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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快与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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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不出所料,对于那些信息贫乏、爱看电视的投票者来说,面部特征表现出的能力对其投票的影响较大,其受影响程度约为那些信息丰富、看电视少的投票者的3倍。显然,系统1对投票选择的影响因人而异,下文中我们还会遇到一些体现个体差异性的例子。

当然,系统1理解语言,这种理解是建立在一些基本判断基础之上的,而这些判断通常又是在洞察事实和理解信息的基础上作出的。这些判断包括对相似度和代表性的判断,对因果关系的属性以及对联想和样本的可用性的判断。尽管判断的结果是用来满足任务要求的,但是没有具体任务时,这些判断活动照样也在进行着。

基本判断的内容很多,但并不是每个可能的属性都需要判断。例如,我们可以简单看看图7。

一眼看去,你便会对该图的很多特征有个初步印象。你知道左右两个长方体一样高,也很相似。然而,左边那个长方体的方块数和铺在平面上的方块数是不是一样,这可不是瞥一眼就能明了的事,而且你也想不出这堆方块能摞成多高的长方体。

仅凭一瞥系统1计算出一组线的总长度,其结果多半不对,这一点你很清楚。你认为自己绝不会这样做。事实上,这是该系统一个重要的局限性。因为系统1通过原型或一组典型事例来代表不同事物分类,它能解决好平均问题,但对总量问题就束手无策了。一个类别的规模及其所包含的实例数量,在我们判断总额变量时常常被忽略掉了。

在我们进行的众多实验中,有一项是根据那次损失惨重的埃克森,瓦尔德斯号(Exxon Valdez)原油泄漏事件的诉讼而设计的,我们询问受试者是否愿意掏钱买网来覆盖油池,因为这些油池常淹死迁徙的鸟类。受试者组成的不同小组分别表明了各组的意愿,他们愿意掏钱来拯救鸟的数量分别为2000只、20000只和200000只。如果拯救鸟类是个经济善举的话,其价值大小就要看总数这一变量了,即拯救200000只鸟应该比拯救2000只鸟更有价值。事实上,3个组的平均捐款分别是80美元、78美元和88美元,与鸟的数量没有什么关系。3组受试者做出反应的对象为原型,一只无助的小鸟被淹死的可怕画面,鸟的羽毛浸泡在黏稠的原油中。实验人员屡次发现,在这样的情形下,受试者几乎完全忽略了数量的概念。

与强度等级匹配的描述

诸如你的幸福感、总统受欢迎的程度、金融骗子的合理惩罚和政治家的未来前景等问题有一个共同的重要特点:这些问题都涉及隐含的强度或数量概念,因而我们也就可以使用“更”这个词对其进行描述:更幸福、更受欢迎、更严厉或(对政治家来说)更有力度。例如,一个候选人的政治前景可能是“她在首轮竞选就会出局”这样的背运,也可能是“她有朝一日会成为美国总统”,身居高位。

接下来我们会了解到系统1的又一新能力。强度的等级在不同领域中都有“匹配”描述。如果罪行是颜色,杀人就应该是深红,颜色比偷窃更深。如果犯罪用音乐来表达,大屠杀就应该用强音,而停车不付钱则应该用弱音。当然,你对惩罚的强度也有类似的感觉。在传统的实验中,有些人用声音的大小来表达犯罪的严重性;其他人用声音大小来表达法律惩罚的严重性。如果你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表达犯罪的,一个是表达惩罚的,如果一个声音比另一个声音更响的话,你会有不公平之感。

请思考这个例子(后文中还会提到这个例子):

朱莉4岁时就能阅读。

现在请将朱莉这个孩子的阅读能力与下面的强度等级进行匹配:

若某人的身高和朱莉的早慧程度一样,那他有多高?

你觉得6英尺怎么样?显然太少了。那7英尺呢?也许又太多了。你希望(:文)找到一个高度(:人)能匹配4岁孩(:书)子极强的能(:屋)力。虽然很强,但并不超群。15个月大就能阅读才是超群的能力,这就跟一个人身高7。8英尺一样。

你的工作收入多高才能与朱莉的阅读能力相匹配呢?

什么罪行的严重程度可以与朱莉的早慧程度相匹配呢?

常春藤大学的毕业学分积点多高才能与朱莉的阅读水平相匹配呢?

上述问题并不是很难回答,对吧?此外,可以肯定的是与你同处一个文化领域的人作出的匹配与你的回答会很相近。我们发现,人们根据朱莉的阅读年龄这一信息预估她的学分积点时,他们通过一种范畴向另一范畴的转换来回答这个问题,并且选出了相应的学分积点值。我们也明白为什么这种利用匹配进行预测的模式从统计学角度来看是错误的,尽管对于系统1来说这很正常,但对于统计学家以外的大多数人来说,系统2也可以接受这种做法。

思维的发散性让我们作出直觉性判断

系统1任何时候都可以同时进行多种估算,其中有些估算是持续不间断的常规评估。只要眼睛是睁开的,你的大脑就会对视觉范围内呈现出的立体事物进行评估,这种评估是对这些物体的形状、空间位置和特性等因素的全方位评价。这一评估活动的运行或对违背期望的事物进行持续监督的行为都是无意识的。与这些常规评估不同,其他评估行为只有在需要时才会进行:你不会持续评估自己有多高兴或多富裕,即使热衷政治,你也不会一直不间断地评估总统的执政前景。偶尔的判断是主观自愿的,这种判断才是有意识的。

