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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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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过去了,黑玉英还是肚子平平,黑香娥就疑问起来,私下问侄女究竟是咋回事情。这下问到了疼处,黑玉英不好意思又委屈地说:“三亮他、他有毛病。”黑香娥愣了一下,先是疑问后是着急地说:“这不可能吧?你们俩个愣娃娃,咋不早给我说呢。看我这当娘的,真是白活了。”黑玉英说:“三亮他不让我对你说。”黑香娥急躁地说:“我这个愣儿哟,这么大的事你们硬是给我纸里包火包了一年多。”

黑香娥把儿子媳妇叫到了一起,也不避讳什么,直言直语问了情况。刘三亮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没结婚前还觉得好着呢,结了婚反倒不行了。黑玉英听了,委屈地说难道还是自己的责任不成!两个人互相都生起了气,黑香娥平息着争执,疑问地自语说:“咋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她猛地想起了一桩往事,顺口说道:“三亮小时候,一次把个顶针子套在了鸡鸡上,谁想越往下取越紧,后来还是当地的一个老中医出主意,用一盆冷水把鸡鸡弄绵了才取下来。”说完了,又自我否定说:“难道是那次红肿留下了后遗症?这不可能,都过了多少年的事了。”黑香娥就问儿子,刘三亮生气趔着走了。黑玉英红着眼睛问:“姑妈,那我们现在该咋办呢?”黑香娥安慰说:“傻娃娃,你不要着急,姑妈会给你们想办法的。”

刘三亮开始吃药了,苦甜的中药味在傍晚的村子里飘散开来,药渣在粮仓的顶上晒的到处都是。这种熬过喝过而又不倒掉的药渣,据说经太阳再一照晒,吸进了阳光和露水,再熬煮药效会更好。其实,这只是人们伪饰贫穷,想把药物更充分地利用而想出的冠冕堂皇的说法。

刘家的药味和药渣引发了村人丰富的想像力,特别是赵黑迟结婚,老婆已经腆着大肚子,只等一半个月就要生孩子了。这种对比,加上刘三亮老婆模样俊俏招人的非议,村人们先吵吵说刘三亮的女人是石女子,中看不中用。后来知道是刘三亮吃药,又吵吵说刘三亮那个东西不行。

这一说让刘三亮原本虾弓的腰更弯了,在人前说话不自觉就矮了三分。这一说也为人们与他插科打浑留下了话把子,有些年轻气力壮的人就在黑玉英面前不自觉出阳刚的扭捏,还有的想入非非动手动脚,涎着脸皮,结果被这个河北女人巧妙地骂了个猪狗不如。这些人想回骂又逮不住黑玉英的不是,话又拿不到众人的面前,只能自认下作,从心里倒生出一股子对这个女人的佩服来。

赵黑老婆在新年到来的前三天,生了个大胖小子。一时间赵家老老少少那个高兴,炮仗从娃娃呱呱一落地的半夜,每十分钟放一响,一直响到日出东方,把一村子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同时也就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赵家得儿的大事。它不仅宣告了赵老四一门第三代传人的隆重出世,也是其外孙一大堆,家孙无一个的窘况的彻底结束,而且了却了赵家人对传宗接代的沉重念想,同时也让望眼欲穿的赵婆婆,终于实现了念叨多年抱孙子梦想。

一时间,嫁出去的赵家女儿带着女婿,也有本村同宗共祖的堂兄堂弟和妯娌连襟,以及七姑八姨亲戚六人都来登门贺喜。赵家终日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大人欢笑,娃娃喊叫,狗摇尾鸡打鸣,一派提前过年比过年还红火的情景。这样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吃了孩子满月酒后才算淡静下来。

