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路……”这个词是走投无路时才用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走吧。”
夜凌子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酒楼内。
而拓跋晗正失魂落魄地从泰和楼的门前经过,他目光呆怔,脚步虚浮,更没有注意到严薇从泰和楼门槛边缘消失的紫红裙角。
刚刚他去了那家店,他的薇儿为了向他宣战调教了几十名俊雅的乞丐开设的“鸭店”,她应该还在那里等着他才对呀。他本想着把还魂晶魄给她服下,她便又能活过来,岂料,慕刃风竟然拿出一个骨灰瓶给他。
“她知道你和拓跋茹拜堂的事之后很难过,也理解你是被你师父逼迫,她累了,也死心了。她说爱你,惩罚你,又总是生离死别,她再也经不起折腾,她说要回去自己的世界,所以才决定把还魂晶魄还给你。她说不想让你看到她死后的难看的模样,就让我焚化了交给你。孩子们都已经被师父带去了幽冥门扶养,这样,你的身边就可以干干净净,不必再有任何牵绊,孩子们都改姓蓝,也不会被你那些冥顽不灵的大臣们中伤。”
他的脑子像是被棒槌击打过,嗡嗡直响,一片混沌。那瓶子里灰白的粉末触目惊心,竟是他的薇儿?!
薇儿是说过很多次累了,难道累了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结束吗?她让他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怎么可以这样决绝的惩罚他?为什么连最后的道别都吝啬给他?
泰和楼的天字号房里,严薇强撑着笑脸给司徒二老行礼,“蓝羽拜见司徒伯父和司徒伯母,家父已经返回幽冥门,临行前让我来给二老请安,并与二老一起回黑虎山。”她一眼打量过两个老人家,优雅微一颔首。
司徒谦的胡须与头发还是乌黑的,眼角几道皱纹,肌肤古铜,威武不凡,一身玄青锦衣,不苟言笑,但是他与夫人相视时,眼神却又格外柔和,眼神再转向严薇,也变得多了几分和蔼。“素闻液魂蓝羽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凶残嗜血,就连蓝宏老弟也说自己的宝贝女儿桀骜不驯,怎么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姑娘却彬彬有礼,面目慈善,端庄大方?你真的是蓝羽?”
司徒夫人更是笑容可掬,一身褚色装扮丝毫不张扬,她起身拉住严薇的手,“我也觉得奇怪呢,刚才澈儿还说夜魂性情泼辣,我看是他危言耸听了。瞧瞧这模样,明艳动人,恐怕这天底下再难寻到第二个了。”
“伯父和伯母过奖了,羽儿自幼在幽冥门长大,平日又管束众多杀手,所以难免要在人前做做样子。”
严薇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有点不安,她这装扮已经很像呀。她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对这么两个和蔼可亲的人大吼大叫吧?!这场婚姻已经对司徒澈不公平,过分的事她实在做不出。
司徒澈从旁观察,发现面前的蓝羽虽然与以前的装扮相同,但是,声音却并没有丝毫冷煞尖利之气,而且沙
哑轻灵,分明是严薇的声音,而且,那双凤眸光芒柔和,她垂在背后的发丝也微卷——她根本就是严薇。
他又无奈摇了摇头,却还是怀疑看错了,蓝宏两个女儿,就算严薇和蓝羽再相像,他也不可能让严薇嫁给他这个黑虎山少主。再说,就算蓝宏让严薇嫁给他,严薇心里只有拓跋晗,也定然不从。如此一想,心中不禁黯然,连开口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司徒二老却越看儿媳越是开心,蓝宏也早已经把所有的事对他们说清楚,此时的严薇并非那个与拓跋冽暧昧不清,为拓跋晗诞下三个孩子的蓝羽,而是严薇。
而且,司徒澈和严薇并不知道,司徒夫妇早已经在多年前与蓝羽交过手,那时,蓝羽正为拓跋冽夺权铲除余孽,他们夫妻曾经为了救朝中故友与蓝羽交过手,那个女人的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她会一掌将人打成碎片,连一片完整的骨头都寻不到,想起那情景便令人毛骨悚然。好在蓝羽已死,他们才能安心让严薇进门。
而皇宫内,拓跋晗一入书房辛文就跟进来,“陛下,不好了,天山老人因皇贵妃打伤茹妃,硬要出宫去寻仇杀了皇贵妃……”
拓跋晗一听皇贵妃三个字,顿时精神一震,“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你在哪见过皇贵妃了?”
