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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那一年,河面倒映着如血夕阳,旖旎而瑰丽。
石桥头,青衫汉子背溯斜阳,整个身体蒙上一层淡淡的暖金色。面前是个比自己矮上一头多的孩子,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应该是个很漂亮的男孩,此刻却因脸颊一块突兀的青肿而影响了五官的美感。
目光在那片青肿凝固良久,汉子放下欲抬起的手,声线轻缓而温和,“天色不早,快些回家,免得家人惦记。”
汉子的声音实在好听,以至那孩子迟迟不愿离开,为的也不过多听他说两句话。孩子迟疑着,鼓足勇气,尽量忽略汉子山野间杀人时的戾气,再次问起,“大哥哥,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嘛?我答应你,绝不告诉别人。”
那声音太过俏皮,汉子表情一滞,孩子道是他仍不肯说,语气透着微许失望,“若是不便相告,那,我就不问了。”
话虽如此,那孩子汪着一湖清水的眸子却片刻未离汉子的冷眸半分。
孩子眉目如画,眉梢微微上扬,给整张脸平添了几分妖娆但绝不轻佻。他稍稍仰着头,嘟着饱满红晕的小嘴巴,静待汉子回答。半晌不见汉子启唇,漆黑眼睫一眨,旋即垂下眼睑,声音也小了,“我懂了。人道是行侠仗义,大恩不言谢。”
汉子简单发出一个单音,嗯?
孩子黛色的眉梢动了动,抬起头来,声音却更小了,“我不会和人提起你的,你大可放心。我——走了。”说是要走,身子却未动,分明是口不对心。
汉子倒没想到这孩子心事还挺重,看他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本该闪着灵动的水光,此刻却失了应有的神彩。叹口气无奈道:“山野之人,原本无名。”四下环顾,缓缓道:“你若一定要知道,那便叫我赵怀安好了。嗳,这是什么?”汉子扬起刚刚被塞入手中的竹笛反问道。
那孩子见目的达成,好似怕了他把东西还给自己,转身就跑,“送你了。多谢你救我。”
跑出几步,孩子又停下步子,眼底瞬间闪过一抹狡黠,“赵怀安,我记下了。今日欠你个人情,来日再报,多谢多谢!”这次八成是担足了心被赵怀安追上,话音一落,拧身拔腿就跑。那身影跌跌撞撞,几次趔趄却不敢停,直至完全消失。
“这小东西。”察觉上当,笛子在手里掂了掂,汉子将之别在腰间,纵身点地,一个漂亮的燕子抄水,身形稳稳落入桥下渡口早已恭候多时的小船。
“山野无名之士,淮安府落生,谈何名姓。罢了,自今日始,我便叫赵怀安了。”
船家撑竿,小船泗水前行。汉子负手船头,目光移向迤逦水面。
……
记忆就像洪水冲破闸门奔泻而出,漫过脑海每个角角落落,脑海深处的画面一幅接一幅在眼前悄悄飘过。
原来,十几年的光阴流水般的滑过,哪怕他们已经有过最亲密的肌肤之亲,而留在赵怀安记忆深处的,还是那年的石桥、夕阳,还有那个眸如湖水清澈的孩子。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蒙上一层诡异的猩红。
满目是飞溅的血珠,雨化田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并没有人之将死的恐惧,反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2入龙帏
“东厂不敢杀的人我杀,东厂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话,东厂管的了的我要管,东厂管不了的我更要管!”
殿外脚步一停,雨化田犹如重彩丹青重重描过一笔的眉毛一挑,目光睥睨,声调稍微抬高,倨傲中含着掌控生死的戾气,“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就是西厂!”
雨化田带上心腹步出大雄宝殿,踩上皇城大觉寺的石阶,每往下迈一级,那张眉眼格外好看却没有任何温度的脸便冷下一分。
东厂副都督梁远,眼睛眯成一缝,怨毒地望向即将消失的身影,“入得龙帏,上得绣床。雨化田,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梁上跳得几时!”