黑香娥和高六,还有刘三亮和黑玉英,赵家得儿的那晚上各自在家里谁都没睡好。

赵家得儿放响第一声炮仗时,黑香娥对高六说:“咱们的儿子开始学说话了,我给他比划手指看玩具,他还跟我哦哦哦啊啊啊地要呢。等娃再长大点,咱们加强教育,慢慢他会聪明起来的。将来咱们好好攒点钱,给他说上一房好媳妇,给你们老高家传宗接代是不成问题的。”高六郁郁不乐地说:“都四岁了,还连个爹都没学会,满嘴的‘哦、哦、哦,啊、啊、啊,’跟个哑巴有甚两样。”黑香娥生气了,骂高六是个丧门星,说别人的老婆自己的娃,自古谁说谁都夸。说就你对自己的娃没信心,一天到晚头脸皱得就跟个杏一样,娃娃就是个健康的,也被你妨害成个残废人了。高六不吱声了,黑香娥也不再理他。

一声又一声的炮仗响得两个人都烦了起来。高六就起夜出了趟屋外面,回来后打起精神要来那个。黑香娥讽刺说:“你还是养着吧,身体都成了那么个了,还不安生。”高六说:“这两年我也不知咋了,这身体说垮就垮下来了。”黑香娥不应声,高六扳了女人的肩膀说:“这都三年多了,你咋就再怀不上呢,是不是也要吃点药。”黑香娥不客气地说:“要吃你吃去,都这把年纪了,还当自己十七、八岁。”高六说:“你答应我的。”黑香娥说:“就你那点浓水水,光我努力有屁用。”高六嘴巴在黑暗中咂出了声音,没了话说。

赵家响第四声炮仗的时候,黑玉英和刘三亮是背对着背,睡在一个被窝里头。刘三亮忍不住咕哝骂道:“妈那个B的,你生你的儿关村里人屁事,半夜三更放炮,不让别人好好睡觉,太缺德了。”黑玉英说:“俗话说咒人一千自损八百,人家生儿那是人家的福气,你生什么闲气。”刘三亮说:“一碗村一年四季都有生儿生女的,谁家有他们家这么张扬啊。”黑玉英说:“别人谁家能跟赵老四家比呢,再说一家跟一家的情况不一样。”刘三亮有点窝火,“就你会替别人着想,我听起来,这放炮纯粹是欺负人呢。”黑玉英说:“你看看,你就是爱动气,真是有气没处生,还不如生生自己的气。”刘三亮就更生气,黑玉英伸手摸了男人那根尘根说:“都是你不争气,还生别人的气,药都吃了两三个月,也该起点作用了。”刘三亮自知理短,憋气不再言语,却突然觉得有一股气不是顺了屁股眼,而是直击下部,腿裆里呼的一下如串过一只老鼠。

天老爷呀,刘三亮着火了,那根东西终于有了骨气。夫妻二人一时激动得不知所以,喘息成一片。

赵家生儿的喜事,我母亲也提了鸡蛋去贺过,回来后对父亲说:“妈妈常说,‘人就活得个精气神,’那赵婆婆你是不知道,都变了一个人,脸上有了光气,灰白的头发梳成一个髻,手拄着拐杖现在满地走呢。”父亲说:“那老婆婆过去盼着娶媳妇,娶回媳妇又盼着抱孙子,现在两个愿望都实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当然会高兴了。”母亲说:“我问过赵娟子,我说你妈现在还喝酒吗?她说自从她哥娶回她嫂子后,她妈喝倒还喝点,但不像过去那么依赖酒了。还说这次抱了孙子,她妈再连一点也没喝,一天到晚就护在娃娃身边,赶苍蝇,挡响动,来家的人只能看不能动,赵黑想抱一抱都得先洗了手,换了劳动衣裳才行,活脱脱就像个守护神一样。”父亲说:“人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往下亲,可惜亲出来的没有几个孝敬儿女。”由赵婆婆,母亲想到了奶奶,说:“妈妈都回去四年多了,赵家现在一派喜气,赵婆婆也正常多了,妈要是回来,两个人保证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父亲说:“我昨天还去了果园,大大也提说妈妈呢,看来我得给三姐写一封信,把这边的情况说一下,妈妈要是想回来,这正是时候。”

两个月后,三姑来了一封信,说奶奶身体不太好,基本上是瘫在炕上,每天饭也不多吃,就爱喝点酒,只有喝了酒神智才清醒一些,不喝酒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信上说奶奶还提说过回一碗村的事,只是身体不作主,怕是有生之年回不去了。父亲着了急,时又正值开学期间,计划来计划去,奶奶去世的消息就随了一份电报传过来了。

