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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想着,那些过往的记忆跟痛楚忽然渐渐浅淡遥远,如同飞花轻絮般绵弱无力,而爹娘跟乔哥哥的面容却是越来越清晰,微笑着瞧着她,一如从前。也许,他们也希望瞧见这样的自己吧!她忽然轻松起来,像是放下了长久以来的沉重负担,有着前所未有的舒适写意。五感似乎渐渐回来,神智也渐渐回复,乔安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四周寒雾缭绕,而自己浸身于碧翠清澈的寒潭中,身体无尽地吸收着其间的寒气,体内的不适早已烟消云散,只觉得精神抖擞,思虑清明,心境更是澄澈清透,空灵玄虚。
乔安心中暗自思索,不禁又惊又喜,难道。。。。。。
北斗六卫跟雨草四姝自从知道乔安的危急形势后,便再也难以安心,施映璇更是百般自责。十人日夜轮流在寒潭出口周围守候,期盼早些知道乔安的安危。眼见时日渐逝,寒潭通道间的机关却没有丝毫关闭的迹象,都是心急如焚。
这日,霜草,霜苑,区枢,莫光,朱玑五人替换下早已疲累不堪的施映璇,邱顺衡等人,在寒潭出口处守望。眼见着日已西斜,余晖满地,五人皆觉今日又是无望,长叹一口气,神情惨淡。算起来,乔安在寒潭中已呆了近半月了,却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怕凶多吉少。
正思量着,忽听得霜草一声惊呼:“小姐!”其余三人忙转首往寒潭入口处看去,果见乔安白衣飘飘地自通道中缓缓走出,在出口立定,嘴角轻笑,神色安然。四人欣喜若狂,霜草跟霖苑最先向乔安跑去,扑入她的怀中,略带撒娇地道:“小姐,你没事了吧?你不知道,我们都担心坏了!”
乔安一手揽住一个,淡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区枢站在稍远的地方,打量着乔安,对一旁的莫光道:“摇光,你有没有觉得小姐跟先前不大一样了?仿佛更加的飘逸出尘,更加。。。。。。唉,我不太会说,可是她的气质神态言语似乎都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莫光深深地瞧着乔安,眼眸中闪过丝丝缕缕的异芒,却不说话。
过了许久,霜草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道:“小姐,好像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好蹙眉苦苦思索,忽然一声惊喊,欣喜道:“我想到了!小姐,你的肌扶不再冷得像冰一样,而是温和轻润,跟常人相同了!”
霜草跟霖苑尚未想到这所代表的含义,区枢,朱玑和莫光却醒悟过来,相互对望一眼,眼中都有着不恨置信的光芒闪现,颤声道:“难道是。。。。。。难道是。。。。。。”
乔安依旧淡笑,明艳无双,淡然道:“不错,我的闭心诀已到了第三层灭之心的境界!”
乔安端坐在藤屋的酸枣枝编造的椅子上,感受着四周藤萝香草的异香,神清气爽。而北斗六卫和雨草四姝在围着好团团而坐,个个都是欣喜若狂却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模样。
“可是,小姐怎么会。。。。。。”施映璇声音依旧颤抖,情绪难以自制,忽然间嚷道,“难道是那寒魄的作用?”
乔安点点头,道:“不错,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天璇!你们还记得吧,我十二岁那年,情势也是一般的危急,当时师傅为了救我,不惜将自己毕生修炼的寒冰真气尽数输入我的体内,使我一跃进入寂之心的境界,而师傅却因此过世。当时我就有一种很古怪的想法,或者闭心诀不仅仅只是内功辅修心法,能够数倍地提升内力。也许,它跟寒冰真气是相辅相成的,寒冰真气的大幅提升说不定反过来也会促进闭心诀的境界。而这次则彻底验证了我的想法,因为寒魄所化的澎沛内力,我意然突破了闭心诀的瓶颈,进入了灭之心。”
北斗六卫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层。但雨草四姝却对寒冰真气跟闭心诀不感兴趣,她们只关心乔安的安危,兴奋地问道:“小姐,你如今进入第三境界,是不是意味着以后都不用担心万毒之首了?”
