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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鼻子,娇嫩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光滑细腻的皮肤。冰绿的长发顺滑地垂落在肩上,背上。
普通女孩子要是有了这样的美貌,自会高傲自豪地炫耀自己惹人瞩目的脸孔。可她却极自然地拿下镜子旁挂着的面具,就如这十几年来每日所做的一般,用面具完全遮盖住自己的脸,把那惊人的面容藏在冰冷且毫无表情的金属后面。
额前的几缕发丝从发际处垂下,松松地拂在面具上。她用手略微捋了捋,随意地将长发拢在背后。
打开高大典丽的衣柜,里面竟一溜挂着一长排一模一样款式的素白长裙,柔软的布料坠着,被风一吹,便轻飘飘地扬了起来,配上整个房间里暗色的家具,显得格外扎眼。
她随便取出一件,换下了自己原先穿的黑裙。洁白的裙袂轻柔地扫过骨肉均匀的小腿,滑软冰凉。套上同样雪白的圆头皮鞋,拉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门外偏阴暗的走廊里,少年正倚靠在墙边,斜吊着眼角望向收拾齐整的少女。
黑发不受约束地冲天立起,脑后的两束则长长地垂下。金黄的妖瞳半眯,眼角微微上挑。
“…我知道了。遵命,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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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刺目的光团膨胀开来,混乱的气流卷着沙尘一圈圈震荡开。数座楼房被爆炸波及,支离破碎,散落得到处都是。或许是之前就发出了疏散的通告,这片区域竟没有一个妖怪留下。
“咳咳”烟雾渐渐散开,露出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地面。一个模糊的身影跪坐在地上,被呛得不停咳着。
“真是厉害啊,差点就该是我躺在这了…”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拖着受了伤的腿慢慢挪向仍被烟尘笼着的爆炸中心。那一片的地面被炸破成了碎块,深如沟壑的裂纹从那里延伸开,漫散在地面上,如蕴满危险的蜘蛛网,黑黝黝的,甚是吓人。
终于,挡住视线的灰土沉降下来,积在地面,厚厚的,一踩一个脚印。他无奈地看了看自己布满尘埃的衣服,停步在了爆炸形成的大坑边。
坑有些深,先前和他战斗的少年正平平地躺在大坑中央,了无生气。
金黄的短发蒙了尘,松软地向四周铺开,搭在脸颊边,意外地柔顺。双眼直直地睁开,无焦距地直视前方,一片空白,连之前假装出的情绪也没有了。
“不愧是人造人,这样也没死…”和尚低垂头看向下方的败者,颇为感慨。该怎么做呢?是就这样不管他了,去找白唐会合,还是干脆杀了他,一劳永逸?
心念斗转之间,一阵扑翅声响起。
“谁?!”他猛地转回头,看向上方苍茫的夜空。先前战斗时并没妖怪出现,说明这片区域早被清空了。现在再出现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善类。刚才的打斗耗尽了力气,还受了伤,再遇到对手,自己再不会有招架之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空中纷纷扬扬飘落下的羽毛,纯白,晶莹,随着微风小弧度地打着卷,荡来荡去,漫天地弥散开,华丽缤纷至极点。
如水的月华下,一对巨大的翅膀微微扇动着空气,沐浴着银辉。那些羽毛全是从那翅膀上掉落的,随着翅膀逐渐降落下来,轻舞着落向这破败的战场,每一片都反射着微亮。
随着那双翅膀越来越近,和尚才看清,那翅膀,竟是长在一个少女身上!只不过翅膀比起她娇小的身躯实在算得上巨大,完全能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而她又是一身素白,亮得晃眼,才会让人一直看不清。
雪纺的裙边被风吹得泛起波浪,优雅地翻卷在黑夜里,莹润白皙的小腿微微露出。翅膀有力地拍打着,使她冰绿色泽的发丝飘扬起来,画出完美的圆弧。而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她戴着面具的脸。
尖尖的下巴,自然可以猜到那张脸上的美貌。可现在,这脸容竟是被一张银白的面具完全覆盖住,不露分毫。
眼睛处面具微微凹陷,突出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的形状,鼻子处面具的突出又勾勒出了那小巧微翘的鼻尖。两边脸颊处各有一道红色的纹路蜿蜒向下,直至没入下巴。不同于一般略带表情的面具,这面具竟是没有丝毫想传达的情绪,似乎它的主人也是这般。
随着翅膀的扇动,少女渐渐落在了地面上。雪白的皮鞋对地上的灰土置之不理,直直地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和尚的冷汗唰的淌了下来。他捂住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强撑着瞪向对方:“你是想要带走他吗?”他回过头,又望了望还躺在坑里的少年无机质的翡翠绿眸。
那少女缓缓抬起了手,指间正握着几片羽毛。这些羽毛的形状极是奇特,毛绒像箭矢一般向后倒着,羽尖锋锐得如刀刃,泛起寒光。
面具下的嘴唇动了动,清冷而略带沙哑的嗓音淡淡响起,吐出两个字眼:
“翎斩。”
“噗噗噗噗”几声闷响暴出,本应柔软轻盈的羽毛变成了世间至阴至狠的凶器,势如破竹,带着极大的力道扎进了他的身体,气流甚至将他掀翻在地。
几片钉在肩部,其余的扎在小腿上,却意外地没有血流喷涌出的无力感。他试探着抬了抬肩,心里顿时一惊。
这些羽毛…并没有伤害到他,扎在身上,甚至为他止了血!
