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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感人的88个动物故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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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带儿子爬一次山。这和锻炼身体无关,而是想让他尽早知道世界并不仅仅是由电视、高楼以及汽车这些人工的东西构成的。只是这一想法的实现已是儿子两岁半的初冬。

初冬的山上满目萧瑟,本就稀拉的树木因枯叶的飘落更显得孤单,黄土地少了绿色的润泽而了无生气。置身在这空旷寂寥的山上,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种原始的静谧和苍凉。

因此,当儿子发现了一只蚂蚱并惊恐地指给我看时,我也感到十分惊讶。我想这绝对是这山上唯一至今还倔强活着的蚂蚱了。

我蹑手蹑脚地靠过去,它发现有人,蹦了一下,但显然已很衰老或孱弱,才蹦出去不到一米。我张开双手,迅疾扑过去将它罩住,然后将手指裂开一条缝,捏着它的翅膀将他活捉了。这只周身呈土褐色的蚂蚱因惊惧和愤怒而拼命挣扎,两条后腿有力地蹬着。我觉得就这样交给儿子,必被它挣脱。于是拔了一根干草,将细而光的草秆从它身体的末端捅入,再从它的嘴里捅出——小时候我们抓蚂蚱,为防止其逃跑,都是这样做的,有时一根草秆上要穿六七只蚂蚱。蚂蚱的嘴里滴出淡绿的液体,它用前腿摸刮着,那是它的血。

儿子握住草秆,将蚂蚱盯视了半天,然后又继续低头用树枝专心致志地刨土。

儿子忽然急切地叫起来:“跑了,跑了”

我扭头看见儿子只握着一根光秃秃的草秆。上面的蚂蚱已不翼而飞。我连忙跟儿子四处寻找。其实蚂蚱并未逃出多远,它已受到重创,只是在地上艰难地爬,间或无力地跳一下,因此我未找出两步就轻易地发现了它,再一次将它生擒。我将蚂蚱重新穿回草秆,所不同的是,当儿子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刨土时,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蹲在儿子旁边注视着蚂蚱。我要看看这五脏六腑都被穿透的小玩意儿究竟用何方法逃跑。

儿子手里捏着的草秆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的一丛枯草。蚂蚱迅速将一根草茎抱住。随着儿子手抬高,那穿着蚂蚱的草秆渐成弓形,可是蚂蚱死死地抱住草茎不放。难以想象这如此孱弱和受着重创的蚂蚱竟还有这么大的力量!儿子的手稍一松懈,它就开始艰难地顺着草茎往上爬,它每爬行一毫米,都要停下来歇一歇,或许是缓解一下身体里的巨大疼痛。穿出它嘴里的草秆在一点一点缩短,退出它身体的草秆已被它的血染得微绿。

儿子手里握着的草杆再没有动。我抬眼一看,原来他早已如我一样,呆呆地盯着蚂蚱的一举一动,并为之震惊。我慢慢站起来,随即向前微微弯腰。

儿子以为我又要抓蚂蚱,连忙喊:“别,别动它!它太厉害了!”

我明白儿子的意思,他其实是在说:“它太顽强了!”

儿子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弯腰的意思。我几乎是在下意识地鞠躬,向一个生命,一个顽强的生命鞠躬。

藏獒之死

作者:江淮笔墨

深秋的哈苏拉草原犹如巨大无比的绿毯,平铺在阿穆阿山脚下,阳光从积雪皑皑的雪峰上空倾泻下来,和煦、温柔,空气中弥漫着牧草散出的醉人的气息。巴特尔躺在草地上,望着天池般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像一群群羊儿在游荡。他翻了一下身子,远处的羊群在枯草中寻觅那还没有被秋霜染红的牧草,它们臃肿的身子多像天上的云朵,巴特尔有些陶醉了……

羊群背后,卡王和萨玛正在嬉戏亲热,萨玛快要生产了,要不然这两个家伙会丝毫不顾及主人的感受,蓝天白云下激情缱绻,这两个狗东西!巴特尔笑了。到草原上放牧离不开藏獒,草原上经常有野狼出没,卡王和萨玛多次击退野狼的偷袭,曾经不止一次的用它们一齿封喉的凌厉招数咬断野狼的喉咙,长期的生死拼杀使它们的身上积淀了一种神秘的气息,百里之外也足以震慑草原上那群以凶残和狡猾著称的哈苏拉野狼。他们是草原上的英雄,也是巴特尔的骄傲!