乔安一直淡然的脸色缓缓凝重,叹道:“若是如此便就好了。只可惜,我这次是靠寒魄相助,勉强进入灭之心的境界,心境尚有许多差距,破绽诸多,难以相谐。而且,凭借外力提升,终究是投机取巧的行为,有些逆天而行,所以,我的情形依旧不容乐观。”
众人闻言,脸色不由得又暗了下去。乔安见众人士气低落,遂安慰他们道:“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啊,不管怎么说,我的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这可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啊!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就以后再说!何况,只要我能凝神静气,情绪上没有太过巨大的波澜起伏,也就不会有事。你们就不要想太多了!”
众人想想,觉得也是,也就暂时放开思虑。莫光瞧着乔安,感觉她的心态气度都跟先前大不一样,悠闲浅淡,似乎万事万物都难以再困扰于她,或许这就是进入灭之心的境界吧!只是。。。。。。那个龙宸宇在她心中的地位跟感情是否也随之淡然如风了呢?
乔安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莫光打量猜测的目光,又似乎根本不萦于怀,依旧淡笑浅言:“如今我的情形算是暂进安定,那有些事情也就该继续回归正道。玉衡,摇光,你们继续调动华阳帮跟无名谷的势力,尽力追查毒手罗刹的一切消息,随时传递给我。天玑和雨草四姝你们也该赶回君氏,处理事务了。至于其他的人,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
朱玑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翕合,欲言又止。而雨草四姝则神色古怪地瞧着他,使他越发紧张局促。乔安发觉他的不安,温言道:“天玑,你有什么事么?”
雨草四姝皆是放声大笑。众人都神色不解,望着这些人。霰芷强忍住笑,向乔安道:“小姐,只怕天玑回不去君氏了呢!几个月前呢,我们的朱大总管从冥南郡运丝绸回历阳的时候,顺便也就带回了位英姿飒爽,貌美如花的江湖女侠。二人郎情妾意,竟是好上了。只可惜,这位女侠以行侠仗义,闯荡江湖为已任,说我们的朱大总管若是不陪她一起,那就一刀两断,从此再不往来!小姐,人家这狠话已经落下,你说天玑能怎么办?”
朱玑满脸通红,纵横商场的圆滑通达早已消失不见,嗫嚅道:“小姐。。。。。。若是小姐觉得君氏确实重要,那天玑就。。。。。。就。。。。。。”
雾苑也跟着调侃道:“天玑啊,你就怎样呢?”
朱玑想了半晌,终于咬牙下定决心道:“天玑就留守君氏,终生不改!”
乔安不动声色,淡然道:“哦?那你那位江湖女侠要怎么办呢?”
朱玑决然道:“天玑早在师父面前立誓终生奉小姐为主,绝不能有半点违背。只要小姐需要,天玑定当从命,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旁人,天玑管不了,也不愿管!”
乔安浅笑摇头,道:“算了吧!你能安定心思,终身有约,这是好事,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那会拦阻?再说,我也不愿你们为我误了终身!”说着,似有意似无意地扫了扫旁边的几人,瞧得他们神色扭怩,眼神仓皇,这才沉吟道:“君氏的事情我再找人去打理也就是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这人选就要费点思量了。”
霜草忽然道:“小姐,也不用想什么人选了,干脆你自己到君氏主持大局就好啊!而且,这样一来,你也能跟我们在一起了。”
乔安心中怦然一动,她这般自京城离去,以龙宸宇的性子,绝不会就这样容她天下逍遥,定会大加搜索,寻找自己的踪迹。他又知道无名谷在桥云郡,即使自己藏于谷中仍不安稳。而君氏如今算是隶属于龙宸宇的皇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龙宸宇定然想不到自己会转战君氏。而且君氏总会处于历阳郡,正是自己的故居,往后祭莫悼念也方便许多。
朱玑见她大为意动,心中欢喜,忙道:“是啊,小姐,不如就由你入主君氏。反正君氏少主的位子本来就是留给你的,你如今现身,谁也不会猜疑什么。”
乔安半开玩笑道:“天玑,你就不怕君氏被我玩倒了么?”
