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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放心。”他正要叫来刘韬,娄锦却立刻从床上起来,一丝不挂地趴在了顾义熙的后背,细长的双腿勾住他,呜呜道:“义熙,我们已经出来三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回去?”
俊美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他回过身去,将娄锦抱住,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肩头,带着剥茧的手捏了捏臀上的白皙之肉,才将她塞入被窝。
“方才刘韬传来消息,说是王府已经竣工,现在我们便可以回去了。”
娄锦心里一甜,面上也有了笑意。
“义熙,我们以后有自己的家了。”她心里畅快,自然也快活地紧。
顾义熙拉着她坐下,在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啄了一口,才道:“阿锦,你后悔吗?”
娄锦愣了下,心中那畅快的河流霎时犹如从高高的地方坠落成了瀑布冲击到了潭水之上,溅开了一层层花白的激浪。
他是在怕吗?
娄锦察觉到他那拉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两分,温暖的触感,微湿的手心。
她笑了起来,丰润的唇上贝齿晶莹雪白,“义熙,今世我们要同衾共裘,生死相依。”
夜里更深人静,入手的丝被冰滑若水,月光倾泄而下,静谧地铺在了地面上。
屋子里因着这月光倒是皎亮地很,对面的男子剑眉下的星目闭着,俊美的脸白皙若雪,而那殷红的唇却极为性感撩人。
娄锦看着看着,陡然生了兴致,她趴在那枕头上,含笑看着他的容颜,心中又甚是欢喜。
手抚着肚子,每每到了夜里散功的时候肚皮肤都会痒地难受,因着妊娠而形成的皮
肤的麻痒。
顾义熙睡着的时候很乖,不会翻身也不喜欢踢被子。
娄锦静静地看着,心中甚是满足,待她将孩子生下,便也就两全了。
肚子里头的孩子也足有七个月了,再过两个多月,便要生了。
她眯起了眼,回王府之后,得秘密找人安排稳婆和需要的人,事。
就在娄锦寻思着接下来的事时,顾义熙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娄锦的手放进被窝,低沉温柔的声音喷在了她的鬓发上。
“阿锦,快睡。”
他作势拍了拍她的背,许是看她最近嗜睡地狠了,下手的动作轻柔了许多,也延长了许多。
京城的繁华依旧,便是这最为炎热的时节到了夜里也是张灯结彩,比肩继踵。
当夜,三皇子他们的马车入了城门,宫里早就得了消息,皇上与太后皇后三人在华清宫等着,命了宫女太监传了消息。
火红的灯笼几乎将华清宫照耀地犹如白昼,皇上这三个多月来紧紧蹙着的眉头舒展了些,路公公笑着走了进来,“皇上,贤妃,三皇子和三皇妃都回来了。”
话方一落,几人便走了进来,三人一一行礼。
皇上看着贤妃,见她面容依旧清冷,可风采依旧。
目光一转,他看向三皇子,面色就冷了下来。
“知道你这几个月丢下事不管,朕和你六皇弟忙成了什么样?”
顾义熙面上依旧平静无波,只微微颔首。太后见状,盯着娄锦看了一眼,良久,她才道:“行了,早些歇息吧。”
皇上又嘱咐了两句,道那王府依旧休整好了,什么时候入住都好。
此时,路公公沉着脸色从外头走了进来,道:“禀告皇上,方才得来消息,相士门突发爆炸,整个屋子都烧了起来,连着那宅门附近的几个房子都烧了起来,百姓们逃了出来,正在救火。”
“什么?”太后忙站了起来,诧异道:“爆炸?那藏空相士呢?”
路公公看了眼很是诧异的皇上和皇后,道:“微臣不知。”
不知?
难道?