啊——啊——

是雁阵,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行色匆匆的往南飞。

该回家了!巴特尔已经在草原上多呆一个星期了,同来的牧民们现在已呆在家里喝着青稞酒,给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讲述和虚构草原上种种传奇的经历了。

明天就收拾帐篷回家!

草原的夜晚静谧而安详,秋虫们在冬季来临前尽情的唱着情歌,草原上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卡王和萨玛不时发出两声寂寞的呐喊——许久没有战斗了,这没有战斗的夜晚让它们感到厌倦。

巴特尔鼾声如雷,睡梦中他回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家中……

一群野狼在头狼的带领下正在向草原上最后的羊群靠近,那两条高大健壮的藏獒是它们致命的敌人,它们打算采取闪电式的偷袭,抢得到就抢,抢不到就逃。

月亮缓缓的移进了云的峰谷中。野狼们箭一般冲进了羊群,宁静的草原顿时一片混乱,羊群四下奔散,羊的惨叫声响作一片。在头狼的指挥下,野狼们无声息的叼着俘获的羊迅速而又秩序的逃离。卡王飞也似的追上野狼,挡住了他们的退路,野狼们被它的神勇骇呆了。它那漆黑的眸子里闪射阴冷犀利的死亡之光,它那低沉的吼声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它那尖锐的獠牙在黑夜里白个森森得骇魂夺魄,它是草原上至高无上的王者!

敖——敖——敖——敖——

头狼的嚎叫惊醒了野狼们,他们丢下猎物,群拥而上。

一时间,血雨腥风、血光飞溅、血肉横飞,敖——一声凄惨的叫声。野狼们突然停了下来,只见萨玛紧紧地咬住了头狼的脖子。野狼们疯了似得冲上去,咬住了莎玛的耳朵、脖子、四腿和尾巴,他们拼命的扯拉,企图救下他们的头领。

砰——砰——砰——

巴特尔端着猎枪冲了出来。枪声响过,几条狼应声倒地,野狼们顿时飞也似的逃走了。巴特尔来不及召集羊群,他快步上前,只见萨玛脚下躺着早已断气的头狼的尸首,萨玛身上血肉模糊,断裂的腿骨白森森的裸露着,泪水顿时盈满了这位草原汉子的眼眶……卡王轻轻地舔拭着萨玛身上的伤口,温情的摩挲萨玛的脸庞。突然,卡王用獠牙撕开了萨玛的肚子,血水奔流,萨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巴特尔被眼前的突变惊呆了!

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肃穆、庄严……

呜——呜——

清脆而嘹亮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一个小生命从血水中蹒跚着“走”了出来!

巴特尔给这个小生命起名叫卡萨。

卡萨——开饭喽!

小藏獒卡萨憨态可掬的向巴特尔跑来。小家伙已经三个月大了,毛茸茸的,像一个可爱玩具熊,甚是可爱,让你无法把它和草原上最凶猛的斗士联系起来。

卡萨能活下来是个奇迹,巴特尔试图让哺乳期的母羊给它喂奶,可是没有一头羊愿意,它毕竟和羊羔不同,它的身上还残留着母亲萨玛的煞气,那是藏獒与生俱来的生命气息。巴特尔只好用奶瓶喂它,为了不让它生病,卡萨吃的肉都是煮熟的,连骨头也都被细心的剔除。晚上,巴特尔抱着卡萨睡在床上,连儿子都嫉妒地说,自己还不如一条狗。其实,他哪里懂得父亲的心情,卡萨出生时惨烈的一幕让他永远无法忘怀,他要让卡萨健康的成长起来,这是他的责任!