不顾他讶然的神色,那少女径直迈入坑中,抱起坑中心仍无神智,出乎意料地纤瘦的克里斯,视若无物地缓缓走远。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出声。可问出声马上就后悔了,这少女满身的谜,不知是敌是友,怎会回答这样的问题呢?
本已不期望得到答案,淡淡的嗓音却悄然响起。
“……白羽。”
白羽么…?很适合她的名字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考虑新坑,继续荼毒国漫……有亲看过《知音漫客》上的《幻之国度》吗?
☆、即将见面的敌人
“白唐,你说和尚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疾速奔逃了好一段距离,后面并没有追兵赶来,几人才小心地渐渐放慢了速度。米九很是担心的样子,吞吞吐吐地开口询问前方的银发友人。
白唐神色颇为凝重,蹙起眉,紧了紧背住身后人的手。“我也不知道…还是相信他吧,一定会没问题的。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需要赶紧去找那位魔王殿下。另外,要是已经找到他了,可金还是没醒,那时才真是有了大麻烦…”
“说起来,你们觉不觉得,好像有阵笛声?”莫小麦突然插话,语气紧张得让人讶异,“而且…空气里的妖力在变了。”
白唐正想吐槽一下如此微妙的说法,却在下一刻立即产生了认同的感觉,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确是有一阵飘渺的笛声,不知从何处悄然奏起。隐隐绰绰,若有似无,回荡在真实与虚假的暧昧交界上,逗人追寻。有时,让人万分肯定自己真切地听到了那清越的旋律,却又在下一刻,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前一秒钟的判断力。
五人都停在了远处,有些紧张不安,却也有些莫名期待,感受着那阵逐渐清晰起来的笛声,甚至不知不觉间,心智也有些飘忽。
老实说,这段调子实在是婉转动听,轻柔地攀至最高点,又顺着节拍一点点滑转下去。吹笛人的技艺也实是高超,硬是将一片哀婉之音里吹奏出肃杀之气,铮铮铁骨,傲气凛然。
可听着听着,白唐越发觉得不对劲。随着音符的滑转流淌,自己骨血里的妖力竟是叫嚣起来,狂躁不安,力量竟在不断提高,隐隐甚至有了脱离控制之象。
空气仿佛变得黏稠凝固,压得人有些不自在,凝重的气氛却如影随形,令人产生飘荡着血腥气的错觉。若是妖力较为低下,或是心智不够坚定,一定会控制不住那种名为杀戮的欲望。
“这曲子…”石颜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白得吓人。她和白唐同是妖怪,自然也有了不舒服的感觉。
“那是,三途河之鸣奏。”低沉冷静的声音突然响起,说出了曲子的名字。几人都惊讶地看着白唐背后,黑发少年仍趴靠着,仿佛刚才的话语只是幻听一般。
“金!你醒了?!”
他原本搭着白唐肩膀的双臂缓缓滑下,直直地站着,低垂着头,额发挡住了表情。
之前白唐的全力奔跑,使他的长发不知何时散落开来,长长地垂落在身边。不似梳理好时规规矩矩的一长束,发梢有些卷曲,缭缭绕绕地,有些从耳后落下,长坠在胸前,有些拂过臂弯,柔柔地交错在肘边,有的卷在颊侧,迎着月色下益发苍白的皮肤,颇有些妖娆的味道。
夜晚的凉风踱过,吹得他的发顶也不似平时那般齐整,微蓬起,几缕较短的轻扬着。
“迪加歌城城主修伊,年纪虽小,处事待人皆是杀伐果断。而这迪加歌里有一处禁地,”他略侧头,指了指全城最高,正被奇异而不易察觉的烟雾笼覆的那座塔楼,神色晦暗不明,“由城主吹响那前代传下来的古笛,奏出三途河之鸣奏,便能赋予全城魔族超越以往的力量,拯救迪加歌。”
那话语的音调有些许琦异,如在虔诚念颂着佛经一般,透着股对城主的真诚敬意。
“可同时,“他的语气一转,透出惋惜与悲凉,“三途河之鸣奏,奏响生的希望,付出的代价,却是城主自己的生命。”
语调语气实在都很奇怪,金的话也变得异样地多。他缓缓将头抬起,理好纷乱的额发,将鬓边的几缕捋至耳后,露出的脸上带着从未见过的平静与悲哀。金黄的双眸灼灼燃起在夜空里,形状有些变了,如同兽类的竖瞳在夜色里冷冷凝着。
“一旦笛声响起,就意味着城主生命的终结。你们听到了吗…?空气里,血脉里,魔族人民的哀恸之声。”
如同在念诵着咏叹调一般,他抬手指向最高处的塔尖。众人仔细望去,隐约可见浅金色发在月华下闪耀。
“对不起!可是我……”金突然低下头,道起了歉。三个女孩还在不知所措,白唐却开口说道:“没关系,快去吧。自己小心些,我们在这里等你。”
“……嗯,谢谢。”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仍在茫然不解的三人,白唐浅笑了起来。
“金呀,想要去救下那个用自己献祭了全城的孩子哦。”
说话之间,就觉得全城的妖力极速暴涨起来,似乎即将冲至顶点,那笛声也益发雄壮苍凉,仿佛生命力即将燃烧殆尽。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浓厚夜幕里的那抹浅金。
就在那曲子快要奏至最高点的瞬间,笛声戛然而止。下一秒,就见一个黑影带着先前吹笛的少年猛地跳下下塔楼,在一片黯淡无光的背景里快速下坠,飘扬的长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