东厂西厂两股势力相斗已久,西风压倒东风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谁叫东厂连连损兵折将,司礼监、掌印房几乎被屠戮殆尽。而那西厂出手,做事漂亮,次次全甲而还,未损一兵一将。这群东厂番子平日看不得西厂备受帝宠,却又奈何不得。
至于这西厂地位日趋走高,雨化田统领有方自是不必多说,另一个原因,当然是和一个人有关。
这个人就是当今宠冠后宫的万贵妃,小字贞儿。而这万贵妃能给雨化田带来如今的身份地位,又和另一人有着莫大的关系,而那个人,就是大明历史上悲催的、被个老妻独霸了一生险些绝户的宪宗皇帝朱见深。
当然,雨化田自己也要有过人的心机和狠辣的手段,把这一帝一妃牢牢控于股掌。
……紫禁城,乾清宫,终年愁云惨雾。
大太监怀恩见雨化田到了,小碎步上前,“雨公公,皇上在里面。”
雨化田机械地点头,目光扫眼周围宫人,毫无情绪道声有劳。
那怀恩是宫里的老人,最是识时务,道声不敢当,挥手招呼,“都随咱家来。”他前面一走,身后跟了一队宫人太监。
雨化田松开大敞锦带,放轻脚步,抬手推开那道朱漆门。
雨化田没有见到宪宗,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又是老套子,就没个新鲜花样。心知这皇帝的戏法也就如此了,也只能陪着他演下去,不但如此,还要佯装一副非常受用的样子。
身后一道熟悉的劲风裹袭而至,他定身一动不动。
“抓到你了!”身后轻佻的声音传来,他落入一个脂粉气浓郁的怀抱。两只龙爪隔着衣料在他胸前揉捏,龙头毫无章法摩挲他的肩膀,吸吮他多年保留下的男性气息。
“臣雨化田参见皇上……”
皇帝的声音适时打断破坏气氛的请安,牢牢抱住几乎挣脱出去的身子,“雨儿,让朕想死了,让朕多抱一会。嗯,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比起那些庸脂俗粉好太多了。”
皇帝贪婪地嗅着他的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一道猛力惯上宽大的龙床。这事若是搁在别人身上,只怕那人早已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了,唯独这事雨化田来做,皇帝不但不怒,反而龙心大悦。
“哈哈,雨儿,朕就知道接下来你会送朕上来。”
雨化田面无表情,居高临下望着赖在床上不起来的那只色*色的弱龙,一丝复杂心思闪过后,轻启朱唇。那声音很轻,好像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一般,揉着几分妖冶,“皇上,是臣自己宽衣,还是皇上动手来?”
这话说的简直大逆不道,然而配上雨化田说话时溢彩流转的眸光,无疑有着世间最烈的催*情*药的效果,那皇帝不容分说爬起来就扑过去。
雨化田闭了眼睛,任由皇帝在他身上为所欲为。他露出一种很享受的浅笑,由着皇帝小心翼翼解他的衣服,并捎带吃几下豆腐。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高权重,是面前这个男人给的。这个男人今天可以托他身居高位,也能在下一刻令他万劫不复。而要保证自己的权势地位,就要靠这个男人。
他喜欢什么,自己就怎么取悦他。
至于将他引荐进宫的万贵妃,雨化田冷笑,自己为她做的事还少吗?
皇帝的动作很慢,生怕自己动作粗鲁,破坏了面前男子那副玉雕般美好的身体。足足一盏茶的功夫,雨化田终于被脱得精*光。
雨化田没有动,皇帝知道,他在等自己也变得和他一样。
自行宽衣的天子动作急切,粗暴,那身龙袍给他三扯两扯扔出龙帐。接下来,是明黄色的中衣,再接着,是贴身的亵衣。
两条质地柔软的丝巾晃在眼前,雨化田依然没有动,皇帝一怔,眼珠转了转,“心肝宝贝开心果,谁惹着你了,是东厂吗?”