“还不快增派人去救火!”皇上怒喝一声,路公公忙朝外走去。
娄锦低下头去,黑白分明的杏眼中闪过一道锋芒,手被一只大掌包裹起来,娄锦微微一愣,顾义熙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父皇,母后,我们舟车劳顿有些累了。”
皇上看了他们两眼,见是风尘仆仆,便带着人离开了。
待这屋内的人都散去,顾义熙才抱着娄锦上了榻,他一边揉捏着娄锦微微有些浮肿的双腿,唤了人送来了洗脚盆子,便道:“阿锦,你有事瞒我。”
娄锦的心咯噔一跳,被揉捏地舒服的双腿感觉抽了一抽。
顾义熙蹲了下来,尽管如此,他的身子还是与正坐着的她一样高。
平视的目光似乎是黑暗中的一道聚光,让她无所遁形。
“我……”
“阿锦,你怀孕了。”
他竟猜到了?
娄锦错愕地看着他,他却并没有因着她的承认而高兴,只是盯着她。
只那样看着,娄锦便觉得生了诸多愧疚和自责来。
她努了努嘴,试着开口说个明白。
“义熙,我是在补偿你。”她顿了下,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可知道我要是用力过猛,你和孩子会面临什么?”顾义熙的眉头皱地紧紧地,他对外喝了一声刘韬,刘韬便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不用顾义熙说什么,当即跪了下来。
“自己去认罚,不用我多说。”
“是。”
见刘韬灰溜溜地出门,娄锦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寒冷。
顾义
熙转过身来,却是没再多言,而是将娄锦的鞋子脱了,放入那热水之中。
他皱眉将那玉足放在大腿上,朝着足底的地方按压了起来。
这力道一上来,娄锦便唉唉直叫,求着嚷着说自己错了。
可偏偏顾义熙没有停手,冷不丁地道了句,“帮你护着身子,这样可以让你双腿的水肿好些。”
屋外流萤和乌嬷嬷本还捂着手帕,心惊胆战地生怕爷生了大气,可听着那水声,再听到爷这话,他们都有些愕然。
爷竟帮着小姐洗脚,而且还按摩了起来。
流萤原本见刘韬下去领了鞭子,心里就砰砰直跳,看来爷还是爱屋及乌的啊。
至少她和乌嬷嬷没有受罚。
只不过……
“阿狸,你这辈子没法成亲了。”那温润淳厚的声音一出,月白的衣襟胸膛处冒出了一个乌黑的脑袋。
阿狸十分不满地汪汪直叫,可顾义熙却道:“隐瞒不报,罪加一等。自己下去领罚。”
娄锦有些愧疚地看了阿狸一眼,阿狸抬了下双眼,呜呜地朝娄锦飞了过去,可怜巴巴地在娄锦的胸口处占据一席之地。
那俊美灼人的俊脸却黑了起来,喝了声“下去!”
阿狸吓了一跳,灰溜溜地从娄锦身上爬了下来,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娄锦。
娄锦的一颗心都软地不得了,正要求情,脚下的力道又重了两分,她再次仰头高叫了起来。
“义熙,轻点,疼……”
“我知道,我知道错了……”
娄锦的叫声越发大了,到最后却是沙哑无力。因着娄锦的声音本就靡软,她这几声叫声很快让华清宫上下红透了脸。
烛光下,顾义熙白皙的侧脸微微有些红,却不想就此放过她来,而外头,乌嬷嬷咳嗽了两声,以厨房还有事为由遁了。
流萤尴尬着呆在外头,见路过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低垂着头,耳朵冒烟一样疾步而过。
而此时,京城里头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救火行动。
因着相士门的宅门连着好些个房子,这一爆炸,便引来了近乎半城的百姓。
火势滔天,便是近水也救不了这近火。
最后保住了附近的几个房子,而相士门却被烧地什么都不胜。
京兆尹见宫中侍卫也都来了,可火也几乎灭了,人却找不到几个。
药童站在人群中,灰头土脸地怔忪地看着这一幕,心却是缩地一跳。
几个相士还有府中的奴仆都双腿打颤,呆坐在地上,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京兆尹上前来询问藏空所在,药童道:“尊主他……”
药童心中有些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却见了那凋落的牌匾下有个手动了下。
他忙走了过去,撩开牌匾,其他几人都盯着他的动作,见真有一人,便立刻去寻了大夫。
京兆尹过去一看,那人被牌匾压着,一双一双腿早已经鲜血淋漓,分成两段,人尚有一丝气息在,整个人犹如黑炭。
药童颤抖着手将藏空扶了起来,相士门中其他人都跪了下来。
“尊主?”