看着卡萨贪婪的吃相,巴特尔感到有一种轻松。小家伙正在一天天长大,他希望有一天能带着卡萨到草原上去看看它父母厮杀过的地方,去拜祭它英雄的母亲——萨玛。

来年春天,巴特尔和卡王带着羊群出发了,卡萨不知什么时候从家里溜了出来。草原上危机四伏,充满了凶险,岂是小藏獒可以去的?如果有什么意外,他将无脸面对死去的萨玛,他将愧疚一辈子。卡萨被送回了家,巴特尔把负责照看卡萨的妻子和孩子臭骂了一通。他从来也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妻子和孩子被吓呆了。

秋天,当巴特尔回来的时候,卡萨已长成丰神俊朗的“帅小伙”了,一身纤尘不染的金黄色的毛发英气逼人,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湖水般澄澈的光芒,四肢修长,体格健壮。

巴特尔顿时泪眼婆娑,紧紧地抱住了卡萨……

巴特尔带着卡王、卡萨和羊群向着草原出发了。

半山腰的冰雪早已融化,小河在草原唱着欢快的歌,一路蜿蜒远去。大针茅、羊草、糙隐子草、冰草、冷蒿、百里香等野草蓬蓬勃勃的从地下钻出来,久违的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一阵风过,草原泛起了绿色的波浪。这时,羊群就显露出来,像绿色的大地毯上点缀着洁白的雪莲花,令人心旷神怡。

卡萨兴奋得跑前跑后,不时地对着远处放声高歌。它整天呆在屋里,就是院门也很少出去,它所见到的天,只有院子那么大;它所见到的地,也只有院子那么大。这千顷草原,万里碧空,繁花怒放,白云悠悠,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卡王看着兴奋的儿子,不由得想起了主人第一次带自己来草原时的情形,从儿子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它那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小子!

羊群突然骚乱起来,一群哈苏拉野狼正向他们奔来。这群饿了一个冬天的家伙似乎忘记了危险,不顾一切的扑向羊群。

卡王看了一眼儿子,孩子,来吧!我们战斗的时刻到了!让它震惊的是,它发现卡萨竟眼露惧色,躲进了混乱的羊群中,像一头胆怯的绵羊。孬种!

砰——巴特尔的枪声响了,卡王和野狼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战斗很快结束了,野狼们丢下同伴的尸首,仓皇逃窜。卡王发现了躲在羊群里的卡萨,它的腿受伤了,一瘸一拐——混乱的羊群经常发生同伴挤踏。卡王一声不响走过去,惊魂未定的卡萨小心翼翼地望着父亲。刚才的一幕太可怕了,美丽的草原上竟然还有这么凶残的动物,它的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卡王深黑的眼眸里燃烧着愤怒,它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了卡萨的喉咙,伴随着卡萨的一声惨叫,殷红的血花喷涌而出……

卡萨死了,它的父亲杀了它。

巴特尔不明白卡王为什么这么残忍,只是在夜里时常能听到卡王那凄厉的哀号。

浩荡祭大海——奔赴死亡之约

作者:桑内斯

初识旅鼠

2002年春,我被确诊为肝癌。而癌症这个象征死亡的字眼,我不敢想象生命将如何被癌细胞残酷地吞噬掉,那种死亡来临前的蚀骨的病痛让我万分恐惧。我拒绝动手术,我吞安眠药、割脉,但全都没有死成。结果我被医院严格看管起来。

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在一个科研机构从事动物研究的表哥罗拉格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最近在尤南附近的一个天然草场工作,想邀请我到他那里走走。罗拉格不容我拒绝,欢快地说:“不过是个癌症嘛,我这里有办法治疗。”见我沉默,罗拉格又说:“信不信由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罗拉格的话吸引了我。这年九月,我背着行装,来到罗拉格野外研究基地——斯墨拉尔草场。这里地处北极圈内,却因温暖的海洋暖流而水草肥美,生活着贼鸥、猫头鹰、北极狐等许多动物。罗拉格见到我时很惊喜,他告诉我,他们从春天开始,就居住在这片草原上了。我好奇地问:“你们在这里研究什么?”

罗拉格说:“这个。”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实验室里养着一只只灰黑色的老鼠。“老鼠?”我惊叹起来。罗拉格说,它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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