“皇贵妃去了王府寻夜凌子,当时茹妃要杀夜凌子,皇贵妃突然出现,一掌击得茹妃筋脉俱损,六王爷目睹了一切,并亲自送茹妃回宫。这会儿,太后也去了茹妃寝宫,御医也都赶了过去。”
“起驾,去茹妃寝宫。”
“是。”
拓跋茹的床前已经跪了一群御医,萧兰贞正坐在床边上唉声叹气,指责一群御医无能。
拓跋晗一进去,根本无法靠近查看她的病情,而天山老人也怒不可遏地挡住他的路。
“你还有脸来见茹儿?我让你杀那个贱人,你人去了哪?她把茹儿打成这个样子,就是在与老夫宣战,她如此恶毒,你还要包庇吗?”
“恐怕师父说的是蓝羽,不是严薇。”
“你说什么?”
“蓝羽是死是活徒儿懒得管,薇儿心地善良,已经归还了还魂晶魄,而且,昨晚她……人已经变成一瓶骨灰。”说完他递上那颗红珠子。“师父拿了这东西,就回山上吧,徒儿政务繁忙,无力再尽孝。”
天山老人这才听明白,他说的蓝羽和严薇竟真的是两个人,他接过珠子,仔细看了看,却又绷起脸来,手掌一挥,强大的真气击在拓跋晗的左膝上。
拓跋晗猝不及防,整个人一下子跪倒,膝盖也撞得生疼,“师父?您这又是为何?”
“你竟然为了救那个贱人拿一颗假珠子来欺骗为师?你好大的胆子!”
“假的?这……这怎么可能?”
天山老人捏着那颗珠子递到他面前,手指一拈,红珠子顷刻间化为粉末散落在地上,“这不过是普通的红玉珠子,你要骗为师,也该寻几颗上等的红玉珠子筛选一下再拿来!”
====================================================================================
玥更新慢,实在抱歉,感谢亲们的执着支持!O(∩_∩)O~
第257章 妃常好孕【257】
拓跋晗不可置信地看着漂浮在地毯绒毛上的红色粉粒,这颗珠子明明就是还魂晶魄呀,怎么可能有假?“薇儿的骨灰……却是真的。”
“为师看,你是爱得太痴,只听她的死讯就已经没有脑子思考了,还能分得出什么真假?”天山老人气得眼前发黑,阖眼稳住心神之后,才又说道,“人化成灰都是一个颜色,男女也分不出来,你是堂堂一国之君,又是为师的嫡传弟子,连一个妖女都对付不了,你竟还口口声声要赶为师返回天山,真是枉为人君!”
