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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望向天边时,那里已经变成了琥珀黄色,光线渐渐变强,天际边的一大片流云也被染上了香槟酒液一般的金黄,深深浅浅的浮光掠影,被万丈霞光穿透,明亮的色彩一直渲染了很远才渐渐消失在暗色调里。
就这样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直到大地都被照亮,明橙色的温暖阳光洒满全身,小小的扑打着长翅膀的身影才重又出现。暖暖的柔和温度中,那原本清晰的纯白就如被镀了一层流动的金边,很是耀眼。
薰眯了眯眼,回头望向已被晨曦完全笼罩的迪加歌城,轻声开口:“哥哥,你也很久没回来了吧…?之前受伤的那个正在城里休息,格杀令也已解除,让你的同伴们在城里转转吧,我们也该叙叙旧了。”
金笑着点了点头,莫小麦拉着米九说要去看看这魔界的街市,石颜说是有话要说,也拉着白唐走开了。兄弟两人便一起慢慢往回走,又回到了城主大殿中。
昨晚看时,这城殿里没有半点灯火气,黑暗无光的宽阔大厅,幽深静谧的弯长走廊,烛油早已冷硬凝结的烛台,加上几人本就是偷偷潜入,端的是颇为骇人。现在天光大亮,窗户都被挑开透气,映得古堡里很是亮堂。
金随着薰从正门走进去,沿着大殿一直向后,眼前古旧却华丽的装饰渐渐与记忆中有些模糊的虚影相重叠,却是格外真实而美好。
路上遇到的魔族都恭敬地弯身行礼,昨夜那几名魔族战士归去时,已经把薰真正的意思告诉了他们。给地上铺上新的羊绒地毯,换洗窗帘,扑去金玉宝器上的浅尘,燃上灯炉。每日清晨的古堡总是这样忙碌。
一路走到宫殿后方,拉开殿侧百叶门,有一个宽大的花园。几个年轻的女子在其中修剪花枝与草坪,拾捡枯黄的落叶。一方小小的喷水池已被洒扫干净,清凉晶莹的水花溅落在池沿边。铺着白色细碎大理石颗粒的凉亭里正燃着一盏青铜制的香炉,袅袅的青烟升腾而起。
两人坐在微凉的石凳上,看着随着剪理,渐渐被修饰成各种形状的花团草丛。不一会儿,垂首的女子端了个茶盘过来,将紫砂制的茶具一一排摆好,青碧的茶水倾泄而出,打着圈儿注入茶杯里。
上午的天是微微的碧蓝色,几丝浮云飘飘荡荡地滑过天际。
“哥,我们有多久没来过这里,没有一起坐着聊过天了?”
金捧起茶杯,熏热的触感在指尖流转,旁边的薰偏头看着远处天边的景致,声音低低的。
“…六年,还是七年?对比起这段漫长的时间,我们一起度过的那几年竟是那么微不足道。”
“薰……”
“你看,我特意让人把那片喷水池保留着呢,它还是和那年一样漂亮。”
“是的,我记得。”金也转过眼去,望着水池的视线满是温暖与怀念。
“那时,父亲总带着我们来迪加歌,可惜事务繁忙,他总是成天成天地坐在会议室里。初妖师和魔族的关系正是紧张时期,只好让我带着小小的你来这里看看风景,晒晒太阳。可那时年龄太小,力量太弱,我们甚至无法忍受长时间的阳光,所以才建造了这个小凉亭。”
水光飞至最高处时,被上午微炽的阳光照得泛起金芒。越过最高点后,略侧一侧角度,便折射出七彩的光点,丝丝点点地洒下,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又渐渐汇成股股细流,重又流回喷水池里。
“薰,继承魔剑时,我看到父亲留下来的意念了。”他看向弟弟难掩惊诧的脸,又接着说了下去。“其实我当时被魔族的攻击搅昏了头,差点相信了…相信了是你要杀我。可父亲他坚定地告诉了我,不是你。我竟然……会有怀疑自己亲弟弟的一天。”
他伸出右手,覆住了自己的右眼,弯起身子,连左眼也痛苦地闭上。“呵,父亲他,即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本体是否已经死亡了,却仍是那样,只知道担心我们。完成魔剑继承后,他便消失了,我也再不知道到底哪里能找到他了。”
薰按住他的手,轻轻压下来,露出的眼睛微红,反射的光却比往常要亮得多。指尖在阳光下,也泛着微微的水泽。皱起眉头,他把金拉向自己怀里,脑袋搁在自己肩上,轻轻拍了拍对方背部。
“……相信我,哥哥。父亲他一定没事,很快就会回来看我们的。我们不需要那些什么愚蠢的复生仪式,只要安心等待,等待他回来,就好了。”
私藏了父亲的“遗体”…要是被哥哥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吧。
。
另一边,白唐却正是一脸无语纠结的表情。眼前的石颜很正常平静的神色,不禁让他怀疑刚才是自己的听觉神经出了问题。
“…啊哈石颜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幻听了呢……”
“我说,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少女双手叉腰站着,很自然地笑起来,又重复了一遍。
“为,为什么要这么问?”
“要是你喜欢女人的话,考虑下我也不错吧。”
被这样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毫不矜持地告白,只要这男人审美和取向还没问题,大概都会忍不住心旌荡漾。可惜这正被告白的白唐这两样都已被丢回炉重造了。此刻他唯一的反应便是直冒冷汗,尴尬至极。
“谢谢你,但是我好像,已经有喜欢……”
“这么说你喜欢男人?”石颜根本没等他说完,便自顾自地猜测反问道。
“呃,为什么会…这样猜?”
