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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很薄,看上去朴实无华,就像是最普通平凡的剑一般。可握在他手中时,硬生生透着股灵气冷意。映着那双寒星般闪耀的纯黑眸子,显得更是锋锐难当。
“你们先别靠近,让我们来!”说着话,美妮和米七便一起向前冲去。口中默默念着剑诀,控制着两把长剑一左一右同时攻向风华里陌,将对方的退路封死。
极为简单的招式,其实却已经过了千锤百炼。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力道、角度、方位、时间,即使对方挡过了第一把剑,也定然来不及挡下随之而来的第二把。
可就在剑要刺入对方身体的一瞬间,白影一晃,在最后一秒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剑刃。他甚至没有回头,手臂一挥,流云飞袖便阻住了身后的第二把剑。
“哼,只是这样的程度吗?”
他冷哼了一声,随手把剑又朝着这边掷回来。几人脸色均是煞白,再看向飞回来的第一把剑,更是满眼惊色。剑柄上系着的旧得已开始掉色的穗带,不知何时,竟被剑锋削断,仅留下整整齐齐的一短截留在绳索上。
“真是……虽然早就听说骨蝶一族武力很高,在这深山里除了修炼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但这还真是……有点夸张。”
“是啊。”金点了点头接着薰的话说,“比较起来,魔界中人过的生活还真算得上是……混吃等死。其实,我还挺欣赏这位骨蝶继承人的。”
“哇哦,欣赏?嗯~~哥哥是不是想把王的地位让给他啊?”
“……薰,你生气了?”
“……”
“咳,想什么呐。我可是你哥哥,怎么会,向着外人呢。只是觉得,满腹才华与坚毅,却要为了族人的目标和父母的遗志而奉献自己,实在是很值得惋惜。”
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场上的形势就已是风云突变,风华里陌的力量强横得甚至让两位老人联手也无法抵挡。所幸风华蝶舞尚还只是站在那边,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嘿嘿,美妮,我们用那个吧?再不行的话,大概就真的交待在这里了。”
复杂地看了身旁矮小的丈夫一眼,美妮坚定地点了点头,平平地举起重剑,横在眼前。米七掂脚一跳,单脚落在剑身上,悬空站着,望向对面。
一个眼神交汇后,美妮执着剑猛冲了出去。米七仍稳稳地立在剑上,直到到了近前,才一脚将重剑踢向前,硬是让剑的速度又快了半分,回手抽出属于自己的剑,一个旋身也刺了过去。
堪称完美的配合,可风华里陌的脸仍平静得如一潭深渊。闭了闭眼,稳稳地送出长剑,迎了上去。
剑身相激,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炸开。男子虚虚退了几步,又稳住身形直逼过来,两位老人却被冲击力激得倒着飞出,只能眼睁睁得靠着那明晃晃的剑尖越逼越近,直至眼前。
“啊啊爷爷奶奶!!!”米九尖利惊惶的叫声刺人鼓膜,金离得稍微近些,不顾一切地便冲了过去,金黄的妖瞳里染着血色,细细的獠牙倒着伸了出来,死死地咬着。
“噗”的一声轻响,长剑刺入了温热的血肉之体。战场一片沉寂,风华里陌也呆住了,握着剑柄的修长有力的手指竟也有了一丝颤抖。
妖艳的银蓝色顺着剑尖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土地上。半抬起的左手臂上,衣袖已变得濡湿。伤口深可见骨,血迹就那么一圈圈地晕染开来。他垂着脸,银发微微颤抖着挡在眼前,一晃,直直地向后仰倒下去。身后的老夫妇俩,因为最后一刻他的突然出现,毫发未伤。
“白唐!!”
金几乎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恍恍惚惚地走过去,双脚一软,便跪倒在那人身边,丝毫不顾就在近旁的米七夫妇和风华里陌。呆呆地伸出手去,想要查看一下对方手臂上的伤口,却因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又颤抖着收了回去。
“咳,金……”
金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那人永远是快乐、无忧、阳光的,如今却躺在这片灰败的土地上,满身血迹,气若游丝,满眼绝望,上气不接下气地低喘着,手指有些痉挛地颤抖。他缓缓俯□去,靠着那双蔚蓝的明亮眼睛。
“呐,白唐,告诉我……你会没事的,对吧?”
“金……最后,咳咳,我想问你个问题……”
对方却丝毫没有要回答自己话的意思。只是执拗地,似乎要问最后一件事。金的双眼半眯起,克制不住的水光几乎要溢出来。他几乎失控地低喃起来。
“求,求求你,别死!白唐,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我亚瑟·金,愿意和你在一起!还有薰,我们得要一起从这里回去。你怎么能,怎么能死在这里?”
白唐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惊讶的神情却盖不住那样的喜悦。情绪一激动,他又咳了两声,血丝顺着嘴角滑落下来。
“别乱动!”金拉起他的手,紧紧地攥着,“你要问我什么?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好!但我不准你走,绝对不许!”
“咳,金,告诉我……”
“什么?”
“……你,体重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爆字数……本来该分到下一章去的,但是实在是情节需要,分不开……~~~
☆、最强战力援助·临阵反戈?