被扶着的人只喘息着,发出嘶厉的可怖的声音,接着他一阵咳嗽,痛意让他周身一阵扭曲。
他竟说不出半个字来,京兆尹眉头一皱,而此刻太医奉命而来,京兆尹便命了人把藏空转到了附近的药房里头。
多人围着,太医诊断的时候眉头紧蹙,脸色也很是难看。
药童浑身直颤抖,有些惧怕地站在了藏空身后。
他想逃,此刻,他真的想逃。
尊主醒来第一个要惩治的人必定是他,那好端端的配药竟爆炸了起来,问责下来,他必死。
他不想死,可他能逃到哪里去?相士门的人都被尊
主以药控制,药童既不能让尊主死,也不能让自己死。
眼下,他唯一的情绪便是害怕,恐惧犹如一个发胀的馒头瞬间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呼吸困难,走在死神的边缘。
“他怎么样了?”京兆尹可是得了皇上的指示,一定要好生照顾藏空相士,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啊。
太医叹了一口气,“眼下,我只能开止血的药和消毒的一些药方给他,他的双腿是不能有了,下半身也动弹不得,而且,伤了嗓子,得休息之后方能说话。”
本紧闭着双眼的藏空陡然睁大了眸子,一双阴鸷的眸迸射出一道刺眼的锋芒来,他扭曲着脸,暴喝了声,一下子吓了这屋中所有人。
“我……”
奈何,他只能发出这么一个声音。
藏空顿住了,半晌,在药童他们又惊又惧的目光中突然暴跳如雷,却偏偏发出了极为古怪的声音来。
没人知道他喉咙里震荡而出的是什么话语,只是闷闷地很是难听。
太医命人压住了他,道:“不能动,你还在流血。”
藏空的眼垂,见本是颀长精干的双腿从大腿的地方便空了一截。
心突然一阵拔凉,双手重重地砸在了榻上,一双阴厉的眸子突然一抬,朝药童看了过去。
那药童心一惊,当即噗通一声跪下,道:“尊主饶命,尊主,那药源定是出了问题,请尊主绕我一命,我一定为尊主查个水落石出,让那人偿命!”
其他人战战兢兢,便是京兆尹还是头一次看到藏空相士如此恐怖的眼神。
发作了两下,藏空的精力仿佛被抽走了,他疲惫不堪地躺了下来,目光却紧盯着那药童。
药童不敢耽误时间,跪着磕了两个头,便出门去了。
他一定要查出那给了这药源之人,是有人要害他,还是想要害尊主?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狠,便下去安排了。
子午街的胭脂巷那一个小茶馆内,几个人将一个男子包围了起来。
那茶馆的门关上,里头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药童盯着对面这人,道:“给我说清楚,究竟你这药源是谁给你的?”
昏暗的光线下,对面那人哼了声,便笑了起来,“自是有人要对付你的主子,据说,他现在没了双腿?”
药童本还抱着侥幸心理,一听这话,眉头当即挑高,喝道:“你主子是谁!”
“我主子?你没资格知道,告诉他,这还只是第一步,你们相士门尊主是不是给你们都投了毒?看看,这是什么?”
只见那男子甩出一个瓷瓶,药童接过,狐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命身边的奴仆打开来一闻。
奴仆一闻这药,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他震惊地盯着那男子,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这,这……。这是解药?”
他们每一个月都要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