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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的影子被拉得长而变形,慢慢从地面上移动过,边缘处显得模模糊糊。晃过地面时,形成了一片暗黑色的阴影。可移开之后,地面又立即恢复成为先前的模样,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之前这场堪称惊心动魄的战斗也是这样,一切痕迹都已灰飞烟灭,伤口也总有愈合的一天。但那个冰封雪染的男子和终露笑颜的少女,一定……会在他们的记忆里永远存留下去。
除了我们,大概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牺牲了。
但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留恋,那样的泪水,其实已经足够一辈子去回味。
一群人沉默着,缓缓走过街道小巷。机会难得,两位父亲大人都想要看看自己孩子从小长大的地方,薰和白羽便也一起跟了过来。
其实傍晚的城市并不宁静,反而是拥挤、热闹的。滴滴作响的车笛,行人的谈话,路边商店音响里传出的厚重乐声,夹杂在一起,竟让人恍惚地有了脱离这世界的不真实感。
其中一家服装店的门口正立着两个大音响,清澈忧缓的男声混着起起沉沉的音乐从其中传出。
“孩子说,如果爱,就请深深爱。可很多事是不由人的……
“你说这次再见,也许再也不会见……去老地方吧,再碰一面。”
以前也曾听到过这位歌手的歌,但金一直不太能够理解对方。不过是和心爱的恋人分开了,便一直沉湎于过去,怎么也拔不出来。歌里总带着哀怨与忧伤,有种无病呻吟、懦弱颓丧的感觉。
但现在再看来……个人自有个人的故事。若是真的永远留在回忆里,那便也不过是另一段旁人无法得知的刻骨铭心。
直到最后也没能知道,风华里陌是怎样联系上了作为小蛾子的风华蝶舞,又究竟是否猜到过自己妹妹的心思。而恢复记忆的风华蝶舞,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了“老地方”,和自己哥哥“再碰一面”?
一段传奇里,旁人关注的永远只有结果。而过程中的辛酸苦辣、流血流汗,就藏在自己心里吧。
“嗷嗷大人您终于回来了!!之前发现白唐不见了的时候我差点担心得以死谢罪……”
黑发乱支着的男人直扑过来,激动高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差直接跪在顾白面前,满眼都是亮闪闪的光。顾白则僵着一副脸,看着当年忠心耿耿,现在看外貌竟比自己还要年长几分的部下,又纠结地看向白唐。
“他……这十几年一直是这样的性格?”
“嗯,习惯就好。臭老爸,丢脸死了!!— ◇ —”
“呃呃…当年那个严肃正经的好孩子哪去了……小白唐我真对不起你……”
一路交谈着,在岔路口和几个女孩子分道扬镳。维尔法德和薰要跟着金去教堂看看,白羽先行回了魔界,出于好奇,顾白带着白唐便也一起跟了过来。
教堂伫立在颇为偏僻的城市边上,和周围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由于比周围低矮的建筑物要略高些,塔上的尖顶隔着老远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仿佛是锁住了一日中的最后一抹阳光,熠熠闪着金芒。
红的瓦片,白的高墙,七彩的琉璃窗户,点染出一片震撼人心的景致。
“哥,之前一直都想问,当年……克里斯追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会闯到这里来的?”
“啊,天太黑,迷迷糊糊地,走到这里就倒在地上睡着了,后来被教堂里的神父救了……不久之前那神父也离开了,于是我就成了这里的神父兼妖怪猎人,有时候接任务,干掉一些罪大恶极,残害人类的妖怪。”
维尔法德皱眉看着禁闭的大门,缓缓探出指尖,小心地碰了碰门面:“这教堂神圣的力很强……金,你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没事吧?”
“我带着这个。”他低下头,小心地抽出魔剑,立起剑刃,把剑柄上坠着的十字架挂饰展示给维尔法德看。
金属制成的细锁链扣在剑端,那个银色的旧十字架已经没有了当年那样清冷的光泽,尖锐的边角都已被磨平。拈起十字架,指肚细细地摩挲过,维尔法德轻轻地开口:“这个是……你母亲她留下的?”
“……是的,”金一手拿着十字架,另一只手轻轻巧巧地便推开了教堂的大门,“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能够以魔族的身份在这里一直待着。”
正对着大门便是教堂的大厅。吊在拱顶上的水晶枝形灯柱闪了闪,亮了起来。殿前方是耶和华神像,旁边立着耶稣、梅丹佐、加百列等几座雕塑。四面挂着颜色昏暗的油画,浓郁的宗教色彩弥漫在整个大厅里。
“老实说,我第一次进教堂呢。”维尔法德皱着眉毛,负手站在中央,远远地看着金光闪闪的圣水盘和烛台,“虽然没危险,但还是……金,要不…你跟我们回魔界去?”
回魔界?
这是……他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长久以来,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和弟弟恢复到从前的关系,再竭尽全力,去找寻父亲的线索。可现在,自己不但有了朋友,有了家人,甚至有了感情。美好得如泡沫,虚幻得如镜花水月。
“不,还是算了吧。魔界有魔王,有血统纯正的继承人,也就够了。”
“哥哥!!”
