初陆家在局势不明而刘备又势力膨胀之时投入刘备麾下明显就是失策,正好借着此次刘备猜忌陆家抽身而出,免得将来曹操获胜后陆家也要受到损失。既然陆家定下如此策略,那么对陆逊也就没有丝毫懈怠了,将来还要靠着陆逊维持陆家的局面呢!
而顾雍想来也是如此打算的。他们这些世家虽说并不太担心秋后算账,可是能少一点麻烦毕竟是件好事。顾雍能拉上的关系除了与陆家的姻亲关系之外便只有与蔡琰的同门之谊,但是如此看起来尚显单薄,否则顾雍也没必要一定要在大战开始前急着寻找张辽的字帖。这为的就是能借着书法和蔡邕的师徒关系,与曹操的心腹大将张辽拉上关系。
陆绩或许因为年轻而对某些事还不是十分看得开,就比如刘备、孙权两家如今的联盟。但是他绝对不是笨蛋,顾雍的举动让他一眼就明白了顾雍的用意,顾雍也是要为自己和家族寻找退路了。
“不过今日元叹兄却是解了绩许久的念想,终可一睹张将军书法的风范。”陆绩可不会因为顾雍此举取笑于他,即便将来曹操能够统一天下,他们陆家也需要盟友家族支持,否则单就一个陆家也不可能风光一辈子。而顾家作为吴郡土著,又是陆家世代的姻亲,这就是天然的盟友,陆绩怎会不趁机抓住机会呢?
今晚在吴县,灯火通明而夜不能寐的又何止单单一个陆家,功曹虞翻的家,长史张昭的家,还有如今不过是个无锡长的张温家业同样灯火通明。这几人均是曾向刘备表达过应该趁曹操南下荆州之际归顺朝廷的意思,在刘备决定于孙权联盟之后,他们几人心思重重也就不难理解了。
在同样的夜空下,夜不能寐的又何止吴郡这群人,柴桑的孙权对于自己派出的两名使者的进度同样万分关心,甚至每日都要亲自关注诸葛瑾和吕范送回来的消息。
对于吕范那边的顺利孙权欣欣然,可对于诸葛瑾那边回报的谨慎,孙权就有点悻悻然了。可是孙权自己也明白,孙吴与荆州的恩怨实在是一言难尽,虽说明面上看是由于自己的父亲死于荆州军手中而致使两家接下了不解之怨。可是实际上呢?
这还要从袁术为南阳太守说起。
袁术牧守南阳时,从不体恤民情,只是为了扩充军备而横征暴敛。而孙权士长沙太守的孙坚却因为需要靠山而投入袁术麾下,南阳乃至荆北之地都曾经经受过袁术军的蹂躏,而孙坚在其中也没起到什么好作用。这就使得孙坚与荆州世家结下冤仇,否则当孙坚南下时,荆州世家也不会仅凭着袁绍的命令而死命拦截孙坚。
所以,两家的恩怨时日实在太长,已经快二十年了。即便诸葛瑾的私人关系再怎么广阔,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荆州世家绝不会轻易松口。
孙权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刘表本人了,他赌的就是刘表本人亦不愿对曹操俯首称臣。以刘表为了荆州牧一职甚至不惜单骑南下的脾性,孙权可以断定,近年来虽然越发表现得软弱无害的刘表,骨子里依旧有着当年的血勇。
“子敬,子瑜可有新消息送回?”孙权对坐在一旁的鲁肃问道。
在周瑜重新回到鄱阳湖练兵之后,孙权能够真正信赖的谋士便只剩下鲁肃一人,即便是时间再晚,只要孙权觉得有需要,他便会立即将鲁肃招来身边。如今的鲁肃已俨然是孙权最为信任、亲近的臣子,若非鲁肃为人低调,又是个忠厚老实之人,早就被孙吴那一群老臣所忌了。
“回禀主公,子瑜那里只送来一份刘表对联盟一事颇感兴趣的消息,但同时也有蒯家、蔡家均对此不置可否的消息。如此看来,子瑜此行不容乐观。实不能与子衡相比。”
“如此却是苦了子瑜啦!”孙权感慨的说道:“我孙吴与刘备的恩怨又如何能于荆州之仇恨相比,子衡能顺利与刘备结下盟约倒是不难。唯一难得便是子瑜这边了。”
“主公,荆州之人鼠目寸光,只知眼前利益,却不似主公心怀长远之打算而主动联合抗曹。但他们短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