朱玑答道:“莫说小小的君氏,便是天玑的性命也是小姐的!小姐愿意给天玑自由,天玑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君氏,若真倒了也就倒了,没什么可怕的。再说,小姐身为隐谋,以你的聪明才智,一个君氏岂在话下?”
听到“隐谋”,乔安的心思顿时沉重,幽幽轻叹,也罢,自己便到君氏去吧!只是,乔安的名号太过响亮,自是不能再用了,而徐怀安显然也不合适。她思索良久,轻叹道:“既然名为君氏,我身为君氏少主,那便叫作君千羽吧!”
君氏篇 第二十二章 君氏少主(1)
鹅毛般的大雪已经纷纷扬扬飘洒了几日,历阳郡中处处白雪皑皑,冰晶玉质,但历阳最大的茶楼“萱茗居”中却是温暖如春。茶居的中央燃起火炉,熊熊热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加上热气腾腾的香茗,更显得气氛热烈,温暖如春。
而在茶楼中央的高台上,一位长须老者在说书,讲的正是大将军孟权佑抗战北秋之事。这年十月,映昌皇帝下令大将军孟权佑率兵突袭北秋疆域,正式对北秋宣战。这是紫星王朝建朝来首次主动出战,激战半月尚且不分胜负,乃紫星王朝上上下下关注的大事,自然也就成了各茶楼酒家戏院戏说评唱的热点。
那老者说的是抑扬顿挫,活灵活现,仿若自己亲临战场,亲眼目睹一般。北秋数年来扰境犯民,更使得无数北关民众背井离乡,四处飘浪。这历阳郡里也有许多北关之人,自然听得意兴横飞,哪里还去管什么真假?酒楼中不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跟喝彩声,那老者眼见众人捧场,更加得意,停下来喝杯茶,润润嗓子,却有说起了五年前隐某乔安在文义关与北秋的那场激战。
只听那老者说道:“····当时隐某乔公子初到文义关,正率众将军巡视城防,谁知北秋蛮夷趁此机会突袭。仓促间乔公子令当时的平北将军也就是如今抗战北秋的大将军孟权佑立时率人出城迎战。眼看激战正烈,那北秋竟然向城头运筹总局的乔公子突放冷箭,实在是卑鄙无耻至极!那羽箭如闪电般只取乔公子,众人都只道他难以避过,定然要受重伤。谁知乔公子竟然微微侧身,顺手将那羽箭拿在手中。众位听官,那隐某乔公子瞧年纪大约四五十岁上下,高冠博带,长须飘飘,端的是孙武再世,诸葛重生,乃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扑哧!” “扑哧”“格格”几声清脆的笑声自二楼雅间传出,打断了老者的话语。那老者说得正精彩,听众听得正得意,却突然被人打断,不由得都是忿怒异常,都怒目向笑声来处横去,却都觉得眼前一亮,几乎瞧呆了眼,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原来二楼西侧的雅间里坐着几个绿衣的年轻女子,灵秀俏丽,眼波流转处,聪慧之意尽显,只见她们语笑嫣然,显然刚刚发笑打断的便是这些人了。眼见众人目光都转了过来,左侧的绿衣女子吐吐舌头,俏皮可爱,忙将雅间的房门关了起来。楼下众人许久之后才渐渐缓过神来,也无心听书,都在暗自猜测这些丽人是哪家的好女儿,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而在楼上雅间里,几个绿衣女子早已是笑作一团,难以自制。里侧尚有位身着白裘的女子,裘白胜雪,青丝如云,目光温淡,气质出尘飘逸,如同遗世独立的隐者,恍然不觉众女的笑声。虽然重纱掩面,瞧不清楚容颜,但单从轻纱上方那明如秋水,灿若群星的双眸瞧来,也觉其清