雨化田头一偏,不置可否。
皇帝咦了声,“若不是他们,朕也想不到谁会在你头上动土。来,先不管那些败兴致的。”丝巾塞进雨化田手中,皇帝乖乖闭上一对龙目。
皇帝已是不惑的年纪,皱纹早已爬上眼角,雨化田哪怕多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然而眼下——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金色丝巾。
“嗷,雨儿,朕等不及了,快进来嘛!”皇帝双眼被蒙了丝巾不可视物,龙头左右摇晃蹭着柔软的枕头。一对龙臂被另一条金丝紧紧缠缚,挂在床栏。
雨化田坐在宪宗两腿间,捧在手中的东西凝视良久,这才拂出一个兰花指,纤长的手指顶开鎏金盒盖,顿时馥郁的芳香弥漫整个龙帐。不粗重的、肌理细致的手腕轻轻一晃,两指自盒中挑起一坨羊脂白色的药膏。
匍匐着爬向床头,不时用自己的身体不着痕迹碰一两下滚热的龙体,无不引来那具色龙的轻颤。挑着药膏的手指横在皇帝面前,雨化田一口热气细而缓慢的吹在色龙耳后,伏下身子,笑问,“皇上,香吗?”
皇帝的喉结一跳一跳的,那股香风一吹立时整个身体都在发烧。舔舔有些发干的唇,龙鼻子往手指前凑了凑,色龙耐不住了,“香。好雨儿,别折磨朕,快些进来。嗷,朕快受不了啦!”
雨化田不理皇帝,不徐不疾又坐回刚才的位置,方笑道:“那——臣遵旨。”
“啊——!”皇帝呼呼喘粗气。
雨化田挑起药膏的时候,每一个动作堪称优雅,虽然皇帝看不到,但是光是想也能想得到,那样一个妖媚的美人,做那一系列动作时,会多么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那挑着药膏的手指,毫无预兆的,非常直接的、一点也不温柔的刺入色龙暗色的隐秘境地。
3龙帏秘事
乾清宫龙帐内传出鬼哭狼嚎,其实再细听,一定会发现,那声音听着惨烈,却掺杂着亢奋的愉悦。
“嗷,雨儿,再用力,朕命你再用力。啊,不——不要停。”
雨化田停下动作,挥臂一扯,蒙住龙目的丝巾不知飘落何处。头稍稍一偏,眼帘微挑,就这一个眼神,瞬间勾走宪宗皇帝三魂两魄。
“臣斗胆,敢问皇上方才命臣做什么?”
那声音并不恭敬,然而却没人去追究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此事若是说了出去,怕是天下不会有除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会相信。
可是,事实却是如此。出言不逊的结果,就是皇帝刚刚奋起那点气焰马上消失无形。
“雨儿一定是听错了。”皇帝嘻嘻赔笑,一张老脸不时抖抖鸡皮,“媚眼”一个接一个抛出。
雨化田略微弓身,皇帝一喜,然而身上人却没动,皇帝急迫,只得好言相求,“乖雨儿,乖乖宝贝开心果,动嘛。嗷,雨儿,雨儿,朕哪会命令你,那是朕身心舒爽,一时口不择言,唔——”
雨化田猛的动了下,皇帝发出一声惬意喟叹。
身后又是一停,皇帝立即自云端跌下万丈深渊,嗔道:“怎么又停了,朕不是都说了,嗯……”身上缓缓动了起来,细柔的声音飘来。
“皇上。”
“嗯?”皇帝奋力扭头,正对上那人泛着迷蒙水汽的眸子,让人看着,平添几分妖柔。
雨化田一点点压低身子,红晕湿滑的舌尖在皇帝肩胛骨一个蜻蜓点水,那皇帝顿时酥了半个身子。这次换做古井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看向皇帝,皇帝竟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就连他怎么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