你不会不由自主地数出每个读到的词的音节数,但如果你选择这样做,就能数对。不过,想要使刻意计算的结果很精确并非易事:我们计算的结果往往比自己想要的或需要的要多。这种过量计算的过程就体现了“思维的发散性”。如同想用散弹猎枪瞄准一个点是不可能的一样(它射出的子弹是分散的),想要让系统1完全执行系统2的命令且不做多余的工作也很难,这一点与散弹枪很相似。我很久以前从书上看到的两个实验就表明了这一点。

其中一个实验让受试者听几对词,若他们听出这些词是押韵的,要马上按下一个键。下面两组词都是押韵的:

VOTE,NOTE

VOTE,GOAT

在你看来,区别很明显,因为你看到了这两组词,而受试者只能听到单词。“VOTE”和“GOAT”押韵,但它们的拼写不同,虽然受试者听到了这两个词,但他们也会受到拼写的影响。如果两个词的拼写不同,受试者听出它们是押韵的速度就会慢些。尽管要求是比较声音,但受试者同时也对两者的拼写进行了比较,而且与声音无关的不匹配因素妨碍他们迅速作出判断。刻意回答一个问题却引起了另一个问题,这一行为不仅没必要,而且对主要任务的完成也很不利。

在另一项实验中,受试者听了几个句子,如果句子是真实的,就要马上按下一个键,如果是假的,就按下另一个键。对以下这些句子的正确回应是什么呢?

有些路是蛇形的。

有些工作是蛇。

有些工作像监狱。

这三个句子从表述上来看都是错的。不过,你很可能已经注意到了第二个句子比另两个句子错得更明显,实验也证实了这一本质性不同。之所以存在这种不同,是因为第一句、第三句两个难句从比喻角度看是正确的。这次又是要进行一个预估活动却引起了另一个预估行为,而且,正确答案在冲突中更明显,但这个与回答并不相关的冲突却影响了系统的正常运行。在下一章中我们会发现,思维的发散性和强度匹配结合起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对很多自己不很了解的事情能够作出直觉性判断。

示例:判断问题

“评价一个人是否有吸引力是一种基本判断,不管你是否想这样做,这种评价都是不由自主进行的,也会对你产生影响。”

“我们的大脑中有一些线路,这些线路可以从脸型来推断一个人统领大局的能力,即他看上去有些领导气质。”

“如果强度与罪行不匹配,惩罚则不可能公正。就像是你可以用光的亮度来与音量的大小匹配一样。”

“关于思维的发散性,有这样一个明确的例子:他被问及是否认为这家公司财力雄厚时,他想到的却是该公司令其钟情的产品。”

……;

……;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9章 目标问题与启发性问题形影不离

关于你的思维活动,有一点值得注意,即你很少被问题难倒。的确是这样,偶尔你会碰到这样的问题:17乘以24等于?你无法立即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这种让人目瞪口呆的时刻毕竟是少数。当大脑处于正常的状态时,你几乎对眼前出现的所有事物都会有直觉和想法。对一个人不是特别了解时,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或者不相信一个陌生人;你没有作过调查分析,却能感觉到一家企业一定会成功。有时,对于一些无法完全弄懂的问题,你也总能作出答案,而回答的依据是什么,连你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找个相对简单的问题来作答

我简单描述了如何从复杂的事情中提取直觉性的观点。对于有难度的问题,我们总是很难快速找到令人满意的答案,此时系统1就会找到一个相关问题来回答,这个问题比原来的问题更易作答。我把这种回答一个问题而绕开另一个问题的做法叫做“替代”。我还将采用以下术语:

“目标问题”就是你想要作出的评估。

“启发式问题”就是你绕开原来的问题去回答的那个更简单的问题。

“启发”这一术语是指协助寻找各种难题的恰当答案的简单过程,虽然找到的答案常常并不完美。这个词和希腊语eureka(意为“找到了”)是同根词。

我和阿莫斯在共同工作的早期就想到了替代这一概念,它也是启发法和偏见研究法的核心内容。我们自问:人们在对可能性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下,是如何成功作出可能性判断的呢?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人们一定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简单化了,由此,我们开始研究他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我们的答案是,当人们按照要求对可能性作出判断时,他们实际上是对其他的事情作了判断,并且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判断可能性的任务。遇到很难的“目标问题”时,如果脑海中马上出现了一些与之相关联且容易回答的“启发性问题”的答案,系统1通常便会采取这种“替代”的做法,采用替代问题的答案。

用一个问题替代原来的问题是一个解决难题的好策略,乔治·波利亚(George Polya)在他的经典著作《怎样解题》(How to Solve It)中提到了替代问题:“如果你无法解决某个问题,就去解决另外一个简单点的问题好了一去找这个简单的问题吧。”波利亚的启发法是系统2有意实施战略性决策的过程。不过,我在本章讨论的启发法案例并不是精心挑选的,而是思维发散性造成的结果,是我们锁定问题答案控制能力不强的结果。

请看下面的“目标问题”。它们都很难,在给出合理的答案之前,你肯定会先处理些其他难题。幸福的含义是什么?未来6个月会有哪些可能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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