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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庭的这个做法有意见。
只要听到曲向强接完电话说出那一番话的人,都能判断得出来,泰景区的书记和区长之间不对付,甚至可以说,很不对付,否则的话,黄维庭不会这样去做。何宏才这种家长制的作风,区长要是没有点意见,那才叫奇了怪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朱一铭对黄维庭还是比较同情的,但是再怎么有意见,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表现出来。
华夏国体制内最讳莫如深的问题就是群体性事件,无论哪级官员都不敢小觑这事,而黄维庭居然那这样的事情做文章,这实在有点让人无语,所以朱一铭此刻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否则的话,对方还不知道他惹下的祸有多严重呢!
黄维庭走到朱一铭跟前以后,热乎乎地伸出了手,开口说道:“朱市长,给你添麻烦了,让您在百忙之中过来帮我们处理这事,真是我们泰景区的失职呀!”
“黄区长还知道这是你们的失职呀,还好!”说完这话以后,朱一铭根本没有理睬对方伸到眼前的右手,抬脚径直往前走去。
黄维庭此刻尴尬到了极点,他本以为市长单独召见他,可能是有什么话要说呢,想不到现在人家根本连鸟都不愿意鸟他,这让人情何以堪呀,还好现场除了他和朱一铭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一愣神的功夫,见朱一铭已经在五、六米开外了,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从泰景区区委、区政府的后门直到区长办公室,走了五分多钟,在这过程中,朱一铭一句话也没和黄维庭说。开始的时候,黄维庭还能撑得住,走了一段以后,他就感觉到了压力。在这之前,他只是听说和这位年轻的市长打交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今天算是亲身体会到了,确实很有压力,这还是在对方一句话不说的情况下,要是……
想到这的时候,黄维庭有点不敢再往下想了,埋着头跟在对方后面往前走去。
就在黄维庭埋头向前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朱一铭的脚步慢了下来,他连忙收住往前的脚步,抬起头来,见已经要到他的办公室门口了,连忙抢上前去为对方开门。他现在丝毫也不敢大意,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位市长大人,那样的话,他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隐情(一)
走进对方的办公室以后,朱一铭一屁股在老板椅上坐了下来,黄维庭则忙着为其泡茶。将茶杯放在对方身前的时候,他悄悄打量了对方一眼,见朱一铭两眼瞪着他呢,顿时感到一阵心虚,连忙把头低了下来,恭敬地站在一边。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清楚这位年轻市长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这心里很是没底,甚至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
朱一铭在这之前就打定主意了,他首先要让对方慌乱起来,这样才能得到更多他想要的东西。他心里很清楚汽车厂的事情和黄维庭没有任何关系,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把这事捅到市里去的,但想让他把实话说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朱一铭决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等黄维庭站了两、三分钟左右,朱一铭才像猛地想起这事来似的,冲着对方说道,黄区长坐呀,站在那干什么?
听到这话以后,黄维庭哭的心思都有了,心里暗想道,你不开口,我敢坐吗,谁知道这一屁股做下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对方让坐了,他当然也不会再客气了,弯腰收腹慢慢地坐了下去,等屁股尖一挨着沙发,他便立即停止了动作,随即把身子挺得笔直的。说实话,这样的坐着,从某种程度上说,还不如站在这儿舒服呢!
虽说朱一铭对黄维庭之前的做法不是很满意,但此刻他的表现应该还是不错的,便不准备再继续刁难对方,于是冲着其说道:“黄区长,介绍一下情况吧,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你们泰景区党委和政府是干什么吃的,出了问题不及时处理,反而把问题上交,要是全是所有的区县都像你们一样,那我和曲书记两人其他工作都不要做了,就忙着这些事情吧!”
黄维庭听到这话以后,连头都不敢抬,一见到朱一铭的面,对方好像对他就不待见,当时他就想到了问题十有八九是出在这个地方,现在看来果真如此。现在市长能这样问,说明也没什么问题了,该撂的脸子已经撂过了,下面该谈具体的事情了。
黄维庭抬起头来看了朱一铭,说道:“市长,这事我确实欠考虑了,今天何书记去市里开会了,大门口一下子都被汽车厂的人堵上了,我当时担心会出更大的问题,所以就给区书记打电话汇报了。”
朱一铭见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始终在他的身边游离,并不敢与其对视,就料定这话里一定有问题。黄维庭这么做极有可能是他事先想好的对策,至于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暂时还看不出来,等他进一步说下去才能知道。
“行了,这个事情暂时不谈了,出了事情及时上报,也不能说你就有什么错。”朱一铭说道,“下面你具体说一说汽车厂的事情,你对此应该有所了解的。这事都闹成这样了,你们区里事先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吧?”