拓跋晗恍然大悟,珠子是假的,骨灰也是假的,而她又救走了夜凌子——蓝羽一向厌恶夜凌子,怎么可能救他呢?所以,救走夜凌子的,一定是薇儿。
就在天山老人庆幸那个精明的徒儿又回神时,却见拓跋晗又像傻子一样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她救了夜凌子!她救走了夜凌子,我真是太笨了,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他又是自言自语,又是笑,不等天山老人再开口,便转身出了殿。
而床上的拓跋茹则还伸着手,正想叫他,却还来不及插嘴,拓跋晗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刻的她,病容狼狈,就如地狱里冤死的鬼,怨怼盯着门口。他不是来看望她的吗?怎么可以连看都不看就这样离开?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贱人!”她声嘶力竭地对着帐顶大哭出声,心肺俱裂。
跪在床前的一群御医都唏嘘摇头叹气。
萧兰贞坐在床沿冷笑摇头,她真的庆幸自己在被解禁之后,再也没有刻意地去对付那丫头,她这把后宫里磨砺出来的老骨头,压根儿不是她的对手。
这一刻,瞧着天山老人几近崩溃的挺直背影,她忽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放眼天下,只有那个叫严薇的鬼丫头,才能配得上她的怪胎儿子拓跋晗。
这整个后宫,的确是没有一个能与之相提并论的,那丫头的狠,毒,诡计,还有收买天下人的手段都让她不得不佩服,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那丫头竟然能把以前那样邪戾如兽睿智如神的晗儿弄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已经完全不是那个踏平天下的霸主了。
===
司徒谦雇了三辆马车,他们夫妻二人乘坐最前面的一辆,严薇和司徒澈一辆,而夜凌子则和司徒家随行来的管家一辆。马匹都是精挑细选的,又是走捷径,一夜不眠不休,不出两日行了五百里。
严薇在狭窄的车厢里直打盹,她只能斜倚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却又因为路太颠簸,实在叫人无法入睡。
她还记得以前自己乘坐的都是宽大的华车,车厢里软垫靠枕不缺,闭上眼就能入眠,没有靠枕也有拓跋晗让她抱,让她依,就算从大西北走山路,征战沙场,她也从没有觉得这样疲惫过。
唉!嫁人还是要嫁拓跋晗那样金山银山堆满屋的人才好。
不过,黑虎山庒并不缺少钱财,司徒夫妇都是江湖人,出门在外不讲究什么排场,又勤俭持家,所以才如此“低调”。
严薇本想用自己在幽冥门的专用马车,司徒夫人却开始端起婆婆的架子,说,出行在外,经常遇见劫匪,车子质朴一点不会被劫匪盯上——瞧,多好的借口呀。
严薇本想反驳说,她堂堂幽冥门的夜魂,就算有人劫持她,也没命活着。不过,想一想日后还要长久相处,司徒夫人必经是长辈,也并非故意刁难,也就随她安排了。
可是,她现在已经开始懊恼了,越是疲惫,越是想念拓跋晗以前宽大如房子的马车。他还总是怕她在路上犯困,连床榻都能塞进车厢里,那些雪白的兔毛软垫总是被她丢得满车厢里都是,他看折子时,她也会赖皮地钻进他怀里腻着……现在,他大概正在关切被她打成半残的拓跋茹吧。
心里一痛,她又睁开眼睛,却发现坐在她身边的司徒澈正在闭目养神运功调息,其实她早已经熟悉了他的沉默,以前去秀逸山皇陵时,他也是如此。
她听到车厢外人声喧闹,掀开车帘,“司徒澈,这里是一处小镇,我们休息一下吧。”
“这一路上你休息的还少吗?你没有看到爹娘已经很不耐烦?要做司徒家的儿媳,你最好收起你幽冥门主养尊处优的恶习。”
司徒澈如此近乎斥责的回应让严薇一股怒气涌上来,他不是喜欢蓝羽吗?怎么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们不休息是你们的事,我要下车休息,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赶路那么急迫做什么?”
“急迫?”司徒澈这才敛气凝神,睁开眼睛看向她浓妆艳美的脸,可是这张脸并没有让他觉得好看,他想念严薇的纯净脱俗。“还不是因为你父亲让我们尽快成婚?这个月十五就要大婚,还有七天便是!”
“婚期在这个月?我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你心里还对拓跋冽不甘心,也不想嫁给我,不过你在我爹娘面前最好给我收敛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严薇被他阴沉逼仄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如果她是这么听话的人,就不叫严薇了!就算他把她当成蓝羽,也不该看仇敌似地对她,日后若是成了婚,她岂不是得不到半分尊重?
她愤然掀开车帘,命令车夫,“停车!”
“蓝羽,你又发什么疯?”司徒澈想
抓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倒在车厢里。“该死的,你拿包袱做什么?”
一下马车他就见父母从前面的车厢里关切地探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