“薰……你该有点继承人的气质了。”
“……”
“放心啦,我只是想守着这个地方罢了,无聊的时候一定会回去找爸爸和薰的。”
“……算了,随便你好了。有空回去看看修伊和克里斯吧,他们还很担心你们。去骨蝶谷找你们之前,你们伙伴里的那个和尚还联系过白羽,急着想去帮忙,被白羽一口回绝了。”
“啊,谢谢,我知道了。”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维尔法德站起身:“魔王回归,要处理的事情还有一大堆。薰,你留在这里和金一起住几天吧,我和你们顾白叔叔先回去,把那些敢趁乱找茬的家伙都给解决掉。”
几人走到门边道别,看着维尔法德披上黑袍,如同被墨泼染过的布料在黑夜里张狂地扬起。顾白走上前去,小心地帮他把不小心压在袍下的长发拉出来,散披在肩背上,让维尔法德脸上一片窘迫。
挥了挥手,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金转身,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神色有些暗沉,全然忘了大厅里另两个留宿的人。
“我才发现,金的情商其实也没低到底……大概只有在他自己身上才那么惨不忍睹吧。”
“啊,”白唐挠了挠鼻尖,“其实这件事也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还真是没想到啊。不过最让我惊奇的是,你居然不抵制这样的事呢。”
“怎么说好呢?”薰嗤笑了一声,“自从你父亲带着我们父亲住在了城堡里,怎么也有几年的时间来让我充分适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才发现,部下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我浮云了……算了,就酱吧,懒得回头去改了~~~那首歌叫做《不煽情》,关于VAE这个人,说实话,我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理解他的。实在是因为喜欢他的歌才接受了这个人,要真说到喜欢那个人而接受他的歌的话,只有KAITO大哥了吧~~~~
☆、给你渴望的温暖
盛夏,骄阳似火。
空气都变得灼人,袖口外的手臂直直地感受着这样的热度,干燥得难受。
天空是空明澄净的浅蓝,对面楼上的窗玻璃反射着太阳的金光,亮得有些刺目。 几滴汗水从发际开始,沿着颊侧,缓缓滑过整张脸,直至尖尖的下颏,滴落到地面上,把地面染出几点深色,又在暴晒的太阳下迅速被蒸干。
金把达到臂弯的中袖又往上卷了几圈,调了调深色的护腕,擦掉额角的汗。
刺目的阳光,炽热的温度,不断淌下的汗水,鞋子摩擦在球场地面上的咯吱声,同伴间的呼喝声,篮球撞击的咚咚声。本是最让自己难受的天气情况,现在竟只让他满心激动振奋。
“米九!快,盯紧这家伙!!”石颜扯着嗓子,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大声向米九喊着。
银发在空中飘扬着优美的弧度,漂亮得让人不敢正视。蔚蓝的双眼微眯起,嘴角咧得老高。白唐一步晃过挡在他身前的米九,轻挥手臂,篮球便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越过几个人的脑袋,直飞向篮板。不过,球在还没到达篮板时便坠了下去。
“嘿——”身着浅黄色夏装的矮小身影拔地而起,在半空中接住球,又硬是凭着一股冲劲把球灌进了篮框里。
“哈哈,合作愉快!!”莫小麦潇洒地落回地面,和白唐击掌,“你这家伙,打球倒是还勉强么!”
“咳,这个……”白唐看着女孩鞋底在刚才弹出来,以便能弹跳得更高的气垫,无语地揉揉鼻子好。
“怎么,你有意见么,嗯?”
“不不不我什么意见都没有TAT……”
“哥!”一道黑影窜过,把刚落下的球拦截下来,一扬手,便抛来了金这边。少年黑发被风吹得微扬,金黄的眼瞳熠熠生辉。 手腕一勾,扣下球来,有节奏地一下下弹在地上。金抬起头来,看着想来抢球的同伴,往日疏冷清隽的脸孔上,笑容灿烂耀眼。
打完球,几个女孩回了家,剩下三人都进了街边的冷饮店,闲闲地坐在里面,透过落地式玻璃窗,打量着外面顶着太阳赶路,行色匆匆的人们。
“薰,你没事吧?毕竟太阳还那么大…”
“啊,没事,只是困得想睡觉。”薰揉揉双眼,把下巴靠在手臂上,正对着嗡嗡作响的空调,舒服得直眯眼,“父亲和顾白叔叔大概正忙得焦头烂额呢,我倒是正好再偷几日闲。”
“说到父亲和顾叔叔……咳,”金咬着吸管,皱起眉心,“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之间的气场很奇怪呢?明明顾叔叔是那么好的人,绝对不会想要害我们的啊。”
“……你问我,不如问这家伙。”薰撇撇嘴,把问题抛给白唐。
“啊,要我说的话……爸大概是喜欢着维尔法德叔叔吧。”
“……噗,咳咳……” 白唐看着被呛了个正着,仍在不断咳嗽的金,一脸无辜的样子,接着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啊,应该……是像我和薰说喜欢你的这种喜欢吧?”
“……”金垂着头,手还掩着嘴角,可黑发下,脸颊明显泛着浅红。旁边的薰挑了挑眉毛,对着白唐扬起个大拇指。
“什么跟什么呀。”
“金,确实是这样的。”薰接了口,“实话说,我几年前就知道了。”
“可你们…那是自己的父亲啊,为什么不会反对……”
“爸他自己的事,我才懒得去管呢。金,你真觉得,维尔法德叔叔会不知道?”
“难道他知道?!!”
“废话!”这次两个人说得异口同声。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