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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就是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谜语嘛。
言幼宁被这个结论雷了一下。随即想到他今天居然当着一个打算列为拒绝往来户的男人说了这么酸的一番话,简直……简直把那个半吊子艺术家李翱都比下去了。
算了,算了,这么让人倒胃口的事情还是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言幼宁把手里的背包甩到背上,故作潇洒地冲着神色木然的明锋摆了摆手,“不送了,明先生慢走。”
明锋咧了咧嘴角,真心觉得言幼宁打起精神来耍宝的样子……很吸引人。他看着言幼宁把那个黑色的背包甩在背上,看着他甩着两条长腿三步两步走过去拉开出租车的车门钻进去,然后假装不在意地扫自己一眼,再飞快地把视线收回去……
明锋觉得心里充满了一种陌生的情愫,像手指上绕着一根青草,明明轻轻一挣就能挣开,却偏偏割舍不下指间那份莫名的柔软。
被什么东西轻轻地绕住了的感觉。
明锋蓦然觉得心软。
他站在午夜的街头,远远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低着头笑了起来。
嗨,小子,你以为你炸着毛跟我说这么一通跟撒娇差不多性质的酸话,就能把我吓得丢下嘴边的肥肉跑回家去吗?
你也太小看人了,幼宁。
言幼宁本来打算回宿舍去,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还是改道去了宁和雅居。他觉得脑筋这么混乱的时候真的不适合一个人呆着,李翱虽然有点儿不着调,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很靠谱的人。性格也沉稳,在他需要的时候,他能够给出很中庸平和的意见。再说,他家里那种常年不散的烘焙的香气,也很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一莲生病之前也很喜欢在家里做小饼干什么的,他回家的时候,一推门就能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香甜甜的味道。
言幼宁过来的时候,李翱正在厨房里享受自己的宵夜:巧克力蛋糕配红茶。看见言幼宁的视线在他的宵夜上扫来扫去,李翱很是不情愿地把盘子朝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要不要来一点儿?”
言幼宁摇了摇头,“有酒么?”
李翱狐疑地看着他,“什么酒?”
“不用太好的。”言幼宁懒洋洋地在餐桌旁边坐了下来,“啤酒或者二锅头都行,太好的酒就算了,不适合用来浇愁啊。”
“愁什么啊,”李翱一脸挖苦地看着他,“失恋了?被人踹了?”
“哪儿跟哪儿啊,”言幼宁哭笑不得,“要踹也是我踹人啊。”
李翱顿时来了精神,“你把明锋给踹了?”
言幼宁听见这个名字就条件反射般的开始心烦意乱,“干嘛非得是他啊,我踹别人行不行啊。”
李翱从厨房里翻了几罐啤酒出来,一脸了然地看着他,“你这是把人给踹飞了,踹完了又开始后悔了吧。”
言幼宁摇摇头,“不至于。”
李翱也学着他的样子摇摇头,“那你失落什么呢?”
“不知道,就是有点儿烦。”言幼宁灌了两口酒,十分颓废地歪在了椅背上,“觉得怎么自己遇到的都是这么糟心的事儿呢。”
“糟着糟着就习惯了,人生么……”李翱跟他碰了碰杯,一脸过来人的深沉样儿,“我跟你说,你这就是身边一直没有人,又年轻气盛的……活活给憋得。”
言幼宁被啤酒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不过哥哥跟你说两句心里话,你现在这状态真不好。怎么说呢,”李翱很认真地想了想说:“就像等着天上往下掉馅饼,就像那么一个破菜篮子放在那儿,等着谁来了就让谁提走似的,都不带挑人的,就在哪儿干等着。”
言幼宁举着啤酒罐子眨眨眼,再眨眨眼,表示自己跟艺术家境界相差太多,这一番深奥的警示语自己完全没有听懂。
李翱很是感慨地探身过来在他脑门上揉了两把,“挺好个孩子,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就是人傻了点儿。”
言幼宁看着他,突然说:“李哥,要不咱俩凑一对儿搭伙过日子吧。”
“滚你的蛋吧,啊。”李翱很是高姿态地用眼角斜了他一眼,“老子从来就不吃窝边草,这是原则!”
言幼宁想笑,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哥,您可真是一只好兔子。”
24、纯忽悠 。。。
言幼宁借着酒劲儿睡得昏天黑地,被电话铃声闹醒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衫和长裤,被他睡得皱皱巴巴的。言幼宁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连牙都没刷就那么睡着了。
“喂?”言幼宁费劲地坐了起来,一边抓着头发一边含含糊糊地接通了凌傲打来的电话。
“准备好了吗?”凌傲开门见山地问他,“小丁大概一点左右过去接你……”
“接我?”言幼宁纳闷了,“干嘛?”
凌傲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自言自语般的声调喃喃说道:“难道我没有告诉你吗?我明明记得我说了的……”
“到底什么事?”言幼宁被他的腔调搞的有点儿发毛。
“哦,是这样,我给你争取了一个试镜的机会,”凌傲不怎么在意地说:“导演对你在《赌石》里的表现挺满意,要是试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什么角色?”言幼宁怎么有种被凌傲暗地里卖了的感觉呢?这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他竟然一点儿不知道……
“男二,黑社会老大的军师。”
黑社会三个字让言幼宁有点儿抓狂,“小丁不是说要给我接什么狗血言情剧么,怎么又是黑社会,我长得就那么像黑社会?这一个接一个地黑下去,老子还能洗的白么?”
“不是黑社会,”凌傲纠正他,“是黑社会老大的军师。”
“这有区别么?!”
