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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风扑面而来,温暖的丰腴涌入怀中,耳畔响起伊人话语:“亲我。”
这充满挑逗性的暗示,换来的却是愤怒。
“你敢耍我!”
少年明显很生气,非常生气!
然而。
“如果你想知道就照我…”
话音未落,红唇就被堵上。
“甜的”,这就是少年此刻心中的感觉。
愤怒,彻底的愤怒。
一把推开佳人,一柄气剑凭空凝成,正待将那欺骗自己的女子斩去,却被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惊得一愣。
那眸中的哀怨,愤恨,还有绝然,丝毫不似作伪。
心中若有所触,思考了起来。
杨玉环笑了,素手擦过眼角,指尖,是一滴清泪。
“吃下去。”
少年一愣,不过还是依言,运起内力,将那滴晶莹,裹到身前。
深吸一气,回味片刻,便将泪水弹到一旁。
杨玉环一愣,少年却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爱是——苦涩和甜蜜。”
摇了摇头,玉环眼中满是黯然。
“不仅仅是这样,虽然不能直白的告诉你什么是爱,可是我已经将自己曾经的爱传达给了你。”
少年沉默了。
“去找李倓,你可以离开了。”
留下那么一句话,还有一块赤金色令牌,少年翩然离去。
“等等!你叫什么!”
“你我,再不会有交集。”声音远远飘来,夹杂着喜悦、和失望。
玉环呆呆的看着手中金牌,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
出宫的过程分外顺利,想起李倓见到金牌时惊愕的眼神,心中就暗暗好笑。
朝着东南方,三跪九叩,那里,有一座硕大的庭院,门上挂着匾额——英王府。
从今日起,杨玉环死了,活着的只有杨太真。
“真的,不会再有交集了吗?”
“如今,我已经不再是皇亲贵戚,师傅,应该不会再拒绝我入门。”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是你不了解的,英王、夜魔——楚翔。欠你的,早晚会还你。”
迎着朝阳,杨太真头戴纱笠,走向了曾经出家的道观…
英王府中,楚翔站在樱花树下,看着点点花瓣零落。
身边,站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少年,区别,仅仅是一个身着白衣,另一个紫袍覆体。
“被她吃了豆腐,还摆了一道,你就不生气?”紫袍少年嬉笑着问道,脸上满是戏谑,半点正经也无。
楚翔展颜。
“一报还一报,这个世界,我不知道的太多,埋下一颗种子,总有收获的时候。一个吻、加一块废铁,换来一招暗棋,甚至以后很可能会成长为参天巨树,何乐不为?”
顿了顿,接着补充道。
“况且,她并没有完全骗我。”
皇宫御书房中,李倓愤怒的将奏折通通推到地上,吓的身边伺立的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心情越加烦闷,眼中闪过一缕凶光,却又生生压制了下去。
平复下躁乱的心绪,这位承天大帝再次变得威严,变得喜怒不形于色。
“平身,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听到那悦耳的金口玉言,小太监如蒙大赦,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楚翔…”李倓神色复杂,夹杂着畏惧、怨恨以及贪婪。
“宣,寿王李瑁,进宫见驾!”
一道圣谕,经过九重宫阙,快马加鞭传了下去。
那极富穿透力的尖锐嗓音,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宫中,几只白鹭似乎被这骇鸟的魔音惊起,排成一行飞上天空。然而,不知从何处射出一柄无情的长枪,将其穿成了一串血葫芦。
天罗地网,蝇虫难入。皇室的威严,从来不是闲杂人等可以挑衅的,就算是天上的飞鸟也不例外。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安禄山亦在临时建立的行宫中,急的像蒸锅上的虫蚁,团团转。
“该死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影先生的消息!”
老安朝着左右怒吼道,一身肥膘,瑟瑟颤抖,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估计后者居多吧。
想到那莫名其妙失踪的影,想到同时失踪的七叶雪莲,心,不停的滴着血。
那可是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宝贝啊,习武之路千辛万苦,只是天地间总有那么一些灵物,妙用万般,譬如这七叶雪莲就是足矣让吞服者功力大进的灵药。困守先天初期十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指着它了啊!
幽州境内,某处无名山洞,李凡盘膝而坐,身上涌动着浓浓黑气,好似地狱爬出的恶鬼。
良久,方才收功,待那诡异的烟霞俱都吸入体内,李凡睁开了眼睛,眸中精光四溢,岂不正是神魂痊愈、功力大进的标志!
“先天内力三千点,相当于一百五十年精纯功力,虽然还未达到先天巅峰,但是配合上那一身遁术,这个世界还有谁人是我敌手,哈哈哈…”
仰天大笑,李凡眼中凶光愈盛,似乎,翻身的时候到了。
“你们给我的,我会千百倍的还给你们。英王?夜魔?哼哼!就先从你开始吧,谁让你最好找呢。”
“还有,阿卡玲娜,在杀死你之前,我一定要将你玩弄一万遍!”
一抹黑影闪过,洞内变得空无一物,除了遍布满地的虫尸,和那回荡在空气中,怨毒的余音。
十几里外,阿卡玲娜忽然从冥想中惊醒,心头不知为何涌起如潮热血,眼皮更是跳个不停。
魂惊肉跳,心血来潮!
想也未向,急忙接连朝自己释放了两个法术。
“魔息术”“阴影术”。
而后蜷缩在树下,若不仔细看的话,只会被人误认为是一团影子。
片刻后,远处飞来一道黑影,静立到树冠之巅。
狐疑的看了看四周,李凡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遂轻踏枝叶,电射离开。
西京城,还远着呢。
深夜,万籁俱寂,依旧是御书房。不同的是,所有宫女太监,甚至连护卫,都被遣到百丈之外。
看着颓废的李瑁,年轻的承天帝目光深处闪过一丝不屑,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王叔啊,你这般颓废下去可是不行。”
李瑁抬头看了这位大帝一眼,沉默着,眼神中满是死灰。
“哼,李瑁,你可知杨玉环已经离开皇宫!”
