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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将军,”阚泽首先打开了话题,“不知在老将军眼中,曹军之强大究竟强在何处?”
阚泽的问题早就憋了很久了,而且这个问题同样也是虞翻急切的想知道的。
“强在哪里?唔……”阚泽的问题再度揭开了韩当的回忆,但是其中绝对有韩当所不愿意再想到的两次败仗。
“德润啊!”韩当思索良久后,开口说道:“曹军的强大并非在一朝一夕,也非是一点一滴,而是十数年的积累和不断的改进。如今要老夫说,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反正回到宛陵之后也要给吴侯一个交待,还是让老夫再好好回忆几日吧!”
韩当说完,也不管面色僵硬的阚泽,甩下阚泽、虞翻,便回到了舱室中。
“仲翔先生见谅,老将军他……”阚泽对着虞翻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不禁有些尴尬。
“德润兄无需介意。”虞翻也知道徐盛、孙翊和孙尚香留在了襄阳,其中究竟有什么内幕他却并不知道,但这也不妨碍虞翻自由发挥想象力。如此一来,虞翻当然不介意韩当的态度。“德润兄,如今曹军势大,你我两家合力亦未必能安,切不可发生分歧啊!”
虞翻这是在暗中提点阚泽,莫要因为一点小事耽误联合抗曹的大局。
阚泽也是不住的点头赞同,但是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他们两人谁都没有真正的话语权。真正说话算数的,还得是孙权和刘备……
第642章 认清帝王心性!
“几位,这几日感觉如何?”
在韩当离开后,孙翊、孙尚香也难得的蛰伏几日,张辽也腾出了时间关心一下已经正式成为征北将军府麾下一员的文武。
八名文武当中(缺廖化、傅肜),还是武将最实在,在相互交换了眼神后,徐盛代表武将开口说道:“回禀将军,末将虽接触我军时日不长,但却发现我军的编制虽看似有零有整,却因为各部及下属各兵种间的搭配,能够让将士顺利的在战斗中发挥出兵种的优势。同时各种制度看似繁琐,却也起到了稳定军心,提高士气的作用。其余的东西末将还是太过陌生,需要进一步熟悉。听说我军又一个默认的规定:凡是带兵将官若要晋升则必须有上一级枢密参军的历练经过。所以末将等人也希望能够有这样的经历。”
张辽看了看李严和霍峻,发现这两人也是忙不迭的点头赞同徐盛之言,脸上不禁露出微笑道:“你们的消息并没有错,这一条也是我当年一力坚持的。这条规定将有助于受到晋升的将官在带兵之前开阔眼界,对即将增加的部下有一个更加详细的认知。而且我对这个并没有用军令明确下来的规定执行要比其他将军更严格,军官晋升之前在上一级枢密处必须熟悉每一个部门,如此才能更好的指挥他将来的部下。既然你们都有这样的愿望,在我正式任命你们之前,你们是一定有机会实现愿望的。”
说完,张辽将视线转向文士那边。
“将军,统等无须统兵出战,左右不过是熟悉各处事务,以备将军安排职责。可是承明、公琰二人随将军时日已经不短,统与季常、伯苗怎能与他们相比。此时不当问及,要问也得是再过十日方可。”庞统似乎天生胆大,虽然众人面对张辽皆因为张辽的随和而没有拘束之感,但也唯有庞统敢于和张辽如此言笑无忌。
“此话也只有庞士元敢说。好啊,我也不管什么十日后、二十日后,在我接令返回雒阳之前,我会将你们正式安排下来,到时候谁要是出了差错,我可是要按照军令行事的哦!”