父亲随了大爹赶回老家,下葬了奶奶,痛哭流涕而归。住在大队果园里的爷爷,知道这个消息后,头发一下子白得连成了片。

奶奶去世的消息被赵婆婆风闻到后,老人先是干涸着一双眼睛,傻傻地盘腿坐在炕上,半天不动也不说话,别人问她也不理。后来就拄着拐杖来到我们家,看到了墙上挂的祭祀奶奶的遗像,没哭也没说,上了几根香又烧了两叠纸,习惯地盘了腿坐在前边,嘴里念念有词了一个多小时。

赵黑过来了,父母领着我们跪在赵婆婆的面前,表示对奶奶这份晚年情谊深情缅怀的接受和感谢。母亲劝了几次,希望赵婆婆从冷地面上起来,坐到炕上说话。

赵婆婆眼里终于涌出了泪水,哽咽着对父亲说:“我那干姐姐真没回来就走了,让我对她的念想就这么空了。”父亲宽慰说奶奶走时很安祥很平静。赵婆婆说:“我那姐姐是一朵云彩哟,给了我许多人活的意思。你们不知道哟,是我那姐姐帮我补好了早就开窟窿的魂儿,可她却走在我的前面,把我丢下不管了。我的老姐姐哟,你走了,哪我将来可咋死哟!”赵婆婆如唱词一样的说道,赵黑听着有点不入耳了,批评老人胡言乱语。我母亲似乎明白了一些老人的心念,说:“赵姨娘,我妈临终的时候还提说到你,让我们要像对她一样对待你老。还让你健健康康享福抱孙儿呢。”赵婆婆眼睛睁开了,一连声问母亲这真是我那干姐姐说的?母亲撒了谎,但母亲很肯定地点头承认了。

 大旋风

又一年春天开始了,西风劲吹,风沙弥漫,进入四、五月后,风沙小了,大地软了,万物复苏,暖风徐徐,阳光波浪一样在大野摆动,天地间充满了一种懒洋洋的温煦情态。此时的土路上,重车过处会形成软颤的泥浆,村里的孩子便把这胶泥当做玩物,女孩子捏出各式的花样物品,放在自家的窗台上晾晒。男孩子们揉成许多小圆球,互相弹着你输我赢。这时大雁北归,排着人字形,说着话,唱着歌,飞过村子的上空。

这个季节里,平原上还会生成高接云天的大大小小的旋风。小旋风像玩皮的孩子,来无影去无踪,和小娃了们玩捉迷藏一样。那些大旋风远在天边的时候人们就能看见,它旋转过大野,尾巴在高空中越转越细,扭出如转陀螺一样的效果,隐隐然形成的漏斗嘴和手臂,随了连天彻地的身体都在旋转着,把经过的地方上散碎的纸屑、柴禾棍子、烂草茎都通通旋上天空。旋风似乎以此为乐,以此为食,以此为炫耀,却没有人知道它究竟生于何处逝于何地。这样的大旋风好像通着灵性,很少侵入村庄,只在大野里自由自在,摇头摆尾,时而南北时而东西着扶摇而过。

在一碗村老人们的记忆里,刮过一碗村的最大旋风,也不过是旋走了几只没有藏起身子的下蛋老母鸡。在娃娃们的意识里,有一个传说,认为旋风是一群鬼在嬉闹,如果用一只红色的绣花鞋大着胆子往旋风中一扣,旋风就会消失,鬼魂就会现身鞋内,变成几只老鼠一样大小的红皮肤小人,看见的人就会被附身,变得疯癫如鬼。

这天的旋风刮过来时,下粗上细,左右晃动,如龙摆尾,又如一根通天的大蝎子尾巴,带着一脸黑灰间褐色的煞气。这股旋风太高太大了,远远就被在地里劳动的社员看见,大家司空见惯不以为然,三人一群两人一对,边干活边瞅上一眼,谝上两句。后来有人就注意到了这股旋风的不同一般,它的行进线路是一条直线,远接云天的尾巴没有摆舞的幅度,只略略地弯成牛角般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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