重病还需猛药医,对那等心死之人,只有在他身上开出几个血窟窿,才能压榨出剩余的价值。
果然,此言一出,寿王勃然色变。
“锵!”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怒斥道:“李倓,你这该死的卑鄙小人,快将环儿放了,否则我便让天下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承天帝一愣,随即大怒,挥袖甩去,一块足金赤色令牌重重抽在对方脸上,将那张原本尚算清俊的白脸砸的高高隆起,也不知断了多少牙齿。
“哼,若非看在你只是一个废物,在你拔剑那刻便已经血溅三尺。”
李瑁正待发作,却被掉落在地的赤金令牌吸引住了心神。
金牌正面,两个古篆大字是如此耀眼。
“免死”!
免死金牌!天下绝不超过双掌之数!
“一令抵一命”,这是太宗皇帝颁下的,潜龙卫世世代代守护着的信条。
看到李瑁冷静下来,承天帝才接着道:“这是朕赐给英王楚翔的免死金牌,可是今日早上却出现在杨玉环手中。而她也正是用这块金牌,换了自己一条性命,如今身在何处,朕也不知道。”
李瑁大怒,他觉得自己被骗了,被那个贱女人骗了,原来之前那些煽情的话都是假的!原来她真的变心了!难怪!
这位妒火中烧的寿王“豁然开朗”,将所有因果串联起来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原本甜蜜无比的团圆结局,因为出现了第三者而被改写,这个第三者正是神秘的、近日大红大紫的英王!
几日来大起大落,早将他最后一丝理智消磨干净。
疑点?破绽?见鬼去吧。下意识的,他并不愿意接受,因为自己无能软弱,才导致爱妻身心俱都离开的事实。
其实很多时候,弱者都喜欢找借口去掩饰自己的无能,而现在,李倓为这个废物王叔找好了借口。
转身愤然离去,看着那消瘦的背影,承天帝笑了。
英王府门口,一位身着明黄蟒袍的青年破口大骂,很难令人相信皇家“森严”的教育也可以培养出这种“人才”。
“楚翔,你这个孬种,敢做不敢当的垃圾,快给本王出来!”
“废物,别以为封了王就了不起,没有我李家,你到现在也只是个江湖匪类。”
“该死的杂种,快给本王滚出——”
然而,就在李瑁越骂越起劲,大片群众也被护卫们挡在外面,看的不亦乐乎时,一道晴天霹雳降下。
“聒噪!”
英王府中传来一声冷漠的叱喝,听在场上众人耳中,就像是耳畔炸起的雷霆。
那些看热闹的路人们哪里还有心思起哄,直觉眼冒金星,两耳失聪,脑袋晕晕乎乎,一个接一个栽倒。
而英王和那些护卫狗腿们更是不堪,通通吐着血委顿在地。
一阵凉风袭来,吹醒了头晕脑胀的寿王,吹散了最后的希望。
强大,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仙人才能拥有的强大力量,足矣叫任何敌人恐惧、绝望,充其量,这位寿王爷只是一个三流杂鱼罢了。
李瑁骇然,但是作为皇亲,心中更多的却是愤怒。
这里可是西京城,是李家的天下,而自己更是当今天子的皇叔!这英王再强,还能强的过朝廷?当真是反了!
“楚翔!怎敢!?”喉间充溢着鲜血,却怎么也堵不住胸口那股闷气,一声喝问伴随着漫天血雾乍起!
“轰!”
红雾弥漫,那声叱问依旧回荡在场中,然而声音的主人李瑁,只剩下远远滚落一旁,那个怒睁着眼睛、尚算完整的头颅。
神秘英王楚翔,杀了当朝天子的亲叔?
等围观群众回过神来后,俱成呆傻,接着仿佛约定好的一般惊恐尖叫着迅速撤离,只留下了那一地哀嚎着的护卫们。
大事!这是大事!天子家的事,哪怕是误看误听了,也是要杀头的。
第五十二章 杀无赦
长安城中,风声鹤唳,地上草木,似乎都平添了些许肃杀,随时会跃出路旁,化作敌兵。
百姓们虽然孺弱,同样知道胡言乱语会引来杀身之祸,但总有一些碎嘴之辈,将这件“惊闻”传的满城风雨。
待到长安府尹得知这个消息,拱卫京师的神策军早就将“英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暂时还没有冲入府内擒敌的意图。
杀人的是王爷,被杀的也是王爷,在上面没有下达新的指令前,他们只能站在门外吃风。
冲动的人,从来都不缺少,譬如这次带队的江统领,江别河。
话说这江别河可不是一般人物,乃是昔年江湖上有名的“江南大侠”,结果一朝不慎,被人拆穿了那藏在谦和外表下的卑鄙无耻,弄得人人喊打,最后只得投奔神策军,凭借一身武功倒也混了个统领之职。
江别河本身是很有心机的,按说不会过分插足此事。偏偏却和李瑁私交甚好,谁道小人就没有真性情?江别河这小人,在经过长达半个多时辰的心理交战后,热血压过了理智,友情盖过了对强权的畏惧,下达了一个冲动的命令。
“攻入英王府,将钦犯楚翔捉拿归案。”
一声令下,众小兵挺枪上驽,步步朝前推近。
副手虽然好奇,这英王什么时候成了朱笔御批的钦犯,然则官大一级压死人,倒也不敢有半点异议,谁不知道江统领崇上媚外,卑鄙无耻,最是记仇。
眸中闪过一丝狡诈,这位江大人从来只晓得巴结上官,盘剥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