张辽知道这些文士个个都是眼高于顶之辈,即便是和他比较熟悉的潘濬、蒋琬二人也未必就对庞统等人服气。倒是武将那边对张辽的敬畏之心更甚,才有了徐盛等人不敢随意放肆。
“将军之意我等皆知,若到时候耽误了正事,我等自当领罚!”庞统说话前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其余四人,这也算是庞统有些进步的表现,否则以之前的庞统,除了诸葛亮、徐庶等人,他眼中再无别人,又岂会去征询别人的意见。
“启禀将军,曹纯、夏侯惇二位将军来访!”张新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嗯?他们所来何事?”张辽一愣,随即对下首站着的八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文向等人我会让子初给你们安排。士元啊,你们也莫要让辽失望。至于士元的美酒……呵呵,待你证明你能顺利接管自己的职责后,辽送你两坛宫中的御酒。”
庞统好酒在荆州士人圈子中并非秘密,这两日在张辽这里众人也已经见识一二,听张辽如此打趣庞统,免不了又是一阵轻笑。
看着这八人离开的身影,张辽心中也是一阵的欣慰。他手下统御过的文官力量未必就比这些人差,可是若要论及真正完全直辖于他的文官力量,倒也只有这批人加入后才是最为强盛之时。这让张辽对自己未来甩手掌柜的生活充满了希望,什么事能比看着别人干活而自己舒服的享受生活能够更好呢?
“文远,那些就是你准备补充的人手?”夏侯惇一进来便指着庞统等人的背影说道。
“怎么,你又想打什么主意?”张辽笑着迎了上去。
“呵呵!文远就是精明,我尚未开口就将我的嘴给堵住了。”夏侯惇笑道。
“元让,你就别玩了,若你真想要人,文远便是真的堵住你的嘴,你也不会放弃。”曹纯在一旁打趣道。
张辽在曹操的亲信大将中,与曹洪、夏侯渊关系最好,一见面便是勾肩搭背、呼朋唤友,在人后绝对没有一点军中重将的形象。与曹仁则是有着隐隐的竞争关系,虽然这只是曹仁的一厢情愿,却也因为曹操的纵容和插手而变成了明面上的竞争。倒是和曹纯、夏侯惇这两人不算关系最好,但相处起来却也同样轻松,这完全是因为曹纯仁厚、夏侯惇忠厚的性情所致。
“有话就直说,你们二人一个是主公的中军大将,一个则是即将赴任的征东将军,事务繁忙又岂是我这悠闲之人可比?自然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说吧,究竟因何事上门,只要我能帮忙的,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张辽笑道。
“你这张嘴从不肯吃亏,又在胡说八道!”曹纯笑着骂了一声。
夜猫子进宅的典故在民间所传是出自汉初贾谊,据传说,贾谊见到一只夜猫子飞进一个人的宅室,便打开占卜书,书中说,这种鸟飞到宅室,预示着主人将要死去。于是这个主人便命人将停在了院中槐树上的夜猫子用弓箭射下来,但是这位屋主人却在两天之后依旧死去了。所以,民间便传说“夜猫子进宅没好事”,预兆主人病灾死亡。《汉书·郊祀志》更是引注说:枭食母,破镜食父,所以黄帝欲绝其类,使百史用之祭礼祠庙。汉武帝则在五月五日令做枭羹汤以赐百官,象征除恶扬善。民间则在夏至日捕枭磔之,以示对不孝恶鸟的惩戒。虽然张辽将后一句话做了改动,但是夜猫子并非褒言,也就是张辽和曹纯、夏侯惇关系不错,又有同僚、姻亲的牵连,这才能如此开玩笑。
“嗨!子和,文远这张嘴从不愿吃亏,再说了,咱们确实是有事而来。”夏侯惇豁达的很,一点都不在意他刚才被张辽用夜猫子形容过。
“坐吧,有事说事。别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像个娘们。”张辽说道。
“文远爽快!”夏侯惇赞了一句后说道:“文远,你也知道,我不日便要前往徐州,接管征东将军麾下的大军。但是……但是徐州方面还有一支军队并非直属征东将军管辖。虽然某知道他们不会与某为难,但是毕竟某与他们不太熟悉……这个……”
夏侯惇的话若是换了不知情的人听,自然是云遮雾罩的不知所以。但是无论是张辽还是曹纯却完全明白夏侯惇话中之意。
“元让,你是担心与水军的作战配合吧?”张辽说道。
夏侯惇见张辽一言中的,高兴地说道:“就是因为水军。倒非是某对甘宁、陆逊有什么想法,也不担心这两人会掣肘某家的指挥。毕竟能得文远看重,让孟德委以重任的人绝非小肚鸡肠、不识大体之辈。某唯一介意的就是某家对水军一窍不通,怕到了徐州丢了面子。我军中通晓水军之人除了水军将领之外,便是于禁和文远你,于禁远在合肥,某自然要找文远,所谓临阵磨刀,不快也光啊!”
