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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我派兵攻打起义军。行,不管你是什么用意,我允许你派一个营参战。我派兵攻打起义军的目的,没有打算灭绝这支队伍,我量我也没有本事灭绝这支队伍,主要是把他们赶出风荷塘镇!”
张舒意没有辜负吴侗生的厚望,关键时候,救了董依。
张舒意是亲眼看见董依跳进河里,借着飘荡在河面上烟雾的掩护游到对岸潜进风荷塘池里。那个时候,敌加强团团长刘九龄似乎也有所察觉,正要发布进风荷塘池搜索的命令,张舒意几大步跑到他面前,以下级军官见到上级军官的姿势敬礼:“长官,我好像发现有一个游到对岸去了,我要求带一个营去搜索!”仗打得大乱,谁是谁的部队,谁是谁的下级,谁是谁的上级,已经没法子分清,刘九龄立即表态:“好的,马上进去搜索,死的活的都不要放过!抓住起义军头子,是个女的,重奖!”这样,张舒意带着他的营最先跑进风荷塘池。
也就在这个时候,刘森一派心腹给东线七师张拓朴师长传来一封密件,张拓朴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活捉董!”
张拓朴开始未能明白其用意,心想,你派出庞大的部队来帮我收复风荷塘镇,不就是要消灭起义军吗,你当然希望活捉董依,那是个美女,你这个好色之徒还不是想借活捉董依之机迫使其就范好好揩揩美色的油水。你还派心腹送来这个密件干什么?你的其他几个师都参加战斗了,还怕他们捉不住董依,还跟我单独送来这封密件作特别交待?张拓朴在指挥部来回走着,思考着刘森一这封密件的用意。猛然,张拓朴明白了,什么活捉董呀,那意思不就是放走董依吗?活捉董,首先是要活的,这乱战之时,谁能保住受攻击对象能活着?那就是说,一定要让董依活着,不能让她死,而活着,就要想办法不让她被打死,刘森一这不是明摆着要我保护董依不被打死吗?至于“捉董”两字,那是幌子,怕将来露馅了,司令部追究他纵敌之罪。到时候,万一这封密件的事情被上峰知道了,也抓不着他什么把柄,这是命令活捉董依嘛!一点也不多此一举,因为,我刘森一就是想活着的董依,她是个美女嘛!言外之意,他就是想着董依的色。所以,就给张师长传了这封密件。
张拓朴悟出了刘森一密件的用意,关键在这个“活”字上。
但是,张拓朴确实没有猜透刘森一既派出大量部队来攻打起义军,怎么又要放走董依呢?
先不管这些,张拓朴立即带着卫队直奔风荷塘池一线,他已经听说,起义军的头子董依率部正在往风荷塘池方向突围。
等他带着卫队来到风荷塘池,正是刘九龄指挥第二、三批敌人进风荷塘池形成第二、第三道包围圈。
见师长到来,刘九龄立即上前报告此前发生的情况,确信董依逃进了风荷塘池,正在进行搜剿。
张拓朴装出很满意的样子,对刘九龄夸奖了几句,说他指挥有力,组织得当,等抓住了董依,定会向军长报告,给他重重奖励。
说完,张拓朴举起望远镜,观望风荷塘池,望远镜定格在第一道包围圈指挥官身上,他认出那是二十八军先遣团一营营长张舒意,张拓朴满腹疑虑,他是派过来的人,他要是真进行搜索,董依如果在包围圈里,肯定是凶多吉少。于是他问刘九龄:“第一道包围圈是哪支部队?”刘九龄一时也想不起是哪支部队,答:“那个营长主动请求率先进荷叶田去搜索的,可能是其他师团的部队!”张拓朴一听心里有了数,先遣团本来就是共党分子领导的团,是二十八军的一个特殊,是刘森一有意留下的并许以上司对他们进行“改造”使他们“弃暗投明”的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公开宣示不跟共党队伍作战,并得到刘森一的容忍,那么,张舒意明着是搜索,其实就是想保护董依脱险了。
张拓朴想到这里,就决定支开刘九龄,免得刘九龄发现什么破绽,对刘九龄说:“刘团长,你现在率一个营到东边去增援一下友军,他们那儿很吃紧!”
刘九龄不想离开,想抢抓住起义军头子的大功,但是张拓朴是顶头上司,不好直接回绝,犹豫着,张拓朴看出他的心思,补道:“哦,如果真抓住了起义军的头子,不管是死是活,这功劳全算你的嘛!”
刘九龄还有一个担心,他知道张拓朴对付共产党队伍的态度不是那么坚决,害怕张拓朴耍什么手腕把到口的肥肉给夹跑了:“师座,东边战场上可是一个师的兵力,他们有吃紧的吗?”张拓朴说:“是投放了一个师,但是,他们不太熟悉风荷塘镇的地形,窝在街巷里,像绿头苍蝇一样乱闯,你去给他们明示进攻的各个方向吧!执行命令,去!”
此时刘九龄还不敢公开违抗张拓朴的命令,只得带上一个营离开了风荷塘池。
民团团长吕庆林还在现场,张拓朴知道他跟刘九龄是穿一条裤子的人,招招手,吕庆林赶紧上前,点头哈腰:“师长,有什么吩咐?”
“把你的民团拉西边战场上去,西边我们的友军对地形也不是很熟悉,你去给他们指指路!”
吕庆林更不敢违抗张拓朴的命令,带着民团的部分官兵离去。
现在,奸狡之徒还有几个人在场,但是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翻不起大浪。张拓朴也就不管他们,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着张舒意率的搜索队伍的进展状况。
当他看见张舒意的队伍主动撤掉了包围圈,停止搜索时,舒了一口气。
所有的搜索队伍都退出了风荷塘池。
张舒意见张拓朴在一个亭子里站着,马上跑上来,立正报告:“报告张师长,本人是。。。。。。”张拓朴摆摆手,“我知道你是先遣团一营的张营长,怎么,搜索情况如何?”