“……”
金愣了半晌,脑袋里有些转不过弯来,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出现了幻听。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呐,金,你体重多少?”
刚才就已石化的所有人再次遭受重创,直接风化成渣,散落成灰烬。米九张口结舌地愣住,完全忘了自己刚脱离危险的爷爷奶奶,突然就想起了那次去山顶看星星时和白唐的掐架。
不过,老实说……现在问这种事,会不会…太冷场了一点点?
“你……”众人堪比镭射光线的扫射注视下,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所幸刚才的声音足够小,大家看上去都没有听到。
茫然地抬头,薰正在不远的地方,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只是似乎……挑了挑眉梢?呃……他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
金猛地放下攥着的白唐的手,吃惊地看着那张脸上渐渐又浮现出和往常一模一样的明朗笑容,蔚蓝的眼瞳里落了正午的阳光。
“啊呀,刚才真是痛死我了。还好只是伤到手臂,没什么生命危险呐~~”
揉了揉额头,白唐小心地用右手半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来:“金,谢谢你,我好高兴……”
“什、什么呀……没死就赶紧自己起来。”金不可抑制地红了脸,站起身子走开,最后一句话细微地飘散在空气里,“……一百零五。”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白唐慢慢挪起身,撑着旁边的树桩站起来,身形有些打晃。太阳仍是不知疲倦地挂在高空中,落下来的光斑影绰纷杂。对面风华里陌的白衣亮得越发耀眼,一双黑玉般的眼里蕴着复杂深沉的情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子,怎么样~~?还要打吗?”米七又精神起来,摇头摆尾,甚至还像小孩子那样不断吐舌头、作鬼脸,得意洋洋地招惹敌人。
美妮实在是受不了身旁人极度白痴的行为,重重的一拳砸过去,世界顿时清净了,只有某人眼泪汪汪,委屈万分地转过脸来,控诉着自己妻子的暴行。
“到这里就可以了。两位老前辈,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吧。”
晴朗柔缓的声音传来,干净凛冽的音色让人沉迷。可所有人都是一惊,齐齐转头,惊疑不定地望向殿侧的树林。
原先悄寂无声的枝叶间,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
青年身材挺拔修长,一头棕褐色的长发披在肩背上,眉眼如画,鲜亮的金棕色凤眼,柔和地弯起。一身黑色的外套、衬衣和裤子,有些偏大。双手笼在袖中时,袖口几乎要盖住手指。
疏懒地斜靠在树干上,迎着众人或戒备或震惊的眼神,他勾起个笑容,眼角上挑,嘴角挂着完美的弧度,堪称绝艳。
“父,父亲大人……”
喃喃地念出口,金忍不住又向前迈了两步。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已经努力过了,绝望过了,准备接受现实了,这个消失了六年多了的男人却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重新温暖、包容地笑着看向自己。
那次在迪加歌的密室里,虚无缥缈的意志构成的幻影给了他希望,让他能重新燃起心头的渴求,继续走下去。如今终于见到了,既有得偿夙愿的兴奋,又有些隐隐的不真实感。
魔族拥有漫长的生命,岁月在他的身上没留下任何痕迹,看上去,就仿佛这几年时光都只是从自己身边跑过了一般,他却带着和当年一模一样的音容笑貌,静静地,一直默默站在彼端。
“那位就是金的父亲,魔界的大魔王?”米九咬了咬下唇,花痴少女的本性终于复苏,“嗯……和金一样呢,好漂亮的人……”
石颜忍不住擦掉自己额上的大排黑线。少女,等你看到魔王陛下斩杀敌人血腥妖孽的一面时,你大概就不会使用“漂亮”这么梦幻纯情的形容词了……
还未回过神来,树影翕动,又一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白色的披风长长垂落。
“大家都在啊,金,好久不见。”
“顾,顾先生!”又是一惊,他猛地转过去看向扶靠着树桩的白唐,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双震惊得睁大了的蓝眼。
顾白双手插在裤袋里,略长的银发蓬松柔软,和白唐如出一辙的清澈眼眸里是清浅的蓝。他抬头看向这边时,也微微地愣住,僵硬地挪着脚步,走了过来。
站到近前时,两人越发相似了。白唐这段时间个子冲得很快,却仍只到青年耳际下。捂着流血不止的左臂,却并没太多疼痛的感觉,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有一样笑容的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父亲?”良久,才低低地吐出这个万分陌生的字眼。可一条手臂勾过来,“哐”的一声敲在他脑袋上,砸得他几乎站立不稳,双眼含泪。
“小小年纪的,学着金那么正经的样子做什么?!看上去老气横秋的,一点都不适合我们家人的样子么。叫爸爸啦叫爸爸~~”
……这种突然开启的闪瞎人眼的傻爸模式是怎回事……
“……唔,爸…”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呜呜嗷~~
“自从白唐被送离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维尔法德也看着那边嘴角抽搐,拍了拍金的肩膀,一脸无奈,“白的性格,其实也和小白唐差不多呢。我一醒过来,就得知了这边的事,便和他一起过来了。”
“父亲大人。”“陛下。” 薰垂着眼睛,格外恭敬的样子,旁边白羽俯着身子行礼。
“小薰也长这么大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