“当然有啊,”凌傲像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似的,一副循循善诱的语气,“这个军师可是个文武双全的天才人物,比《赌石》里的阿默可有深度多了,性格也更加复杂多变,更加考校你的演技。我跟你说,你昨晚在首映式上打拳的视频被导演的助理看到了,转给导演看,徐导这才把你给看上了,他对你的身体条件很满意呢。加油吧,孩子。”
这是要奔着打星的路子去了么?不对,他刚才还说导演是因为他在《赌石》里的表现好,所以要定他,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成看上自己会打拳了?哪一个说法听着都像真的,言幼宁有些无语。算了,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打星就打星吧。反正自己混到这个圈子里来就是打酱油的,打星还是别的什么,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凌傲见他不吭声,便耐着性子继续鼓励他,“你打拳那段视频昨晚发出去就被好多人转载了,反响很不错哦。连咱们老总看了都说华艺很久没出过这么健康向上、有阳光气息的男艺人了。加油啊,幼宁,组织也看好你哟。”
健康向上?有阳光气息?最初跟凌傲谈妥的条件跟这两个形容词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半点儿也不沾边好不好?难道凌傲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当初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压根就没打算顺着自己的意思走浪荡路线,纯忽悠?
不过好在关家已经有了关宇飞,自己的对外形象健康向上也好,浪荡颓废也罢,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了。言幼宁决定把自己对关家的关注先放一放,安安稳稳地工作、上学,两年之后顺利地拿到毕业证,也算对一莲有个交代。
言幼宁把炸起来的兔子毛一根一根按回去,重新变成了那个好脾气的新人言幼宁,“好吧,我服从领导的安排。下午……再过两小时试镜是吧,试镜都准备什么啊?”
凌傲似乎也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说:“我记得徐导好像给我说了说戏,不过……大概小丁还记得吧……”
“大概?”言幼宁又要抓狂了,“马上要试镜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是想让我怎么演啊,哥哥。”
“啊,真是失误了……”凌傲不怎么有诚意地安慰他,“不过徐导已经看中你了,随便演一下就行。试镜么,也没必要搞那么紧张……”
什么叫做随便演一下?你随便一下给我看看?还没必要搞那么紧张?前几天是谁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对待工作要端正态度的?!
言幼宁满头黑线,“你还是让小丁尽快过来吧。”
小丁赶到宁和雅居的时候正好是十一点五十分,言幼宁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正厚着脸皮坐在李翱家的厨房里等着蹭一顿午饭再走。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李翱为了他的试镜特意给他搭配的:宽松的军绿色马裤、黑色中统皮靴、宽松的白色毛衣以及黑色的英式大衣,外加一副细边的眼镜——剧中的军师大人就常年带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来营造自己的学者形象,顺便遮掩锋芒,麻痹对手,这是有关这部新剧凌傲唯一能记住的细节了。
小丁看了言幼宁这身打扮,对于凌傲先前的笃定多少有了几分信心。言幼宁这副打扮虽然演的还是黑社会,但首先从外形上就与《赌石》中桀骜不驯的阿默完全区别开来,气质内敛,看起来更加深沉有心计。
果然到了片场之后,徐导看见言幼宁,还没说话,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徐导全名徐正因,看外表就是一个体态发富的中年大叔,跟谁说话都挺客气,有个外号叫做“笑面虎”,据说这人平时跟谁都是你好我好的,一旦进了剧组开始工作,立马就六亲不认了,但凡有出差错的,他能骂的人家直接去撞墙。不过这人确实有才,从出道至今,每隔一两年就有作品获奖,成绩好得连渝凡都望尘莫及。
像言幼宁这样刚出演一部戏的小透明,对于徐正因这种有才华有能力的老前辈自然是满心佩服,站在他面前,不自觉地就表现得活像个小学生在面对校长。不过徐正因显然对言幼宁的这种表现相当受用,小丁在旁边看着,觉得他夸奖言幼宁在《赌石》里表现不俗的时候笑容都比平时来的更加真实可信。
让言幼宁高兴的是,他在片场还见到了一个熟人:丁蓉。几个月之前他曾经跟这位性格彪悍的一姐合拍过一个珠宝首饰的广告,当时丁蓉还拍着他的肩膀说有机会了要合作拍片,没想到这个机会还真的来了。
“行啊,幼宁,表现真不错啊,”丁蓉拍开挡路的小丁,挤到言幼宁面前,老三老四地拍拍言幼宁的肩膀,“你那个片子我看了。我当初就说过你绝对没问题的,姐姐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
言幼宁认识的女明星没几个,丁蓉绝对是印象最好的一个,长得好就不用说了,性格开朗直率,没有心机——有心机言幼宁也看不出来。任何人都能很容易地跟她打成一团。丁蓉在圈子里得罪的人不少,但要说谁的人缘好,她绝对榜上有名。
“没想到能碰到丁姐,”言幼宁傻乐了一会儿,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接这部戏了?演谁啊?”这部戏里似乎只有两个女性角色,一个是黑帮老大的女儿,一个是黑帮老大的情妇。
“演女儿。是徐导定的。”丁蓉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他,同时神秘兮兮地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哎,你也是他定的。”
“我也定了?”言幼宁觉得心头一跳,凌傲跟他说随便演一演就好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底。但这会儿丁蓉也这么说,他就觉得这事儿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了。
丁蓉很肯定地点头,“徐导的戏,重要角色都是他自己定。制片人也拿他没办法。”
言幼宁老老实实地表态,“丁姐,我没演过感情戏,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多多指点。”来时的路上听小丁大概讲了讲这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