“你倒是一点不忌讳,什么话都敢往外撂!”对于夏侯惇的豪爽,张辽也颇为心折。
“哈哈哈!这不是没有外人嘛,某家又有何忌讳的!”夏侯惇大笑道。
张辽摇摇头,微笑着和曹纯交换了眼色,两人对夏侯惇此举皆是无奈。
“元让兄,江东孙、刘如今依仗的便是他们所谓的长江防线,然而自古以来,守江必守淮,淮水不保,长江也不过就是一条稍微宽一点的大河。如今淮水防线早已经在我军手中,故而孙权果断的放弃了九江郡全境和大半庐江郡,他们能够依靠的除了长江防线之外,便是庐江境内的大别山了。”张辽说到这里,站起身,走到墙角的桌子边上寻找地图。
此时曹纯和夏侯惇也面带微笑的交换着眼神,张辽的战略布局被曹操称为军中第一人,他们也想看看张辽在江东攻略上有何新意。如此一来,夏侯惇也不介意张辽所言和水军有没有关系了。
“二位请看,”张辽翻出一份扬州全境地图摊开,“我军在九江、庐江的实际控制区依然是合肥、六安一线,历阳则因为我军战舰威力巨大而被周瑜主动放弃,仅以小规模精锐驻扎,监视我军动向。而庐江的皖县、舒县依旧在孙吴军的控制之中,我军因为兵力有限,虽蔡阳将军数次攻击到舒县周边,却最终不得不退兵。如此一来,合肥就更加重要,巢湖的控制权至今都没有真正明确……”
“文远,”张辽说到这里,夏侯惇不由得打断他问道:“难道以我方水军的实力,依旧不能稳稳地控制巢湖?”
“我军的三十艘巨舰确实威力惊人,但是三十艘战舰一旦全部出动,就要冒着孙权、刘备两方以数千纵火船的夹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甘宁、陆逊是不会孤注一掷的。毕竟巨舰的造价不菲,损失一艘都足以让主公心疼。除去巨舰,我方水军的战力也就能稳稳胜过刘备,却只能和孙吴水军占个平手。这却也并非我军实力不济,而是我军在艨艟、斗舰这类中坚战船的数量上不及孙吴,仅仅是依靠着甘宁的勇武和水军将士的实力,能于周瑜指挥的孙吴水军战平,也算得难得了。不过以我对甘宁、陆逊的了解,这两人绝非甘心接受这种现实的人,若是我没有猜错,他们必然早就已经在筹划着解决之法。待元让兄到任,估计便能得到好消息。”张辽毫不隐瞒他对甘宁、陆逊的赞许,反正这两人一个出于他的力荐,一个更是出自他的麾下,这份关系是无法撇清的,倒不如摊开来给人看,也落得个清白。
“若真是如此,那某倒要向主公进言,在徐州建造大量的艨艟、斗舰,以抵消孙吴的数量优势才行。”夏侯惇闻言立刻说道。
“元让莫急,若是战船数量真的成为关键因素,甘宁、陆逊又怎会不主动上表?想必他们便如文远所料,早有应对之策,你赴任之后只需将水军事宜依旧让他们全权处置即可。”曹纯对着夏侯惇劝道。
张辽呵呵一笑,说:“子和言之有理,造船所需费用太大,占用人力也不小,若非必要,以陆伯言统筹全局之能力,绝不会轻言造船。不过我有一言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