“没有发现起义军的人!”
“什么?没有发现?没有发现你们进去搜索什么?浪费人力,贻误战机!”张拓朴装出很不满的样子。
“我们没有完全看清楚是不是有人跑进了风荷塘池,进去搜索是防止遗漏万一!”
张拓朴手一甩:“一群废物,这么多兵力布置风荷塘池沿线,竟然没有看清是不是有人逃进了风荷塘池?”说完,气嘘嘘离开,到荷花舞会会所去了,卫队紧跟其后。
敌人退去后,董依、王定六不明白敌人为什么突然停止搜索,也不容他们去多想这些不解之迷,两个人赶紧起身,借着荷叶荷杆和时时飘过来烟雾的掩护,该慢的时候慢,该快的时候快,撤进了风荷峡的山林里。一进山林,他们两个就往野鸡林方向行进。
起义军究竟有多少人能突围出来,董依心里没有底,她更惦记着两个大队长孙逸刚和朱泰安,特别是朱泰安,他身负重伤,战友们能把他安全带出来吗?
“定六!”董依走累了,在一块比较厚实的草地上坐下,“停一下吧!”
王定六:“支队长,我们还没有离开危险区,我背你走吧!”
“可是,我想等等!”
“支队长,我们好不容易脱离魔掌,不能再出意外!我背你走!”
董依摸摸蹲在她身边的王定六的头,深情地说:“谢谢你,定六!”
王定六脸突然通红,想起他在敌人炮火下,在风荷塘池对董依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是怎么去感受,那个时候,他以为活不出来了,冒然做出了那些聊以慰藉最后人生的行为,董依那个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对,可是,没有到敌人竟然放弃了置他们于死地的行动,他们现在居然逃出来了。现在,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美丽的支队长啊!
董依似乎看出王定六的心思,脸上也泛起微微红晕。想了想,说:“定六,不要小看自己啊!”
王定六结结巴巴说:“我,我只是,只是一个小、小兵。。。。。。”
其实董依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在风荷塘池所发生的一切,那时候,当敌人炮火隆隆罩着他俩,枪林弹雨铺天盖地洒向他俩,董依只有生死相偎的奢望,她需要一副强有力的胸脯泊靠,在泊靠中走向深深的黑暗。她感王定六是那样的了不起,以死的拚博让给她生的希望,王定六那个时刻所表现出英勇无畏,是多么的伟岸,有这样一副胸脯泊靠,走向黑暗,还有什么遗憾呢?一切,她就任王定六去拥抱吧!
现在,这一切也该过去了。
董依却不知道如何说给王定六听,抬头仰望天空,从四周高大的树木里透视天空,天空湛蓝,白云朵朵,朵朵拖着缠绵悱恻的游丝,在蓝蓝的天穹里轻轻滑游。
“看,定六,这天空,多美啊!”
王定六跟着仰视,是的,那遥远的天河,是多么无忧无虑的宁静,多么安祥。
“支队长,我,我错了!”王定六突然说。
“什么?”董依含笑。
“我,我知道冒犯了你。。。。。。”
董依亲切地笑着:“定六,你很好,很了不起,很英雄!”
“你真这样看我吗?”王定六紧张着。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要小看自己!”
王定六感激地看着董依,王定六此时把自己定位在了一个很难高攀上董依的极其普通的战士的角色,他除了感激外,还是无限的感激:“谢谢你这样看我,支队长!”
董依心里热着,却不能表达出自己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毕竟,那个时刻是生死相偎的冲动,再没有其他的什么意义。董依想着,终于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决定,或许就能说明自己心中的感情了。
“定六,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王定六听董依这句话,看看董依的表情,是兴奋,是信任,更是亲切,还有庄重,更有期望。王定六此时感到董依在作出一个十分重大的决择:“支队长?”王定六显得激动。这表明,董依把他看得很重,很重很重,因此他感到格外的紧张与不安,在革命战争敌我斗争形势异常复杂的情况下,秘密,是不随便说的啊,“要是不能说,就不要说给我听。我、我怕!”
董依温和而亲切:“你真怕吗?”
“我。。。。。。”
“这个秘密!”董依脸透着热热的红,“我要你抱我!在这!”董依却一把抱住王定六,两人倒在芳芸宠宠的草丛里。。。。。。
第九章(二)
二
刘森一派出二十八军全部师团对占领风荷塘镇的红军风荷塘支队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攻打和追击,红军支队终于抵挡不住敌人疯狂的反扑,不得不拚死突围往山里转移。孙逸刚的二大队从东面突围,朱泰安的三大队从西北面突围,还有一部分打散了的红军战士从北面或南面突围,由于敌人铁桶般的层层包围,还有精良的装备和充足的弹药,加上吕庆林民团在地形上给二十八军师团进行引导,三个大队在突围中几乎无法摆脱敌人的攻打、撕咬、追击,从突围出来到彻底摆脱敌人的追击,也可以说是敌人追击起义军追到野鸡林一带时,不敢轻进了,起义军才算彻底摆脱了敌人追击。此时,三个大队的起义军人数加起来只有三千余人。
发动起义攻打风荷塘镇,被敌人反攻突出风荷塘镇的两场战斗,起义军死伤七八千人。
如果不是风荷峡系野鸡林里神密莫测的怪事出现,起义军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并非危言耸听。
这要说到朱泰安的三大队。
朱泰安因为头部受到重创,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敌人反攻开始后,三大队的战士们首先想到朱大队长,暂时代替朱泰安指挥三大队的是西荷乡地主余作仁的女儿余妤,余妤因为父亲余作仁被同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