“市长,汽车厂的事情可以说近两、三年以来是我们区里最大的难题,其实在这之前,他们也曾到了区里来讨过说法。”说到这的时候,黄维庭悄悄斜了朱一铭一眼,见对方脸色不好,他连忙接着说道:“当然规模没有这次打,区里都妥善地进行了解决,所以就没有给市领导添麻烦。”
朱一铭听到这儿已经有点明白了,看来汽车厂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一直被人压着,始终没有闹得出来。尽管市委、市政府就在泰景区的地界上,但朱一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由此可见,在这之前的保密工作做得多么到位。
压制此事之人显然不是眼前的这位黄区长,否则他不会今天搞出这一手来。既然不是他的话,那谁有这么大的能量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了。
想到这的时候,朱一铭对黄维庭的印象有了不小的改观。看来今天对方在事情出了以后,直接给曲向强打电话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不过他事先一定不知道何宏才已经站到曲向强那边去了,否则的话,这个电话就极有可能打到他的手机上了。
朱一铭开口说道:“我记得这个汽车厂虽然挂名是泰方市汽车厂,但实际上就是你们区里的企业,是吧?”
黄维庭听了这话以后,连忙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市长,为了让名声听上去更加响亮一点,当时才挂上了市里的名号,实际上这一直是我们区里的企业。尽管号称是汽车厂,但一直也没生产出一辆汽车来,准确的说,他们应该叫汽车配件厂。”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点了点头。黄维庭说的这个事情,在华夏国是非常普遍的,这个汽车厂挂市里的牌子还是好的,有的干脆直接就挂省里的招牌,大家为了区别开来,还很有默契地在厂名之前加上第几,比如淮江省第三化工厂,淮江省第五铸造厂,屡见不鲜。
黄维庭看到朱一铭听得还是很认真的,心里一动,接着往下说道:“之前,汽车厂一直和神风汽车集团有联系,业务还是挺不错的,厂里三百多工人的收入还是挺不错的,但随着近几年神风汽车集团的业绩下滑,汽车厂也就跟着受了牵连。现在厂里面还有不到一半的生产线在运转,工人们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有领到工资了,于是便常常到区里也反映问题。
这段时间,区里想要彻底处理掉这个包袱,准备将汽车厂整个承包或者出售出去。工人们开始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还是挺开心的,但当后来得知……”
朱一铭听到这儿以后,眉头微微一皱,直接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接手汽车厂的人,要让工人们分流、下岗?”
这年头最让工人们接受不了的事情当然就是下岗了,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按时上班、下班,每月领工资的生活。现在你猛地一下子告诉他,明天不要来上班了,这样的情况换作谁,一下子也接受不了。
黄维庭挺到朱一铭的话以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他刚才说到那儿,之所以不再往下说,就是觉得朱一铭一定能动他话里的意思,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在领导面前,做下属的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牢记四个字,点到即止。
朱一铭见此情况,想了一下,问道:“下岗职工的比例大概占到了总人数的多少?”
朱一铭之所以这样问,是想进一步了解事情到了什么程度。他过来的目的当然是要将此事处理好,但现在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如果下岗职工所占的比例并不高,那样他也便于处理一点。优胜劣汰,这是市场法则,为什么单单让你下岗,而不是别人呢?从这个角度来说,下岗者应该更多的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跑到政府来讨要说法。
“经区里出面协调,现在对方同意将第一批下岗的人数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之内。”黄维庭说这话时的速度很慢,并且有意无意地抬起头来打量朱一铭的脸上的表情变化。
朱一铭听后,情不自禁地出声说道:“百分之五十?这还是第一批?”
看到黄维庭用力点了点头以后,朱一铭想了一下,又继续问道:“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提出这个条件的人,应该不是想承包汽车厂,而是想直接将起吃掉吧?黄区长,说来听听,谁有这么大的魄力?让我也长点见识。”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隐情(二)
黄维庭听到这话以后,先是一愣,后来见到朱一铭的脸上并无异色,这才稍稍放宽了一点心。他还真有点担心对方将这事往他身上套,那样的话,他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现在看来对方应该没有这个意思,是他多心了。人家可是堂堂的一市之长,如果连这点东西都看不透的话,那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黄维庭心里暗想道。
“市长,现在提区里正在和原厂长王财富接触,不过他的兴趣并不大,为此,区里还做了不少的工作。现在他算是点头了,不过工人们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情绪很有点激动,所以这才……”
黄维庭说到这儿以后,抬起头来,往朱一铭那看了一眼,当看到对方正瞪着他时,连忙低下头来,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看到对方的表现以后,朱一铭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情和眼前的这位黄区长脱不了干系。他这么做可能显得极端了一点,但如果从他的角度出发,貌似倒也能够理解。泰景区的区委书记何宏才可是市委常委,他只不过是一个正处级的区长,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和对方争斗的话,如果不借助市里的力量,他想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在这之前,朱一铭虽然和黄维庭有过接触,但那是工作上面的正常来往,对于这个人究竟怎么样,他并不了解。他记得就在元秋生出事前后,对方好像还特意去过他的办公室汇报过工作,只不过他当时并没有留意。
一直以来,他对泰景区的人印象都不是太好,这种直观的感觉主要和何宏才有关。对方不光是市委常委,而且一直是元秋生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和泰景区的人有过多的接触,免得何宏才认为他想往其锅里伸手。朱一铭倒不是怕了何宏才,只不过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狐狸打不着,最后反倒惹得一身骚,何必呢?
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以后,朱一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