她捋了捋乌黑柔滑,卷卷地搭落在肩背上的长发,斜着眼睛瞥向白唐,长而翘的细密睫毛下,墨色的凤眼漂亮得惊人,流转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风情。“女性的话,论美貌应该都比不上我才对。但男人的话……”
她背过身,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向前方,不顾身后白唐有些担忧抱歉的神情。
“你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过吧。”
☆、腐女是怎样炼成的
魔界的街市竟和人界没什么两样,熙熙攘攘的商铺,高大的房舍,朱红的砖瓦映着蓝天。装饰得漂漂亮亮,仿佛点缀了阳光的阳台上,也有红红黄黄的小花在绽放。
街上有不少行妖,有的夹着包,步履匆匆地正赶去上班,有的撑着小阳伞,和同伴嬉笑着走进花店,有的提着篮子,把采买的物品拎回家。
黑发的少女叼着冰棍,双手插在裤兜里,晃着脑袋慢慢走在这条小路上。虽然也是妖怪,却一直和家人住在外面。这次本就是抱着要欣赏魔都风光的想法而来,终于得了空闲,心绪却仍因刚才的事有些不稳。
路边有个小小的书铺,花花绿绿的封面,摆满了临街的一整个架子。书上都印着些很漂亮的图案,吸引了来来往往很多年轻魔族女孩进去。可路过的男孩们都是面色发白,连瞥都不敢瞥那店铺一眼,只知轻手轻脚地赶紧离开。听到里面传出的阵阵笑闹声,他们甚至都低下了头,皱紧眉头,几乎是从那里落荒而逃。
石颜有些好奇,加上自己又实在是很无聊,便改变方向,走进了那间书铺。
书铺不算大,却鼓鼓囊囊地塞了很多相片、图画、杂志,略显杂乱。女孩们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店铺装饰得很有特色,各种明亮鲜艳的颜色搭配在一起,却意外地很是漂亮。门边摆着几盆植物,绿油油的,看着煞是喜人。只不过……那墙上挂的对联似乎…有些奇怪?
朱红的纸条上,用墨笔写着几行大字。字迹娟秀,却颇为有力。从最右边一条起,依次写着:
“青梅搭竹马,竹马竹马幼驯染。
美人配英雄,英雄英雄虐情生。”
“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
凤凤和鸣几朝休,凰泪潸然无可求。”
“羌管菱歌为谁奏,吾独念邀卿,凭栏斜眺。
坐拥天下有何意,我只愿与你,解甲归田。”
这些字眼拆开来都飘逸潇洒,用语堪称一绝,可为何凑在一起时……有些奇怪?这些似乎指的…都是男子吧?
石颜又舔了舔冰棍,疑惑地挑眉看着柜台旁,正带着令人安心的微笑望过来的店主。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子褐红的头发松松地绑起来,大概只比石颜要大上几岁,清丽的面容,眉眼笑得完全弯起,很是快乐的样子,让人心生好感。
“我能看出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吧?可以和我讲讲么?”
石颜想了想,正要开口,视线却被旁边架子上最显眼处的一本画册所吸引。
暗色的背景上,两个人紧拥,墨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着。苍白的脸容,细碎浓密的睫毛微阖,金黄妖瞳亮得灼人。衣服有些松散,领口乱了。老实说,流转的眼波里的风情与媚意,实在是漂亮得令人震惊。
她瞪着那张图片,呆了许久。若是普通妖怪看了这图,最多只会责怪画者的不敬和有那么点脸红心跳,可要是这样暧昧的场景中的两人是自己早晨刚刚挥手告别的同伴,内心的震撼与惊悚绝对不会是一点两点。
“……这,这个是,亚瑟·薰殿下,和今早刚恢复身份的亚瑟·金殿下?!”她嘴里吐出还不太习惯的称呼,却完全没精力再去纠结这种事。“他,他们都是男的吧,而且还是兄弟啊!!”
女子掩唇轻笑了笑,把那薄薄的画册取下来翻开,放到石颜手上,示意她看下去。
画册的第一页,就是刚才封面上的那张图,不过,它的上面加了几行鲜红的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如果有一天死在你手上,你心会痛么?这样的现实下,我们的相爱相杀,是否就代表着虐恋情深?独家秘闻,图文搭配,两位殿下不为人知的故事在这里倾情上演!!”
石颜张口结舌,怔愣了会儿,挨着翻看。封底是另一张图,银白色发的男子和白唐颇为神似,正扣着另一人的手,一脸笑意。那人褐色柔顺的发丝长长垂下,明亮的金棕色杏眸半闭,神情有些痛苦。禁欲与妖孽的气息混合,加上那人显眼的样貌,更是让她吓得不轻。
“维,维尔法德陛下和苍狼之王?!”
右边写着这样一段话:“什么时候,你竟有了妻子?什么时候,你竟爱上了别人?什么时候,你竟再不会回来了?第二弹,父亲们的故事。甜+虐,让您笑着落泪的YY之作。请拿好纸巾,准备擦干您眼睛鼻子嘴巴里流出的所有东西。”
这样脱离常理的画面,竟有着不可思议的美感。柔软的长发交织着,苍白纤细的指尖相扣,如玉的脸颊光洁无比,非常妖妍美好的气息。竟让人觉得,这样子看上去,竟似比男子和女子站在一起更显和谐。
“来,告诉我,你是有什么烦心事么?”女子温柔的声音重又轻轻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语气。
“噢,刚才向我喜欢的人告白,被拒绝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